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花開門走了進來。望著那個坐在床邊鳳冠霞披、靜靜等著他的女子,有一種如在夢中的錯覺。他一步步向前,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夢中。
床是巨大的古式雕花木床,大床上罩著火紅色的紗幔。一雙火紅的蠟燭,靜靜燃著。整個房間,美好得像是一個紅色的夢。而床邊的女子,安靜美好得像一個幻覺。
窗外,有粉絲高聲唱著新婚快樂歌。歡歌的海洋是他與她結合的背景。
非花屏住呼吸,緩緩走向伊靈,生怕呼吸聲重一點,就會把這個美好的夢驚醒。他輕輕拿起一旁的秤桿,緩緩挑起伊靈的蓋頭,蓋頭下,伊靈含笑望向他,帶著全然的幸福和信任。
非花也不禁翹起唇角,笑意如漲潮的潮水,瞬間涌上他的眸底。
喝合巹酒,吃棗、花生、桂圓、蓮子,兩人都不說話,只是用互相凝睇的雙眸傳達著彼此的心意。
「娘子,該就寢了。」非花含笑望著伊靈。柔聲說道。
「是,相公。」伊靈的雙頰瞬間嫣紅如血。
非花輕輕一笑,伸手去解伊靈的衣帶。伊靈身上的嫁衣,層層疊疊,很是復雜,可是,非花卻很熟練,沒多久,伊靈外袍和中衣就被剝落在地。只留紅色的肚兜和白色的褻褲。
非花的手指輕輕撫上伊靈的肩,伊靈全身如雪的肌膚頓時染上了一層粉紅。非花傾身,吻上伊靈嫣紅的雙唇,放在她雙肩的手將她輕輕推到在火紅的婚床上。
他的手指如靈蛇,在她的全身游走,時重時輕,時緩時急,他的唇綿延而下,落在她的下巴上,脖頸,肩頭,胸前,伊靈開始發出細微的喘息聲,不由自主地抬起放在身側的雙手,抱住身上的男人,卻在觸到他身上完整的穿著時醒了醒神。
不公平呢。她已經幾乎全果了,而他卻穿戴整齊。伊靈在非花無所不在的親吻和撫觸中迷迷糊糊想。雙手似有自己的意識般,探向他的衣帶,這衣服雖是她設計的。但是解起來卻依然笨手笨腳,實在是身上的男子讓她無法清晰思考和利落動作。
當伊靈把非花的第三個衣帶弄成死結時,非花輕笑出聲。
「娘子,別急,讓為夫來幫你。」
非花微微抬起身子,跪伏在伊靈身側,握著伊靈的雙手,探向自個兒的衣帶,耐心地手把手教她解著自己的衣帶,他手指的溫熱,從指間傳遍伊靈的全身,伊靈有一種身上著了火的錯覺。
伊靈在非花含笑的目光中有點窘迫,手上的動作依然笨拙。就在伊靈窘迫到想要鑽進地洞時,非花身上火紅的喜服終于月兌下,被他扔到了地上,然後是中衣,最終只余褻褲,上身完全。
「好了,娘子,這下我們可以繼續了。」非花再次吻向伊靈的雙唇。
伊靈雙手環抱向他的背,仰起頭。回應著他的吻。素白的雙手,也學著他的動作,在他身上游移,感覺他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而紊亂。
伊靈的唇角彎起一抹笑,心中有無盡的喜悅涌上。非花的吻繼續蜿蜒而下,伊靈的肚兜不知時候已被扯落。窗外,那些粉絲已經散去,夜顯得格外幽靜。非花粗重的呼吸在暗夜里清晰無比,伊靈抱緊他的頭,雙手插進他濃密的發中,有一下每一下地梳理著的他的發。
「非哥哥……非哥哥……」伊靈一疊聲地喚著。
非花在她的叫聲中抬起頭,狹長的雙眸在燭光下顯得出奇地亮,漆黑的雙眸如上好的黑寶石,漆黑而閃亮。
「靈兒,我愛你。」非花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然後再次密密吻住伊靈的雙唇。
那麼久以來,不是不渴望她的,只是他一直希望,他與她的結合是慎重而神聖的。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有好幾次她躺在他的身邊入睡,每次吻她,他都有不顧一切要了她的沖動。可是,他怕嚇壞她,怕褻瀆了她,所以將一次次涌上的激情壓下。這一次,他終于可以如願以償了。
這一次的吻,比任何一次都要深入,帶著灼熱的氣息,他的舌糾纏著她的。似要將她融化一般,每個動作都激烈和強勢。
伊靈微合著雙眸,看著他俊美不似凡人的臉龐,因為激情而染上了紅暈,長而密的睫毛掩著他的眸光,迷醉而波光瀲灩。這樣的臉龐,有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伊靈的雙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捧住了他的臉,激烈回應著他的口舌糾纏。
