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伊靈低頭喝粥,片刻後,「非哥哥知道她倆喜歡你嗎?」。伊靈貌似不經意地問道。
「呃?!」非花愕然,頓了片刻後,「不清楚。」非花淡淡回道。
「哦。她倆……喜歡……你。」伊靈邊喝粥邊斷斷續續陳述道,語氣輕淡得好像在說「這粥味道不錯」。
「靈兒為什麼告訴我這個?」非花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
「沒什麼,」伊靈抬頭,對上非花探索的眼楮,輕輕一笑,「非哥哥有時候很無情呢。」
「嗯?!」非花輕輕眨眼,不解。
「可是對我卻極好。」伊靈微笑著側了側頭,然後低頭繼續喝粥。
「原來靈兒知道我對你好呀。我以為你不知道呢。」非花自嘲一笑,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
「……」伊靈皺眉。
非哥哥好像在抱怨呢。確實,她好像沒向非哥哥表示過什麼。伊靈有點慚愧。
「非哥哥,你什麼時候生日?」伊靈抬頭,眼光灼灼,望著悠閑品茶的非花。
「怎麼了?」非花微微挑了挑眉,「三月初三。」
「哦。」是桃花除開的季節呀,怪不得非哥哥身上頗有桃花的風情呢,「到時候我會送非哥哥一個特別的驚喜。」
「什麼驚喜?」非花放下茶杯,雙眼晶亮,感興趣地問道。
「嗯……」伊靈歪頭思索,「我現在還沒想到。非哥哥有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禮物?但必須是……」
「一個妻子。」非花含笑望著伊靈快速道。
啊?!一個妻子?伊靈愣了愣,她本來還想說,必須是她能做到的呢。
不過,送非哥哥一個妻子,她能做到嗎?肯定不是隨便一個女人就行,還得非哥哥喜歡才行。可是……好像非哥哥的眼光又挺高的。伊靈的眉頭越皺越緊。
「呃……」伊靈為難地望著非花,「非哥哥喜歡什麼樣的人?還是已經有了特定的人選了?」
「有特定的人選。」非花淡淡道,眼神驀然變得很溫柔。
「哦?是誰?」伊靈雙滿冒著光。
「……」非花含笑望著伊靈不說話,眼中似有千言萬語,又似什麼都沒有。
「不能說啊?」伊靈像是在問非花,又像是自言自語般,喃喃道。
「她很美,很善良……」非花望著伊靈,卻似陷入了回憶,眼光變得悠遠而飄渺。
「嗯,還有呢?」伊靈點頭,仔細听著。好像是個千金小姐的樣子。
「有時候很調皮,像個小女孩,偶爾還像個小男孩……」
「耶?!」伊靈傻眼。
原來非哥哥喜歡這種**的長不大的類型啊。(汗!某靈非常沒有自覺啊!)
「她不像是我們這里的人,總是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非花的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
「……」那不是傳來的人,就是精神有問題。伊靈暗道。不過,十有八九是精神有問題。
「每次看到她我就很開心,每次和她在一起,我都可以笑得很開懷。」非花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呃……」那這女人本事就大了。非哥哥一看就是那種冷冷清清的人,不容易笑的人。不過,貌似非哥哥和她在一起也笑得很開懷呢。
「每次看她笑,我的心里就暖暖的,知道她傷心,就心痛得不知該怎麼辦。」
「嗯。」伊靈嚴肅點頭,這就是戀愛的癥狀,看來非哥哥真的愛那個女人。
「她在我身邊,我的心就好像被幸福填的滿滿的,胸膛里暖暖的,如果看不見她,我的心就空落落的,像丟了什麼似的。」
「哦。」看來這癥狀還挺嚴重的。是戀愛重病人。得加緊治療。
「總之,不管因為什麼,我、愛、她。」非花一字一頓將「我愛她」三字說得清晰而鄭重。
「哦。讓我想想啊。」伊靈一時接受不了這麼多信息,腦中有點亂。
「……」非花不說話,靜靜望著伊靈,握著茶杯的手因為用力而有點泛白。
「美麗,善良,調皮……開心……」伊靈在口中念念有詞,一會兒皺眉,一會兒興奮。
她怎麼把這些信息聯系起來後,覺得這個女人她很熟悉呢?伊靈疑惑地側頭思索。
「靈兒,別想了,快喝粥吧。要涼了。」見伊靈久久沒有答案,非花不禁搖頭苦笑。
「哦。」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伊靈機械地低頭喝粥。
是誰呢?為什麼感覺這麼熟悉呢?伊靈依然思索著。為什麼非哥哥就是不願意將她的名字痛快地告訴她呢?
