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非花輕蹙起了眉頭。他不明白,靈兒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他在為她穿鞋,而不是其他什麼不相干的女人吧?
「非哥哥,男兒膝下有黃金,以後再不要做這種事了……」伊靈的眼眶微微發紅。
這個謫仙一樣的男人,她希望終其一生,都不要看到他為女人做這種事。在她眼中,沒有女人配得到這種待遇,包括她伊靈在內。
然而,這個謫仙一樣的男人,現在卻在為她做著這樣的事。這讓她不知該感動,還是該為他的低身而惋惜。
伊靈低身,伸手,輕輕奪下非花手中的鞋,使力要將非花拉起身。非花被伊靈的態度弄得怔忡,竟被伊靈順利拉起,坐到了床邊。
伊靈低身慢慢穿鞋。
「靈兒,你是在……生氣嗎?」。非花側低著頭,望著伊靈的側臉。
「不是。」伊靈悶悶答道。
「是嗎?」。
「嗯。」
「……」非花沉默。
伊靈穿好鞋,坐起身,沒有去看非花,沉默片刻後,幽幽開口︰
「非哥哥,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時,是什麼感覺嗎?」。
「……」非花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
當然,伊靈沒有看見他搖頭,但伊靈也沒想讓他回答,于是自顧自說下去。
「那時候,我覺得你是……」伊靈轉頭,望著非花的眼楮認真道,「仙。人。」伊靈一字一句清晰道。
「哦?!」非花詫異地動了動眉毛,有點不可置信。
「那時候,你白衣飄飄,神情淡然,就像是從某座仙山出來的仙人。」伊靈轉頭,笑了笑,「你在我心目中,是仙,所以,不能做剛才那樣的事。」
「哦。」非花怔怔片刻,然後開口,「那皇甫寧呢,他在你心中又是什麼呢?」非花非常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是天神。遠古的天神。」伊靈淡淡道。
「哦。」
那這天神和仙人,哪個更勝一籌呢?非花苦惱地思索。
「非哥哥,想什麼呢?」伊靈側頭望向非花,見非花一臉沉思,眉頭微皺。
「呃?!沒什麼,餓了吧,我們吃早飯吧。」非花尷尬一笑,轉移話題。
非花快速起身,逃一般沖向門外。
「小影,把早餐端來吧。」
「我想給那位玉環姑娘贖身。」用早餐的時候,伊靈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句。
「你放心,已經贖了。」非花淡淡道。
「呃?!」
「她就是魂希昨兒個看上的姑娘啊。」非花胡亂說道。
「哦。」
一切收拾妥當,非花和伊靈重新上路。
依然游山玩水,緩緩前行。
就這樣,到達仙魔洞的地界時,已是一個多月以後的事了。
這時候,伊靈已是五個多月的身孕了。伊靈開始頭暈目眩,肚子也明顯隆起。
而就在前不久,遲鈍的非花終于注意到了伊靈的肚子。
當時……
「靈兒,你是不是吃太多了,肚子都隆起來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懷孕了呢。」某天,非花盯著伊靈的肚子若有所思半晌後,開口道。
「呃?!」正在猛吃的伊靈詫異地抬頭望了望非花,又低下頭猛吃,「無酒西湖暈了啊。」(我就是懷孕了啊。)伊靈邊咀嚼邊口齒不清道。
「啊?!」非花懷疑自個兒听錯了。
「我就是懷孕啊。」伊靈咽下口中的食物,又重復了一遍。
要不然,他以為她為什麼吃那麼多?她要不是屬豬。
「……」當時,非花的表情,和被雷劈過無異。
很久以後,非花才緩過神來。
「你說的……是真的?」非花吞了吞口水,艱難問道。
「我騙你干啥。」沒心沒肺的某靈心滿意足地抹了抹嘴,清晰道。
「哦。」然後,非花就開始發呆。
從此,就沒從這個打擊中緩過神來,直到現在。
「靈兒,爬上這座山,我們就到了。」非花在一座山底下,對伊靈道。
「哦。」在山上啊,伊靈覺得毫不意外。
非花抱著伊靈順著山路一路往上爬,隨著他們越往上爬,氣溫越低,到山頂時,氣溫已經接近冬天了。在半山腰時,伊靈已經裹上了冬天的棉衣。誰讓她怕冷呢。
伊靈望了望四周,沒發現住人的地方。再向前幾丈,就是峭壁懸崖。而非花抱著伊靈向斷崖走去。
伊靈望著深不見底的崖底,心不由縮了縮。
「靈兒,我們要從山崖上跳下去,才能到達仙魔洞。」非花指著崖底對伊靈道。
「啊?!」跳下去還有命在嗎?
「靈兒,相信我。」非花抱著伊靈道。
伊靈望了非花三秒。點了點頭。好吧,她選擇相信他。
非花笑了笑,柔聲道︰
「閉上眼。」
伊靈依言閉上了眼。
突然,她感覺非花抱著她猛然向下一縱,伊靈嚇了一跳,耳邊立刻傳來呼呼的風聲。
可是,非花將她穩穩抱在懷中。
伊靈突然覺得不怕了,于是,她想睜開眼楮看看風景。
睜開跟,才發現他們並下是在掉落。非花正踏著山崖壁上的突出尖石與樹枝借力使力,緩緩地往下飛落。左右兩邊,魂希和沐影也在向下飛縱。
伊靈驚得嘴巴大張,天哪!天哪!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絕世輕功啊。伊靈興奮地想道。伊靈總算開了眼界。
非花正忙著運氣飛縱,緊緊地將伊靈守護在他安全的臂彎內,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眼神專注。
順著高度的降低,寒意不再,耳邊的風聲漸漸消失,伊靈漸漸感覺到春天的暖意,舒適極了。
外邊的世界已是深秋,但這邊卻沒有寒意,彷佛是春姑娘的居所。
看來非花說仙魔洞四季如春,是真的。伊靈暗道。
伊靈看著四周美麗得不可思議的景色。
放眼望去,四周都是綠油油的一片,千百種不知名的花朵盛放著,迎風含笑輕舞。各色的蝴蝶在花間翩翩起舞。
四面的山崖上,有蒼勁的古松,以頂天立地之姿傲立。
不遠處,有淙淙溪水緩緩流過,如一篇華美的樂章。
天!這就是傳說中的仙境嘛。伊靈感嘆道。
非花卻不看四周美如仙境的景色,一雙眼含著溫柔的笑意,望著懷中的伊靈。
爾玥詞︰十一點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