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太傷心。這一切,馬上會過去的,到時候,是你的,終究會是你的。」皇甫夫人邊走邊淡淡道。聲音輕的像薄霧,讓伊靈覺得是自個兒的幻听。
「……?!」伊靈不解地目送皇甫夫人離開。
直到皇甫夫人離開很久,伊靈依然沒有回過神來。
「少夫人?」梅慧輕喚。
「呃?!」伊靈回神,轉向梅慧四人,「你們有沒有听清,夫人最後一句說了什麼?」
「夫人說,讓少夫人您不要傷心。」梅慧快言快語道。
「還說,是少夫人的,終究是少夫人的。」
「哦。」
那就是她家婆婆真對她說了那句話?!不是她的幻覺?!她家婆婆那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她家婆婆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可是,希爾灩一個有權優勢的公主,貌似樣樣都比她強,她家婆婆為什麼不站在希爾灩那邊,而是要站在她伊靈這邊呢?
頭疼!伊靈皺眉思索,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胡亂得出一個結論︰也許是因為自個兒比希爾灩討喜的緣故——
傍晚,龍虎園。
經過熱烈討論。眾人決定用「借刀殺人計」來對付希爾灩,順便收拾一下秦雨嫣,來個一箭雙雕。
眾人將作戰計劃制定如下︰
第一步,用各種方式散播他們編撰的、卻符合實際的消息,挑撥秦雨嫣和希爾灩兩人的關系,順便讓希爾灩的臭名遠揚;
第二步,配合這些傳言,讓他們家少爺——皇甫寧頻繁出入秦家,並與秦雨嫣頻繁出游。當然,這個就需要找冰或幫忙了。
第三步,派人去找秦雨嫣的麻煩,並造成這是希爾灩在報復的假象。
第四步,派人去找希爾灩的麻煩,並造成這是秦雨嫣在反擊的假象。
第五步,那就是在二人打起來時,坐山觀虎斗,順便扇扇風,點點火。
「各位,聯系你們往日的朋友,在酒樓,茶樓,ji院等人群聚集的地方散播消息。」楊過吩咐道。
「沒問題。」眾人應聲。
「酈姑娘,找你手下幾個靠得住的書生,撰寫話本、小說,用故事的形式散播我們需要表達的信息。」
「知道了。」酈玉姬爽快應道。
「張兄,你和我聯系往日的兄弟,好好‘招呼’一下那兩個女人。」
計策一定。眾人就開始分頭行動。
翌日一大早,大街小巷、酒館茶樓間,眾人都在互相討論著……
「听說啊,秦太尉很是中意皇甫公子呢。」
「是啊,秦太尉在秦小姐的生日宴會上就曾大聲宣布,說早就把皇甫公子當做孫女婿的人選了。」
「听說,皇甫公子和秦家的少小姐秦雨嫣是青梅竹馬呢。」
「是啊,秦小姐還是京城第一美女呢,配皇甫公子剛剛合適,真是門當戶對,郎才女貌啊……」
……
以上這些,基本上是以前流傳的老話,在希爾灩沒嫁進來之前,伊靈就沒少為這些話鬧心。
「可是,那雪國的長公主恐怕不會允許秦小姐嫁進去呢。」
「是啊,是啊,听說那雪國的長公主嫉妒成性,據說,敢對皇甫寧有遐想的人,都會被希爾灩列入獵殺迫害的名單。」
「听說,前段時間有個婢女多看皇甫公子兩眼。那公主就剜掉了她的雙眼呢。」
「是啊,是啊,那女人可怕的很,听說她軟禁了他的親弟弟,一個人把持朝政。」
「那算什麼,听說她為了奪權,殺了自個兒的父王呢。雪國那小國王我看也離那一日不遠了。」
「是啊,是啊,那女人心狠手辣的很,听說前段時間她派兵攻打我國,竟然是為了逼皇甫公子娶她。‘
「皇甫公子宅心仁厚,不忍兩國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只得答應。」
「據說,秦家上下都說,希爾灩這個女人太恬不知恥了,為了自個兒的一己私欲不折手段,挑起戰亂只是為了嫁進皇甫家。」
「秦家人說的對啊,這個殘暴的女人,竟然用力兩國人民的生命做賭注來換取自個兒的幸福。心太黑了。」