「……」非花望著伊靈皺眉苦思的樣子,唇邊的苦笑越發濃。
有那麼難猜嗎?他都說得那麼清楚了。他也表現得那麼清楚了。
一碗粥已經見底,伊靈依然下意識地舀了往嘴邊送,當然,什麼也沒吃到。可是伊靈卻好無所覺,依然吃得「不亦樂乎」。
非花見狀,又好笑又好氣地搖搖頭,輕輕拿過伊靈的碗,打算為伊靈再盛一碗。
「非哥哥!」伊靈「啪」一聲一拍桌子。
「……」非花盛粥的手微微一抖,望了望灼灼望著她的伊靈。然後回頭,繼續淡定地為伊靈盛了小半碗粥,優雅地放在伊靈面前。
「那個女人為什麼那麼像我?」伊靈疑惑地望著非花。
「……」非花驚喜地望著伊靈,雙眼放射出驚喜的光,這丫頭,終于開竅了嗎?
「我現在終于知道非哥哥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了。」原來是移情作用啊,伊靈暗自點頭,「非哥哥認識我後,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想你的心上人,所以就愛屋及烏,對我特別好。」
「……」啊?!非花嘴巴微張,好笑地望著得意地望著她的伊靈。
「對吧?非哥哥,我猜的對吧?」某靈得意洋洋地望著非花,她一直就奇怪非哥哥為什麼一直對她這麼好,今兒個,終于給她找到原因了,「不過,非哥哥,你真的不能告訴我她的名字嗎?」。
「靈兒啊……」非花輕輕嘆著氣,模了模伊靈的頭。
「怎麼了?你說對不對嘛。」伊靈側了側頭,躲開非花的手。
「……不、對。」非花又嘆了口氣,淡淡道。
「怎麼會?明明就是這樣的啊,非哥哥為什麼不肯承認呢?」伊靈「哇哇」亂叫。
「……」非花低頭喝茶,低垂的眸中閃過一絲落寞。
「非哥哥,那個女人不在了嗎?」。伊靈見非花的神色有點戚戚然,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想什麼呢?她當然在。」非花好笑地斜睨了伊靈一眼。
「哦。那就好。」伊靈松了一口氣,還夸張地拍了拍胸口,頓了頓後,「那非哥哥為什麼好像很傷心的樣子?」伊靈緊緊盯著非花的眼楮。
「因為……」非花緩緩噓了一口氣,「不管我明示、暗示,她就是不明白我的心意。」
「她是傻子嗎?」。伊靈挑了挑眉。
「據說……」非花望著伊靈奇怪一笑,「是個痴兒。」
「啊?!」伊靈一愣,「真痴,還是假痴?」
「假的吧。」非花垂眸,遮住眼中的光芒。
「哦。和我越來越像了。」某靈低聲自言自語。
「是啊,和你簡直就是一個人。」非花沒好氣地望著一臉不開竅的伊靈。
「原來這麼像啊。」伊靈喃喃自語,「不會長的也和我像吧?」
「嗯,一模一樣。」非花淡淡道。
「一模一樣?!」伊靈驚訝地望著非花,「玉……環……?」伊靈不確定地問。
「……」非花真想翻個白眼給她看。
「不是啊。」伊靈挫敗地垮下雙肩,「不猜了。我要喝粥。」伊靈像是要泄憤似的大口喝粥,大口吃點心。
「靈兒,慢點,小心嗆著。」非花擔憂地看著伊靈恐怖地進食速度。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我吃,我吃。伊靈以恐怖的速度席卷著桌上的食物。
「唉……」非花好笑地搖搖頭,真不知道她在生氣什麼,該生氣地是他吧?
夜,伊靈仰面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最後索性坐起,趿拉上鞋,簡單披了一個外袍,借著月光,往外走去。
門外的榻上,小翠和白雲和衣睡著。
伊靈一開門,二人就條件反射般坐了起來。
「夫人,怎麼了?有什麼事嗎?」。小翠揉著惺忪的睡眼問道。
「抱歉,打擾你們睡覺了,」伊靈歉然一笑,「我想問你們一些問題?」
「哦,沒什麼。夫人想問什麼,問就是了。」小翠邊說邊爬下床。
「是啊,夫人,」白雲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您問就是了。」也爬下床。
伊靈歉意地望著她們。
「夫人,快進屋到床上躺著吧,夜里涼。」小翠扶著伊靈往臥室走。
白雲打著哈欠跟上。
小翠把伊靈扶到床上,在伊靈身後墊了兩個軟墊後,讓伊靈半躺下,然後蓋好棉被。
像往常一樣,伊靈習慣性地想要張口抗議,說她是孕婦,又不是殘廢,不需要這麼照顧她的。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以前就沒少這麼抗議過,但都被伶牙俐齒地四個小丫頭用一條又一條的道理噎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