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頓這才想起來他從沒見過凰緋戴過職業等級徽章,也不知凰緋有沒有考過職業等級鑒定的他,只能保守而謹慎的回答︰「她從小身子就弱,我們只是讓她跟著一位煉金術士學習,還沒讓她去考過職業等級鑒定。」
愛德華八世一听,立即就哈哈地笑起來,一邊打趣說︰「我這次可見著比我還溺愛孩子的人了。」他心里卻想著︰編吧,你就狠狠地編吧。嬰兒被盜,長大歸家。再加上刺殺生父被擒之類的戲碼。恩,太騎士小說了。
行過禮後,凰緋和馬爾斯退到規定的距離線後。首先,按照傳統,他們要先開始一輪心理戰。
馬爾斯先來,他從風狼背上下來,一聲令下後,威風凜凜的風狼躍起落下,震得地面的塵埃彌漫。它大吼一聲,一片風刃準確地擊在兩人相距的正中央,頃刻就轟出一個大坑,場上灰塵滾滾。四周的看台有魔法陣的保護,這點灰塵自然不會影響到他們。馬爾斯在魔法盾里,自然也是神清氣爽。而凰緋那邊沒有傳來魔法波動,馬爾斯便理所當然地認為凰緋現在一定是狼狽不堪。他瞥了一眼風狼,命令它招來清風,散去灰塵,然後興致勃勃地等著看凰緋的丑態。
可惜,當塵埃散去後,馬爾斯看到凰緋悠閑地坐在一把舒適的軟藤椅上,手里還端著一只盛滿碧綠色果汁的精致玻璃高腳杯。她甚至連一根發絲也沒有凌亂。
凰緋舉起杯子向馬爾斯示意後,輕吶一口杯中的瓊漿,露出一臉的滿足和幸福。馬爾斯可不會被凰緋的快樂感染,這只會讓他的怒火更盛,他緊握起拳頭,指節泛白。
愛德華八世瞟了一眼赫頓,心想︰這家伙還真是寵孩子,連空間戒指都給了。隨後,他又隨意地掃了一眼赫頓一家,和他們靠近的他自然就看到了他們每個人手上一模一樣的戒指,就連那個還在吃自己手指頭的小安德烈也戴著一枚。空間戒指?一下子出現這麼多有價無市的東西,愛德華八世大吃一驚。他心想︰看來哈利斯家族得到了一位強大的煉金術士的支持。也許,先前赫頓所說的那個小丫頭的事也是真的。愛德華八世又在心中大罵赫頓走了狗屎運,恨不得那個得到強大的煉金術士支持的人是自己。
馬爾斯雖怒火中燒,但已得了教訓的他並沒有破口大罵,而是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可惜,他微微顫抖的身體還是出賣了他。他從魔法袍的口袋里模出一枚金幣,將它用力擲向空中,然後他立即念起魔法咒語。隨著咒語的完成,一道閃電擊向金幣,將它貫穿出一個圓洞。此時,金幣離地面還有兩米來高。「叮當」一聲脆響,金幣正落在凰緋的腳前。馬爾斯的快速施法和精準打擊為他贏來了滿堂喝彩。他揚起頭,瞟了一眼凰緋。
凰緋又吶了一口果汁,才放下手中的杯子。她站起來,拾起地上的金幣,輕捏著它,抬到眼前。凰緋通過金幣上的圓孔看向看台上的愛德華八世,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放下金幣,疑惑地對馬爾斯說︰「尊敬的閣下,我可以問你一個有些失禮的問題嗎?」。
馬爾斯警惕地望著凰緋,本想說不的他,為了維護一個貴族應有的臉面,不得不硬著頭皮說︰「當然可以。」
「請問閣下和陛下有什麼化不開的深仇大恨嗎?」。
「不!當然沒有!這怎麼可能!」馬爾斯一下子面色鐵青,慌忙連聲否認。
凰緋舉起手中的金幣晃了晃,又指了指金幣上被洞穿了腦袋的愛德華八世的頭像,說︰「那你干嘛要這麼對待陛下?」
各帝國的錢幣上浮雕著他們的國王頭像是傳統,用金幣在貴族決斗中炫技也是傳統。以前愛德華八世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可今天,他第一次對此有了不滿。一想到自己的頭像已被人蹂躪了無數次,愛德華八世面色愈發不善。他不喜地瞥了雷道夫一眼。這次不單單馬爾斯面色鐵青,雷道夫更是驚恐萬狀。他慌亂地向愛德華八世表忠心,心里則恨透了赫頓——瞧瞧,別看赫頓平時一副忠厚老實樣,他要真是個忠厚老實人,能生養出這種妖孽?
察覺了雷道夫瞟過來的目光的赫頓自然明白他是在怨自己,他抹了抹鼻子,滿不在乎地繼續看著場中的決斗。反正兩家的關系也就這樣了,好起來?難。壞下去?有可能。翻臉?除非他和雷道夫那老匹夫吃撐了。就這麼點小事,還不至于讓雷道夫發瘋。
觀看決斗的貴族們則在心中牢牢記住,日後決斗切不可再用錢幣來炫技。這倒催生了一種新產業——決斗炫技專用品。
雷道夫低眉順眼了許久,愛德華八世也不好步步緊逼。他輕咳幾聲,寬宏大量地說道︰「好了,拉瑟爾侯爵,這種小事就讓它過去吧,以後注意就是了。現在決斗繼續。」
馬爾斯將凰緋恨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他瞪著凰緋,倒要看看這個一步三晃的病秧子能玩出點什麼花樣。她不是要求用自制的傀儡麼?哼,他定要將那堆廢銅爛鐵轟成鐵粉。
凰緋笑嘻嘻地看著馬爾斯,他越是氣憤,她就越是開心。怎麼說呢?這就好比貓兒抓到了老鼠後,並不是一口吃掉,而要先逗弄一番是一個道理。凰緋拿出巴掌大的威震天,引來馬爾斯一陣爆笑。這就是她的傀儡,那小東西能做什麼?提鞋子?凰緋依舊笑眯眯的,只是比先前更多了幾分促狹,她已經開始想象過一會兒,馬爾斯下巴掉到地上的情景。看台上雷道夫亦是一臉輕蔑。赫頓瞟了一眼,心中暗想︰你就得意吧,一會兒有的是你哭的時候。
凰緋將威震天擲向空中後,就又端起杯子,悠閑暢飲,沒一點正在決斗的樣子,倒更像是在觀看決斗的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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