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皇進化錄 第一卷 緣起何方 第十五章 攤牌

作者 ︰ 花十二

「恩?」李青楠听到她的謝謝,意外的朝她望去,卻看到她眼里一閃而過的翡翠光芒,很是迷人。他有些愣神,再眨眨眼,卻見「雲梓」仍然好端端的,不禁有些疑心自己眼花。

于是穩穩心神,笑道,「你可不知道,這畫中的女子……」

不知道這話適不適合和侍女講,但為了掩飾剛才一瞬的失態,他便接下去,「……這畫中的女子,可不是人……」

雲紫心中怔了怔,「不是……人?那是……怎樣?」心一下子提起來,不知道在李青楠的心中,她究竟是什麼印象。

「當然是修士界的仙子啦!」李青楠語氣一下輕快起來,「你看,這張畫,畫的正是她渡劫的時候,可不是仙子是什麼?」雲紫提起的心一下子放了下去,面容上不免顯出甜蜜的笑來。

李青楠見到她的笑容,見她玉雪可愛的樣子,心情也不由愉快起來,本來想就此打住的話題,卻又加了幾句,「真是仙子!我可是還在東山見過她的!她的性子還是很隨和的……」「喲,三少說得可真像那麼回事呢?」雲紫打趣的說道,順著他的話說道,「你怎麼知道人家性子隨和?說不定很是凶狠呢……」

「人家可是修煉了不知幾千年的前輩,對我們這些小輩,當然沒什麼計較啦。」李青楠反駁道。

「——前輩?」雲紫原本笑著的臉有些僵硬,怎麼——會變成這樣?

「對啊,我听婆婆說,這位前輩的本體一定是那名聞天下的紫環蛇,須知紫環蛇,可是洪荒時代才有的生物!怎麼不是前輩?」他卻想起東山的桃花林里,那女子一低頭的溫柔,心底有些異樣。

這也差太多了吧?她可不稀罕做他的前輩!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她沉默了下,整理了心情,昂頭問李青楠,「說起來,祁婆婆那日不是說,在東山可以幫三少和小姐找到師傅,就此修煉嗎?怎麼樣?有結果了嗎?」。

李青楠有些意外,那張俊朗的臉上也不由浮現出一絲苦笑。他搖搖頭,動手將那畫裹好,雲紫見狀,立時明白,這次東山之行,李青怕是沒有達成預期的希望,不禁在心底將慧悟暗罵了一通。見李青楠收拾畫的樣子,她趕緊將寫有她名字的那張紙折起來,對李青楠道,「這個可以送給我嗎?」。

李青楠點點頭,「你拿去罷。」他將畫擱在畫筒內,便轉身繼續去整理書冊去了。

雲紫見到他的背影,有些黯然。他們剛才明明已經那麼接近了,可是現在她才發現,原來他們倆之間,仍然有著深深的鴻溝。倆人就此無言。

等雲紫回到寢房時,雲桑已經從王湘靈處回來,正在收拾床鋪。她也沒有在意,只是坐在床上,默默愣神。

她只是過來看看他過的好不好,看他是否能夠修煉,這就對了,為什麼心底還有那些不切實際的期望呢?她難道還希望李青楠能夠修煉,和她結成一對道侶嗎?!真是玩笑!妄想!先不說他能不能修煉,單單就感情來說,他根本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不是嗎?誰叫她是隱瞞了面目,以別人的身份呆在他身邊的?就算是俗世人間,誰又會對一個僅僅見過兩面的人產生感情?真是太可笑了!

現在他要成親了,還是那什麼王家小姐!這膽大妄為的女子,是他的良配嗎?想到這里,她不禁譏誚的笑起來,自己在想什麼呢?自己有什麼立場來想誰會是他的良配?反正可以是王湘靈可以是李湘靈就是不可能是她李紫雲!不是嗎?認清你自己吧!你只是一只蛇妖而已。你熟悉的人熟悉的神都已經在當年消失了,在這個時空,根本就沒有你熟知的一切!你不過是一心修煉的紫環蛇而已!

他……有自己的路。不是你能干涉的。你或許只是他人生中,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喲~你怎麼哭了?」旁邊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雲紫不禁愣了愣,哭了?誰?我嗎?轉念她就感到自己臉上那濕漉漉的一片。

這是…眼淚?她用手蒙上眼,那淚水晶瑩冰冷,慢慢浸透她的指縫,往皓腕處滑落。我居然哭了?我可是洪荒時代就存在的紫環蛇,我?如今,我竟然為了一個凡人而哭了?

