女主三國 第二卷 第294章 從中漁利

作者 ︰ 石晶藍

他們一跟飛奔,趕了過來。原本是來救援劉備的。他們都是經過無數次戰斗的戰士,對血腥的場面並不陌生。在還沒有趕到之前,他們對戰場的情況有一些猜想。那樣的猜想,是建立在他們以往所見過的戰場基礎之上的。就在昨天,就在今天上午,他們就與歌田良的軍隊發生過戰斗。因而,他們認為正常的情況是,劉備軍處于下風。

奔近了,他們首先發生劉備軍隊的人數並不止正面的四百多人,兩面還有。看上去,似乎跟一開始的起始人數差不多。主動出擊歌田良軍隊,還能夠全身而退,那是極不可思議的。

再近,岡崎士兵們看清了戰況。此時,戰場上的戰況,如果以戰斗兩個字去描述,是極不準確的;而應該換而屠殺,而且是一邊倒的屠殺。強大的歌田良軍隊在劉備士兵面前突然就變成不堪一擊了。劉備軍根本就不需要岡崎士兵救援。

因而,岡崎士兵就驚呆了。

……

戰斗結束。劉備叫兩名千夫長安排打掃戰場。然後立即走向菊佐。盡管雙方說話都听不懂,但話還是得說的。說不說,是態度問題。

劉備也不需要講究什麼言辭了。反正菊佐也听不懂的。所以,劉備就隨便客氣了幾句。菊佐也說了話,劉備自然不知道菊佐說的是什麼。從菊佐的表情,劉備判斷也是客氣話。因而劉備就繼續客氣。

多說了一陣,劉備就感覺沒趣了。抱了一下拳,走開了。過來督促打掃戰場的情況。這樣,劉備就知道了自己士兵的傷亡情況。

劉備希望自己的重傷士兵能夠得到岡崎軍隊的救治。于是,叫士兵們把那些重傷士兵抬到了岡崎軍隊的面前。這樣的要求,說是說不清楚的,傷兵一來,就清楚了。岡崎軍隊當然有軍醫,不過軍醫卻沒有跟過來,而是在十方。當然,十方也沒有多遠。當下,菊佐一見,便派了士兵帶路、幫忙抬,等等。

……

打掃戰場有一道工序,劉備沒法完成。那就是挖坑埋尸。劉備的士兵沒有攜帶鋤頭等工具。最後,劉備軍留下了一地的尸體,就往十方撤退。當然,自己士兵的尸體,是扛走了的。

劉備軍走後,岡崎士兵上前,再次打掃戰場。他們處理尸體的方式並不是掩埋,而是運走,海葬。

……

劉備軍回到十方歇息。通常這種歇息除了休息之外,還有補充器械的功能。但由于語言不通。想要箭矢,要不到;要修弓,也不能修。有一樣,倒可以不求人,那就是換刀。

一場戰斗下來,肯定會有不少的鋼刀被拆斷。但眼前這種殲滅性質的戰斗,打掃戰場的時候,就獲得了敵人的鋼刀。于是,鋼刀的數量還大有富余。只不過,歌田良的鋼刀,跟中原鋼刀不同。跟岡崎士兵的鋼刀差不多,是一種窄窄的彎刀。估計是為了節省材料吧。

劉備邊歇就在邊盤算,接下來又該怎麼辦。自己這樣的主動出擊,可一而不可再。十方的岡崎軍力,劉備一望可知。歌田良南面軍營,應該還有三四千人。三四千人,對岡崎的兩千多人,似乎還是多了一點。但卻沒有辦法了。

現在劉備的能戰之士尚有九百人。如果留在十方,與岡崎的兩千多人一加,就是三千人了。就跟歌田良南面軍營的兵力相當了。但是,歌田良在其它地方登陸的軍隊呢?