「是啊,其實皇甫公子真正愛的人是秦小姐,據秦家的下人說,皇甫公子經常去找他們少小姐。」
「據希爾灩身邊的人透露,希爾灩對秦雨嫣恨得咬牙切齒。」
「那秦小姐可要倒大霉了。」
「怕什麼?!秦家的人可不怕她。秦太尉可是咱們風國數一數二的主兒,在朝堂上和江湖上都有不容小覷的勢力,難道還怕了她一個外來的公主了?!」
「這麼說來,皇甫寧真正愛的人是秦雨嫣。希爾灩只是用她的熱臉去貼人家皇甫寧的冷罷了。」
「噓!小聲點,別讓那個女人听見,你不要命了嗎?」。
……
流言像長了翅膀一樣,一時間飛遍了寧陽城的大街小巷。還有向其他城市流傳的趨勢。
當然,這些話也一字不落地傳入了希爾灩的耳中。
很快地,就連三歲的小兒也熟知了希爾灩和秦雨嫣的名字。
三日後,酈玉姬編撰的話本陸續秘密發行。
《某國長公主不得不說的秘密》、《一代女攝政王XXX》、《戰爭的背後》、《XX公子與XX小姐》、《有情人難成眷屬》……
參照伊靈講過的《慈禧秘史》、《一代女皇武則天》、《梁山伯與祝英台》、《羅密歐與朱麗葉》等故事、結合希爾灩、秦雨嫣的實際,編撰了一邊是血腥、殘暴、冷酷、無恥的某國公主的故事,一邊是青梅竹馬、真心相愛一對有情人被某國公主百般阻撓和迫害、不能結合的故事。
因為虛實結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寫的是誰。
十天後,有人企圖劃花秦雨嫣的臉,幸而被秦家的侍衛發現,秦雨嫣受了一場驚嚇,臥床多日。
直到這時,禁足完畢的伊靈才听到了一些風聲。
因為伊靈的信息來源主要是龍虎風雲會的眾人,皇甫家的僕人們又不喜歡亂嚼舌根。所以伊靈這消息知道的是晚之又晚。
伊靈听到這些消息時,只是淡淡一笑,沒太往心里去。
現在,她已經不會為這些消息生氣和難過了。比起她家相公忘記她這件事來,還有什麼事更值得她難過呢?
當然,這段時間,在冰或有意無意的安排和勸說下,皇甫寧經常出入于秦府,並多次和秦雨嫣一同出現在眾人面前。
又過了三日,希爾灩出外時遇襲的消息傳來。這時,遲鈍的伊靈終于嗅到了一絲不尋常——
日,皇甫府,梅園。
伊靈坐在園子里沉思。
到底是誰呢?她怎麼聞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呢?這一切,都好像是安排好的,幾乎可以說是天衣無縫了。
四個小丫頭一如往常,正在模麻將。她們已經迷上了這項消遣。
當然,麻將已換成了大理石的,雖然重了點,但還是比木頭的用起來順手。
「我和了。」梅秀興奮地喊道。
「再來,再來。」
「太過分了。梅慧你怎麼老贏?!」
「少夫人,你要喝茶嗎?要不要我再給你倒一杯茶?」哈莉抽空望向伊靈這邊,見伊靈的杯子空了,于是開口問道。
「……」伊靈神游太虛中。
「少夫人?」四人全都望向有點不對勁的伊靈。
「嗯?!」伊靈茫然地抬頭望著四個小丫頭,「有什麼事嗎?」。
「夫人,怎麼了?有什麼事惹您不開心了嗎?」。
「沒什麼。」伊靈笑著搖搖頭。
「少夫人是不是為最近的那些傳言不開心呢?」聰明的哈莉猜測道。
「你們也听說了?」伊靈驚訝道。
這幾個小丫頭,平時也不怎麼出去,竟然也听說了。她也是前幾日出去時無意中在酒樓听到的。
「當然了。現在,這些傳言在寧陽城,幾乎無人不知。」
「哦。」伊靈點頭,目光依然充滿深思,「梅慧,你去龍虎園跑一趟吧,叫張無忌、楊過、酈玉姬和邵逸來梅園一趟,如果他們在的話。」
「是,少夫人。」梅慧起身離去。
「那我頂替她和你們玩一會兒吧。這幾天看你們玩,我也手癢了。」伊靈振作精神,坐到梅慧的位置上,開始壘麻將。
「好哦!」三個小丫頭歡呼。
片刻後,伊靈四人還沒模完一圈,梅慧就帶著四人來到梅園了。
「少夫人。」四人向伊靈行禮。
「梅慧,你過來繼續玩,我進去了。」伊靈邊說邊起身,然後向酈玉姬四人招呼道,「四位麻煩跟我進來一趟。」說完後,伊靈率先向屋里走去。
