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交易師 卷一 神仙變妖精 144 我不希望你的臉上沒有笑容

作者 ︰ 琉璃苣

「姑娘不必否定的這麼快。」見洛傾晴想也沒想就否認道,白衣男人勾起唇畔,輕輕笑著,然後眼神一變,對洛傾晴說,「不過,本使希望姑娘你能好好想一想本使的問題,認真的……想一想……」他雖說的無波無橫,但那句認真的想一想,卻讓洛傾晴心里一顫。

「我……我……我真的不認識什麼老者,真的不認識。」洛傾晴眼楮轉了轉,還是否認道。

聞言,白衣男子終收起他那魅惑的笑容,將臉湊近洛傾晴,眼神凶狠地盯著洛傾晴。「既然姑娘始終不願說實話,那本使只好再次派屬下前往凡間,到時候別說是洛家堡了,就算是整個日月破,本使也要攪得它雞犬不寧。」

「你……你敢」聞言,洛傾晴有些激動地喊道。

「姑娘覺得本使不敢嗎?」。重新直起身子,白衣男子居高臨下的冷視著洛傾晴,威脅道,「是否讓整個洛家堡、甚至整個日月破來給姑娘陪葬,一切就要看姑娘的意思了。說,還是不說?」

洛傾晴知道白衣男子定會說到做好,于是垂下眼,唯有如實招來。「好,我說。」深吸口氣,她道,「幾天前,我確實在一處山谷里救下過一位老先生,當時他受了傷,還被……還被你們派去的妖精追殺,所以我就把他帶回了洛家堡,僅此而已。」

見洛傾晴終于肯招供,白衣男子滿意地暗笑著,又問︰「那這顆寶石也是他送給你的?」

洛傾晴小幅度地頷首,道︰「是的,老先生說他欠我一個人情,于是就把這顆寶石贈予我。」

「那他現在何處?」

洛傾晴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剛剛還在乖乖的回答問題,可這才兩個問題,似乎又回到了原點。白衣男子忽地冷笑起來,對洛傾晴說︰「姑娘,你似乎還是不明白本使說的話,我們妖精可不像你們凡人,你若是不好好回答本使的問題,本使保證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聞言,洛傾晴喊道,「我只是把那位老先生帶回洛家堡,至于他是誰,他的身份,我一開始是真的不知道。後來……後來就是繼任大典那晚,我才知道那位老先生原來是天上的神仙,你手里的那顆寶石就是他臨走時留給我的。」言畢,她深深的吸口氣,「我說的都是實話,那位老先生是神仙,我又怎麼可能知道他的去處。」

聞言,一旁的黑袍妖精小聲地問道︰「大護法,現在該怎麼辦?抓不到那神仙,凰王那邊不好交待啊」

然,白衣男子卻並未理會黑袍妖精的話,只是冷冷的勾起唇畔,笑道︰「多謝姑娘的回答。」然後,未留下只字片語,便轉身走出了牢房。

「喂……」一見白衣男子掉頭離開,洛傾晴連忙起身,「你……你們什麼時候放了我?」

「放?」聞言,白衣男子頓住腳步,冷笑道,「姑娘,該說你天真,還是愚蠢呢,你認為進入了不落坡之後,你還有機會活著離開這里嗎?」。

「什麼?」洛傾晴瞪大著眼,身子向後退了退,她眼看著白衣男子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難道她真的要死在這里,死在這個全部都是妖精的地方?洛傾晴當下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干了,她無力的倒在那冰冷潮濕的地上。

出了地牢,就是不落坡,身旁的黑袍妖精忽地問說︰「大護法,現在問不出這那神仙的位子,凰王那里會不會……」他有些擔心地說,然後出了個主意,「大護法,要不咱們把里面的那個丫頭交給凰王,反正都是她破壞了我們的計劃,把她交出去的話,凰王至少不會再怪罪我們了吧?」

聞言,雪刃一雙眼中突然射出一道陰冷的利劍,他冷著面孔,對那黑袍妖精說︰「小豹子,你倒是很聰明嘛,只不過……這是什麼時候開始輪到你來指揮本使了?」

黑袍豹子忙害怕的彎下腰,膽怯地說︰「屬下不敢,不敢。」

雪刃冷漠地收回眼芒,回身,一雙黑眸只靜靜的盯著地牢的出口發呆。「真是奇了。」腦海里猛然間蹦出洛傾晴的樣貌,讓雪刃有片刻的恍惚。半晌沉默之後,他忽地喃喃道,接著甩甩腦袋,對那黑袍豹子說︰「你先將那丫頭看牢了,其他的事……容本使稟報了凰王之後再作定議。」言畢,他便向梅林方向走去。

不落坡的梅林原不是日月城的禁地,但自從這里住進了一位凡間的女子之後,這座梅林變成了不落坡沒有明文規定的禁地。說是禁地,其實也不然,只不過在這不落坡里的所有妖精都心知肚明,若是被那梅林里的凡間女子識破了自己的妖精身份,那麼下場便是比死還要悲慘,所以不知怎不覺間,那梅林就成了禁地。

