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皇進化錄 第一卷 緣起何方 第五章 昆侖小會

作者 ︰ 花十二

「二十年前?那個時候,李家主……」王夫人轉頭看著李蒙過,「是你參加的那一屆罷?」

「唔,是啊。就是那年的八月八,我遇到淑兒的……」李蒙過聲音低沉下去。

「對了,李家主,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淑兒到底是被誰暗算的?當年你們語音不詳,我是她姑姑,打小看著她長大,結果說沒了就沒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王夫人的聲音高昂起來。

「哎……說起來,卻都是我的錯。」李蒙過如今想起來依然自責,卻並沒有說下去,只是說,「都是那時候年輕,不懂事,結果與人結了仇。淑兒去了這麼多年,我就一直愧疚了這麼多年……不過,王夫人,你們放心,我怎麼會放過那些暗算淑兒的鼠輩?只是,他們都也已經付出代價了。」這最後幾句,李蒙過說得倒是顯出一份血腥氣出來,顯得殺伐果斷。

「這——」王夫人還待再說,那一直不怎麼發表意見的雷先生,卻伸手阻止她繼續這個問題。王夫人看了雷先生一眼,頓了一下,轉而繼續說起昆侖小會的事情。

「不知道此次肖家有幾個子弟達到昆侖小會的要求了?」

「姑婆——」一直被冷落的王湘靈突然出聲,引起眾人的注意。只見她撅起小嘴,輕搖王夫人的手臂,「你們一直在說什麼昆侖小會,我們都听的雲里來霧里去的。給我們講講嘛。」

王夫人盯一眼席末的青衣公子,沒有回答王湘靈的話,反而對李蒙過說道,「李家主,此行我夫婦二人帶著別遷和湘靈來,雖然最主要的目的是與你們會合,一同前去參加八月八昆侖小會,但是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咱們湘靈和你們青楠的婚事了。」

李蒙過聞言並不奇怪。而听到這話的王湘靈,一向古靈精怪的她,也不由羞紅了臉。雲梓听到這里的時候,注意觀察每個人的臉色。李青楠作為當事人,倒是鎮定自若,涵養功夫驚人。李彩玉則面露譏誚,只是隱藏的很好。而李天豪和李少成,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在旁邊不露聲色。王別遷看看妹妹的神色,輕嘆了口氣。李劍封則顯示出贊許的表情,而雷先生……雲梓看到那雷先生往她這方向瞄來,于是趕快收斂神色,專心當好花瓶。

李蒙過接過王夫人的話,「夫人說的是。當年淑兒還在的時候,就訂下了這門親事。只是後來我們青楠並不能修煉,為免耽誤你們湘靈,就一直沒有提……」

「這才說他們是天生的一對啊。」王夫人拉過湘靈的手,喟嘆道,「怎知我們湘靈卻也是不能修煉的。凡人也有凡人的好處。讓他們做一對平凡的小夫妻,又有我們兩家做靠山,也能幸福的過一輩子。」

「這話卻也極是。」李劍封贊許的點著頭。

見九叔發話,而王家又等著回話,李蒙過當即決定,「今兒個是七月初四,明天賢伉儷和九叔就帶隊出發了。到昆侖小會結束時,大概是八月底。這樣吧,等我們兩家的子弟自昆侖小會上得勝歸來,九月初,就為青楠和湘靈挑個日子,把喜事辦了吧。」

這…這麼快?雲梓在旁邊睜大了眼楮。這也太迅速了吧,三言兩語就搞定了?有沒有問過當事的兩人意見啊?不過瞟瞟王湘靈鮮紅的臉蛋,又想想今天在竹林里時,李青楠的那句,「表小姐的禮物,為兄很喜歡……」說不定兩人早就…郎有情妾有意…想到這里,雲梓卻覺得滿心不是滋味。腦子里卻不自覺聯想起初見李青楠的時候,他在亭子里回過頭,朝她微微一笑的情景。就連他當時說的那句,「是雲梓啊」,也不斷的重復在她耳邊響起。一時倒是有些痴了。

那邊廂,對于李蒙過的表態,王夫人很是滿意。見旁邊的小人兒羞得脖子都快斷掉了,便轉換話題,「湘靈,你剛剛不是問八月八昆侖小會嗎?姑婆講給你听。」

王湘靈果然被這個話題吸引住了。其實,她居住在王家,這些關于昆侖小會的事情,她是有很多機會了解的。只是她沒有修煉,一心只為李青楠,所以這些對于她來說,也是頭次听聞。更不用說是李彩玉和李青楠了。啊,還有雲幻幾個,也表現出充分的好奇。

「昆侖山的西面山坳里,有一棵萬年奇杏樹。每過二十年,就會結一次果子。這果子,就是青杏靈果。」王夫人細細的講起來。

「啊!是青杏靈果啊!」王湘靈驚嘆。雲梓被她的一驚一乍給震到了,趕緊仔細听著青杏靈果的信息。

「沒錯,青杏靈果,能大大增加結丹期修士成功沖擊元嬰幾率的靈果。一旦結成元嬰,修士才真正跳出六道外,不在五行中,天地之大,自可去的。可見著青杏靈果的重要。」

……原來對她沒用。雲梓癟癟嘴,有一句沒一句的听著。

「可是這二十年一熟的青杏靈果,每次只結十余顆。天下勢力當然都想將這顆萬年奇杏樹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為此,幾百年前還爆發了長久的爭斗,那一戰喲……甚至連散仙都在其中隕落。當然,還有一些勢力就此煙消雲散,也有一些勢力乘勢而起。直到最後,天下的勢力就這顆萬年奇杏樹達成了盟約。那就是,由昆侖二老守護這顆萬年奇杏樹,而每過二十年,昆侖二老就要拿出十顆青杏靈果出來,供天下勢力分取。至于天下各大勢力如何分取,這就是昆侖小會的來歷了。」

