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神弓了嗎?」。趙雲當然問的是神臂弓。只不過他們的叫法,跟神仙視角不同。田蘭說︰「啊,沒帶。」趙雲當即打馬沖向幾個已經斃命的田軍士兵,自尸體上解下了神臂弓。再望司馬懿,已是三百步左右的距離。趙雲當即站在原地,拉弓放箭。這邊拉完弓,那邊又跑了三十幾步。一箭射去,剛好把司馬懿射翻。
趙雲不是表演型的選手,而是沙場作戰的武將。射的時候,怎麼方便就怎麼來,射的是後心正中。射死沒有呢?還說不準。于是趙雲翻身上馬,過去察看。
原有幾個田軍士兵準備向趙雲還擊,但見司馬懿落馬,就沒有繼續抵抗的必要了。因而剩余幾十殘兵全作鳥獸散。
趙雲跑到了位置,下馬。上前一看,司馬懿前胸後背已經洞穿。那個洞還有點大。洞大,其實就是因為後甲上面的熟鐵片阻擋了一下箭矢所造成的。
對于三國時代來說,前胸後背洞穿,肯定就必死無疑了。不過,趙雲想到,剛才那個女娃說這個人好像很重要,因而就準備割下人頭。身一轉,還沒有邁步,趙雲又想起,戰馬並不是自己的。因而自己鞍上的佩劍肯定就不在這兒了。
佩劍,很多人都佩在腰上。趙雲沒有。趙雲放在鞍後,通常沒有使用。趙雲向司馬懿踢了一腳,倒不是為了**,而是將其翻轉一下。翻轉之後,看到司馬懿腰間果然有佩劍。趙雲解了下來,割了司馬懿的人頭。
割的時候,趙雲覺得那劍特別鋒利,非常好使,似乎是什麼神兵利器。割完之後,就沒有扔掉。而是解了鞘,將劍上的血跡擦試了,裝入鞘中。連劍帶人頭走回。人頭,以頭發為繩,掛于鞍後。那把佩劍,一時沒有掛的地方,就在手里拿著。然後縱馬跑回。
……
「看看這個人,有沒有殺錯。」趙雲道。田蘭道︰「鄭長,你看。」鄭長仔細看了,道︰「沒錯。」田蘭問︰「哎子龍,怎麼就你一個人?知道我姐在什麼地方嗎?」。趙雲道︰「呃……請見諒,我不記得姑娘的名字了。」「什麼?連我都記不得了我就是田蘭啊。」
「哦……對、對、對,瞧我這腦子。」田蘭佔江南的事情,田潤不知道。但趙雲曾經由兗州經豫州、荊州至漢州,所以趙雲倒是听說過的。蔡琰也同樣知道。由于怕田潤不高興,所以沒跟田潤提過。
田蘭道︰「這是我丈夫,鄭長。這是趙雲趙子龍,姐夫。不是田姐夫,是蔡姐夫。嗯子龍,找到你可就好了。現在這個司馬懿也殺了,子龍快跟我回豫州吧。那邊還在打仗呢。」趙雲道︰「見過鄭兄。請兩位原地稍後。我去喚昭姬出來相見。」「昭姬也在啊,那就更好了。快、快、快,快去喚她出來吧。」田蘭道。
不一會兒,趙雲帶了蔡琰、龔綻二人過來。蔡琰和田蘭倒還相互認識。田蘭一見蔡琰,又提議大家立即往東。蔡琰道︰「一時去不了。」田蘭道︰「可是姐的軍權都被……」蔡琰打斷道︰「先別提。這邊的事,直接關乎姐的性命。姐首先得活著,然後那軍權才有意義。」
田蘭一听,關乎田潤的生死,立即就不提往東的事情了。當下一行五人,略事休息。然後還在那些田軍尸體處補充了一些東西,再行北上。兩日,行到白水一帶。那已是所謂北山的山腳了。然後再沿著今日渭南與銅川的疆界,經大孔、峪嶺、趙老峪,往西南方折回。最後在將軍山附近,發現了大軍走過的痕跡。
……
將軍山在長安正北偏東一點。田潤原來所在的淳化附近,在長安正北偏西一點。兩者與長安的距離差不多都是一百五十里左右。將軍山在東,田潤原來的駐地在西面稍偏北。兩者之間約有一百里。此段所說距離,指的是直線距離。實際走來,自將軍山、田潤駐地往長安,彎道並不算多。由將軍山往田潤駐地走,那道路就崎嶇了。
大軍走過的痕跡有很多種,不必細表。需要做的事,是通過痕跡,判斷大軍有多少人,在干什麼。判斷大軍在干什麼,指的不是一種精確判斷,而是籠統地判斷大軍是在急進、緩進、駐扎,還是在交戰。
這一部分,就不是蔡琰的事了。趙雲的專業對口一些。山區的直線一百里,一路走去距離上就變成兩百里左右,就時間看還沒有什麼速度,相當于平原的數倍。因而這一環節經過了好幾天。
