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皇進化錄 第二卷 天界之旅 第一百四十七章 金鵬大帝

作者 ︰ 花十二

那分明是一道虛影。可是,即使是虛影,這展翅大金鵬的威勢,卻仍然讓峰頂所有修士都為之心悸。

流暢宛轉的弧線,顧盼睥睨的眼神。展開翅膀來,足以遮天蔽日,每一根羽翎都光澤飽滿,如鋒利的刀劍,泛著流質的金光。這就是天地神獸,展翅大金鵬而在天界,這個種族更代表著權勢與威懾——不動峰的仙帝,不動天的主宰

峰頂見到這一幕的人,都相顧失色起來。……雖然不知道來的到底是金鵬兄弟中的哪一位,可是,光是這一道虛影,就足以讓所有人心噤神搖起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展翅大金鵬會出現在這里?

而……那個金裙素腰的美人,真是傳說中的那位,是……金鵬將軍的道侶?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能夠解釋。只是……看著這兩道金色身影對峙,就無端端的讓人覺得熱血沸騰起來。不動峰頂的修士在此刻同時化身觀眾,屏住呼吸,唯恐一個眨眼,就錯過了什麼精彩的畫面。

卻見那金衣佳人雖與展翅大金鵬對面而立,卻絲毫也不遜色。除了金光的濃淡不同,一個靜如淵峙,一個霸氣神威,但兩道身影卻都真真切切地杵在眾人眼中,靜靜地對峙著。

「有什麼事嗎?」。驀地,金衣女子打破了沉默,淡淡地問著。她輕輕一抬眼眸,對上了展翅大金鵬那雙充滿睥睨的眼楮,輕啟粉唇,問的不卑不亢。

面前的這只……不是那個人呢。縱然從沒見過唐風越的原型,可是僅僅一個眼神,她就能確定,這……不是那個人。如此說來,這是……他的哥哥唐皓齡無疑了。他是督天者,不可以隨意走動,眼前這道虛影,當是他幻化出來的一道影子罷。

「隨我來。」聞的雲紫相詢,那展翅大金鵬居然口吐人言。它深深地看了一眼雲紫,翅膀一收一展,轉身就化作一道流光,朝來時的地方去了。雲紫也沒多做沉吟,緩緩落到了地上,然後……步履款款,往金鵬的方向而去。沿途經過的修士定定地盯著她,眼神中,不可思議、驚疑、艷羨、欽佩……種種情緒,紛繁復雜。

她倒不在意,身上沒有使出法力,聖光對她的速度反而沒有限制。她輕輕松松地頂著眾人的目光,不一會,就走到了頭。這是不動峰一脈劃分出的界限,界限以南供修士迎接天宮開啟之用,界限以北,則是修砌華美的宮室。

抬眼望去,眼前百步後,就是一座以金輝耀晶煉化而成的華美宮殿。主殿上的牌匾上,大大方方的書著「清都」二字,而雕欄丹墀下,展翅大金鵬正停留在那,歪著頭等著她。雲紫一步踏出,只覺得頭腦一清,渾身熟悉的法力又流轉起來。這界限以北,竟是沒有聖光照耀

她幾步走過去,看著那展翅大金鵬的虛影一動,化作一道流光,飛入清都殿中。她跟進殿中去,眼前一花,卻見那金色流光收斂成一團,爾後金光中施施然地,走出一個渾身金甲批戴地高挑男子來。

那男子生的俊美異常,一雙桃花也似的眼楮斜斜飛起,眼波顧盼流轉,全是睥睨眸光。輕薄的嘴唇形狀優美,帶著淡淡地笑,怎麼看,都是迷惑世間的妖精。可是,這人卻偏偏是當之無愧的天界第一人,他若要顛倒眾生,指掌之間,漫隨心意,當真是再容易不過了。

會不會……就是因為一切都太過唾手可得,他反而不願再在世間兜轉,才做了「督天者」,掌管這一片天地?他心中沒有個人得失,充滿的,是大愛,是大非,殺伐果斷,堅毅睿智?這樣一個人……再多這樣的贊譽,都不為過。

看著雲紫,那金甲批戴的高挑男子勾起一抹笑意,「竟是你呀。」那聲音如一抹清越琴音,悅耳至極。只是細辯他的話,……他竟是認得她的。

雲紫心中念頭轉的幾轉,面上卻滴水不漏,只是淡然地笑笑,輕輕福了一福,「蒙金鵬大帝召喚,雲紫實在榮幸。」微抬了眼,將眸光停留在唐皓齡的眉眼之間,雲紫輕聲問道,「不知道帝君召喚雲紫,可有什麼事麼?」直奔主題罷,天宮只開啟半日,留給她的時間可算不得許多。

唐皓齡聞的她言,眼波一轉,含了笑,順著雲紫的話語接下去,「我見你剛才舉動,可是要入天宮?」

啊,原來是自己的動靜太大,竟然驚動了眼前這人。

雲紫一頷臻首,「是的。我想進去看看。」

唐皓齡仔細打量了她幾眼,爾後卻掛起一抹遺憾地笑來,「你若真想進去,剛才那法子,卻是行不通的。」他一招手,兩人之間頓時出現一張雕鏤精巧的紫玉圓桌,兩張敦厚的紫玉圓凳,桌上還備著一壺清酒,兩個雀型酒樽。唐皓齡向雲紫一笑示意,「今**怕是白來一趟了。不若你我在此小酌一番,也不算白白虛度這半日時光。」說著,他當先坐下,執了玉壺,「嘩啦啦」地斟起酒來。

