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影快速飄進梅園。如一道黑色的風,掠過時不留痕跡。
在樹上假寐的楊過驀然睜開雙眼,目光如電,望向伊靈的窗戶,只見一道黑影輕輕落下。舉起手中的劍,輕輕撬向窗戶。
楊過輕輕縱下樹,輕如一片落葉,快速向黑衣人掠去。
那黑衣人已撬開窗戶,忽覺背後有異,猛然轉身,揮劍便刺。
楊過快速躲過,抽劍迎上。
楊過暗道一聲好修為、好身手,他剛才屏住呼吸,沒敢發出任何聲音,竟然還是被這家伙給發現了,而且,看樣子,這家伙的劍術也是一流的。看來是個狠角色呢。
頃刻間,二人已是多次交手,二劍相踫,發出「叮叮」的聲音。
暗夜里。這「叮叮」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驚醒了耳力絕佳的的張無忌和邵逸。
二人一驚,驀然睜眼,閃電般直射纏斗的二人。
那黑衣人見又有兩個人加入,暗叫不妙,虛晃一招,跳出戰圈,就要逃離。
剛到的張無忌和邵逸見那人要逃,哪能讓他如願。邵逸放出多枚毒針,直奔那人。
那人的身手倒也靈活,左移右挪,竟然躲開了邵逸的毒針。
好家伙,邵逸暗贊一聲,這輕功的修為不錯,怪不得敢只身前來。
可是,讓這家伙在他們三人的眼皮子底下溜掉,那他們以後就不用混了,直接找塊石頭撞死算了。
邵逸一發狠,化成一股輕煙,直追黑衣人。他邵逸以前干什麼吃的,是小偷!打架的功夫不一定高明,但他的輕功在江湖上可是少有人能及的。
「嗨!」邵逸面對黑衣人,微笑著打招呼,一邊倒退著向後跑。
黑衣人一驚,向旁邊掠去。
「嗨!」邵逸繼續倒退著跑在他前面,再次微笑著和他打招呼。
黑衣人大驚,原以為自個兒的輕功造詣已是上中之上了。沒想到面前這人倒退著跑都很輕松的樣子,好像在閑閑漫步一般,還能開口和他說話。反觀自個兒,已是全力施為了。
是他大意了,認為以自個兒這身功夫,就算完不成任務,也一定可以逃掉的。
看來今兒個是踢到鐵板了,逃不掉了。黑衣人一狠心,唰一聲提劍刺向邵逸。
邵逸也不還手,倚仗靈活的身手,左閃右躲,劍每次都是只差分毫沒刺中他。
這邊的動靜終于吵到梅園的侍衛,頓時一把把火把依次燃起,把梅園照得亮如白晝。
黑衣人更急,刺出的劍也一次比一次凌厲,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楊過和張無忌早已追了上來,在後面暗暗觀戰,等待時機活擒黑衣人。
現在見黑衣人有點失去理智,二人互相交換一個眼神,齊齊攻向黑衣人。張無忌上前擋住他的劍,楊過悄無聲息地掠向黑衣人的後面。電光火石間。二人合作完畢,在張無忌架住黑衣人手中劍的同時,楊過出指如電,點向黑衣人的周身大穴。
黑衣人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目光頓時一片頹敗。
「嘿!你倆可終于出手了。」邵逸擦擦額頭上的汗,松了一口氣,「你們要是再晚點,我總得被這家伙刺一個窟窿不可。」
「邵兄,辛苦。」張無忌呵呵笑道,「看來邵兄以後還是勤練劍法比較好,以後我們與人切磋的機會可是多的很呢。」
邵逸不說話,一個勁兒點頭,非常贊同張無忌的話。
這時,皇甫家的侍衛和龍虎園的其他人才匆匆圍了上來。高手過招,說來話長,其實從交手到結束,也就在頃刻間,不能怪皇甫家的侍衛反應慢。
按照常例,楊過親自檢查黑衣人的牙齒和周身,竟沒有發現用來自殺的藥物和工具。這讓楊過不禁一愣。
燈火通明的梅園大廳,伊靈和皇甫寧坐在首位,黑衣人全身癱軟著,被綁在一張椅子上。
雖然伊靈沒讓驚動其他人,但還是驚動了不少人,該來的都來了,冰或和皇甫寧在黑衣人剛被擒住時,就趕到了。龍虎園回去睡覺的其他人也隨後趕到。
皇甫寧和冰或藏在袖中的手都微微顫抖著,為這一場驚魂後怕。來的這些殺手一次比一次厲害,這次來的竟然完全沒有驚動皇甫家的侍衛。如果不是楊過三人的話。伊靈恐怕就……二人都不敢再想下去。