「怎麼,知道三少要娶妻了,你沒有指望了,在這哭啊?」旁邊的雲桑見到她的落淚,心中閃過一陣快意。別以為她看不見,「雲梓」望著三少的眼神,和雲夢望著二少的眼神是一模一樣的!因為這兩個人,她雲桑這些日子受夠了委屈!現在雲夢已經倒了,而她「雲梓」呢,能奚落則奚落,反正她也不在李彩玉身邊當差了!

「告訴你,三少要娶的,可是王家小姐,不,是我們家小姐!很快她就是李府的三少女乃女乃了!我月霜姐姐,那可也是修士,你就算是修煉了,在我家小姐看來,也不過是一個狐媚子!」雲桑癟癟嘴,輕蔑的道。

她原來害怕這「雲梓」,可是現在,自打她投靠了王湘靈,那月霜就是她的靠山了。月霜還承諾,如果她好好表現,一定會給她一個修煉的機會的!她可不想做普通的凡人!她也想擁有長久的生命!她也想保有長久的青春美貌!可是她和雲夢是一樣的,都是李家收養的孤兒,好不容易混出頭,到主家小姐這當了侍女,可是,可沒有人願意為她築基,就像雲夢!

雲桑深深知道,雲夢和她的心是一樣的,也是為了修煉。李家的三少和小姐是不能修煉的,但是二少卻可以!跟著二少明顯更有前途!況且二少李少成在青年一代中,是修為最高的,誰不想攀高枝?

她輕輕哼了一聲,見「雲梓」仍然在那默默流著眼淚,便提高了聲音,「就你還想做什麼白日夢!你去問問三少,說不定三少素日喜歡你,同意將來納你為小妾呢?哈哈哈哈哈哈……」她夸張的笑起來,隨即抱著自己的東西往外走去,「真是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這個詞語落入雲紫的耳朵,將她深深的震醒。隨即就是怒火滔天!是,她是為李青楠傷心,那是因為她捧著一顆真心,卻不被接受。不過,她也知道這種事情,卻不是她能控制的,所以她只是傷心,但是她不怨。可是她堂堂一代大妖,竟然被這麼個人間的女子欺凌!說出去都好笑!

「你站住!」雲紫一個閃身,立時出現在雲桑的前面。她手一揮,在兩人周圍打出一個隱匿結界,防止被人發現。

雲桑被她的迅速出現有些嚇到,因此厲聲道,「你想干什麼?」

「不用那麼大聲……沒有人會听到的。對了,你問我想干什麼?」雲紫撤掉表面的偽裝,一個紫衣的宮裝女子出現在原地。「你到是說說,我想干什麼?」

「啊——」雲桑發出短促的驚叫,「你不是雲梓——你是誰?」

「剛才你說的挺對的嘛,我可是準備迷惑李青楠的狐媚子呢……不過,就算是狐媚子,除了迷惑人,還能吃人——」雲紫眯眯眼楮,狹長的眼角盈盈上挑,聲音低沉而危險。

「你——無法無天!這可是李家——來人啊!有妖怪啊!」雲桑開始著慌,大聲喊起來。

「聒噪!」雲紫一個閃身,「拍——」的聲音傳來,卻是她狠狠的在雲桑的臉上甩了一巴掌。雲桑被她打的有些發暈,慢慢的委頓到地上去了。

「嘖嘖,人長的挺漂亮,就是這張嘴,總是不會說人話——干脆不要了罷?」她晃晃長長的指甲,似乎在考慮從哪里入手。

雲桑似乎一下子認清了現實,連忙大喊,「別!別殺我!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胡說八道!是我嘴賤!都是我的錯!仙子不要殺我啊!——」說到後來,雲桑竟然扯著喉嚨哭起來。

是不是真要殺她?雲紫有些拿不準。沒開靈智以前自不必提,自打她開了靈智,懂得從天地間提煉靈力修煉,卻是再也沒有殺生過,有必要因為這麼一個人間女子而破戒嗎?她在這邊思考著,卻不知雲桑藏在裙擺下的右手,一下捏碎了一道玉符。雲紫布下的隱匿結界畢竟只是為著防止被別人發現,在外面形成一道幻像,並且隔絕了聲音。卻沒有料到雲桑竟然會捏碎玉符,一道綠光瞬間突破了結界,不知傳到何方!

