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上仙尾端傳來一女子的聲音,我估模著有人反對我,當下熱血澎湃,只盼著她口若懸河說得木神改變主意。
我順著那聲音看去,忽然覺得自己的願望可能很難實現。
那女子我識得,正是織衣女仙。
她繼續沿用了剛剛木神的句式。
「在座的各位上仙,有沒有哪一個穿我做的衣服能像飛羽那般風liu瀟灑又不失嫵媚?」
我汗顏,那我不成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了麼?
織衣女仙說完還朝我嫵媚一笑,我頓時僵在那里,咳咳,我撇過頭,心頭是一抽一抽的。
「咳咳!」上面站著的竹楹也咳嗽兩聲,我頓如芒刺在背,他不會也來上一句吧,譬如,在座的各位上仙,有沒有哪一個敢踢我的尊臀?
我抬頭看他,只見他笑得狡黠,見我看他還指了一下自己的,我頓時淚奔,果然被我猜中了,不過幸好,他只是癟癟嘴,沒有開口。
「那就這麼定了!」天君又開口了,因為竹仙在對面,所以我清楚的看到她欲再次站起來,卻被旁邊的那位上神拉住,當下心頭猛呼,「你想做你就說嘛,我不想當什麼木神啊!」
可是她卻不吭聲了,于是,我就在一片懾人的視線中接管了木神的神位,意思是,從今往後,我就是木神,號令天上天下花草樹木……
我打了個寒顫。
兩個仙娥抬了把椅子過來安置在木神旁邊,我瞅著那前端還有個空位,怎的這麼麻煩,木神說那是神君的位置。
我問,「神君去哪兒了?」
「輪回去了!」
「受罰?」我繼續問。
木神還未回答,旁邊那二十萬高齡的上神就接了口,「你不知道神仙最喜歡到凡間輪回體驗生活麼?過幾天我也去人世走一遭,體驗一下人生百味。」
我看他說的一本正經,不免月復誹。
「今日還有一事要商議。」天君開口將眾人的視線拉了回去。
只見他打量了一遍四周道,「濯鈞輪回百年,歷經百世情劫,如今戾氣仍未消除,諸位仙家可有更為妥帖的辦法?」說罷,他一揮手,大殿中央便出現了一幅畫面。
黑浪滾滾,一男子被鐵鎖鏈捆在中央,長發飄散,盡管如此,從他身上,我竟然看不到一絲狼狽,周圍是曼珠沙華紅得灼眼,這紅黑分明,倒讓我有幾分莫名激動。忽聞極低極低的抽泣聲,我小心看去,天妃捂著心口搖搖晃晃,是了,歷經百世情劫,畫面里的人,便是被我連累被雷劈死的倒霉公子了,也就是竹楹他哥哥,天君的兒子,原來他叫濯鈞。
我悄聲問旁邊的上神為何會歷劫,為何會有這麼大的戾氣,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慢悠悠地吐出一個字,「情!」
「哦?」
「為情所困。」他白了我一眼,估計是覺得我很難溝通。
我點點頭,「哦,成仙了不許談情說愛!」我看了一眼上面的天君天妃,又覺得不甚靠譜,如果斷情絕愛,那竹楹是咋出來的?
上神嘆了口氣,「是孽情!」
「那為何要他生生世世都被情所傷,慘淡收場?」
「自然是讓他對情絕望,斷情絕愛!」上神道。
「失敗了!」我看了看畫面中的滔天黑浪,繞是不在現場,也感受到了那濃濃戾氣,絲絲寒意。
「這……」上神頓了一下尷尬的道,「沒成功……」
那還不就是失敗了,莫非這主意是他想的,所以不好意思承認自己的錯誤?我隨口說了句,「其實主要是因為他沒得到,若是得到了,恐怕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那上神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繼續道,「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你們一直讓他得不到,自然戾氣重了!」或許是我心中對那倒霉催的公子十分同情,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難免大了些,只听天君喃喃道,「飛羽說的也是!」
我一驚,就听到天君繼續說道,「既然如此,下一世,就讓他得到吧,我也累了,若是成功化解了濯鈞的力氣,我也好將天君的位置交予他!」隨後,天君看了我一眼,我覺得那眼神尤其驚悚,心中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
果然,只听他一字一頓道,「飛羽,濯鈞神君的下一世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用真情化解他的戾氣!」
這真情二字尤其刺耳,我頓時淚流滿面,「我跟神君一點兒不熟,還是派個與他熟識的仙子去吧!」
「即便沒有真情,假意也是可以的!」我更是無語,並且天君繼續刺激我,「並且,據我所知,飛羽跟我兒還是很有緣分的,濯鈞很多次輪回里,都有飛羽的影子呢!」
嚇……
也有人跟著接口,是個面皮白女敕的上仙。
「是啊,飛羽上仙跟神君也是有過接觸的!飛羽上仙,你說是不是?」
我估模著說那花瓣會讓人覺得情景迤邐,于是想了想回答,「那是,當年神君被亂棍打死裹了個草席埋在我身後不遠,估模著我還將他的尸身吸收了當養分!」
那上仙被我的話噎住,一張臉紅了又白。
「不論這麼說,飛羽你剛剛接了木神的位置,這件事一定要做好!」天君的話不容置疑,我只得領命。
天啦,我不過是那倒霉公子輪回里的一個背景而已,為何現在要平白攤上這麼個苦差事,我真是冤。
我嘆氣,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司命,這次的安排就交予你了!」天君繼續吩咐。
「是,天君!」我看到先前那個面白的上仙上前一步,朝我看了兩眼,笑得很是陰險。
突然感覺命運多舛,我也得下去輪回麼?我可剛剛才上來呀……
「自然不是!」司命笑得暢快,我只覺得心頭悲憤,天君宣布仙會開始,面對滿桌子的美酒佳肴,我硬是提不起興致。
那司命說是要與我商議,走過來站到我身邊,湊著我耳朵問,「飛羽上仙怎麼沒有胃口?」
我不搭理他,自顧轉著酒杯。
他又道,「飛羽上仙應該好生吃喝,到了凡間,可就吃不到了!」
我繼續不理他,將手中的酒杯捏得緊了些。
「飛羽上仙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虐待你的!」我抬眼看他一臉真誠,好像沒有說假話。既然如此,我便與他共飲了一杯。
這一杯酒,足足讓我睡了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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