雖然從洛傾晴的口中問不到答案,但哪怕再不願,雪刃卻也只能硬著頭皮去向幽夜凰稟報。而當他找到幽夜凰時,後者正獨自立于梅林之外,黑色的眼楮目視前方,似乎心事重重。「參見凰王。」雪刃上前,彎腰輯手,然後遲遲沒有直起腰,而是道,「屬下有罪。」

聞言,幽夜凰只漠然的一笑,仿佛早就知道地說︰「沒有抓到那老賊仙?」

雪刃在心底暗暗抽口氣,繼續彎著腰說︰「還請凰王降罪。」

碧藍的天空里,潔白的浮雲和淡金光線相互交錯著,雪刃那彎腰的姿勢保持了很久,也不見幽夜凰有任何的反應。正當雪刃想要再次開口,幽夜凰忽地揮揮手,語氣平靜地說︰「罷了,反正那老賊仙也沒能進入日月城,玉帝老兒的陰謀恐怕又要付之東流了。不過雪刃,本凰這次可以饒過你,但是……下不為例。」

有風從耳邊吹過,樹葉嘩嘩作響,雪刃只覺得當下自己的心髒跳的好快好快,他忙頷首道︰「屬下多謝凰王。」直起腰,雪刃深吸口氣,然他望著眼前的幽夜凰,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在這不落坡里,所有的妖精都知道讓那老賊仙逃走可是天大的罪事,但這一次幽夜凰卻並沒有怪罪他,這要是換到過去,是萬萬不可能的。而再想起這十八年來幽夜凰的改變,雪刃甚至有在心底猜想,到底是誰改變了曾經的萬凰妖王,是住在這梅林里的唚琳,還是那個早已埋葬在凰王心底深處的……那個……她?

雪刃驀地想著,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驟然響起︰「夜大哥。」

聞言,幽夜凰瞬間收起他心事重重的臉,轉過身,笑道︰「唚琳,你怎麼過來了?」

水紅色的衫裙,用稍重的紅色繡著細密的牡丹,外面再罩上一件淺橘色的透明輕紗衣。今日的唚琳確實很美,那種恬靜淡然的感覺,似乎是她與生俱來便擁有的。「我在屋子里待的太無聊了,所以就出來走走,沒想到這麼巧的又看見夜大哥在欺負雪刃護法了。」蓮花步上前,唚琳掩唇輕笑道。

雪刃深深的看了一眼唚琳,忙解釋道︰「唚琳姑娘真是愛開玩笑,這次確實是屬下失職,凰王教訓的應該。」

聞言,唚琳仍舊笑著,輕甩絲帕,對雪刃說︰「雪刃護法你就別緊張了,唚琳不過是說笑罷了。」話落,忽地心頭竄起一抹淡淡的憂愁,唚琳望著眼前這滿園的梅樹,然後再看著面前的幽夜凰和雪刃,她忽地嘆氣道,「不過,想想日子也過的真快,我還記得我剛來這里的時候,每次見到雪刃大護法,你都是板著一張臉,冷眼冷面的。但是現在,我們卻可以如此自在的交談,唚琳是真的覺得時間過的好快。」

唚琳話落,幽夜凰便很貼心地問她︰「唚琳,你怎麼了?」

唚琳淡淡笑容,搖了搖頭說︰「我沒事,夜大哥,我只是有點想家了。」

「想家?」

「嗯。」她默默頷首,深吸口氣,再次將目光望向周圍這一切,然後道,「其實想想,不知不覺間我已經住在這兒好多年了。這里雖好,但是我知道你們是與我不同的,我在這里連一個可以談心事的朋友都沒有,總覺得有些寂寞。」之所以會想要說這些,其實不過只是唚琳心中有感罷了,畢竟住在這梅林已經好久好久了,久到連她都有些麻木了,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徹底月兌離了塵世。

原來是因為寂寞,所以才顯得孤單。聞言,幽夜凰想也沒想地說︰「原來如此,那我這就讓雪刃走一趟你的家鄉,找幾個能陪你說話的人回來,你覺得如此?」他很貼心地問。

但唚琳卻搖了搖頭,道︰「那到不用,其實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只是心中總有些寂寥,想要抒發一下感情罷了。」她靜靜地說著,然後望著幽夜凰,有些強顏歡笑地說,「夜大哥,唚琳知道你要忙的事有很多,所以……唚琳沒事的。」

聞言,幽夜凰伸手握住唚琳的柔荑,眼眸柔柔地說︰「可是,我不希望你的臉上沒有笑容。」

這樣的幽夜凰確實是雪刃不曾見過的,即便他知道幽夜凰是用了妖術讓這梅林的時間靜止,所以既然過去了十八年,唚琳還是宛如二八的少女,美的讓人心疼。但是,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呢?若是當初他還有些懷疑,但這些年過去了,幽夜凰對唚琳的好卻是有增無減。這些,雪刃全都看在眼里,致使他不得不相信,幽夜凰于唚琳,真的是愛情,只不過卻是可憐了那個一廂情願愛著幽夜凰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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