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緋指著達克手中的東西笑嘻嘻地說︰「你要是不喜歡那個也不要緊,我們還有別的好東西。你瞧,我會先把這壺油淋到這塊石板上。然後我就從你這里齊刷刷地切下去。」她用樹枝在那俘虜的腰下畫了一圈,又接著說︰「最後再把你放到石板上。你放心,從你放上去到你去冥神那報道,足夠你寫出上百個‘慘’字來。」
那俘虜一臉慘白,豆大的汗珠汗珠從額頭上滾下來。但他仍緊緊咬著牙關,一言不發。
凰緋呵呵地笑了一會兒,說「哎呀,這些你都不喜歡啊。沒關系的,我這人心眼最好,最不喜勉強別人。你要是真不喜歡的話,我再換一種就是了。」她對著遠處正在大撒治療術的艾梅蘭招著手叫道︰「艾梅蘭,你先過來一下。」
艾梅蘭跑過來,問道︰「小姐,有什麼事嗎?」。
「把你平時做糕點用的蜜糖給我一罐。」凰緋伸出手。
艾梅蘭趕緊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一個糖罐交給凰緋。凰緋接過糖罐說︰「你先去忙你的吧。」
「嗯。」艾梅蘭點點頭,繼續去醫治傷兵。
凰緋打開糖罐的蓋子,對著罐口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真香啊。」她伸出食指蘸了一些糖漿,放進嘴里,將手指舌忝干淨後,又感嘆道︰「嗯,確實很香甜呢。」
凰緋用手中的樹枝蘸了些糖漿,伸到那俘虜鼻尖,問道︰「你聞聞看,是不是很香?」
那俘虜別過臉去,不理凰緋的問話。
凰緋甜甜地笑著說︰「你放心,這個不是給你吃的。」她用樹枝將俘虜的臉撥過來,說︰「這些將會涂滿你全身,就連你的腳丫子也不會落下。然後我會命人將你放到蟻穴上。你覺得我這次的建議怎麼樣?」
那俘虜面色白里透青,額頭的汗珠冒出得更多。而凰緋則樂滋滋地大笑起來,等笑停後,她才接著說︰「其實你不都試試,哪里能知道自己喜歡哪個,我們干脆就先從蟻噬開始,接著再來凌遲,最後腰斬。」見他有些呆愣,凰緋解釋道︰「凌遲就是那個將肉一片一片割下來,腰斬就是從你的腰下斬下去。」突然,她似想起什麼似的,右手握拳錘在左手掌上,興奮地說︰「最後應該再來個點天燈就完美了。就是等你半個身子立在板子上後,往你身上淋上油,再一把火。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享受個全套的,看到那個人了麼?」凰緋指了指艾梅蘭。「她會大回復術的哦,所以啊,你盡管放心就是。」
站在凰緋旁邊的達克和赫頓听得都有些面色蒼白,齊齊松了松自己的領口。
過了幾分鐘後,凰緋問道︰「你現在考慮清楚了沒?若你肯告訴我你的主子是誰,我就會放你走。」
「我……我……是……」那俘虜剛結結巴巴地說了幾個字,頭一歪,就斷了氣。
凰緋模著他的頸部動脈,已沒了脈搏。她又扒開他的眼簾,他的瞳孔已經散開。凰緋不甘心的低喃︰「真是的,不是把他的牙齒都拔了嗎,這毒藥是藏哪了?」
聞言,赫頓訕訕地笑了。他先前還以為是凰緋吩咐了要虐待俘虜,所以達克才揍了他個滿口無牙,原來卻是為了這個。赫頓對凰緋說︰「死士都是簽了靈魂契約的,若是想透露主人的信息,就會立即暴斃。所以,他們沒必要帶毒藥。」
「哦。」凰緋喪氣地垂著頭,敢情自己忙活了半天,卻是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做的是白工。
「不過這事很容易就能猜出是誰干的。」赫頓說完,朝著壓著塊巨石已成了焦炭的莎琳的馬車努努嘴。
凰緋順著看過去,微眯了眼楮。雖然谷內均遭受了攻擊,但對準莎琳的馬車的攻擊明顯要更加集中。過了一會兒,她轉過來淺笑著問赫頓︰「那個茱蒂怎麼樣?她可真夠背的,又遭了無妄之災。」
「還好。那時她的管家也在車里,帶著她逃了出來,兩人都只是有些擦傷。趕車的馬夫倒是死了。荷懷特家還死了幾個侍衛。」赫頓拍了拍凰緋的頭,說︰「你去你母親那,我去荷懷特伯爵那邊看看。你的女管事還得借給我用用。」
「嗯」凰緋點點頭,拿出兩支二、三十厘米高的大玻璃瓶子,里面盛著滿滿的淡藍色液體。「這個你給艾梅蘭,恢復魔力用的,要不她可照看不過來。」雖然艾梅蘭能從凰緋這里借用妖力,但凰緋並不想讓人看出來,干脆拿出魔力恢復藥水。赫頓接過瓶子,小心地抱著,這可是十分金貴的東西。
莎琳看著自己的馬車,臉上一片死寂。她垂著的手緊緊握拳,精心修過的紅甲陷阱手心的肉里。殷紅的血水從指縫中滲出來,順著泛青的指節滴下,濡濕了她淡粉的長裙。
吉爾佛特王子走到莎琳身邊,瞟了一眼她裙子上的不斷擴大的紅痕,問道︰「拉瑟爾小姐,你沒事吧?」
莎琳垂下眼簾,一顆淚珠從眼角滑落。她淡淡地問道︰「王子殿下,你恨過嗎?」。
「啊?」吉爾佛特有些不太明白莎琳問的是什麼。
「我現在恨了!」莎琳自顧自地說完,一把抹去臉上的淚痕,轉身離開。
凰緋轉去看看茱蒂的狀況,她和她的管家的情況比起那些士兵要好上了許多。他們的衣服燒去了些,手腳有些擦傷,不過那些擦傷都已結了血痂子。
霓潔安拉著凰緋說︰「凰緋,叫你的女管事來給茱蒂看看吧。」
凰緋見茱蒂並無大礙,本不想答應,但又不好駁了霓潔安的面子,只得點點頭說︰「她現在正在醫治那些重傷員呢,等那些好了以後吧。他們的傷勢拖不得,總不能放著不管。」
「這……」霓潔安也知道事情當有個輕重緩急,只是茱蒂那邊不好交代。
茱蒂見霓潔安面有難色,輕聲說︰「我這兒不礙事的,還是讓她去醫治那些受傷的士兵吧。」
霓潔安點點頭說︰「也好。」
茱蒂的管家神色微變,卻又低下了頭。凰緋瞟了他一眼,心中不喜,她老覺得這個管家讓她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