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險些被他的色相迷惑了呀……
這男子,比妖精還妖精啊,想到此處,我忽然發現,他真的不是人,他的耳朵比人要稍微尖上一點兒,因為這花妖身體修為太低,我剛剛進入契合得也不是很好,當初硬是沒瞧出來,此刻月光下,我覺得他好像背後生出了一雙翅膀,好像隨時都會乘風飛去,我瞅著他耳朵發呆,倒把他精心擺出來的色相給忽視了。
「你真的喜歡他?要我幫你?」我被他略顯清冷的聲音拉回注意力,當下腦袋搗蒜似的猛點,「對啊對啊,我真的喜歡他!」
他眼神一黯,倒叫我羞愧異常。
他救了我,我還沒感激他,就心心念念想著要救別人。于是我諾諾道,「那個,謝謝你救了我!」
「你欠了我一個人情,對吧!」他再次貼了上來,像一條纏人的蛇。
見他沒做什麼過分的動作,我點點頭,「恩!」
「你現在又要欠我一個人情對吧?」
我看他說得正經,不曉得是什麼意思,只得緩緩地又點了點頭。
「你欠了我這麼多情,看來,只有以身相許才還得起了!」他點點頭又道,「恩,你說是不是,我的十八夫人?」
他一臉得意地看著我,神色間還十分曖mei,我瞧他這麼個樣子,索性把頭一仰,癟癟嘴巴,回答得也是正經,「我只做大,不做小!」
「那可為難了,我那十七個夫人個個溫柔貌美,比你這粗鄙不知感恩的小妖精要好得多呢,頭痛啊頭痛……」他一邊搖著腦袋一邊拿眼楮瞟我,我也不惱,眼巴巴地看著他,他大概被我這眼神盯得有些發毛,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好,我答應你!明天,你跟我一起出谷!」
我十分欣喜,只是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羞怯一笑,小聲道,「謝謝你!」
他哼了一聲,「矯揉造作,失了味道,不會就不要裝!」
我被他說的神色一僵,再抬頭,那家伙已經從窗戶里飛了出去,衣衫展開,像一只巨大的蝴蝶,迎著那月光,撲去。
解決了這麼一樁事,我仿佛看到勝利在朝我招手,完成任務指日可待,心頭分外舒坦,睡得格外的美,于是第二日,是被太陽給曬醒的。
我洗漱完畢後出去,看見他著了身紅衣在樹下舞劍。
那是一樹梨花。
素白的花瓣如凝脂,花蕊暗紅的一點兒,一重又一重的堆疊,清幽的香氣沁人心脾,我深吸了口氣,只覺得神清氣爽。
他的劍光在空中劃出一道又一道的弧線,簌簌的白色花瓣在空中紛紛揚揚,像是飄的雪花,落在他飛舞的紅色身影上,落在他如墨的青絲上,宛如畫中央,我想喚他,問他什麼時候出發,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因為到如今,我竟然都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真是罪過,正在糾結時,他停了下來,不似平常的邪魅,只是輕咬著薄唇,一臉幽怨地看著我。
我被那眼神看得頭皮發麻,不曉得什麼時候惹到了他。
他說,「小花妖,你怎麼起得這麼晚?」
我心道,我沒起來你難道不會叫我麼,我的房間你早就來去自如了,現在別跟我說什麼你不好意思,說了我也不會信的。
他果然沒這麼說,他只是微微喘著氣說,「小花妖,你讓我舞了整整一個上午!」
我先是一愣,隨後看到滿地梨花,噗嗤一下笑出聲。莫非這家伙是想出賣色相,一大早起來舞劍,想讓我看到他舞劍時的美麗景致,從而傾心于他,所以一直舞了一個早上,我還想繼續笑,看他神色不好,當下堪堪忍住,只覺得這家伙有時候心智並不成熟,就像個孩子似的,太有趣了。
「小花妖,走吧!」
我點點頭,跟在他後邊埋頭走路,他忽然停下來,我沒注意,一下子撞到他背上,鼻梁磕得生疼,我深吸口氣,將又要涌出的該死眼淚給使勁忍住。
他沒有回頭,輕笑了一聲道,「小花妖,你叫什麼?」
「恩?」
「名字!」他重復。
我想到了當初一直想叫的名字,雖然我被封為飛羽,但我曾經為自己想過一個名字。
我也不曉得是哪一年,那個書生在我樹下念,朝如青絲暮成雪,我當時正開了一樹白花,就忒喜歡成雪這二字,于是我極為認真地道,「我叫成雪。青成雪!」
「哦,我叫銀塑。」
我點點頭,完全忽略了他根本看不見。
果然,他繼續道,「叫我!」
我一愣,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背,「剛剛你說什麼?」
他嗖地一下轉過身,下巴險些抵上了我的額頭。
「叫我的名字!」他眼神灼灼地看著我,讓我忍不住後退了半步,不會吧,我下凡不過是為了拿下轉世神君那朵桃花,轉世神君還沒個譜,這就招了朵爛桃花,我扶額,我有這麼大的魅力麼?轉念一想,該是這花妖身體的魅力吧,想到此處,我不禁有些雀躍,只覺得那任務又輕松了幾分。
結果一直走神,我把面前的銀塑兄給忘了。
他惡狠狠地道,「叫我!」
我被他吼得腦袋里斷了根弦,直接叫了聲,「十八夫人!」
他本來緊繃著臉,此刻忽然笑了,也沒在執著讓我喚他,「走吧!」說完,牽著我走了。
我淚流滿面,因為他牽的是我衣領子呀……
後來,後來他將我帶到在一個鳥不拉屎的破廟里,把我扔在那里,什麼也沒說,自個兒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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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你怎麼少得如此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