劉備並不知道歌田良沒有在其它地方登陸。

……

又在十方吃了頓飯。然後劉備就率軍撤回宗像碼頭。岡崎這邊是吃三頓的。而且同樣有戰前吃、戰後吃的習慣。並且,劉備軍幫了他們的大忙。菊佐直接清運的歌田良士兵的尸體就有四千多具。他們想感謝劉備,卻又想不出什麼辦法,就只有做飯給劉備的士兵吃。

劉備的士兵吃完飯之後,略微休息了一下,就去抬那一百多重傷的兄弟。劉備的士兵當然是听從劉備的命令,听命之後立即行事。對于岡崎人,說話听不懂,那就不說了。士兵通常都是這樣魯莽的。岡崎士兵在這個時候表現得極為收斂。他們不僅感激劉備士兵,同時他們還敬畏于劉備軍隊的戰力。

看動靜,劉備軍隊就是要走。鹿本八東自然就出來了。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總之一定是好話。劉備當然也說了。劉備不像士兵那樣魯莽。

劉備軍撤回宗像碼頭之後,並沒有全體上船。反而是從船上取出東西,在碼頭安營扎寨。當然,也有一部分士兵上了船,趕往一支島。

……

那日,其實就是昨日,劉備與閻柔商量,看看這一仗該怎麼打。

這一仗,第一種可能就是沒有。根本就沒有歌田良軍隊大舉南侵的這回事。鹿本八東為了消滅劉備,虛構了這樣的戰爭,然後向劉備求援。等到劉備在宗像碼頭登陸之後,他們會安排人手將劉備軍帶往設好的埋伏圈,然後一網打盡。

第二種可能就是真的有那麼一場戰爭。歌田良軍隊的確南侵了。鹿本八東不一定是堅持不住了才救援的。就算是能夠堅持住,多一份力量也是好的,因此,鹿本八東就向劉備救援了。雙方的兵力,歌田良家族強大一些。

這是兩種最有可能的情況。這兩種情況的猜測,第二種跟事實非常接近。相距的差異在于。歌田良家族派出的軍隊太多,鹿本八東確實堅持不住了。

……

在出兵之前,也就是昨天晚上商量的時候,是不可能知道今天的事實的。劉備和閻柔需要拿出一種辦法,應對兩種可能。

不動,自然是一種辦法。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管他歌田良與岡崎打死打活,總之都暫時不會打一支島,更不可能攻打長奇島。

不過,一支島的確太小了。長奇島雖然大,但也不足以支撐劉備的七萬軍隊。原來的糧草雖然多,但總有吃完的時候。還是得佔領足夠大的領土,擁有足夠多的百姓才行。

這也可以說是一種野心。好像有那麼一句話,叫做成則王侯敗則寇。成功了,野心就變成雄心。因而,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根本就沒有該與不該。以現代的眼光看,或許有人會說劉備是準備侵略別國領土。而以當時的觀念來看,則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誰是那個王?又有說法,天下者。有德者居之。有德者,就有可能是那個王。而劉備,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一名有德者。

……

三國這個時候,諸侯很多。大家都在佔地盤,都在爭天下。這其中,便有德與不德之分。大概的劃分標志,就是有沒有為民造福。實際的劃分標志,則說不清楚。劉備一旦是安心經營某地,那確實是考慮了民生的。因而劉備可以算是一名有德者。

于是,在劉備這樣的有德者及其閻柔這樣的追隨者的眼里,佔天下。根本就不是一種侵略,而是一種造福行為。比如,岡崎大陸。如果讓劉備佔領,岡崎大陸的百姓一定會過得更好。因而,佔領岡崎大陸,就是對的。

一開始的時候,劉備、閻柔等人就把眼光投向了岡崎大陸。這是他們的本性所決定的。只因為條件不成熟,所以才沒有動手。

後來,並州軍隊全部轉移到了長奇。而劉備等人又偵察到了岡崎家族、歌田良家族、津澤宮家族、池帶家族軍隊的情況。這些軍隊的人數都不是很多。因而,劉備、閻柔看的地方就變了,而是整個島國了。

那個時候,劉備並沒有跟這些島國發生過戰斗。也沒有機會旁觀到這些島國相互之間的戰斗。因而,對于這些島國士兵的戰斗能力缺乏有效的了解。對于戰斗能力,就按照自己的士兵進行推測。軍隊的強弱,就直接取決于人數。