眾人決定不多費口舌,直接用迷魂法審問。
于是酈玉姬上前,給黑衣人喂了藥,接著開始吟唱。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黑衣人的眼楮依然清明無比,這讓酈玉姬不由額頭冒汗。
眾人也是一驚,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迷魂法失靈。
黑衣人望著眾人,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看得龍虎園的眾人心頭火起。
怪不得這家伙沒帶任何自殺的藥物和工具呢,原來有對付審問的方法。楊過的眼里閃過一絲寒光。
酈玉姬不怒反笑,笑容竟是魅惑無比,讓在場的一部分心頭一震。就連伊靈,也為那笑容閃了閃神。
伊靈下意識地去看旁邊的皇甫寧,只見他臉上一片平靜,才放下心來。伊靈記得,酈玉姬曾經是迷惑男人的高手。
皇甫寧感覺到伊靈在看他,轉頭望向伊靈,眼中似有柔光。伊靈一怔,暗自搖了搖頭,是錯覺吧。
「女人們請退場,我要好好審問一下這位仁兄。」酈玉姬柔聲道,聲音柔媚入骨。好像在說世上最親密的情話。
聞聲,定力稍差的人都是一陣酥軟。伊靈則是一陣好奇,回頭吩咐翠珠和四個小丫頭回房。
翠珠和四個小丫頭倒也沒堅持,順從地各自回房了。翠珠之所以沒堅持帶走伊靈,是因為有皇甫寧在場,沒她說話余地。
「少夫人,您也是女人。」酈玉姬無奈地望著伊靈,伊靈睜著一雙亮晶晶的充滿好奇的眼楮望著酈玉姬。用眼神催促著酈玉姬快開始。
「呵呵,我是嗎?我忘了。」伊靈毫無誠意地敷衍道,「玉姬,快開始吧。」完了還非常沒有眼力見兒地催促人家開始。一點也沒有人家正在趕她走的自覺。
「少夫人,我的意思是,」酈玉姬無奈地閉了閉眼,「請您也回避一下。」
「不用,你可以不必把我當做女人。我家相公就常說,我不是女人。」伊靈一本正經地胡亂栽贓皇甫寧。
反正他現在失憶了,不栽贓白不栽贓,第一,可以拐著彎兒發泄一下自個兒對他失憶的不滿;第二,可以蒙混過關,留下來滿足她的好奇心。
眾人聞言,都用奇怪的眼神望向皇甫寧。
皇甫寧的嘴角微微抽了抽。眼中似有笑意劃過。
「開始吧。沒關系。」皇甫寧淡淡開口。
酈玉姬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咽下了反駁的話。
「邵大哥,麻煩你去龍虎夜總會找那個叫凝香的舞娘來。要快。」
「啊?!」邵逸愣了一下,「好吧。」邵逸身形一閃,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酈玉姬從懷中又掏出一包藥粉,倒入一旁的茶水中,黑衣人雖然全身癱軟,不能動彈,但望著酈玉姬的眼神充滿鄙視。酈玉姬也不惱,把摻了藥粉的茶水灌入黑衣人口中。
「那是什麼藥粉?」伊靈興致勃勃地看著酈玉姬的動作。
「少夫人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酈玉姬的語氣很恭敬,但話里的內容就不那麼恭敬了。
「哦。」踫了一鼻子灰的伊靈不自然地模了模鼻子。
酈玉姬開始吟唱,這次唱的歌伊靈能听懂,是一些在這個時代被稱作……呃,yin詞艷曲的歌。不過伊靈听過更露骨的yin詞艷曲,對這些歌倒是沒多大感覺。
酈玉姬一曲唱過一曲,歌聲柔媚入骨。讓听的人渾身酥軟,不禁生出了想要摟抱愛人的。
皇甫寧的手動了動,想要去握伊靈的手,最後還是硬生生抑制住了。
幾曲過後,黑衣人的眼神開始渙散,臉色潮紅,不知是藥物的關系,還是受了歌曲的影響,或者是二者兼有。
這時,邵逸風一般卷進來,手臂下攜著一個嬌美豐腴的女子。邵逸站定後,將那女子放下。
這女子膚如凝脂,大眼瓊鼻,身材玲瓏有致,外罩一身玫瑰紅輕紗,里面的鵝黃的肚兜和雪白的肌膚在輕紗下若隱若現。
