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漪听到老杜說阿香出去了,有點詫異。按說阿香來了這麼久,沒見她有什麼熟人哪?尤其還是杜府的管家,听口氣倆人還是舊識,這倒是有些奇怪了?想來阿香是不願意說吧!靈漪也就沒有多想,繼續忙去了。這邊阿香渾身顫抖著,一步一步的回到了家中,只見她神色恍惚,隨時都要暈倒了的樣子。看得老杜大驚,忙問道
「阿香,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受什麼欺負了?」
阿香慘然的笑了一笑,回道
「老杜,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對了,靈姑娘和紅袖都在嗎?」。
老杜說到
「靈姑娘不在,家里就紅袖一個人在,你找她們有事嗎?」。
阿香沒有說話,自己回到了房中,關上房門,一個人緊捂著嘴,哀哀的哭了會,想著杜義對自己說過的話︰阿香,你的賣身契還在杜府呢!雖說老爺給了我,可是交給你也是有條件的,對了你們不是弄了個「玩偶之家「嗎?這樣吧!想必流程你是很清楚的,這樣好了,你過來幫我和老爺,只要做到了這個,你的賣身契我就可以馬上還給你。阿香听了,有些為難,這鋪子里投注了一干人的心血,是怎麼才能做到今天的地步的,自己很清楚!再說自己母子多虧了靈漪和杜鵑的照顧,才能立足,對自己更要活藥救命之恩,自己不能做小人,背叛她們哪!
杜義看著阿香舉棋不定,冷笑道
「對了,想必有些機密你是不清楚的吧!那天我看有人搗亂,有個小丫頭說了你們的布偶有著三處標記,這滿城的人都找不出來,也仿制不出來。這樣好了,你把那小丫頭帶到這里,等我想法子問清楚了,才能放心。這鋪子紅火的生意想必能掙不少的銀子。」
剛才的提議阿香還有些為難,听他越來越得寸進尺,阿香就憤恨的說道
「你到底又打什麼鬼主意?鋪子是大家辛辛苦苦的才打拼出來的,我不能、不能做忘恩負義之舉,何況,我心里也不願!」
听她說的認真,杜義一步一步的逼近她,露出森森白牙,說道
「我沒工夫在這里跟你磨嘰,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對了,阿香,你是不是一天沒見小山了?」
阿香被他逼退了幾步,忽然听他口中提到了兒子,忙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兩手發白,她的牙格格作響,問道
「小山、你抓了小山、說,你把我兒子怎麼樣了?快說!」
杜義譏諷的一笑說道
「現在知道急了?我倒要看看是你兒子重要,還是你心中的仁義道德重要!你說要是我把他交給…」
「住口!」阿香像似被踩到了尾巴的困獸,她現在方寸大亂,六神無主,想到兒子,阿香痛苦了起來,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阿香說道
「我、我答應你!」
從口里吐出這幾個字,阿香渾身的力氣都用光了,她心中惦念著兒子,除了這個,腦子里一片空白!兒子是自己的命,為了他,自己就算是萬劫不復都心甘情願!看著阿香乖乖的投降了,杜義一瞬間有過那麼一陣的恍惚,但是很快的平定了下來,他說道
「喏,賣身契可以給你!我也不怕你不答應,想想小山再決定!天黑的時候,你把那個小丫頭帶過來,我問完了你們就可以回去了,我的情況你也清楚!好了,你趕緊去辦吧!我保證小山好好的,到時讓他跟你們一起回去!」
阿香困難的點點頭,拖著沉重的身子回到了家。現在她已經沒有任何理智了,剛才見到了福伯,得知紅袖一個人在家,阿香松了口氣,她知道紅袖是個熱心的,自己只要找個借口,想必她是很容易相信自己的,想來只是問問秘訣大不了改了就是,有著自己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的,再說兒子是自己的一切,為了他,什麼都顧不得了!想到這里,阿香神色堅定了下來。
