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台上那玉環姑娘大眼瓊鼻。小巧的瓜子臉,花瓣般嫣紅的雙唇,小小的酒窩……這不是令他們驚奇的,令他們驚奇的是,這玉環姑娘,活月兌月兌就是伊靈的翻版。
要不是非花肯定自個兒身邊坐著的就是伊靈,要不是那姑娘的眼神太冷太傲,要不是他太熟悉伊靈了,一定會認為,台上那白衣女子就是伊靈。
伊靈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懊惱。
這世上,有一個生得像她的孿生姐妹的人,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可是,相對的,她再也不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人了。不知這玉環姑娘和她這具身體的本尊是否有什麼關系。
而且,怎麼恰好就在今時此地被她遇上了呢,這也太巧了點吧?難道這里面有什麼陰謀?難道他的行蹤被人發現了?伊靈心中驚疑不定。
非花仔細打量著台上的玉環,狹長的鳳眸微眯,雪亮的寒光在眸中流淌。這女人,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間也太踫巧了吧?
按照他的判斷,不像是易過容的。
那容貌,乍一看。和靈兒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可是仔細看,卻是不一樣的,玉環的臉頰比靈兒的更瘦削,更小巧;酒窩比靈兒的小一點,深一點;嘴唇比靈兒的薄一點;至于神情和氣質,則和靈兒完全不同,玉環是孤傲冷清的,而靈兒則是甜美調皮、純真如孩童的。
台上,那玉環姑娘將取下的面紗隨著舞姿輕輕揮了揮,就又戴了上去,然後一個華麗的旋轉,結束了舞蹈,退了回去。
那面紗摘下的時間,前後都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伊靈見玉環退場,驚疑不定地望向非花,一副還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神情。
非花在玉環下台後,就快速收起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也望向伊靈。正好撞上伊靈望向他的雙眸。
伊靈的眼楮里充滿疑問,好像是要向非花確定一下,她剛才的所見是否是真的。
「怎麼樣?!美吧?」吳伯楠轉頭問伊靈,一副得意洋洋、與有榮焉的表情。
「呃?!」伊靈眨了眨眼,「是啊,很美。吳大哥,小弟我對這玉環姑娘很是好奇,吳大哥能不能向我詳細介紹一下這位玉環姑娘。」
「呵呵,小兄弟,動心了吧?」吳伯楠一臉了然地望著伊靈。同時還向伊靈曖昧地眨眨眼。
「呵呵。」伊靈干笑。
「這玉環姑娘啊,據說,是容媽媽八年前從一個男人手里買過來的,听說,那個可惡的男人是玉環姑娘的親!爹!」吳伯楠咬著牙,眼里閃著憤恨的光芒道,說完,又變成一副心疼的表情,「可憐的玉環姑娘,有那樣的爹,一定覺得很傷心,所以現在才會對人那麼冷淡。」
「哦。」伊靈帶著深思的表情應道。
八年前嗎?人家八年前就在這里,那就不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了。幸好,幸好,伊靈拍拍胸口,她還以為她的敵人發現她的行蹤了呢?
「邵夫,你是不是覺得玉環姑娘也很可憐?」吳伯楠見伊靈沉思,開口問道。
「呵呵,是啊,這玉環姑娘還是……清倌吧?」伊靈一副八卦兮兮的表情。
好吧,伊靈承認。這玉環姑娘長得和她幾乎一模一樣,如果她在這萬惡的地方失去了貞C,她想,她一定會覺得心中不舒服的。好像自個兒的妹子被人玷污了一樣。
「當然!」吳伯楠對著伊靈激動地大喊道,「玉環姑娘這麼冰清玉潔的人兒,怎麼可以隨隨便便被人踫?!」吳伯楠生氣地瞪著伊靈,好像伊靈說了多麼大逆不道的話似的。
這人,也太反應過度了吧?!伊靈暗暗笑著搖頭。看來是這位玉環姑娘忠實的粉絲呢。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伊靈夸張地拍了拍胸口,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我也認為像玉環姑娘那樣的美人兒,不能讓一些凡夫俗子玷污了清白。」
「小兄弟,要不怎麼說你和我投緣呢。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哈哈……」吳伯楠「哈哈」笑著,就要去拍伊靈的肩膀。
只是,手還沒踫到伊靈的肩膀,就被伊靈身邊的非花抓住了。
非花面無表情地將吳伯楠的手推開,同時望著伊靈道︰
「不早了。我們回客棧休息吧。」
「哦。我……唉……」伊靈望著非花遲疑了一下,然後嘆了一口氣。
伊靈本想說,她想見見那位玉環姑娘再走。可是,話到嘴邊,就又咽了下去。畢竟他們現在是在「逃亡」,還是不要太招搖的好。
「怎麼了,靈兒,有什麼事嗎?」。非花蹙了蹙眉。
「那樣的美人兒,淪落風塵,可惜了。」伊靈一副痛心的表情,「吳大哥,我們兄弟就告辭了。今兒個太感謝吳大哥了。讓我們見識到這樣的美人兒。」伊靈站起身,學男子像模像樣地向吳伯楠拱了拱手。
非花听伊靈這麼說,不知該笑還是像她一樣痛心,因為某人在夸那位玉環姑娘的同時,貌似也順便夸了她自個兒。然而看她那一臉真誠的痛惜,又覺得她完全是真心地在夸贊那位姑娘並為她惋惜,並沒有什麼私心。
「那小兄弟慢走。今兒個能認識小兄弟這樣志同道合的人,也是為兄的福氣。」吳伯楠站起身,依依不舍地與伊靈告別。
「呵呵,吳大哥客氣。」
直到坐上回客棧的馬車,伊靈依然沒有想通,她和那位吳公子到底什麼地方志同道合了?