那女子優雅地整了整身上的輕紗,嬌媚地剜了邵逸一眼,只一眼,就讓看到的人**蝕骨。
「師父。」那女子款款走向酈玉姬,柔柔下拜,整個人好像沒有骨頭似的。
這凝香是酈玉姬以前行走江湖時收的徒弟,完全得酈玉姬的真傳,一舉一動都柔媚動人。龍虎夜總會成立後,被酈玉姬找來為龍虎夜總會培訓新的舞娘。是酈玉姬和伊靈都信得過的人。
「香兒,交給你了。」酈玉姬停下歌聲,對凝香道。
「好的。師父放心,徒兒一定讓他把祖宗十八輩都交代出來。」
凝香跟隨酈玉姬多年了,不用酈玉姬多言語,一看就知道這人被下了什麼藥,而她師父的目的又是什麼。
酈玉姬從袖中拿出一支怪異的樂器,開始吹奏。凝香隨著樂曲,開始起舞。
那樂器發出的聲音柔而媚,時而像蒸騰的水霧一樣朦朧,時而像呢喃的情話一樣讓人動情,時而像羽毛輕拂過心髒一樣讓人心中發癢……
伊靈的眼楮和嘴巴都越張越大,整個人呈痴呆狀態,差點就流下口水來應景了。眾人也是一陣心蕩神搖,目光呆滯。皇甫寧竭力抑制著摟旁邊的伊靈入懷的沖動。
天!這才是女人啊!簡直讓人骨頭發酥啊。伊靈在心中贊嘆。
那黑衣人早就陷入迷幻狀態,一雙眼直盯著凝香轉,臉紅得像血,呼呼喘著粗氣,口中發出似有似無的申吟聲。
「是不是想讓我再靠近一點兒呢?」凝香柔柔說道,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一樣,輕若羽毛,卻只往人心里鑽。
「嗯……」黑衣人的頭微微點了點。
「那你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凝香繼續柔柔問道。
「我……不……能……說……」黑衣人一個字一個字緩慢道。同時費力地搖搖頭,想要清醒。
雖然他費力地搖頭,但全身軟綿綿的,使不上一點勁,所以他的頭只是微微動了動。
「可是人家想知道啊。」凝香的聲音輕若羽毛,含著淡淡的嬌嗔。讓听了的人有為她做任何事的沖動。
凝香邊說邊緩緩舞近黑衣人,手中的輕紗輕輕拂過黑衣人的鼻端,黑衣人直覺一陣異香飄入鼻端,頓時不能自已,想要靠近面前這個像仙又像妖的女子。
可惜凝香只是停留一瞬,便離開了他的身邊。
「是誰派你來的,告訴我,我就過去。」
「不……能……說……」黑衣人依然掙扎著想要恢復神智。
「哦。你想要抱我嗎?」。凝香輕輕一挑,身上的紗衣緩緩下滑,露出一邊雪白的香肩。
「各位,閉眼。」酈玉姬抽空輕聲對眾人道。
她倒不是怕眾人看到凝香的肌膚,而是為眾人著想,畢竟這是媚術,眾人雖然沒有被喂藥,但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影響的。
除了皇甫寧、冰或、伊靈和楊過、張無忌、邵逸之外,眾人都依言閉上了眼。伊靈則是因為好奇,皇甫寧等人則是自詡定力強,而且酈玉姬也是命令不到他們頭上的。
黑衣人望著凝香雪白的肩,感覺那是世上最美的肩了,光滑白膩,美若玉雕,讓他好想伸手去模一模。可是凝香卻越舞越遠,讓他不由得心生懊惱。
「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凝香繼續發問。
「是……阿廖沙……使者。」黑衣人輕喘著氣道。
「阿廖沙是誰?」凝香舞近黑衣人,雪白的手撫向黑衣人的臉。
黑衣人不禁申吟出聲。
「我……不……」
「阿廖沙是誰?」凝香的手滑下黑衣人的臉,滑向他的胸膛。
「是……公主的……使者……」黑衣人喘息著道。
「公主是誰?」凝香的手滑進黑衣人的胸膛,緩緩游移著。
「希……爾灩……公主……」黑衣人在椅子上蠕動著,似是痛苦又似舒服地申吟著。
「他怎麼交代你的?」
「監視……梅園……伺機……下手……」
這時,黑衣人的眼楮已經徹底渙散,對凝香的問題有問必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