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玄聞言眯起眼來,「你這丫頭是跟我老頭子說笑呢吧?」
碧痕不解,剛想辯解,就看到青蘿沖她使眼色,「師父一定是知道了,你還在說這個。」
諸葛玄果然哈哈的笑起來,「可是太醫院的古墨?」
碧痕撅了嘴,「您是不是跟王太醫打听過了?」說完想了想又說道,「那您也該知道那人有多厲害了,就不想跟他比試比試?」
諸葛玄搖了搖頭,「跟一個晚輩比試,那有損我的名聲,他現在跟著我師兄,我怎麼能欺負他呢。」
「瞧您說的,怎麼就叫欺負了?那叫切磋。」青蘿也跟著插話,「不過呀,我听說王太醫想收他為徒呢,嘖嘖,那麼好的一個苗子啊。」
諸葛玄立刻就放下了手里的烤雞,想了想,听師兄說起過,那小子的醫術確實不錯,又看了青蘿一眼,自己這徒弟雖說資質也不錯,但怎麼說也是個女娃兒,又不靠這個吃飯的,肯定不會用功去鑽研,自己這一身的醫術也沒人傳去,再說自己餓醫術比師兄高明了不知多少,要是自己的徒弟輸給了他的徒弟,自己可不就是丟人了。
青蘿瞧出了他的心思,心里也盼著他能再收個徒弟,省的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自己這又是媳婦又是**,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想著便看著十三說道︰「不如明兒你把古太醫叫來,讓師父看看?」
「好,好。」諸葛玄眼神熱烈的看向十三,十三只好硬著頭皮看著自己被媳婦拖下了水。
第二日十三果真把古墨叫來了,諸葛玄更是一見面就考人家如果傷寒了要用什麼藥?如果中了什麼毒怎麼解之類的,看的青蘿和碧痕那叫一個頭疼,古墨本就沒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並沒有回答他,卻在听到自己不明白的地方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問,諸葛玄更是得意洋洋起來,向古墨提出了要收他為徒的意思,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要在師兄的之前把這個好徒弟苗子給搶過來。
古墨卻不吃他那一套,他自己一向是高傲慣了的,又怎麼能忍受有一個管著自己的師父,諸葛玄得到拒絕的答案後心里極為不痛快,連著好幾日酒也不喝了,肉也不吃了,看的青蘿也替他難受起來,最後還是勸了一大筐的好話才把他送回藍田村了。
時間點點滴滴的過去了,轉眼已是康熙四十九年三月,正是天氣漸暖的時候,青蘿在秋千上坐了,身邊是惜寒帶著書雪和球球鬧做一團,青蘿喚了球球,看著它樂顛顛的跑到自己跟前搖著尾巴,便把手里的吃食喂了它,並揉了揉它的小腦袋,誰知球球一下子就仰臥在了地上,露出小肚子來讓青蘿給它揉揉,青蘿好笑的點了它的額頭,輕輕的給它揉起肚子來,惜寒和書雪見了,也仿效著那麼做,球球高興壞了,眯著眼楮仿佛很享受的樣子。
碧痕出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形,看著自家主子甚至還半跪在地上,忙又進屋拿了點心出來,拿了一小塊放在手里沖著球球晃了晃,球球忙爬起來要吃的,兩個小家伙見狀也來搶點心吃,碧痕看著她們洗了手,才把裝點心的盤子給了惜寒,讓她帶著妹妹和球球到一邊吃去了。
青蘿見狀也向碧痕伸了手,「沒有我的份嗎?」。看著她們好像吃的很香的樣子。
「主子啊,您現在有了身孕,要自己注意些才行,不然等爺回來了奴婢們要怎麼交待啊?」碧痕緊張的扶著她進屋,邊走邊埋怨道。
想起十三,青蘿心里便有氣,前段日子竟然喝醉酒的時候去了富察氏那里過夜,如今她也有了身孕,想著都煩,倒不是煩富察氏,只是再大度的女子也是見不得別的女人懷著自己老公的孩子,更何況她還是有著超前思想的新女性,想著心里就覺得憋屈。
碧痕看著自己主子臉色不好,便知道她想起了什麼,便勸道︰「爺也是因為心情不好喝多了酒,回來後又听說您在側福晉那邊才過去的,誰知會這樣啊,您也別氣了,如今靜吟公主沒了,爺去送她回夫家安葬,心里不知多難過呢。」
青蘿听了嘆氣,要不是為著靜吟也沒了,十三正傷心,再說現在也還不知道富察氏有孕的事情,不然自己非要跟他說道說道不可,現在倒是又惦記著他,自從上次得病之後,身子就不怎麼好,如今又不顧康熙的旨意非要去蒙古科爾沁,真不知道路上能不能吃的消。
主僕兩人正說著,就看見富察氏由冰凌扶著走了進來,看見青蘿站在門口就先笑著問安,「福晉身子可好?」
