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趙鵬輝嘴上的防水膠帶已經被硬生生的扯了下來,剛能開口說話的趙鵬輝顧不上嘴邊撕裂般的疼痛,一邊掙月兌架著他的兩個人一邊朝6小北喊道︰「北哥,你別管我,趕緊跑啊!」趙鵬輝比6小北小了將近一歲,所以一直稱呼6小北為北哥。
趙鵬輝深深知道自己北哥的伸手,如果現在想逃一定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先把我兄弟送出去,我留下,看我兄弟走了,我在把手留給你!」6小北不卑不亢的說道。
「好!哥幾個,把這小子扔出大門去。」楊老二說完,幾個馬仔架著趙鵬輝出了大門,出了門口將趙鵬輝朝外一扔,然後將大門緊鎖。盡管趙鵬輝在門口拼了命的拍門,他奮力的呼喊都無濟于事。
趙鵬輝從沒有流過眼淚,即便是昨天被楊老二手下的人在半路堵住,綁回夜總會,之後幾乎毒打了整整一個晚上,趙鵬輝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男人都不會哭,他一直堅信自己的是個爺們兒,爺們兒就要有爺們兒的剛毅。然而現在,這個自認為是爺們兒的趙鵬輝哭了,他跪在門口哭的傷心欲絕,他仍舊沒有放棄拍打大門,但此時的他已經是有氣無力了。
「北哥……北哥……我對不起你……」趙鵬輝後悔自己昨晚為什麼沒有跑快一點,為什麼沒有擺月兌七個男子的追趕,他甚至責備自己昨天為什麼帶著北哥去烈火夜總會,責備自己為什麼要調戲一個J女,他後悔,但是後悔也沒有用,一切都回不去了,自己現在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6小北被刀口架在了脖子上,他剛才還能听見門外趙鵬輝的叫喊,但此時此刻,門外卻安靜下來了,空氣在他眼前凝固,刀口冷冰冰的抵在他的喉嚨上。楊老二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他向來都是一個不服輸的人,在整個花幫,他的價值都是不容忽視的。
「要命還是要手。」楊老二坐在6小北面前的一個椅子上,二郎腿一翹,嘴里叼著一只香煙,6小北不會抽煙,所以從煙氣中分辨不出那是什麼牌子的。他只知道整只煙都是棕色的,似乎是一個枯黃的葉子包裹成的,而且個頭要比一般香煙粗的多,直到幾年後,6小北抽到了第一口雪茄時還會突然想起今天生的這一幕。
「要什麼隨你!」6小北的回答出了楊老二所預想的,楊老二不會要他的命,如果6小北能跪下來求他放過這一馬,很可能那只手也能保得住,但是當6小北這樣回答之後,楊老二有些生氣,他腦子中開始想象6小北死在自己刀口下的情景。
楊老二已經快三十了,和一個十五歲的小孩,不至于這麼大脾氣。但是楊老二沒有把6小北的當成小孩子,從6小北的眼神中看不出絲毫童貞稚女敕,一般的小孩子被刀口架著早哭了,甚至會嚇得尿褲子,而6小北非但沒有哭,臉上什麼沒有絲毫的恐懼,言語上似乎還在挑釁。
楊老二盡量安撫自己暴躁的脾氣,他也不像因為一點小事就動砍刀殺人,畢竟自己身上還背著幾條人命呢,在加這一條他也會于心不安。雖然惡報並不一定都會報給惡人,但是惡人都怕惡報。多殺一個人,就給惡報助長了一層報仇的機會。
「小子,別那麼狂,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害怕,你要跪下求求我,我沒準會放了你。」楊老二說道。
「哈哈……休想!」6小北放肆的大笑。
「a了個B!給我把他先綁起來,然後往死里面揍!」楊老二這回真的火上眉梢了!
6小北被粗麻繩五花大綁了起來,綁的很近,累的很疼。四肢都被牢牢地固定,6小北現在全身都動不了,只能靠腰部力量跳動。然而,6小北挨到的第一棒子就是腰上,一棒子直接將6小北拍到在地上,緊接著七八個人拿著棒球棍、鎬把子就往6小北身上招呼,按說這種群毆是不應該打頭的,但是棍棒無眼,6小北的頭上難免挨了幾下,雖不至于把他頭顱開了,但也被櫚的夠嗆。
6小北一邊承受著巨大的疼痛,一邊在想,自己的兄弟趙鵬輝昨晚一定也是被這樣打的。這樣的力度,要是尋常之人,被打一個小時就能給活活打死,但是趙鵬輝足足挺了四個小時,而6小北自己,又會被打多久呢?
一棍子接著一棍子掄到6小北的身體上,沒有給6小北絲毫停歇的機會,幾個揮棍的人都累得汗流浹背了,但依舊沒有停止對6小北的毒打。
6小北躺在地上,全身暴露在外面,任憑對方亂棍擊打。他仿佛又回到了剛進少管所的時候,當號里的囚犯們毒打他消遣的時候,他不懂得如何反擊,任憑其他囚徒欺負羞辱。這樣的毒打他在號里面挨得多了,這對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但自從6小北在號里面立威之後,便在沒有人敢動他,現在,這種被欺辱的感覺再一次回來了,6小北整個人也開始憤怒,埋藏在他心底得那個狠毒猖狂的惡魔似乎又要破殼而出!
「啊!」6小北大喝一聲,全身青筋爆出,肌肉瞬間堆積起來,他就如同一個被枷鎖牢牢牽制住的猛獸,瘋狂的咆哮,並且全身都在用力,用力掙月兌著粗麻繩。
「 !」的一聲,6小北身上的麻繩竟然被他生生掙斷了一根,一根斷了,其他的麻繩也就失去了綁人的作用,全都從6小北身上月兌落。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震驚,沒想到,一個十五歲的孩子,以這樣瘦小的體型,竟然……竟然能將麻繩掙月兌斷裂,這是何等的力度,何等的爆力……
掙月兌開麻繩的6小北如月兌韁野馬,或者更形容的說是沖出牢籠的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