紅袖今日里試著剛剛做好的新衣服︰一身粉紅的長裙,袖口繡著淡淡的花紋,淺綠色的腰帶將縴腰收緊,更托的乳胸高聳,外套月白的的紗裙,質地輕柔,白皙的脖子上掛了條紅繩打成的絡子,顯得婀娜,頭上插了根珠釵裝飾調皮的朝天髻,添了幾分可愛;紅袖模著自己細細的眉,耳朵上一對滴紅的小串珠,搖搖晃晃的,更是稱出了自己女敕白如玉的雙臂,攬鏡自憐,紅袖也是幾分悵然,自己的他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想到心事,小女兒的嬌羞浮上了腮上,淡淡的紅暈添了幾分霞光!听到敲門聲,紅袖忙放下了手中的鏡子,打開門一看,阿香滿臉的著急,手更是緊緊地抓著門框
「怎麼了?怎麼了?阿香,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沒事吧?」
听著紅袖關切的話語,阿香猶豫了下,但是兒子的笑臉浮在眼前,她急急的說道
「紅袖,小山不見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你能不能陪我出去找他一下?」
紅袖一听,心里有些著急,忙說道
「你是不是又打她了?阿香不是我說你,你不能老是這樣對待小山,他還是個孩子。好了,不多說了,我叫上福伯和老杜陪你一起去找!」
阿香一听,有些慌張,她咬了咬牙,困難的說道
「還是不要通知他們了!我、我怕是小山的爹來了,這個我不想要知道的人太多,你能不能跟我去以前的家哪看看,反正一會兒功夫我們就回來了!」
紅袖听她這樣說,愣了一下,想到阿香從來沒提過,大家也就不問了,今日里她主動提及,看來是有些為難,紅袖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
「那好吧!我們先去,等晚上回來了再告訴小姐!」
阿香低著頭,紅袖看不見她的臉,听她說道
「等回來了,我就把所有的事情給大家一個交代!」
紅袖不疑有它,連衣服也顧不上換,急匆匆的跟著阿香出了門。看著倆人離去的背影,老杜一陣疑惑︰今天是怎麼了?阿香來去匆匆的幾趟了?不過既然人家不說,老杜也就不問了!
阿香帶著紅袖走到了自己家的茅屋,看著周圍靜悄悄的,紅袖說道
「阿香,你是不是弄錯了?看起來不像是有人在呀!要不我們去別的地方找找?」
阿香也是一陣緊張,她看了看周圍,心里慌亂,說道
「我去里面看看,要不你在周圍四處找找,別走太遠了啊!」
紅袖點點頭,阿香深吸口氣,推開木門進去,紅袖正扭著頭,听到「撲通」一聲,似乎是什麼倒下了,紅袖怕是阿香又犯病了,急急的推開門,看見阿香倒在地上,她忙上前去扶她,可是腦後被人重重的敲了一記,接下里就人事不省了。
屋角里,小山睜大眼楮看著眼前的一幕,剛才娘親進來他就想喊,因為杜伯伯跟變了個人一樣,他手里拿著根木棒,看起來好可怕!可是他的嘴巴被堵著,小山好後悔!他知道自己上當了,這個人是個壞人,他不知道要對娘親做什麼!自己手腳都被捆著,想動動不了;果然,娘被他打暈了,可是,後來紅袖姐姐也進來了!她也被敲暈了,小山又氣又急,一口氣沒上來,氣的昏了過去。
杜義看著這一大一小,臉色幾度變幻,終于拿定了主意︰只見他把紅袖和小山裝進了麻袋;把阿香手腳捆上,從紅袖身上摘下來珠釵和耳環丟在了房中,抱來了幾大捆柴火,做完了這些,他點起了火,看著火苗越來越大,濃煙也冒了出來,才把麻袋扛在了肩上,嘴里念到︰這里離村尾尚有一里地左右,偏僻的角落很少有人會注意,倒是個好去處!
火光中,杜義看也不看後面的熊熊大火,轉身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