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啊。」伊靈又打了一個哈欠,「你放心,我不會非禮你的,因為……」伊靈翻了翻身道,「我很困。」
「……」某人石化中。
床上,伊靈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然後就舒舒服服夢周公去了。
過了很久後,非花才從僵直的狀態恢復。貌似……剛才……他被調戲了。一抹笑意在非花僵直的嘴角緩緩綻放。
這丫頭……非花暗自搖搖頭。然後閉上雙眼,開始靜坐調息。
門外,沐影一個人守著。魂希已回屋休息,下半夜將換沐影去休息。
翌日,當晨光將整面窗戶照亮時,伊靈依然在做著美夢。
非花早已睜開眼楮,望著白色的床幔發呆,不知該過去叫醒她呢,還是任她繼續睡呢?
這丫頭,一點也沒有正在「逃亡」的自覺,是誰昨兒個還跟他念叨來著,一定要加速趕路,早日離開希爾灩的勢力範圍。今兒個就忘了自個兒的決心,睡得安心自在,人事不知。
他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啊!她竟然與他同處一室時,整夜都睡得那麼踏實。他不知是該感激她的信任呢,還是為她不把自個兒當做一個有威脅力的男人看待而生氣呢。
當太陽升上半空,屋里已經大亮時,伊靈依然香甜地睡著。
近幾日,她真是累壞了,忙著安排她離開後的各項事宜,算計著希爾灩和她身邊那些人的心思,設計著離開的方式,順便把希爾灩留下來要她命的人一網打盡。
這些事,一個都不能出錯,萬一有哪些地方出現漏洞,她不僅會滿盤皆輸,有可能連她自個兒的命都會搭進去,甚至還會連累她身邊的人。
而且,她一直為自個兒以後孤單的日子發愁。沒想到卻有非花陪著她。她放心之余,當然也就睡得格外香甜了。
非花轉頭望望外面明晃晃的太陽,嘴角勾了勾,含笑走向床邊。
「靈兒,該起床了。吃過飯後,我們還要趕路呢。」非花站在床邊輕聲喚道。
「……」回答他的是悠長均勻的呼吸聲。
「靈兒?!」非花輕輕敲了敲床側的木板。
「唔……」床帳內的伊靈終于有了點反應。
「該起床了。」非花的聲音里不自覺含了淡淡的笑意。
「嗯……什麼時辰了?」伊靈睡意濃濃的聲音傳來。
「快巳時了。」非花淡淡道。
「巳時?」伊靈皺眉咕噥,隨即,床帳內傳出一聲慘叫,「啊!天!已經這時分了?!」巳時,放現代,就是早上九點了。伊靈猛然坐起身。
「咕咕……」非花喉間發出壓抑的笑聲。
「唰」一聲,伊靈拉開床幔,只見面前站著笑盈盈的非花。
伊靈的臉紅了紅,低頭去撫皺巴巴的衣服。畢竟昨晚睡的不是自個兒的床,而且屋里還有一個大男人,所以伊靈是和衣而眠的。
知道臉紅,那還有救。不管這臉紅是因何而來。非花含笑暗道。
「抱歉,睡晚了。」伊靈低著頭咕噥道。
「沒關系,話說,著急趕路的人可不是我。楊過已經交代過了,這一路上,全听靈兒的。」非花揶揄道。
「……」伊靈的臉更紅了。
她當然听得出非花話中的揶揄。想她一個逃亡在外的人,雖然是主動逃亡的吧,但也不能把這逃亡生活過得像度假啊。慚愧啊,慚愧。
「餓了吧。」非花見伊靈的臉越來越紅,不忍再逗她,「我讓他們把洗漱用水和早餐都端進來,用過早餐後,我們早點趕路。」
「好。」伊靈點點頭。
太陽升上當空,一輛馬車緩緩行駛在官道上。初秋的天氣,夏天的酷熱依然沒有完全褪盡。
「靈兒,你想好了沒,我們要去哪兒呢?」非花斜靠在馬車壁上,望著又在大吃特吃的伊靈,話說,她已經吃很久了。
靈兒的食量正是讓人嘆為觀止啊,比他們三個大男人還能吃。非花將心中的訝異壓下,開始討論正事。
伊靈鼻尖上沁出薄薄的汗,對著一桌子糕點吃得津津有味。
「嗯……」伊靈停下咀嚼,開始歪頭思索。
自從知道身邊的人是非花後,伊靈就習慣性地停止思考和擔憂,反正天塌下來,有非花替她頂著。誰讓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像痴兒一樣無憂無慮地生活呢。所以一有機會,她就讓自個兒的腦袋玩罷工。
「靈兒不會沒想過吧?」非花好笑道。
「當然有想過。我計劃的是和一個陌生人一起逃亡啊,所以打算一直向南。可是現在換成了非哥哥,我就得重新考慮了。」伊靈嘟起唇,不滿道。
「哦?!有什麼不同嗎?」。
「當然不同了,我正在考慮,是按原計劃繼續向南呢,還是是去你的大本營仙魔洞避避。」伊靈皺眉思索。
她現在可是有四個月身孕的人了,肚子已經有點顯形了,她可不想挺著一個大肚子流浪江湖,還是找一個穩妥的地方安置下來比較好。
只是,她現在擔心的是,如果她去那里的話,會不會給那里的人帶來麻煩。他已經把非花拉下水了,如果再把他身邊人也拉下水,那她虧欠非花的,恐怕這輩子也還不清了。
「靈兒真是和我心有靈犀一點通。」非花高興地坐起身。
他剛才還在想怎麼說服伊靈和她一起去仙魔洞呢。沒想到伊靈竟然自個兒提了。
「可是……」伊靈為難地望著非花。
非花何其聰明,見伊靈那表情,就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你放心,靈兒,我既然向你保證不會有事,就不會有事。」非花微笑著向伊靈保證。
「……」伊靈依然猶豫地望著非花。
「這樣吧,你先去那兒看看,如果覺得不妥,再離開也不遲。」
「好……吧。」伊靈終于猶豫著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夜,皇甫府。
梅園的屋頂上,皇甫寧和冰或每人拎著一壇酒,皇甫寧正向口中汩汩倒著酒。身邊還擺著好幾個或空或裝滿酒的壇子。
酒香隨風飄散,飄到皇甫家的侍衛鼻中。眾人都是微微皺眉,少爺……第一次這麼喝酒。
已經整整兩天了,皇甫寧一直順著崖底的那條深澗尋找,卻一無所獲。龍虎園的眾人都不願意離開,都要一直尋找下去。
只是,從那麼高的山崖上跌下,生還的可能很小……很小。每個人都清楚,卻不願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