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交易師 卷一 神仙變妖精 139 古怪老先生

作者 ︰ 琉璃苣

「老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眉端一挑,洛傾晴追問道。

老者還是深意的笑著,又道︰「那姑娘你先回答我,你是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我……我也不知道。」聞言,洛傾晴驀地沉默了,腦中的記憶再次重復,重復到那個她最不願回到的夜晚,「兩年前我還不是這個樣子的,可就在家族大選的前一晚,我就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大夫也看過我,說我不是中毒,所以也無濟于事。」如果不是因為兩年前的那個晚上,以她過去的武功,早就可以真正的成為洛家堡的繼承人了,可如今……

見洛傾晴冷漠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松動,老者一邊笑著,一邊將眼楮在洛傾晴的身上來回審視,而後大笑道︰「你當然不是中毒這麼簡單了。」

聞言,洛傾晴心里一震,問︰「老先生,這麼說你知道我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還算知道一些吧。」老者暗暗收回目光,打起馬虎眼來。

「那……」兩年時間里,從未有人能說出她之所以變成這樣的原因,所以,當洛傾晴听到老者這般說,心中頓時一震,臉上的喜悅瞬間代替了冷漠,她急急地追問。

可是,老者卻說︰「不行,我不會告訴你。」

「為什麼?」洛傾晴皺皺眉,不解的問道。

這時候,老者也學起剛才了洛傾晴的表情,一臉冷漠的對著她,並淡淡地說︰「因為我如今自身都難保了,又哪還有心思去管你的事呢,所以還是算了,你走吧。」

聞言,洛傾晴的嘴角微微一抽,她挑了挑眉,又沉默片刻,這才開口說︰「那好,老先生,我可以幫助你,但你也得告訴我,我變成現在這樣的原因。」

洛傾晴話落,老者眼眸一亮,立刻喊道︰「成交。」但這一句喊完,他就又猛地咳嗽起來。

這老先生還真是精明,洛傾晴無奈的看著眼前這個有些玩世不恭的老先生,抿抿唇,嘆口氣說︰「老先生,看來你真的傷的不輕,到底是什麼人做的?」洛傾晴走上前,輕手扶起老者,平靜地問。

「不是人。」然而,老者的話卻讓洛傾晴模不著頭腦,就在她低頭冥想時,老者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甚至帶著一絲驚慌,「他們過來,你快帶我離開這里。」老者急急說著,然後就要拉著洛傾晴離開。

聞言,洛傾晴還未反應過來,就被老者拖出了好遠,她不解道︰「什麼他們?在哪里?」

「你就別問這麼多了,快,先帶我躲起來,別讓他們找到了。」老者害怕地說著,洛傾晴雖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但還是照著他的說法,帶他躲進了一堆灌木叢里。

就在他們躲好的同時,老者口中的他們也終于出現在了洛傾晴的視線里,只不過讓洛傾晴震驚的是,老者口中的他們真的不是人,而是……「那……那……那是……」透過灌木叢那稀疏的縫隙,洛傾晴清晰無誤的看到五個熊頭人身、滿臉猙獰的家伙從她的眼前走過,一時間,她的整個身子僵硬在原地,嘴里喃喃著。

「閉嘴。」老者見洛傾晴似乎有些驚嚇過度,連忙伸手捂住她的嘴。

又過了一會,那五個熊頭人身的家伙終于走遠了,直到這一刻,洛傾晴都未曾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腦中一直回蕩著剛才所看到的畫面。「那是妖精是真正的妖精這麼說……你的傷……是妖精傷的?」猛然間醒悟過來,洛傾晴指著老者問道。

「沒錯。」這一刻,老者也不否認地說。

真的是妖精傷的?是妖精啊洛傾晴滿眼的驚恐,她盯著老者看了很久很久,這才咽了咽口水,小聲問說︰「那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還是……你也跟他們一樣……」

老者看似開著玩笑,實則卻有些嚴肅地對洛傾晴說︰「小姑娘,你放心,我不是妖精,但對于我的身份,我勸你還是最好收起你的好奇心,因為我的身份你還不適合知道,我怕嚇死你。」老者危言聳听地說。

聞言,洛傾晴白了老者一眼,強壓住心中的疑問,她深吸口氣說︰「不說就算了,如果你敢是妖精,我第一個都會殺了你。好了,我現在就帶你回我家,走吧。」說罷,她便扶著老者,兩人一並離開了山谷。

一路往山下走去,約莫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兩人就已接近了洛家堡。此時洛家堡一年一度的家族大選已經落幕,決出的前三名依舊是去年的三位,其中自然包括洛傾晴的表哥洛程馳。洛傾晴因為不想這麼早就回去看家族里那些人的嘴臉,于是他她刻意的放慢腳步,直至夜幕落下,才帶著老者出現在上官家碩大的牌匾之下。