……

直接征伐,肯定是不行的。得有個什麼由頭才行。有了由頭,才理直氣壯,才可以動員士兵。戰斗的時候,士氣才能旺盛。這是這個年代的普遍認為。

對于無恥的現代人來說,發動戰爭是不需要找什麼理由的。打贏了之後,再隨便編造一個理由就是了。打輸了,編造理由就沒有必要了。而士兵的士氣,現代人是不太講究這個的。現代人講究的是武器。

鹿本八東的求援,等于就是一個由頭。有了這個由頭,劉備出兵,就有了理由。不僅向敵軍交待,而且還要向自己的士兵交待。要讓士兵們知道,鹿本八東曾經幫助過自己,而現在,鹿本八東有難了,我軍就應該去幫助他。

注意,這樣的由頭會導致一個後患。那就是劉備不能直接佔領岡崎大陸了。不過,劉備不在乎。在四個島國里,岡崎只是一個最小的島國。先佔領其他三個島國,也完全是可以的。至于岡崎的佔領,今後總是有理由的。

……

有了理由,劉備就要出兵。而實際的情況。卻有兩種可能。因而,對于第一種可能,就需要轉化為第二種可能。也就是說,假如歌田良軍隊並沒有南侵岡崎大陸的話,就需要刺激他們南侵。

刺激歌田良軍隊南侵,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進軍下關海峽。在那種情況下,下關海峽應該是平靜的。因而只要是平靜的,就證明事實是第二種可能。

那時,劉備將登陸北岸,向下關的歌田良軍營發動攻擊。那樣的攻擊,並不在乎勝利。但一定要給下關軍隊造成嚴重的殺傷。有了嚴重的殺傷,才能激發他們無比的仇恨。在仇恨的驅使之下,就算是沒有歌田良家族的命令,他們也同樣可能越過海溝,南侵十方的。

……

事實上,劉備到達下關海溝的時候,那里正在運兵過河。而且,本來只需要三十來艘船只,結果卻有兩百來艘。這種大違常理的狀況,充分說明,歌田良南侵是真實的。

在歌田良真實地南侵的前提下,劉備這邊需要做的事情,是延長其戰斗的時間。延長了戰斗時間,更北的津澤宮家族才有可能南侵歌田良。在閻柔帶兵進行挑唆刺激的情況下,池帶家族也免不了會加入戰斗。四個國家都打起來了,劉備就能從中漁利了。

……

那時,劉備還不知道歌田良投入南侵戰斗的兵力到底有多少。那是因為,在正常的情況下,在岡崎士兵完全能夠抵抗得住的情況下,鹿本八東依然存在向劉備求援的可能。于是,收到鹿本八東的救援,不能證明歌田良的兵力情況。

不過,就算是完全不知道,從歌田良家族的實力來看,投入的兵力也一定比岡崎士兵的人數多。在劉備想來,應該有一萬人吧。閻柔猜想也是。不過,一萬多點人應該從哪兒進攻呢?

鹿本巴東的求援信上,說明了戰場的位置,就是十方。而且還說明了敵軍自下關而來。如此既然證明南侵是真的,那麼,鹿本八東說的這一部分也就是真的。即,下關海溝,是一個渡海的地方。

鹿本八東沒有說還有其它戰場。劉備和閻柔卻認為一定有,只是鹿本八東暫時不知道而已。根據鹿本八東提供的情況,劉備和閻柔判斷為,歌田良應該共有兩個地方渡海。一個地方是公開的,也就是下關。另外一個地方是保密的。

在下關,歌田良投入了主力部隊,與岡崎軍隊戰爭。而另一個地方渡海的歌田良士兵,在上岸之後,又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便是去抄下關的後路。如果是這種可能,那麼士兵的人數少了就不行。而人數一多,就不能保密了。他們不過能躲過岡崎這邊的百姓的眼楮。因而,秘密登陸的歌田良士兵就只剩下另一種可能,那就是搞破壞。搞破壞不需要多少人,因而容易隱蔽。他們破壞的目標,應該是岡崎的糧食倉庫,以及岡崎本族的一些重要設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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