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交易師 卷一 神仙變妖精 190 夢境崩潰

作者 ︰ 琉璃苣

「夜大哥,我知道你是愛我的,而我也願意相信你,可是你還是會拿我去試藥,不是嗎?而且現在,你又已經知道我是紫洛的今生,那你告訴你,你究竟愛的是我,還是那個紫洛,你說啊?」洛傾晴全身都在發抖,卻拼了命的不讓一滴眼淚流下來。

幽夜凰只是緊緊握著拳,並不答話,洛傾晴的手腕就在他的掌心,荏弱得似輕輕一捏就會碎掉。「我愛紫洛,但我也同樣愛你,傾晴,我是真的愛你的。」

聞言,洛傾晴將手抽回去,一分一分抽回去。唇邊的笑意漸漸四散開來,那笑容漸次在臉上緩緩綻放開來,眼底掩不住那種淒厲的森冷︰「是嗎?兩個都愛……夜大哥,你別在自欺欺人了,你對我……你根本就只是把我當成紫洛的替身。我記得我也告訴過你,我就是我,我就是洛傾晴,我不會做任何的替身,就算那個人是我的前世,我也只會做我自己。」說罷,洛傾晴轉身便要離開。

洛傾晴眼中的疏離令幽夜凰從心底生出寒意來,他怕她這一走便再也不會回來,于是用力想將她摟入懷中。「傾晴……」然而,洛傾晴回身就揚手給了幽夜凰一記耳光。幽夜凰微微一動,終究是不避不躲,只听‘啪’清脆一聲,他的臉頰上緩緩浮起指痕。

洛傾晴這一掌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踉蹌著向前撲去,幽夜凰緊緊扶住她的臉。「傾晴。」話落,幽夜凰的唇便狂亂而熱烈的劈頭蓋臉地落下來。但此時的洛傾晴只有一種厭惡到極點的惡心,拼命地躲閃。

但是,幽夜凰的力氣大得驚人,洛傾晴掙不開,情急之下用力在他唇上一咬。幽夜凰吃痛之下終于抬起臉,洛傾晴趁機向他頸中抓去,他只用一只手就壓制住了她的雙臂。她敵不過他的力氣,他的呼吸噴在她臉上,她厭憎到了極點,只有一種翻江倒海似的反胃。屈膝用力向上一撞,幽夜凰悶哼了一聲,向旁邊一閃,洛傾晴這才得以逃月兌。

然幽夜凰的身體卻還是僵在那里,洛傾晴大口大口喘著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而這段期間,幽夜凰反倒是鎮定了下來,慢慢地說︰「傾晴,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放開你。」

「就因為我是紫洛的今生,你錯過了她,所以才不肯放開我。」驀地,洛傾晴慘笑般地說,卻突兀間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將它抵到胸前。其實,洛傾晴的身體早就已經發僵了,她幾乎是費了全部的力氣才轉過臉來,舌頭也像是發麻,她說得極慢,可是一字一句,極是清晰︰「夜大哥,你是我第一個愛上的男人,我曾經告訴過自己,我要相信你,可最後呢,我換來了什麼。我自認為我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所以……如果你誠實的跟我說,讓我去救唚琳,我一定會答應你幫你試藥的。可是為什麼?你從頭到尾什麼都沒有告訴我,難道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洛傾晴激動地說著話,眼看著匕首已經漸漸刺入她的身體里,幽夜凰額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老高,他的眼楮也像要噬人一樣。「洛傾晴,你這是做什麼?快放下匕首。」

然而,洛傾晴卻是一直在笑,但始終不肯放下匕首,而是漸漸用力,將匕首刺進自己的胸膛。能感覺到鮮血正在向外溢出,眼看著眼前漸漸陷入黑暗,洛傾晴未來得及向那無盡的黑暗投去,就模糊的看到幽夜凰撲上來抓住了她,用力搶下她的匕首。

但是,那一刀早已刺進了洛傾晴的身體里,隨著血液緩緩的流出,洛傾晴只覺得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模糊。幽夜凰用力將她的臉扳起,洛傾晴的眼里只有絕望的恨意,他呼吸微微急促。「洛傾晴,為了離開我你真的連命都不要了嗎?為什麼,你們一個個的都要離開我?紫洛是這樣,連你也是這樣」

「來人,給本凰滾過來。」幽夜凰大聲地喊著,雪刃一早避得遠遠的,過了好一陣子才听見,趕忙過來。幽夜凰一指洛傾晴,生氣的說︰「去,把人給本凰關進地牢。」目光冷冷地掃過她,他對雪刃吼道,「給我看好她,她若少一根頭發,本凰就惟你是問。」

雪刃見到這種情形,已經明白了幾分,連聲應「是」。

幽夜凰又轉過臉來,冷冷地瞥了洛傾晴一眼,掉頭摔門而去。而此刻的洛傾晴,只能勉強撐著身子,她的手在發抖,她的身體也在瑟瑟發抖,她緊緊咬著唇,幾乎就要將自己的嘴唇咬破了。而就在思緒快要陷入黑暗的當下,洛傾晴的心中更是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和幽夜凰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其實匕首造成的傷口並不是很深,血也很快就被雪刃止住,但洛傾晴最終還是因為傷心過度、體力不支而昏死了過去,只隱隱留下眼角處幾道蜿蜒的淚痕,證明著這一切的真實。