「原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洛家堡。」老者抬首望著眼前有幾人那麼高的華麗牌匾,嘆為觀止地說,「不錯不錯。」如此幾近奢侈浮華的牌匾,宏偉的雕欄玉砌,紅牆黃瓦,再加上周圍瓖嵌的鍍金紅漆。當夕陽西下時,太陽的余輝反射在這些紅漆上,都會閃現出耀眼的金光,刺的人睜不開眼。這洛家堡,在凡間也算不錯啦。

然而,就在老者以為洛傾晴會帶他走進這霸氣的正門時,洛傾晴卻忽地停下腳步,然後身子一轉,帶著老者走進了洛家堡的偏門。而那偏門之後,則是一個小小的雜物院落,破舊的房子漏風漏雨的,院子里到處長滿著雜草,整個院子看上去荒涼極了,相較于洛家堡的雄偉,這里簡直就比狗窩還不如。

「小姑娘,你就住這里?」看洛傾晴穿的人模人樣,但為什麼眼前的這一切會讓老者突然有種受騙的感覺,看著這一院子的荒涼,老者突然發現現在說後悔好像已經有點晚了。

「怎麼?有很失望嗎?」。看著老者那一臉變拗的表情,洛傾晴忽地輕笑一聲,在這個閉塞的洛家堡里,她已經許久沒有如此真心的笑過了,「我跟你說,有瓦遮頭你就該慶幸了,要不然你可以露宿荒郊。」說罷,洛傾晴便不管那老者,自顧做起事來。

而老者也在一番震驚後露出了無所謂的表情,淡淡笑道︰「無所謂,反正我這輩子還沒住過這種地方呢」他說的這是實話,這種落後的房子,他到的確第一次住,「不過,我見你家這府邸還蠻大的,你的穿戴也不像是府里的丫鬟,為什麼偏偏讓你住這種地方?」這才是他不解的地方,洛傾晴的穿著很明顯和她住的地方不相符,而且是大大的不相符。

為什麼?聞言,洛傾晴的手忽然一頓,腦海里忽地閃過一些片段,但她很快就恢復了過來,繼續做起事來,嘴里看似無意地說︰「這有什麼好驚訝的,是我自願搬到這里來住的。」

「自願住這種破地方為什麼?」老者既震驚又不解地問。

破地方?這里的確有夠破的,但是這里確實整個洛家堡里唯一沒有斗爭的地方。聞言,洛傾晴直起腰,轉過身望向老者,忽地,她也學起老者說話的語氣,略帶深意地說︰「老先生,有地方給你住你就該滿足了,至于我的事,還是收起你的好奇心吧,這不適合你知道,我怕……嚇著你。」她的故事太長了,而面前這個老者不過是一個過客,告訴他有關她的秘密又能怎樣呢洛傾晴默默想著,便又彎下腰,繼續做起事來。

被洛傾晴這麼一嗆,而且還是用他剛才說過的話,老者顯然有些蒙了,不過轉念一想,他卻對眼前這個小姑娘產生了莫名的親切感。老者也不知這是怎麼了,反正當他盯著洛傾晴看時,總能覺得在這個小姑娘的身上一定藏著很多的秘密,要不然她的眼神不會如此復雜,復雜到就連他動用仙力都無法看穿。

不過,這里終究不是仙界,洛傾晴也終究只是凡人一個,他沒有必要為一個凡人而動用太多的仙力。驀地,老者輕聲嘆口氣,接著走進了其中一間漏風的屋子,合上門後,開始以仙力療起傷來。

這一療傷就足足持續了兩日,而在這期間,洛傾晴竟然一次都沒來打攪,甚至就連在漏風的窗口偷偷張望一番都不曾有過。有時,老者甚至都在懷疑,這洛傾晴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怎麼可以做到如此無橫無波,不問世事。

終于,兩日後的傍晚,一直緊閉的門被打開了。洛傾晴當時正在院子里收拾著曬了一日的草藥,她見老者終于走出屋子,臉上倒是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小姑娘,有很好奇嗎?」。洛傾晴那細微的變化自然逃不過老者的仙眼,他走下石階,笑盈盈地問洛傾晴。

聞言,洛傾晴停下了手里的活,然後微微頷首,倒是挺配合的說︰「一點點而已。」說罷,她走進小廚房,接著便從里面端出一碗稀飯和一些配菜,遞給老者,「老先生,你這一療傷就是兩日,想來一定餓了吧,先吃點東西。」

看了眼洛傾晴手里端著的稀飯,老者忽地眼珠轉了轉,搖搖頭說︰「你們這兒的東西我吃不慣的。」言畢,他見洛傾晴的表情一冷,心里頓時疙瘩一聲,干笑著拿過她手里的盤子,有些勉為其難地說,「罷了,我就吃幾口吧。」

誰料,老者話落,洛傾晴就直接把他手里的盤子抽了回來,一張臉繃的很緊,她冷冷說︰「既然吃不慣,那就別吃了。」說罷,也不再看老者,直接把端來的東西又重新端了回去。

老者看著到手的東西又被抽了回去,頓時無奈地說︰「你這小姑娘……還真是喜怒無常。」嘆聲氣,老者見洛傾晴已走進了廚房,便身形一移,快速消失在這破舊的院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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