雲紫听他話中大有玄機,挑了挑眉,一句拒絕的話便咽入月復中。她索性坐下,舉止優雅地接過唐皓齡遞過來的酒樽,淺淺地笑著,「那雲紫就謝過帝君盛情了。」唐皓齡大有深意地一笑,也不說話,舉起酒樽一飲而盡。她的眸光動了動,下一刻,卻學著他的動作,也飲下樽中美酒。

酒是好酒,帶著莫名的清香,直要沁入人的心脾里去。只是雲紫心中有事,伸過潔白皓腕,將玉壺拿過來,為唐皓齡滿上,緩一緩,才慢慢地道,「這一杯,是雲紫敬帝君的。不知道帝君剛才所言,又是何意?」

她為自己滿上,向唐皓齡示意,右手執樽左手遮面,將樽中清酒喝了。唐皓齡也不推辭,一飲而盡後道,「你是說天宮罷?它本不在這一界,你看到的,不過一個投影。就算你控制了這片空間,上到那里,也不過白費力氣了。」

「虛影」雲紫怔了怔,卻有些不甘心,「可是那聖光分明有著莫大的壓制力量。」

「當修為高到一定程度,什麼都可能發生的。」唐皓齡斜著眼楮看了她一眼,目中精光大盛,「……莫說那天宮是虛影,就是你眼見所見到的我……」他頓了頓,不再說話,卻滿臉的揶揄。

「——帝君現在也只是一抹……虛影?」雲紫大訝,細細將神念探過去,卻覺得眼前這人氣息諱莫如深,如煙波浩渺的大海,深不可測,難知深淺。可是……就是現在的唐皓齡,都只是一抹虛影麼?她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再次感受到,自己的修為……卻仍然是不夠呀。

「雲紫明白了。」她點點頭,心中涌上一層失落。難道,那天宮就這樣與自己無緣了?

「其實,若你的修為再高些,倒也不用那麼麻煩。」唐皓齡驀地搖了搖頭,看著雲紫睜大的雙眼,勾起嘴角,接著道,「你若有仙帝的修為,完全可以經由均天殿的傳送陣到天宮去。那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傳送陣,轉瞬就能傳送到億萬里外去。只是……距離太遠,沒有仙帝的修為,只會在傳送中神魂分離,粉身碎骨。」

「上古……傳送陣?」雲紫訥訥地念著,心中驀地冒出一股天大的驚喜。……幸福來的如此之快,讓她幾疑身在夢中。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她執過玉壺,再次給兩人滿上。

「雲紫量淺,三杯足矣。這第三杯,雲紫謝過帝君指點。另外,還要請教帝君……」她揚起眸子,笑得妖嬈,「……這上古傳送陣,卻該如何使用?」一言既出,她終于見多唐皓齡意外的神情,心下實在是愉悅的很。

唐皓齡到底不是普通人,心中一省,立時明白過來,「你有上古傳送符?」見雲紫微笑頷首,他亦笑了,飲過樽中美酒,站起身來,朝殿後一指,「均天殿在後邊。你自進去,就能看到那傳送陣。百塊上品靈石,足以啟動。」

雲紫笑著稱謝,放下手中空樽,對唐皓齡真心實意地一福,才款款地朝後殿走去。「對了,我的本尊,亦在均天殿。」身後傳來唐皓齡的話語,她回身看時,才見那里已經空空蕩蕩,不見人影。

待出了清都殿,她身形閃動,幾個移動間,終于見到了修整奇偉的均天殿。整個殿身依舊是金輝耀晶築成,渾然一體,金碧輝煌,氣勢磅礡。到踏進殿門,雲紫才發現,這殿內卻是另有乾坤。

老實說,這其實是空蕩蕩的一間大殿。桌椅簾幕一概俱無,只有最中間,砌著一座六邊祭台。祭台上,穩穩地坐著一個金甲身影。他的身影靜如淵峙,不動如鐘,現出沉著永恆的氣質來。似乎……這一坐,就要坐出個永生永世。直到世界破碎,宇宙滅亡,否則,他不會輕易動一動身。

祭台直直對著的頂上,則是混沌的天幕。神秘幽藍,有時似有璀璨星光一閃,但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團團不定的霧氣,沉浮游動在暗藍的天幕中。那里面,似乎隱藏著莫大的秘密,只淡淡看了一眼,雲紫的心中卻驟然起了一聲「轟」鳴。

呼……

她趕緊收斂目光,長呼一口氣。然後,她看到祭台上的那人睜開了眼,對她笑了笑。

那確實是唐皓齡。只是和剛才遇到的不同,他的眸光中充滿了神秘與包容,只是這一個眼神,卻幾乎要讓人忍不住落淚。……這是因為明白的太多太多,而不由自主衍生出的慈悲罷?當年面對空翠世界的「源」時,不也正是這樣的感覺麼?

唐皓齡那一眼後,卻又輕輕閉起來,不再有動作。雲紫對他福了福,轉眼看到祭台後面的一角,正刻畫著奇異花紋的陣法。

那正是……去天宮的上古傳送陣

(今天居然仍沒有進去我……我……我淚。親們,表拍我。個人表示很喜歡這個唐皓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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