「咦?!怎麼沒見魂大哥跟出來?」直到馬車啟動,伊靈才後知後覺地問道。
「他剛才看上了一個姑娘,今兒個不回客棧了。」非花不負責任地回道。
嗤!外面傳來一聲短促的笑聲。
「哦。這樣啊。」
奇怪,沐影笑什麼,像魂希那樣的大男人,到ji院找姑娘很正常啊。難道沐影他沒去過ji院?不會吧?這麼純情!伊靈被自個兒的這個猜測嚇了一跳,隨即對這個問題充滿了興趣。
「沐大哥,你以前不會沒去過ji院吧?」伊靈移到車廂前方,撩開前面的簾子興致勃勃問道。
非花密切注意著伊靈的動作,打算一有不對,就過去扶她。因為伊靈已不止一次在馬車里撞到頭了。聞言,嗤!非花笑出聲。
咳咳……駕車的沐影被自個兒的口水給嗆到了。正確地說,被伊靈的這個問題嚇到了。
「害羞了?唉!看來是真沒去過。」伊靈自言自語地下了結論。
被她一問,就會咳嗽,這不就說明害羞了嗎?
「哈哈哈……」非花終于忍不住大笑出聲。
沐影是因為被一個女人大喇喇地問這種問題而不自在吧?非花暗道。
黑沉沉的夜色中,沐影這個流血不流淚的漢子,在非花的笑聲中,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紅了臉。
這一笑,伊靈不樂意了。眼前這位主兒不是明擺著在嘲笑純情的沐影嗎?
「相公,你給我差不多一點,你怎麼能這麼嘲笑純情的沐大哥呢?好男人就應該像他那樣。不隨便涉足煙花之地。」為了掩人耳目,伊靈依然稱非花為「相公」。
沐影的臉都可以紅得滴出血了。他是好男人嗎?沐影慚愧得想都不敢想。
「哈哈哈……」非花笑的更大聲了。
一個剛從青樓出來的貨真價實的女人,竟然說什麼好男人不應該隨便涉足煙花之地!難道好女人就可以了嗎?非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這靈兒,真是個寶啊,總是隨時隨地讓他這麼開心。
「相公經常去ji院找女人吧?所以才會嘲笑純情的沐大哥。」伊靈望著非花,涼涼道。
沐影敢肯定,如果伊靈再說一次他純情之類的話,他一定會因為羞愧致死的。
伊靈的這句話,終于成功止住了非花的笑聲。
「咳……咳咳……哪里,我沒有。」
開玩笑?這種事能隨便承認嗎?一定要立刻否定才好。一不小心,被靈兒歸入壞男人的類型,那就慘了。
「切!鬼才信!」伊靈一副「你騙鬼」的表情。
她明明記得他第一次逛ji院的時候,就踫到他來著。這足以說明,面前這位是青樓的常客。
「真的,娘子,我不騙你。」非花收起笑,一本正經道。
「……」伊靈似笑非笑地望著非花。那表情活月兌月兌是,你就吹吧!
咕咕咕!這回輪到沐影笑了,不過不敢笑得那麼明目張膽而已。
「沐!影!」非花柔聲喚道。
看來他太久沒有整治這小子了,才會讓他忘記誰是老大。
聞言,沐影抖了抖。好可怕,他都好久沒有听到主上這麼「溫柔」地叫他了。
「呃……夫人,爺說得是真的,爺要求很高的。青樓里那些女子哪能入了爺的眼。」沐影立刻幫非花說話。
希望他老人家不要怪罪我。沐影抹了抹汗。
哼哼!這還像句人話。非花在心中冷哼道。
「呵呵!好啦,我相信就是了。」伊靈敷衍道。
其他人去不去ji院關她什麼事?只要她家相公不去就是了。
想到皇甫寧,伊靈眼神不由一黯。不知道,她出事後,皇甫寧是怎麼想的,已經完全忘記她的心,可否會有一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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