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交易師 卷一 神仙變妖精 081 即將入魔的妖

作者 ︰ 琉璃苣

「結界。」墨空道人平靜地說。

但紫洛卻是一頭霧水,于是喃喃道︰「結界?什麼結界?」

墨空道人伸手朝光球里一指,道︰「這是連接凡間和妖界的結界。」

看著看著,紫洛也認出了那是妖凡之間的結界,但是不知怎的,紫洛越是看著光球,就越是覺得哪里怪怪的。「我看的出來這是連接凡間和妖界的結界,但是……這些裂縫會不會多了點?」沒錯,就是這個問題,結界的裂縫好像多的有些不正常。

「孩子,你也這麼認為?」紫洛一語道出問題關鍵,墨空道人默默頷首。

紫洛眼不眨的盯著光球,然後微微頷首,回憶說︰「我記得爺爺曾經說過,連接凡間和妖界的結界在這幾百年間不停斷裂,已經出現了不少裂痕,不過所幸這些裂痕都位于仙界附近,而且數量不多,所以沒有什麼妖精敢靠近那里來到凡間。」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孩子,你現在所看到的這些裂縫卻是近在皇域城外。」

皇域附近?聞言,紫洛錯愕道︰「這怎麼可能?」

墨空道人淡淡一笑,指尖一觸光球,光球中的畫面瞬間變成了另外一些。「你再看看這些。」紫洛微微頷首,目光重新轉移到光球上,這才發現現在光球里出現的景象是皇域城外的西郊,而畫面里有好多長相古怪的妖精,將楊展博等幾名道士圍在中間,接著便是一場惡戰。

「難怪這幾天那老叫我妖精的小師弟臉色會那麼差了,這殺的妖精簡直趕上他一個月的活了。」看著看著,紫洛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楊展博,也對,一人起碼對付七八個妖精,這個工作量的確有夠大的。

听到紫洛這般調侃楊展博,墨空道人只是淡淡笑著,將光球里面的景象一收,光球頓時黯淡了不少。「孩子,看完這些,你有什麼想法?」驀地,墨空道人問道。

聞言,紫洛突然沉默了,許久後眼眸猛然間一沉,她抬眼凝視著墨空道人,語氣有些嚴肅地說︰「結界無端破裂,其中必定有原因。」說罷,她問墨空道人,「老頭,你可知道原因?」

「略知一二。」墨空道人眯起眼,慈愛的笑道。

「是跟什麼有關嗎?」。紫洛繼續問,心中漸漸不安起來。

「是。」墨空道人頷首道,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深沉,他仰著頭,默默地說,「日前,紫薇宮星系突然出現異動,星宮錯位,異象突起,當時貧道就已察覺不妥,不想這災難竟來的這般之快,卻是貧道始料未及的。」

結界出現裂縫是時常發生的事,但太過平常恐怕就要注意了。「那是什麼人做的嗎?」。

「恐不是人。」墨空道人嘆氣道。

「是妖?」

「也不是。」

不是人,也不是妖,難道……「那是誰?難道是仙?」怎麼可能會是神仙,紫洛不解道。

「是即將入魔的妖,此時雖還尚存心智,但心魔既已入侵體內,便已無法再稱其為妖了。」墨空道人平靜地說道。

聞言,紫洛大驚,幾乎是尖叫地說︰「即將入魔的妖!」但凡提到魔這個字,無不讓紫洛緊張不已,而且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強了,竟還帶著一絲後怕,怕腦中突然出現那不該出現的人或妖的影子。

相比較紫洛的驚恐,見慣世間紛擾的墨空道人顯然要淡然許多,平靜地說︰「此為妖時,妖法無邊,一旦入魔,恐這天下危矣。」他這般說著,言畢,試探地問紫洛,「孩子,貧道說了這麼多,你的心中可有想到些什麼?」

原本並不像承認的,但是,當心中的不安漸漸化成一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紫洛將心中的所想與腦海中的這張臉孔交錯重疊時,她還是發覺自己的心越跳越快,仿佛瞬間就會從喉嚨口跳出來。「老頭,你說的……該不會是……」明明很簡短的一句話,紫洛卻愣是分成了好幾段,到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這或許就是孩子們間的感情,紛紛擾擾,糾糾纏纏,卻不是他們這些凡人可以幫著解決的。墨空道人輕嘆口氣,代紫洛說完︰「正如你心中所想,便是他。」

聞言,紫洛的心有一瞬間的窒息,她倒抽口氣,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真的是幽夜凰,難道真的是他?「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紫洛愣愣的想著,恍惚間猛搖著頭,大聲否定道,「他已經是妖界至尊,為何還要步入魔道?」沒錯,幽夜凰已是妖界至尊,統領妖界,他沒有那麼必要去冒險成魔,這不合乎常理,除非……除非他想……紫洛搖搖頭,不願深想下去。

「一切皆是命數,在他未入妖界之前,命運早已寫入仙界的生死石,容不得更改。」生死石是仙界記載人之命數的石頭,一旦命數被記錄在案,那便是永生永世都無法再更改的。

「但是……」一想到幽夜凰很有可能即將成魔,紫洛突然想起她身體里的仙骨,難道他是因為得不到她的仙骨,所以才想冒險成魔?不,不會的,紫洛張張嘴,還想再辯駁什麼,卻突然止住了嘴,只是輕聲問說,「那麼,他……成魔了沒?」