「是,少夫人。」四人恭敬應道。然後跟著伊靈往屋里走去。
梅慧也跟了進去,給伊靈倒好茶後,听伊靈讓她出去繼續玩後,才離開。
「你們知道最近流傳的那些傳言是怎麼回事嗎?」。
「傳言啊……听說了。」酈玉姬並沒有反問是那些傳言,那樣的話就太假了,恐怕全寧陽城都知道現在流傳最廣的傳言是什麼,「我們也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
「那些傳言是假的吧?」
「傳言本來就是有真有假,真中有假的啊。」邵逸笑眯眯答道。
「呃,不對,我問錯了。那些傳言是有人故意散播的吧?」
「嗯。我也覺得是秦家故意散播這些消息的,為的是讓秦雨嫣嫁進皇甫家。順便打擊希爾灩。」張無忌回道,「楊兄,你覺得呢?」
「嗯。」楊過點點,簡單應了一聲。
「這樣啊。」伊靈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難道她猜錯了?!她先前還以為是她手下這些兄弟干的呢。因為那些話本和小說實在是太像她講的那些故事了。
他們這麼一說,她覺得也有點道理。那些話本和小說她早已經通過話劇和小說的形式公布于眾了。
「少夫人,有什麼問題嗎?」。邵逸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問問。這段時間好久沒向你們打听外邊的消息了。」伊靈展顏一笑。
伊靈也沒敢說,是因為懷疑是你們干的。
「哦。」四人點頭應道——
夜,皇甫府,薔薇園。
希爾灩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麗莎立在她面前。
「怎麼樣?查出來了嗎?」。希爾灩眼神冰寒,望著面前的麗莎。
「確實是秦家的人。我們的人回報說,襲擊公主的人,是秦家新收的一個叫蕭寅的殺手和其他幾個秦家的侍衛。」
「確定?!」希爾灩皺眉。
「千真萬確。是蕭寅和那幾個侍衛喝醉酒後親口說的,是我們安插在秦家的暗哨親耳听到的。」
「該死!」她還一直以為是有人挑撥離間呢。
「襲擊秦雨嫣的人查到了嗎?」。希爾灩寒聲道,
「查到了,是秦家自己找人干的,是蕭寅找朋友……演的一場戲。」麗莎吞了吞口水,怯怯地看了希爾灩一眼。
「該死的家伙。這麼說,一切都是秦家自導自演,然後找借口找本宮的麻煩是吧?!」希爾灩猛地掃落,「嘶!」希爾灩痛得吸了一口氣。
「公主!不要動怒,小心你的傷。」麗莎驚呼。
希爾灩前幾日遇襲,那黑衣人的劍專往希爾灩臉上招呼,希爾灩險些就被劃花了臉,最後堪堪躲過一擊,卻傷了右臂。
「本宮一定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希爾灩咬牙切齒道,眼中射出惡狠狠的寒光——
寧陽城,東郊,樹林里。
濃密的枝葉擋住了天上的星光和月光,樹林里暗沉沉的,伸手不見五指。
一個黑影一閃,落在一棵粗大的樹前,身材瘦高。
「主上。」一個黑影單膝跪了下去。
原來,他先前就已經在這里了,隱在黑暗中,直到剛才那個瘦高的黑影到來,才默默走出來,跪下行禮。
「怎麼樣?沒引起懷疑吧?」站著的黑影冷冷問道。
「沒有。」
「做得好。下一步,盡量把這一池洪水攪洪,攪得越洪越好。知道嗎?」。
「是,屬下明白。」
「好了,你回去吧。」
「是,主上。」跪在地上的黑影站起身,轉身,卻遲遲沒有動作,「主上,您什麼時候回去?屬下和許多弟兄都等著呢。」
「……」那黑影去沒理他,和來時一樣,一閃便沒有了身影。
「主上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愛理人呢。」留下來的那人咕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