「我也……愛你。」伊靈在他吻移向她的耳後時,喘息著道。
「靈兒,準備……好了嗎?我要……你。」非花在她耳邊喘息著道。
伊靈的回答是抱緊他的背,雙唇吻上他的喉結,雙腿自動纏上他的腰。二人身上最後的衣服,已在剛才的糾纏中月兌落。
這麼明顯的回答,已經夠了,非花回身一彈指,火紅的紗幔落下,然後一挺身,進入她的身體。
帳幔外,紅燭燃得正旺,帳幔里,男人與女人的身體糾纏著,汗水淋灕。
伊靈感覺自己飄進了雲端,在柔軟的雲層中浮沉著。心中卻那麼安寧和充實。
噬骨而美妙的感覺像出閘的洪水。瞬間將非花淹沒。他從來不知道,這件事可以如此美妙而神奇,讓他想這樣一直把她擁在懷里,永遠不放開。
「非……哥……哥……」伊靈破碎地嘶喊著非花的名字,抱著他的手臂也越來越緊。
她好像看到了美麗的七彩極光,遠遠地模糊地向她呼嘯而來。
「一起。」非花在她耳邊輕輕吐出兩個字。
然後,兩人都看了漫天的七彩極光,在那一刻,他們感覺自己到了天堂,身體被巨大的狂喜淹沒,托起。飛翔,久久才落地。
久久之後,非花翻身躺在床上,將伊靈抱在她身上,讓她躺在他的身上。
「靈兒,剛才沒有弄傷你吧?」非花在伊靈的耳邊輕聲問道。
伊靈的全身頓時紅得像煮熟的蝦子,輕輕「唔」了一聲,將頭埋進他的肩窩。
「累了嗎?睡吧。」非花扯過身邊的被子,覆在二人身上。
伊靈動了動腦袋,算是回應。因為她實在是太害羞了,剛才的一切,驚濤駭浪般,席卷了她的理智,現在理智回來了,羞意便絲絲縷縷涌來。
非花勾了勾唇,垂眸望向伏在他肩頸處女子,脖頸出的紅暈泄露了她的情緒,非花唇邊的笑意更深,被下的手輕輕撫了撫她的後背,心滿意足地閉上眼楮,全身舒服得像是躺在雲端,沒多久,睡意就襲來了。
只是在睡夢的最深處,他依然記得懷里抱著他這生的摯愛,手臂環得緊而幸福。
趴伏在非花身上的伊靈有點不習慣,想動一動,卻不忍吵醒他。原以為會失眠,眼皮卻越來越沉重,身底的人,皮膚溫暖而光滑,讓她夢也溫暖如春。
當第一縷晨曦照進窗戶時,非花就醒了,他閉著雙眸,感受著掌下細膩溫潤的皮膚。心底的幸福絲絲縷縷傳遍全身。伊靈微微側著頭,呼吸均勻而悠長,睡得沉靜而安穩。這,就是他一直夢想的早晨。
漸漸地。非花覺得有點寂寞了,他想讓她醒來,陪她說說話,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他的夢。
非花的雙手開始在伊靈身上游走,起初還輕輕的,漸漸地,就越來越激烈。
「唔……」伊靈不悅地低吟一聲,伸手捉住在她身上游走的手,緩緩張開雙眼,抬起頭,她迷蒙的雙眼瞬間撞進一雙含笑的眸中。
「早啊,娘子。」非花微笑道。
「早。」昨日的記憶像潮水一樣涌來,伊靈頓時清醒,紅暈慢慢染上她的雙頰。
「既然娘子醒了,而現在還早,我們就……」非花翻身壓住伊靈,後面的話消失在彼此的口舌相交中。
于是,剛剛清醒的伊靈被非花再次卷入了火熱的風暴中,腦袋頓時變成一團漿糊。
非花的唇舌一次次膜拜著伊靈的每寸肌膚,讓她和他一起燃燒。那麼美好的事,一次怎麼夠,所以,他迫不急待地想要重溫一次昨夜的美好。
明媚的晨光中,紅紗帳內,*光旖旎,相愛的人兒一次又一次地探索著彼此的身體,用雙唇和雙手傾訴者彼此的愛意。
戰火方歇,喘息未定,非花望著晨光中伊靈美若花瓣的肌膚,完美得讓他痴迷的曲線,雙手似有自己的意識般,再次膜拜她的身體。他知道,他已上癮。是啊,這麼美好的事,多少次也不夠。
「非哥哥,好累。」伊靈的身音含著濃濃倦怠。
「對不起,累壞你了。靈兒。」非花的眼里閃過一絲心疼,「再睡一會兒吧。」
「嗯。」伊靈應了一聲,在他肩窩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睡意再次襲來。
「半個小時夠不夠?」迷迷糊糊間,他听見非花在她耳邊問道。
「唔……」伊靈想抗議,卻被睡意侵襲,再沒發出任何聲音。
只是,也許是听懂了她的抗議,她竟然安穩睡到了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