而仿佛是不願再面對這一切,洛傾晴這一昏迷就是好幾天。這期間,她的腦中不斷的回放著她和幽夜凰的那些過去,從她一開始來到不落坡,到後來冒失的闖入落姿閣,還受了傷。接著便留在落姿閣養傷的那段日子里,她漸漸的和幽夜凰成為了朋友,卻因為唚琳的關系而差點分開……那些微妙的細節,在洛傾晴昏迷的這段時間里,不斷的在她的腦中重演。

可是,夢境雖然美好,現實卻是那麼的殘酷,那些回憶不過只是用來裝飾過去的美夢,現實才是該洛傾的晴真正面對的。所以,當她終于再次醒過來時,洛傾晴只覺得自己的心已經沒了溫度,而她也發現,自己並沒有像幽夜凰所說的那樣,被關在地牢里,而是輾轉回到了落姿閣的小屋。

醒來的時候,四周很安靜,幽夜凰並沒有在身邊,身邊就只有一個陌生的女人。「姑娘,你終于醒了。」那女人見洛傾晴終于清醒,便上前一步,說道,臉上同時微微露出笑意。

許是多日未曾開口,洛傾晴只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干澀,她咽了咽口水,同時向四周望去,觀察片刻後,才喃喃問向面前的女人。「我究竟昏迷了多久?」

「足足三日。」女人說著,同時拿了一杯水給洛傾晴。

「都已經三日了……」聞言,洛傾晴忽地皺起眉頭,結果水卻並未飲下,而是望著面前的這個陌生女人,有些警覺地問道,「那你呢?你又是誰?怎麼會在這里的?」

「奴婢浮萍。」浮萍平靜地說,卻見洛傾晴依舊警覺的望著自己,于是只好繼續說,「姑娘大可放心,奴婢只是奉了凰王的旨意來照顧姑娘的起居飲食,至于別的什麼事,浮萍並不是很清楚。」

聞言,洛傾晴稍稍松口氣,可是浮萍的話中提到了幽夜凰,這讓洛傾晴再次渾身繃緊。她將目光略向四周,發現這里雖然是原本的屋子,但屋子里的陳設卻已經發生了變化,那些可能鋒利,可能會傷害到她的東西都已經不見了,剩下的就只是那些花花草草。「所以,現在是什麼意思?他是要把我軟禁在這里嗎?」。粗粗掃了一眼,洛傾晴冷笑道。

「凰王絕無此意。」浮萍平靜地說。

「絕無此意哈哈,你認為我現在還會相信這樣的話嗎?」。洛傾晴反問著浮萍,然後便掙扎著起身,想要走向門口。

見狀,浮萍卻突然攔在洛傾晴的身前,只道︰「姑娘,你的身子還很虛弱,不適宜外出。」

聞言,洛傾晴突然慘笑起來,說︰「不適宜外出……這還不叫軟禁?」洛傾晴笑的十分淒慘,已經慘白的臉孔此刻更加蒼白,而她的唇畔干澀的似乎也要開裂了,見浮萍一動不動的擋在自己身前,洛傾晴只是一直在冷笑,最後轉過身,推開了一旁的窗戶,「那我開窗透透氣總是可以的吧?」

「這是自然。」浮萍平靜地說,而後想了想,又問道,「姑娘昏睡了幾日,想來一定餓壞了吧,需要奴婢給姑娘準備幾個小菜嗎?」。

浮萍話落,洛傾晴卻絲毫沒有反應,她只是靠在窗邊,目光略向窗外,一直望,一直望著。「浮萍,你說外面的妖精現在都在怎麼議論我呢?」忽地,洛傾晴想起那一日小花妖們的對話,不禁冷笑起來。

「這個浮萍不知。」浮萍一直以來都是在洛辰閣伺候的,對于不落坡的一些事,她是能少知道便少知道,所以這次被幽夜凰指派來照顧洛傾晴,她自然也不會奪去打听這些無聊的事。

沒想到她的事竟然還會有妖精不知道,洛傾晴原以為她的那些事早就已經在不落坡傳開了。「那我告訴你,她們一定在說,我這個從凡間來的女人真是不要臉,才來了沒幾天就去勾引她們的凰王,還不知廉恥的爬上他的床。而她們那至高無上的凰王呢,只不過是把我當成一件**的工具,玩過了,就隨處丟在一旁,任我自生自滅。」說罷,洛傾晴突然自嘲的冷笑起來。

但是聞言,浮萍卻說︰「姑娘你錯了,凰王並不是你想的這樣。」

「是嗎?」。側過臉,洛傾晴有些茫然地看著浮萍,然後一字一字地說哦,「但這一切都是我親眼看到,親耳听到的,如果你說我全部想錯了,那你告訴我,為什麼還會有這一切?」話落,洛傾晴又將目光看向窗外,眼中一片空白。

看著洛傾晴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浮萍在心里暗暗嘆口氣,但是如果要她解釋為什麼,或許她還真的解釋不出來。「這個……奴婢不知,但奴婢很清楚,凰王對姑娘……確實有種特殊的情意。」但這點,浮萍卻看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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