「尚未。」墨空道人說,「成魔須經歷大小劫難數次,還欲遭遇雷劫,否則無法度過。但此妖心魔已生,就算再努力控制,魔已入身,成魔只是遲早的事。」

「那……那他成魔和這些裂痕有什麼關系?」

「此妖掌控妖界一切,此時受心魔控制,妖界必受影響,這便是這些裂痕的由來,若不及早制止,凡間必將受其迫害。」幽夜凰此時尚未完全成魔,凡間已經開始生靈涂炭,一旦他真正成魔,後果真是不可想象,「孩子,貧道知你只想過安逸的生活,但有時這就是命運,由不得我們掌控,且你身上藏著的東西,本就會招來無止境的糾纏,你且放開心胸,坦然面對吧。」驀地,墨空道人淡淡道。

紫洛也知道有時命運由不得控制,而她身上更有什麼鬼仙骨,本就會招來更多的麻煩。但是,在道觀里的這一個月,她好不容易才將幽夜凰放開,將他從她的心里移除,她是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我……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更何況,他是不會听我的。」一代妖皇,又豈會听她一屆小妖的話,說出去不是貽笑大方!!

知道紫洛心中定有許許多多的難處,更何況她本就不是凡人,若要她一切以凡間著想,恐也是難為她了。但墨空道人深知,如今這唯一的希望恐怕也只在紫洛身上,于是輕輕拍了拍紫洛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孩子,別多想了,讓這一切都順其自然吧。還有,這個時候,恐怕展軒也需要你的幫助,你快去吧。」

幽夜凰要入魔了,他要入魔了,紫洛的腦中不停的浮現出這句話,使得她的腦袋早就無法再思考了。順著墨空道人的話,紫洛默默頷首,呆呆的、痴痴的走出石門,一路失魂落魄的來到大殿前的空地,然後她見到楊展軒和楊展博站在一起,眼楮痴呆一眨,輕聲喚道︰「楊大哥。」

楊展博一見紫洛靠近,整張臉馬上就豎了起來,表情很不自然,手腳也頓時不知往哪里擺,只好扯著嗓子喊道︰「妖精,你……你怎麼過來了?」

不過幸虧楊展博的這一聲吼,到是將紫洛四散的魂魄給喊了回來,她猛地搖了搖頭,將混亂的腦袋搖醒,然後瞪著眼走近他們,道︰「是老頭讓我過來看看你們的。」接著,她豎起一指,指著楊展博的鼻子,沒好氣地說,「你啊,你再敢喊我妖精,小心我活剝了你。」

「我……我還怕你不成。」楊展博也回瞪紫洛。

丫的,這小道士竟然跟這樣回瞪她,紫洛頓時將眼瞪的更大,然後叫囂道︰「要試試看嗎?」。

自己為了皇域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已經夠頭痛了,卻還要面對紫洛和楊展博這兩個活寶,楊展軒有些無奈的打住他們,喊道︰「你們都別鬧了,還嫌現在不夠煩嗎?」。

知道楊展軒有些生氣了,紫洛趕緊嘟起嘴,卻又突然想起剛才墨空道人說的話,于是不禁問說︰「你煩是因為皇域周邊突然出現的那些妖精嗎?」。

「妖精,你也知道這事?」聞言,楊展博吼著問道。

紫洛翻著白眼,沒有理他,繼續問楊展軒︰「楊大哥,你有想到解決的方法沒?」

楊展軒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暫時還沒有,不過我擔心的另有其事。」

「還有什麼事?」除了結界斷裂這事,還有什麼事是需要擔心的?

這時,楊展博又接話道,這次還好是有用的話。「不就是瘟疫。」

「瘟疫?」這兩個字蹦入紫洛的腦中,她一時沒反應過來,「你是說皇域出現瘟疫了?」瘟疫,這可是大事一件,只是……怎麼會無端端的出現瘟疫?

楊展軒頷首,表情極其凝重。「是的,現在還沒擴散開來,但恐怕也就這幾天了。」

暫無擴散,說明這次的瘟疫才發生沒幾天,紫洛不解道︰「怎麼好端端的會出現瘟疫?」

「還不都是你們妖精害的。」楊展博月兌口道,見紫洛臉上的表情驟然一沉,他還以為是自己說話說的太重了,連忙改口道,「我是說,自從皇域周邊開始出現大量的妖精,這瘟疫就已經開始傳播了。」

聞言,紫洛暗暗想著,道︰「所以,這次的瘟疫和那些妖精有關?」

「恐怕是的。」楊展軒沉聲道,說罷便再無心交談,轉身就要往山下去。

紫洛見狀,連忙拉住他問說︰「你們這是準備下山嗎?」。

楊展軒停下腳步,回過身,微微頷首道︰「我想趁瘟疫還沒有大範圍的擴散開去時,試試看能不能做些補救的措施,不然……整個皇域恐怕又要……」

「那我和你們一起去。」楊展軒的話未落,紫洛突然喊道。

「你?」楊展博愣了愣,詫異道。

紫洛白了他一眼,頓了頓,接著認真地說︰「沒錯,我也要跟你們下山,到時候你們用你們的方法治療瘟疫,我可以用妖界的方法,大家都試試嘛,說不定有一種是有用的。」說罷,她便拉著楊展軒趕緊往山下走去,「事不宜遲,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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