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交易師 卷一 神仙變妖精 193 一切都是枉然

作者 ︰ 琉璃苣

「可我也知道凰王對于洛姑娘的情意,所以當我和雪刃一再請求之下,凰王您還是不願那麼做。若是以前,我肯定不會那麼做的,但是……但是如今情況危急,屬下只怕唚琳姑娘稍有一個閃失,會影響凰王您的大計。所以……所以屬下才在未盡您的允許之下,用唚琳姑娘中毒的食譜,給洛姑娘也準備了一份。不過……不過屬下沒有想過要害洛姑娘的,屬下只是想要食物的毒來誘出洛姑娘體內的火蟻毒,真的,屬下真的沒有想過要害洛姑娘的。」

「什麼?」聞言,雖然洛傾晴已經痛到有些昏昏沉沉,但霜劍的這席話,她還是听的清清楚楚。「這麼說……」洛傾晴震驚的看著霜劍,一時間甚至忘記了疼痛。「這麼說……是我誤會了夜大哥?」

聞言,雪刃也是滿臉震驚,他沒想到,霜劍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而且還是暗地里偷偷模模做的。「霜劍,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我這也是為了凰王,雪刃,難道你不是這樣想的嗎?」。霜劍反問雪刃,然後又對幽夜凰說,「凰王,屬下真的不是為了自己,屬下真的是為了不落坡,為了您的大計著想啊」

一巴掌扇在霜劍的臉上,幽夜凰冷笑道︰「你口口聲聲說為了本凰的大計,本凰何時要你操心過?你算什麼東西」

氣氛愈演愈烈,就在這時,洛傾晴虛弱的聲音突然響起︰「夜大哥……」

但此時正處在憤怒中的幽夜凰哪里听得到洛傾晴的話,浮萍于是喊道︰「凰王,姑娘叫您。」

聞言,幽夜凰連忙回過身,回到洛傾晴的身邊。「傾晴,還痛嗎?」。浮萍讓出位子,幽夜凰一把抱住洛傾晴。

將頭深深的埋在幽夜凰的胸膛里,洛傾晴的眼中盈滿著淚水,她啜泣地說︰「對不起,夜大哥,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包含了洛傾晴全部的愧疚。

聞言,幽夜凰只將她抱的更緊,更緊,仿佛要將洛傾晴融進他的身體里。「別說了,都別再說了。」幽夜凰深吸口氣,說道。

但是,洛傾晴還是抬起眼眸,說︰「不,我要說,對不起夜大哥,是傾晴誤會你了。」

「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幽夜凰抱緊著洛傾晴,可就在這時,洛傾晴的月復部又開始一陣陣的痛了。感受到洛傾晴在自己的懷中不停的抽搐著,幽夜凰趕緊放開她,焦急地問,「傾晴,你又開始痛了嗎?」。

眼中有著淚水,額前滿是汗珠,洛傾晴痛苦的垂下眼,申吟道︰「好痛啊……」

見狀,浮萍微微皺眉道︰「凰王,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幽夜凰不知道,他只知道這一切都是霜劍害的。「霜劍……」一聲怒吼,幽夜凰現在真恨不得殺死霜劍,以解心頭之恨。

但是,浮萍的話卻讓他清醒了不少。「凰王,如今您就算殺死霜劍,姑娘的痛也不會減少一分一毫。」

「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幽夜凰早已沒了主意,他只是看著痛苦申吟著的洛傾晴,皺緊眉頭。

浮萍也沒有主意,這時,雪刃突然開口道︰「凰王,要不……就將那解藥給洛姑娘試試?」

「雪刃,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聞言,幽夜凰暴怒地喊道。

雪刃知道幽夜凰此時極度憤怒,但是這或許是唯一的辦法,所以他只好硬著頭皮說︰「回凰王,屬下知道這次是霜劍的錯,可是事已至此,洛姑娘身上的火蟻毒已經被開啟,如果不用解藥,洛姑娘也是會死的,所以屬下覺得……還不如搏一搏,說不定……」

「不」幽夜凰想也沒想就打斷道,要他拿洛傾晴試藥,幽夜凰是絕多不會答應的。「本凰從一開始就說過,絕不會拿傾晴試藥,之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可是凰王,如今的情況已經和當初不同了,當初是洛姑娘沒有中毒,所以您不願意讓她試藥。可是現在,洛姑娘身上的火蟻毒已經開啟,她如今的情況已經和唚琳一樣了,所以……已經不存在試不試藥了。」雪刃解釋道。

但幽夜凰還是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不,本凰還是那句話,本凰是不會拿傾晴試藥的。」

這樣一來二去,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洛傾晴就這樣一直靠在幽夜凰的懷里,她听得到他此刻的呼吸聲,是那麼的急促,而他的心跳,也是如此的急躁。洛傾晴知道幽夜凰一定是在為她擔心,可是雪刃其實說的並沒有錯,事已至此,試藥是唯一的選擇了。

