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頓小心翼翼的對艾里密歐說︰「大人,天色已經這麼晚了,你又是風塵僕僕的趕過來,還勞煩你給我的女兒測試,真是不好意思。我已讓人準備好了房間和飲食。大人不妨先去休息一下。」
「也好。」有了台階下的艾里密歐立即點頭稱是。
泡在熱水里的艾里密歐還有有些頭腦發慒,他怎麼也想不通那個才十來歲的小丫頭是怎麼蓋過他的威壓的。雖然他能從凰緋的威壓中,清晰地嗅到他們不死鳥一族的氣息,但其中那股更可怕的氣息又是什麼?想不通就干脆不想,反正長老只是讓他來確認那個小丫頭的血脈純度是否夠資格做哈利斯家族的繼承人。艾里密歐閉上眼楮,享受著熱氣騰騰的泡泡浴和美味的小點心。
得了艾里密歐肯定答案的赫頓松了一口氣,見依絲妲心事重重的他走到依絲妲身後,將她環在懷里,柔聲問道︰「你怎麼了?」
依絲妲轉過身,對著赫頓笑笑,說︰「我原以為不會看到我們的兒女自相殘殺,可是現在……唉。」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作為族長,我必須做出最有利于家族的決定。」赫頓擁著依絲妲,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溫熨著他的心。
「我知道,可我真的不想再看一次。」依絲妲頓了頓,說︰「我現在很矛盾。我也說不清自己是怎麼了,我即希望安德烈能繼承你的一切,又希望凰緋能得到更多,我們欠她的太多太多。如果凰緋繼承了爵位,那麼她的一生都得埋在家族中。對于一名女子來說,那真是太可悲了。」
「你就放心吧。我看得出來,凰緋對這份家業並沒多少興趣。不會發生像你家爭奪繼承權的那種事的。我只是想做點預防,安德烈太小了,如果我……」
依絲妲伸手捂住赫頓的嘴,說道︰「別說,你每次出征我都會為你祈禱,你一定會次次凱旋而歸的。」
「我會努力的。」
相比于赫頓和依絲妲的濃情愜意,凰緋現在的心情可糟透了。她現在很是後悔,那日說什麼也不該幫著哈利斯家未雨綢繆。現在可好,她惹上了個大麻煩。一旦赫頓對外宣布她成為繼承人候選之一,那也就意味著她將踏入那片骯髒的泥潭,終日勞心勞力,逍遙舒適的日子再也不屬于她。
一夜無眠的凰緋等天一亮,就敲開艾里密歐的房門。
「你昨晚休息的好嗎?」。凰緋遞上艾梅蘭精心制作的早餐。
「很好。不知你這麼早來找我有什麼事?」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艾里密歐可不會認為凰緋只是順路送早餐。
「那我就直說了。」凰緋也不和艾里密歐客氣,直接開門見山。「我希望你和我父親說,說我不合格。」
「很抱歉,凰緋小姐。」艾里密歐喝了一口富含火元素的紅茶,心中贊嘆,就是族里也沒有如此佳品。「昨晚你父親就向我要了答案,而我也已經很公證的給他做出了回答。不過我很不明白,對于人族來說,權力不是很重要的嗎?你的競爭對手又是那麼的弱小。」
「人族,當然。權力是人族的聖品,沒人不為它迷醉沉淪。但你覺得到了我這種程度,還會喜歡那東西?」凰緋左手撐著下顎,拇指輕輕地來回滑動,臉上掛著是笑非笑的面具。「而且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你還沒資格管吧?」
艾里密歐一怔。他才想起來,他面前這個小女孩並非普通的半大孩子,她的階位甚至已經超過了一千三百歲的他。「是,閣下。請問閣下現在的階位是?」
「反正比你高。」凰緋站起來,又說︰「失禮了,非常抱歉。希望你能喜歡我為你準備的早餐。」說完,凰緋也不等艾里密歐答話,就轉身離開,去找赫頓。
凰緋和赫頓的談話就這麼僵著,一個不想擔責任,一個希望能多個出色的繼承人。
「我不明白,為什麼非得是我?為什麼吉賽爾和霓潔安就不行?」凰緋對赫頓抱怨。
赫頓聳聳肩,說︰「我也希望吉賽爾和霓潔安也有爭奪繼承人的資格,但她們的血統純度達不到那位的要求。如果她們成為家主,家族將再也得不到那位大人,以及他身後的勢力的支持。」
「哼。」凰緋低頭數螞蟻,心里將當年玩人獸戀的男性先祖罵了個狗血噴頭。他自己就是那個導致血統混雜的罪魁禍首,卻還有臉要求他的子孫保持血統的高貴性。這真是太可笑了。凰緋瞪著赫頓,心中郁悶憤忿,但赫頓那慈愛的目光又讓她難以拂袖而去。「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希望,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安德烈又還小的話,你能幫我守護這個家,直到安德烈能擔當起他應盡的職責為止。」
凰緋翻了個白眼,氣呼呼地說︰「你有力氣在這玩這個,干嘛不做出最對的選擇。」她又轉而奸奸一笑,湊到赫頓耳邊。「你現在不是還有幾條路可走嗎?你自己也明白的,不是嗎?」。
赫頓推開凰緋,騰地站起來,吼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哈利斯永不會背叛帝國。」
凰緋揉著耳朵,說︰「我知道,我知道。現在的國王年事已高,指不定哪天就會鶴駕歸西。你就不會擁立一位年幼的王子登上帝位,挾天子以令諸侯嗎?」。
赫頓剛要說話,凰緋右手向前一擋︰「停!你的要求我答應了。我說的話你就當沒听到,再見。」凰緋一邊說,一邊快跑,沖出赫頓的書房。
吉賽爾遠遠地看到凰緋,連忙叫道︰「凰緋,凰緋。」
凰緋跑到吉賽爾跟前,問︰「什麼事?」
「我們明天上午上完課,下午就能出發。你準備好行李。」
「好。」凰緋想了想,又接著說︰「你讓他們別準備馬車,我提供交通工具。」
吉賽爾疑惑地問道︰「你知道的,我們三十幾號人,每人帶兩僕人,再加上大家的行李。你準備得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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