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交易師 卷一 神仙變妖精 034 妖精也分善與惡

作者 ︰ 琉璃苣

「小心——」因為楊展軒是背對著花藤的,但紫洛一句小心才剛月兌口而出,那巨大的千年花藤精就已經張牙舞爪的向著他們而來,巨大的藤蔓四處飛舞著,一下就鞭打在楊展軒的背上,他的背頓時皮開肉綻。

「啊!」不過盡管如此,楊展軒還是拼命護著紫洛,不讓紫洛受到半點傷害。而他自己呢,則是用背承受著千年花藤精一下又一下的鞭打,不過片刻,背上就早已血肉模糊。

他為什麼要對自己那麼好?還是他對每一個人、對天下蒼生都是如此?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妖精,還會這樣對她嗎?雖然紫洛知道楊展軒至情至性、心懷天下,但見到他如此拼命的保護自己,她的心里始終有種說不出的感動。

「展軒道長!」終于,在遠離了千年花藤精的攻擊範圍後,楊展軒無力的倒在地上,昏死過去。「展軒道長……」紫洛不停的搖著他,喚著他,可楊展軒依舊昏迷著,見到那血肉模糊的背部,紫洛的眼中竟不禁泛起淚花。

「豈有此理!臭花藤精,你找死嗎?」。猛然間,眼中的淚光褪去,紫洛握緊雙拳,起身,眸芒里透露出一絲恨意。看來這次,那千年花藤精算是真的惹惱了紫洛,那下場,紫洛可不敢保證。

一步一步,重新走回到那巨大的花藤面前,紫洛突然彎起唇畔,從懷中取出一瓶魂丹,然後打開,笑著將所有的魂丹拋向天空。「吃吧,這可都是最最上等的魂丹,吃了這些我保證你道行提高五千年。」

花藤的思想還沒進化完全,聞言有魂丹,便連忙揮舞著藤蔓將所有的魂丹吸入體內。開始時,傻傻的花藤開心極了,畢竟這可是免費的午餐,那麼多的魂丹,他的道行最起碼可以增加個上千年。但是漸漸的,吸收的多了,花藤突然覺得有些不妥起來,伸著藤蔓指向紫洛。

「怎麼?不要了?那可不行!這可都是好東西,不能浪費的。」紫洛依舊勾著唇,見花藤停止吸收魂丹,她突然上前,硬是將所有的魂丹往花藤的嘴里塞去,然後擊出一掌,硬是讓花藤消化掉那些魂丹。

最終,花藤在過度食用魂丹後導致身子承受不了現在的道行,竟急速膨脹起來,越變越大,最終扭曲到一定程度,‘砰’的一聲,炸開了。

「哎,浪費了一瓶的次等魂丹,真是虧本了。」紫洛看著滿地的藤蔓碎片,輕聲笑道。

回到楊展軒的身邊時,楊展軒似乎也清醒了過來,紫洛連忙上前扶起他,關心地問︰「展軒道長,你沒事吧?」

因為千年花藤精被紫洛用魂丹撐死了,所以由他的藤蔓所造成的傷勢也就沒有之前那麼嚴重了。楊展軒稍稍動了動背,見沒之前那麼疼痛,便輕笑道︰「我沒事,那妖精呢?」楊展軒張望道。

「那妖精……」紫洛眼珠一轉,道,「跑了,他跑了,就從那樹下鑽走的。」

見楊展軒好像並沒有懷疑,紫洛便扶起他說︰「走,我們去那邊。」她扶著楊展軒走到一條小溪邊,將他輕輕放在草地上,接著又道,「你流血了,等著。」說罷,紫洛便尋了些草藥回來,弄碎後鋪在楊展軒受傷的背上。

「你懂藥性?」看著紫洛這一系列的舉動,楊展軒輕笑著問。

紫洛臉有些蒲紅,她笑著說︰「只是略懂一些皮毛而已。」紫洛邊說著,邊為楊展軒上藥,突兀間,她的手一頓,心情莫名差了起來,想了會,竟月兌口問道,「展軒道長,你會痛恨妖精嗎?當他們這樣對你們的時候。」這句話問的很突然,就連紫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這個!