雲紫大怒,神念瞬間一掃,發現遠處居然隱隱有著修士開始動了。此處不宜久留,她在心底立下決定,掃到雲桑,瞬間一個神念威壓,將雲桑弄昏過去,當然,她也順便將雲桑的神念擊碎!此後,這個女人就必定變成白痴!

莫以為洪荒蛇妖真是吃素的!

她一個撕裂空間,出現在李青楠的沐竹院書房,這次她是真的要走了。

「三少——」李青楠有些納悶的停下筆,一滴墨水掉落在石凳上的佳人身上,將衣服染了一大團墨跡。他有些懊惱的抬頭,卻看到居然是——他正在畫的,在東山遇到的紫環蛇,雲紫!「你——」他隨即想起剛才她的叫法,「你怎麼——」

「沒有時間了——」雲紫感受到整個李家的前山已經開始動起來,但她說了這一句後,依然深深吸口氣,「你看好,」她瞬間幻化成雲梓的模樣,隨即變幻回來,「你懂了嗎?」。

你懂了嗎?我為什麼叫雲紫?我為什麼要謝謝你?因為是你給了我人間的感情,因為你給了我姓名,因為……你是竹林里對我微笑的,永遠那麼溫文爾雅的李青楠。

李青楠此時卻深深嘆口氣,以他的聰明,在一時震驚後,卻也大致猜到了原委。「我竟從來不知……你」李青楠頓了頓,改口道,「……前輩,你還是走吧。」

「你竟從來沒有……動過心嗎?」。紫衣女子眼中閃著盈盈的光芒。

李青楠從桌後站起,背轉身,道,「我可以當成從沒有見過前輩——」

「從沒有見過嗎?我懂了……」

李青楠忽視心底的稍稍不忍,「對不起……李青楠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前輩是仙子般的人物……」他突然想起上午的時候,還和這人討論過那張她本人的畫相,現在想來,卻是她有意為之了。

不知道雲桑究竟傳的什麼信號出去,整個後山都動起來了。雲紫神念瞬間掃便李家,卻見大批修士往後山集結而來。

罷了,罷了,最終果然是這樣!望著李青楠無言的背影,雲紫突然笑笑,聲音柔美,「李青楠,你可願意回頭看看我?」李青楠果然回頭,但見那紫衣佳人縱然笑著,但雙眼中卻閃著淚光。雲紫對他最後笑笑,一朵絕美的笑靨在他面前綻放。

最終還是這樣離開……

雲紫縴縴玉手往空中一劃,卻突然感覺不對。

那空間裂縫竟然才張開了寸許,便很快消失不見。是李家大陣!雲紫心中升起明悟,他們改動了護山大陣!或許在她上次盜寶之後,這些人就意識到,要限制她,只能靠空間禁錮,才能防止甚至是削弱她的天賦神通!所以這些人在護山大陣中加進了禁錮空間的陣法!而在這一刻,李家竟然發動護山大陣的禁錮功能,或許是因為整個大陣內還有著許多族人,李家的禁錮空間,僅僅是加固空間,讓人難以劃出空間裂縫,從而逃月兌!這卻是專為對付她洪荒蛇妖的!

因為這人界,還沒有誰能通過空間裂縫逃月兌的例子!修士一旦陷入空間裂縫,只能無盡的漂泊在時空亂流中,時空亂流里的靈氣暴亂,根本沒法吸收,所以陷進去的修士,一旦靈力用光,只有死路一條。除了她紫環蛇王的天賦神通!所以她才那麼的有恃無恐。

沒想到……

雖然還可以駕雲出去,但是,李家自然不可能只準備了這一招,護山大陣一旦將她禁錮在這李家的範圍內,她不冒頭則甕中捉鱉,一冒頭,估計早就準備好的仙器就往她身上招呼了!怎麼辦?她竟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怎麼了——前輩?」卻是李青楠隱隱覺得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而這位紫衣佳人的神色也含著一種深深的無奈。

「少爺!少爺!」門外突然傳來聲音,卻是苦蕎知道了外面的情況,將要進來稟報李青楠知道。

只有這樣了。雲紫含著深深的苦笑,對著李青楠福了福,道了一聲,「萬望保重——」

(終于把前塵往事講完了,後面就進行真正的修煉進化之路了。更多精彩,即將呈現。新人新書,需要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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