隨著王夫人的娓娓道來,一段修士界的辛秘逐漸露出了它的全貌。

「天下各大勢力商討,每二十年,在昆侖山某處,舉行修士比賽。全天下,只要是五十歲以下,並且是結丹期以上的修士,都可以參加這次比賽。大賽並且規定,一個修士,一生中只能參加一次這樣的比賽。在比賽中,法寶符咒不限,但不得傷人性命,否則失去比賽資格。比賽到最後,前十位就可以獲得這十枚青杏靈果了。而這也造成了,人人都想在五十歲前進入結丹期,以去爭奪那沖擊元嬰的靈果。但是,沒有家族的支持,五十歲前進入結丹期容易嗎?哼哼,這也是各大勢力早就想好了的。想我們王家,除了別遷是主家的子弟,從小就傾力栽培,其他的支派子弟中,除了天賦特別優異的,又有幾個,能在五十歲前進入結丹期?」

「王夫人說的沒錯。這次我們李家,除了天豪和少成兩個,另外還去昆侖小會的,就只有三個支派子弟了。」李劍封點點頭,贊同王夫人的話。

「我們這邊除了別遷,另外也還有三個支派子弟,只等明天一起出發就是。」雷先生補充說道。其實王夫人是王家少有的天賦優異的女子。為人又有些高傲,不願夫唱婦隨。而雷先生作為外姓人,與王夫人結成道侶後,就成為王家的客卿,也算是王家的一份子了。

幾個長輩言談間就將事情安排妥當,幾個小輩即無力反抗,也沒必要反抗。只乖乖的吃著自己的東西。一片沉默。偏偏王湘靈因為婚事的事情,嬌羞起來,嘴就像被雞啄了,居然沒有開口說話。而李彩玉是無話可說。于是最後,晚宴在一片沉默中悄悄的結束了。

……

晚宴結束後,已是有些晚了。修士們紛紛離去。王湘靈甩給李青楠一個嬌羞的神色,和她的姑婆哥哥一道回去晚上休息的院子。而李青楠則帶著他的小廝苦蕎回了沐竹院。易勢堂自有其他侍女收拾。雲幻雲夢服侍小姐李彩玉回去睡覺,而雲桑被打發去收拾臥室,雲梓則去小廚房,為李彩玉準備宵夜。

也確實,難為李彩玉一介凡人,不能闢谷,那些靈果雖好卻並不果月復。為避免她們的小姐半夜被餓醒,雲幻考慮周到,早早打發雲梓去小廚房備著。

所幸小廚房還有一個婆子就住在旁邊,沒有走。雲梓在小廚房也算是來來去去了幾遍,知道這個婆子姓周,因此很有禮貌的遞過一個銀錁子,請那婆子蒸些點心,「周婆婆,就那個玉棗糕好了。味道好,也不費事。蒸上你就去睡好了,我待會兒直接拿出來就行。」

「那怎麼好意思?」本來被從被窩里扒拉出來的周婆子還有些不樂意,但手里接過銀錁子,又听說只用蒸了就可以回去睡覺,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那我多蒸些,姑娘也累了一天,等會兒也嘗嘗我老婆子的手藝。」

周婆子便麻利的揉著面粉,加著雞蛋,快速的做著玉棗糕。除了玉棗糕,為了報答那塊銀錁子,她還賣力的做了糯青糕,都一齊蒸在蒸籠里。

「蒸上半個時辰就好了。姑娘到時候直接拿出來就行。」周婆子睡前還念念不忘吩咐雲梓。雲梓對她笑笑,「我省的,周婆婆去睡吧。」心下卻在感嘆,原來人間界,銀子這種東西,還真是好用呢。不過這銀錁子卻是先前雲幻吩咐她來小廚房前,專門預備好的。想是早就預料到這樣的情形了。

雲幻?雲梓想著這個李彩玉身邊的首席侍女,不由笑了笑。

雲幻是李彩玉身邊的首席侍女,很得李彩玉的信任。她有著一張鵝蛋臉,很是溫和。但是,不像雲夢、雲桑和雲梓是純粹的凡人,這雲幻卻也是個築基後期的修士。想是李蒙過專門放在女兒旁邊,起著保護的作用的罷。

小廚房里的蒸籠冒著裊裊白煙,一片安靜。雲梓倚著門,閉上眼,看似在休息,但實際上,她早放出了強大的神念,搜尋著這李家廣大的地脈。

那東北角明面上的,李家的藏寶重地,自從上次被鬼臉道人闖過過後,里面就被搬空了。李家甚至連禁制都懶得下,任何人只要放出神念,就會發現里面空空如也。

而雲梓則專門搜尋那些被重重禁制包圍的地方。

然而半晌後,她愕然的發現,這李家的禁地還真是不少!果然不愧是傳承上千年的世家。她以前卻也將他們看得忒輕了。估計肖家那些勢力也是一樣的。被她鑽了空子,才僥幸得手。如果想要再來一次,卻遠沒有以前那麼容易了。

突然,雲梓察覺到有人往小廚房處靠近,立時撤了神念,張開眼楮,裝作在灶台處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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