青蘿縱使心里不樂意,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看著富察氏最近越來越多的笑臉,努力把心里的不快藏了起來,「妹妹不用那麼多禮了,快坐吧。」
富察氏在一旁的繡墩上做了,看著外面玩鬧的兩個孩子說道︰「咱們爺倒是喜歡孩子,可惜就只有那麼一個貝勒,還是那個女人生的,如今也不能在爺身邊長大,說不定福晉這次能生個男孩呢。」
青蘿見她雖然嘴上說的是自己,可是卻低頭看自己的肚子,便有些不高興,「男孩女孩的倒是沒什麼,爺也沒說一定就喜歡男孩,倒是看著疼惜寒和書雪多一些,弘昌也從未問起過,」青蘿說著便冷笑,「就算是長子又如何,不過是側福晉生的。」
青蘿這話剛一說完,富察氏的臉色就變了,倒是沒說什麼,僵硬的扯出了笑容,想著自己能有這個孩子,當時也是耍了點小手段的,她是買通了木蘭小築的人,算計好了時間,才把十三騙過來的,能有這個孩子她很滿足,就算是以後再不得寵,有了這個孩子也就夠了,不過一定要是男孩,就算自己對德妃再沒了用處,將來還可以依靠這個孩子,不然就像石佳氏一樣孤苦無依,要看人的臉色過活,不過說起石佳氏,已經生下來的男孩沒過一年就沒了,也是怪可憐的。
青蘿見富察氏失神,心里便是一陣冷笑,她真的以為自己不知道她那點小心思嗎?自從她到處跟人說自己失蹤了之後沒多久,太後和德妃就都知道了,即便這事不是她去說的,也不能排除她有心之舉,細想起來,富察氏原先無論是對人對事,從來都是淡淡的,自己從西嵐山回來的那些日子,她突然就熱情了一陣子,人都說反常即為妖,定是她做了什麼對不住自己的事情了。
早有碧痕站在一邊冷眼看著,也是很討厭富察氏的為人,便清了清嗓子,說道︰「側福晉,若是無事您就先回吧,咱們福晉近日身子也不太好,爺出門之前特意交代了要好生養著的。」
富察氏尷尬的笑了笑,心里縱使再不滿也不敢當著青蘿的面怒斥碧痕的無禮,不說這府里,就是整個京城里誰不知道十三福晉是出了名的護著身邊的丫鬟,只看碧月的婚事,就不知道羨煞多少人了。
「福晉既然身子不適,就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說著便搭了冰凝的手起身要離開,臨走到門口了,又突然站住了,「不知爺可說了會什麼時候回來?」
「這事怎麼好說。」青蘿一臉的不愛搭理人,富察氏的嘴張了張,卻還是沒說出話來,轉身出去了。
她前腳剛一出門,碧痕就罵了起來,「也不那鏡子照照自己是什麼東西竟然跑到我們屋里來胡說八道」
「碧痕,」青蘿止住她,疲累的揉了揉太陽穴,瓔珞正端了茶進來,見富察氏走了,便‘咦’了一聲,「怎麼我的茶還沒端上來人就走了?」
「難不成你還想留她不成」碧痕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看著瓔珞把茶遞給田葉端了下去,笑著坐在繡墩上給青蘿捶腿,「還好沒用什麼好茶葉,不然可是白白的浪費了,」說著又嘆了口氣,「主子,您說這富察氏側福晉怎麼就突然間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原先看著倒是跟主子您也好,如今怎麼就多了那麼多的心思?」
「這人啊,總是會變得,只看你處在什麼樣的環境下,若是好的,自己也便是好的了,若是不好的,也總要努力爭取向好的一方面發展,那就得使點小伎倆不是,富察氏娘家是武將,心機倒也比不了成日在朝堂上的那些人,就怕心會狠了些。」青蘿倒也想的分明。
「主子這話是什麼意思?」瓔珞不明白。
「罷了,只是你們以後要防著她些,不可再像以前一樣了。」青蘿叮囑道。
碧痕和瓔珞都點了頭,自是不會再拿那人當好人待的。
「對了,去把趙管家叫來,我有事要問他。」青蘿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事來,便吩咐碧痕道。
碧痕應著去了,青蘿便看瓔珞,「瓔珞的心思可是變了嗎?」。
瓔珞聞言低下了頭,不言語,青蘿看了皺眉道︰「喜歡他就去找他,總是這樣又能如何呢?辛曜現在也是獨身一人,碧珠沒了,也沒個人照顧他,你不是也不放心嗎?」。
瓔珞仍舊不說話,只低著頭給她捶腿,青蘿看了著急,「要不等他跟爺回來了,我就讓爺去跟他說。」
「謝謝主子,但是恐怕他是不會同意的,他愛的是碧珠,不是我。」瓔珞訥訥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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