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搞不清狀況麼,黑龍先生?」凰緋說完,呵呵地冷笑了兩聲,又用術法凝結出一顆巨大冰冷的水球砸向達克的大腦袋。「現在清醒點了嗎?」。
冰冷的大水球淋得達克一顫,也恢復了一些理智。他這才驚訝地發現,這里還是他先前被魔獸圍攻的地方,卻已沒有一只魔獸。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和死亡的味道,暗紅地面上布滿了碎肉和殘肢。最詭異的是︰他面前的這個人族小女孩竟然說著一口標準流利的龍語。
「听著,我是很民主的哦。現在我邀請你做我的坐騎,特此申明一點,你是我的坐騎,而不是我是你的騎士。也就是說,你才是那個免費的苦力。听清楚了麼?」凰緋說完,解開一層禁制,讓達克恢復了說話的能力。「你現在可以回答我了。」
「不可能,我是高貴的龍族,你只是個卑賤的人族。」達克想也不想就直接開口拒絕。
「看來你還沒睡醒呢,黑龍先生。」凰緋一邊說,一邊放開她的妖力,妖王級的威壓向達克涌去。她又慢慢地一字一頓地重聲說道︰「反抗有理,造反無效!說,說你願意!」
達克在凰緋的威壓下艱難的喘著粗氣,他覺得自己似乎是被整座澤塔爾山脈壓著,隨時都會粉身碎骨。達克現在後悔透了,他不該出龍島,不該遇到狩獵隊,不該逃進澤塔爾山脈,最不該反抗這個煞星。人族?他和她誰更像柔弱好欺的人族?她的氣息很像不死鳥族,但更加濃烈,就是不死鳥族長的氣息也沒有她的可怕。而且龍族和不死鳥族都要到成年以後才可以化為人形,化形後全都是成年人族的模樣,他從沒見過未成年的也能化形的。
「我……願……意。」最終,達克屈服了。
「很好。」
凰緋這才滿意地收回自己的妖力,變回先前柔弱無害的蘿莉樣,但達克再不敢有任何的輕視之意,他規規矩矩的站到凰緋身邊,抹著冷汗。
「我忘了告訴你。」凰緋抬起頭笑眯眯地看著達克,她淺淺的微笑就像溫煦的春風一般輕柔溫暖,但她接下來的話卻讓達克一下子墜入冰寒黑暗的深淵。「我在你的體內放了點東西,從此以後,我生你存,我死你亡。不過嘛,你可以放心,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我會活得比你更加長久。」
听完這話,達克立馬覺得有一把巨刃懸在自己的脖子旁邊,隨時會把他給 嚓了。他打了個冷顫,愈發對凰緋恭敬起來。在達克看來,就是打死他也不會相信人族會活得比巨龍更加長久,好在凰緋似乎不是人族,很有可能是不死鳥族的變異私生子,但願她是個長生種。這讓他對凰緋的父母十分好奇,不死鳥族和龍族不同,他們忠貞保守,基本上都是在同族中尋找自己一生唯一的伴侶,哪像龍族那樣各式各樣的私生子滿天飛。
為了保命,達克決定向強悍的主人表達自己的忠誠,他選擇了龍族最高,也是龍族絕不會願意和異族使用的契約——龍神神聖契約。它不但有其他契約一般無二的溝通性,且聯系的距離更遠,即使兩人處在紐芬萊大陸的兩端也可以毫無障礙的交流。最重要的是,雙方能在自己身體能承受的最大範圍以內共享對方的能力、力量和生命。這樣一來,就算凰緋真是個短命的人族,也不會拖累得達克英年早逝。想到這里,達克不禁為自己的聰慧而驕傲。「我偉大的主人,為了表達我對你的忠誠,請讓我向你獻上龍族最神聖的契約——龍神神聖契約。」
「好吧。」凰緋考慮了一下,才決定收下這個契約。查看過達克記憶的凰緋自然對這個契約十分了解,雖然一般情況下是異族佔了龍族的便宜,但以她和達克的情況來分析,絕對是達克撈盡了好處,而她連蠅頭小利也得不到,不過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就是了。要不是考慮到她以後是要在人族的城市里生活,而達克離成年又很遙遠,帶著個大家伙實在是不方便,凰緋才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得到凰緋的允許後,達克站到凰緋對面,聚精會神地向龍神祈禱。當達克念完最後一句祈禱詞後,在他和凰緋之間憑空出現了一個金光閃爍的魔法陣。接著,魔法陣一分為二,分別射向他們的額頭,運行起來。過了半晌,那兩個魔法陣才停下來,分別沒入他們的體內。達克的魔法陣出現在他的龍晶上,而凰緋的魔法陣則在她的妖嬰的下方,成了妖嬰的座墊。
凰緋發現情況和她先前了解的不太一樣了。她並不是被動地向達克提供妖力,而是主動的輸出,只是當妖力達到達克能承受的臨界點時,她就不能再向達克輸出。而且她還能主動地向達克提取她先前輸出的能量,轉化為妖力使用,這比她從外界吸取能量要快很多。這樣一來,達克就成了她的蓄能電池,可惜現在的達克能接受的妖力實在是太少,也就和她花十來分鐘從外界吸收轉化得來的差不多,這還是沒減去達克自身消耗的量。
達克則被凰緋的實驗弄得快瘋了,他龍晶里的能量總是突然一下子出現,又突然一下子消失。他開始懷疑自己搞砸了。
「好了。你準備一下。」
「什麼?」
達克疑惑地望著凰緋,但凰緋即沒向他解釋說明,也沒給他思考發愣的時間。一股龐大的妖力沖進達克的龍晶里。突如其來的力量強大地讓達克瑟瑟發抖,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達克覺得自己就要成年了,成為一只真正的巨龍。這是多麼的不可思議,他今年才200歲,龍族都是到300歲才成年的。可就在他成年後,這股力量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充實著他的龍晶,讓他不斷地提升著品階,從一階一直提高到五階。一千年啊,這可得成年巨龍花上一千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