「夜大哥……」伸手,輕輕握住幽夜凰的手,洛傾晴將那大手放在自己胸前,靜靜的,揚起頭望向幽夜凰的。她的眼中已經沒有了淚水,只留下深情的眸芒,在眼中回蕩。

「傾晴,你想說什麼?」反握住洛傾晴的手,幽夜凰輕聲問道。

月復部的痛突然間似傳到了心口,洛傾晴眉頭微微一簇,想要說的話也因為一時的痛而壓制下去。但她還是強忍著,努力的不讓幽夜凰看出自己的不妥,然後咬著牙,一字一字,艱難地說︰「我……我……我願意……願意試藥。」

「傾晴,你說什麼?」聞言,幽夜凰震驚地望著她。

洛傾晴努力的想要擠出一絲笑容,可是心中的痛讓她的臉頰也變得很僵硬,就算是笑,恐怕也比哭還要難看。「夜大哥,我說我願意試藥。」但是,為了不讓幽夜凰擔心,洛傾晴還是努力的保持著微笑,安慰地說,「你不用擔心,我真的是自願的。」

但是,幽夜凰仍很猶豫地說︰「傾晴,可是……」

握住幽夜凰的手更加重了,洛傾晴仿佛是在表明著自己的決心。「夜大哥,你不要怪霜劍了,她也只是為你著想而已。」心口的痛越來越重,仿佛如撕裂般,要在瞬間將洛傾晴撕碎,但此刻她只能強忍著,努力的強忍著,「之前,是我錯怪了你,以為這一切都是你讓她這樣做的,但現在我已經知道了,這都不是你的主意。所以,我已經原諒你了,如果我試藥,不僅可以救回我自己,還能救回唚琳,那我真的願意試藥,真的。」

「傾晴。」幽夜凰抱住洛傾晴,將她緊緊的靠向自己,仿佛一刻都不想和她分離。

聞著幽夜凰身體的味道,洛傾晴露出一絲淺笑,道︰「夜大哥,不要再猶豫了,試藥吧。」

這時,雪刃也出聲道︰「凰王,既然洛姑娘都這麼說了,您看……」

猶豫再三,幽夜凰深情的望向洛傾晴,見她微微頷首,便也跟著點點頭,深吸口氣,道︰「把解藥拿過來吧。」聞言,雪刃趕緊從懷里取出解藥,雙手交到幽夜凰的手里,「傾晴,你要知道,這個解藥就連我都沒有把握,你真的想清楚了?」握著解藥,幽夜凰再次說道。

「真的。」洛傾晴慎重的頷首,眼中的決心已經很明確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願意搏一搏。」

「好,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既然洛傾晴都有如此決心,幽夜凰也就決定搏這一次,「你先喝一口,這解藥藥性很強,我怕你承受不住。」將解藥放在洛傾晴的嘴邊,幽夜凰輕聲說。

聞言,洛傾晴微微一笑,道︰「我不會有事的,你說過你會一直陪著我的。」

「一定。」幽夜凰握緊著洛傾晴的手,道。

相視一眼,洛傾晴便將那解藥飲下。然而飲下解藥之後,洛傾晴非但沒有感覺到身上的痛有減少一分,甚至覺得痛的更加厲害了。「啊……」開始時,洛傾晴為了不想讓幽夜凰擔心,還努力硬撐著,可是片刻之後,她終于忍受不住這般的疼痛,大聲的,痛苦的申吟起來。

「傾晴」見狀,幽夜凰也是大驚,他趕緊將洛傾晴放到床上,然後就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好……好痛啊……」但是,即便如此,洛傾晴還是覺得渾身上下如火燒般,又好似有好多只手在不斷的撕扯著她的身體,令她痛不欲生,「唔……」突兀間,喉間似有什麼熱熱的東西,洛傾晴側身倒向床外,一口鮮血便從她的口中噴出。

「紫……洛……」然而,就在這時,洛傾晴的耳邊突然想起兩個她最憎恨的字眼,而說著話的人,正是幽夜凰。

「你剛剛……你剛剛喊我什麼?」顧不上疼痛,洛傾晴呆呆的望著幽夜凰,她的唇畔還留有血跡,可是此刻她卻如瘋癲般,一直看著幽夜凰,然後痴痴的傻笑道,「呵呵,自欺欺人,原來這一切還是在自欺欺人……哈哈哈哈……」她喃喃著,接著兩眼一黑,倒在床上。

而昏迷之前,洛傾晴只覺得自己的腦中一片空白,她痴笑著,她總以為幸福不會如此短暫,可是為什麼,她的幸福卻是這般來去匆匆。難道愛情真的是貌似溫暖和美麗東西,就像那隔岸的煙火,是虛幻的,它比不愛不美要來得更冷更苦。

為什麼?她原以為她和幽夜凰終于可以再在一起了,為什麼他偏偏要說出那樣的話。替身,她終究還是紫洛的替身,幽夜凰對她的愛,全部都是因為紫洛。

漠然閉目,洛傾晴默默的哭泣著,仿佛一切都已離她遠去了。流逝的日子像一片片凋零的枯葉與花瓣,在她的眼前晃晃而過。伸手,是觸及不到的哀傷與痛心。不記得曾有過多少的風雨飄在胸口,洛傾晴只知道,風響過耳畔之時,她的心震痛了。

最後再哭一次吧,洛傾晴只覺得自己的心從未向現在這般平靜過。一滴淚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轉,那一縷青絲終于在她的手心里華為粉末,和著手中那一滴微熱的淚珠,一並落入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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