聞言,楊展軒沒有遲疑,非常確定地說︰「當然會恨了,貧道的使命就是要保護天下蒼生不受到傷害,自然不允許有妖精來破壞這一切。」

「使命?那你會覺得所有的妖精都是該死的嗎?」。果然是恨,也對,捉妖道士怎麼可能不恨妖精,但紫洛好像就是很傻,偏偏還要問一個明明知道答案的問題。

「那到不至于。」然而,楊展軒給出的答案卻讓紫洛一驚。

不至于?他剛才說的是不至于嗎?「為什麼?你不是很痛恨妖精,為什麼不認為他們都是該死的?」既然痛恨妖精,又為什麼會說不是每個妖精都是該死的?這不是自相矛盾嗎?紫洛既不解,更震驚,瞪大著眼盯著楊展軒,深怕漏掉他的一個眼神。

聞言,楊展軒輕嘆口氣,身子動了動,緩緩坐起身,道︰「人有好人與壞人之分,其實妖精也有善惡之分,我一直都認為並不是所有的妖精都是該死的,還是有妖精是善良的。」作為一個捉妖道士,紫洛真不敢相信這種話會是從楊展軒的口中說出來的。

「真的?你真這麼認為?」紫洛不敢確定地問道。

「是的。」楊展軒輕聲笑道,但表情告訴紫洛,他並沒有在開玩笑。

「那我呢?如果我是妖精,你會收了我嗎?」。突兀間,紫洛很想知道這個。

聞言,楊展軒愣了愣,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紫洛,沒有為她驚世駭俗的言論露出訝然,而是淡淡地笑道︰「姑娘你嗎?姑娘怎麼會是妖精呢!但若真是姑娘,我想我應該不會收了你。」

「為什麼?」心,驟然像是被撕開了一個淺淺的口子。

「因為姑娘是個好人。」楊展軒確定地說,眼中閃爍著黑色的亮光。

好人?她是好人嗎?「我們才見過幾面,你怎麼就確定我是好人?」紫洛不解地問。

楊展軒聞言,輕笑道︰「很簡單,其實判斷一個人是好是壞,有時候只要從一些細節方面就能看出來的。我認識挺挺那個孩子,在他認識姑娘之前,他就只是一個普通的乞丐,甚至還是一個小偷,但是自從認識姑娘,貧道就發現他變的。如果姑娘不是一個好人,那又是誰改變了挺挺呢?還讓挺挺心甘情願的跟著她?」

「所以,就算我真的是妖精,你也不會收了我?」

「我想……是不會了。」楊展軒肯定地說,笑中帶著紫洛心動的情愫。

四目相接,紫洛淡淡微笑,突兀間站起身來,她道︰「展軒道長,你知道嗎?你剛才的這番話會救下一個人的性命。」若是剛才,紫洛根本就沒想到要花時間和精力去就她並不認識的楊展博,但是楊展軒的這席話,讓她改變了初衷。

或許,她該試著救救無辜的人。

楊展軒不明白紫洛話里的意思,剛要反問她,就听到紫洛又道︰「明晚,帶著你生病的師弟去西郊的義莊,我們在那里踫頭。還有,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我只幫你這一次。」說罷,紫洛也不管楊展軒明不明白,掉頭就走。

「姑娘。」楊展軒吃力的起身,剛想喚住紫洛,卻發現自己連她的名字都不曾知道過,「姑娘,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停步,回身,微笑。「我叫紫洛。」再回身,紫洛垂眸淺笑著,繼續朝前走去。

「紫……紫洛……」腦袋在一瞬間報銷了,半晌過後,楊展軒才猛然間回過神,喃喃道。

紫洛,她竟然叫紫洛,跟那個時常出現在自己腦海里的名字竟然一模一樣。紫洛,紫洛,楊展軒喃喃著,猛地抬起頭,望向遠方,神情在這一瞬間變得有些怪異與難解。

「紫洛,紫洛……」他不停的喚著紫洛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似要將這兩個字揉入自己的記憶里。「紫洛,真的……」真的好熟悉,沒錯,這個名字必定存在過自己的腦中,自己的記憶里,可是他……就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紫洛姑娘,她……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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