幾天之後,終于到達了田潤駐地。當然,田潤的人馬已經不在了。這一路上,發現了不止一支軍隊的痕跡,這是從人數上判斷的。不過,卻沒有發現交戰的痕跡。都是行軍。有急行也有緩行。最終那些痕跡,與田潤的人馬的痕跡重合了。
田潤的人馬到哪兒去了呢?接下來,五人又以田潤駐地為起點,順著田潤人馬的痕跡往前捋。但是捋著捋著,又被數萬人馬的痕跡給淹沒了。田潤總共才六千人,趙雲、雷銅帶了兩千,馬超、謝魚帶了三千,就剩下千人左右了。千人的痕跡,被萬人的痕跡所蓋,就看不見了。這樣在走了幾天回頭路之後,又接近將軍山了。趙雲說︰「算了,就這種找法,肯定是找不出來的了。」
……
這種情況,自然就輪到蔡琰發話了。蔡琰想起自己在漢中追田潤的時候,田潤當時以自己的痕跡掩蓋自己的痕跡,就幾百人,繞著圈跑。然後在大圈的某一個地方,過了子午河。
如今有這麼一條河,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發源的,也不知道流向河方。總之大軍的痕跡,順著河邊有好幾十里。這跟子午河的情況有點相似。田潤很可能到對岸去了。當然,是從什麼地方下河,再從什麼地方上岸,那肯定是不知道的了。
不過此時也不需要知道那麼多了。這邊的地形,跟子午河那邊又有不同。對岸的山巒,基本上是連接成片的。到對岸去,地方不對沒有關系。順河流方向地尋找,總能找到。
蔡琰沒有說出自己思考的過程,那是因為蔡琰不準備面對所有人的提問。直接拿出結果,反而無人提問了。反正蔡琰的話,趙雲是會听的。其目的又是找田潤,因而田蘭肯定也會听。剩下的龔綻和鄭長就不在話下了。
如此這番,經過多方尋找,最後,終于找到了田潤。田潤走得並不遠。那個地方離後世柳公權的葬身處不遠,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
三姐妹團聚,自有一番親熱。田蘭與田潤之間自不必說,兩人從來就沒有隔閡。田潤對蔡琰倒是有點猜疑。田潤猜疑蔡琰,主要是因為知道太多的薄涼負義之事,而蔡琰又實際地存有與田潤的比拼之心。如今蔡琰只身,呃,一個龔綻不算哈,蔡琰只身前來,把性命交到田潤手里,亦可證明蔡琰前些時候就算是追到田潤,亦不可能就害了田潤。見到蔡琰,田潤就冰釋了猜疑。而蔡琰,則因為田潤的危機,早就熄滅了比拼之心。
田蘭自然是急匆匆地把兗州、豫州、徐州的事情說了。田潤、蔡琰都非常吃驚。田潤說︰「這個袁術,變性了,還是得稱帝。看來有些事情是躲不過去的。」田潤對于司馬懿之死,心有疑惑。司馬懿死了,那司馬昭、司馬炎、司馬睿怎麼辦呢?只不過這樣的疑惑就不能隨便說了。
蔡琰道︰「那個圓桌會議,我覺得挺好的。怎麼就催生出司馬懿這樣的篡權者來?」田潤說︰「多人決斷,自然優于個人決斷。但數千年積習甚久,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改得過來的。怪我太心急了,想要一鋤頭就挖出個金女圭女圭。」
蔡琰道︰「如今之計,我認為應該立刻東向,取道潼關,至兗州。把那邊的軍權抓到手里。然後取消圓桌會議,再向這邊的西線軍發布命令。如此天下可定。」
田蘭道︰「嗯嗯,琰姐這主意不錯。那邊幾個將領,像田豫、眭元,都是向著姐姐的。我還有四萬人呢。」田蘭叫蔡琰,稱呼是變來變去的,沒個準性。軍隊實際已經減至三萬,田蘭還不清楚。
但是田潤的反應卻不強烈。田潤只是說︰「這事,我想改日再……」
正在這時,數人驚呼,有刺客來襲。不過這刺客似乎很文明,最外邊,是潛行過來的,而不是硬闖的。臨近之後,也只是把人打倒,連重傷也沒有。
補充一句,田潤三姐妹此時所處的地方,並不在帳篷之內,而是外面。地形一般,就一面較陡,三面皆平緩。
沖到田潤這邊之後,刺客向田蘭劈出一掌,去勢稍緩。田蘭舉手一擋,被震飛三丈。隨後刺客在蔡琰身邊轉了一圈,蔡琰就旋轉了起來。停住時,也到了五丈以外。
刺客這時才抽出佩劍,指向田潤。喝道︰「都不要過來,否則我立刻殺了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