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續
水若雲氣急，喝道
「還愣著干嗎？還不趕快上去看看小姐！」
婆子們有的上前，看了看回道
「夫人，小姐好端端的，還在昏睡。只是小紅那個死丫頭沒大沒小的，居然跟小姐在一處休息，真是大不敬！」
「什麼？」
水若雲呆住了！下人們一听原來是小姐和丫鬟，估計是搞什麼假鳳虛凰。這事在大戶人家也是常見不鮮的，好奇中聲音也大了幾分，听的水若雲氣急敗壞︰她把一些府里的人也放了進來，為的是好傳出去只要能得手、小小的犧牲又算什麼？可是現在這樣，她顧不得發火，生氣的把亂哄哄的人都攆了出去，自己走到床邊，定楮一看︰果然是小紅躺在凝翠的身邊！水若雲一巴掌扇過去，把小紅打醒了，她回頭看了看自己，驀地想起了什麼，大叫一聲，狼狽的跳下床跪了下去！水若雲怒道
「怎麼是你？人呢？」
小紅戰戰兢兢的不敢回答，水若雲不解恨死盯著她喝道
「我不是讓你看緊了的嘛？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換成了你？」
小紅抖的更厲害了，結果一個冷厲的聲音響起，讓水若雲一驚！
「還是我來告訴你吧！哼！我的好姑媽！」
「誰？到底是誰？」
水若雲慌張的找著一帆地人影，小紅趁機慌張的把衣服穿上。骨碌聲中。就見從床下滾出來個人來，他的嘴唇被咬的出了血，額頭青紫，渾身不停的戰栗著，指甲早就掐進了肉里，身上的衣服松垮垮的披著勉強遮住了自己；他狼狽不堪，惡狠狠地看著姑媽。正是水若雲苦尋不果的水一帆！他已經快撐不住了，可是他更知道。如果如了姑媽地願，自己可真就萬劫不復了！想通此節，他像是地獄里爬上來的修羅，一步一步逼向了姑媽；听他語調冷冽、含著深深的憤恨，責問道
「姑媽，你就是這麼算計我的嗎？若不是我醒後見機不對喚了這丫頭進來，估計早就被姑媽弄得身敗名裂了！」
小紅一听更是戰戰兢兢的不敢回話︰她本來是想討巧。要知道夫人說過以後等小姐和二爺結了婚，自己也能夠抬一抬做個姨娘。所以她听到水一帆的叫聲後就自作主張打開門走了進來，听到二爺讓她月兌衣服上床，本以為二爺興致所致，自己也能沾點雨露；再說要是能跟小姐一道伺候二爺，估計自己以後身份也不會太低，何況這種閨房之事還是順著二爺的心意好些！可是她上來就被打暈了，現在知道自己壞了夫人地好事。更是抖的厲害。水一帆想起就是一陣後怕，若不是一陣異香讓自己清醒了很多，跟著听到外面好像是有人，自己冒險搏了一把，今天這事要是傳到了蕙蘭的耳朵里，他打了個寒戰。不敢再細想了。
水若雲見撕破了臉皮，也就不廢話了，正要跟水一帆攤牌，就見門外吵吵嚷嚷的，等她打開房門的時候，管家和水一航都過來了。水一帆一見就心下一松，見大哥過來攙扶住自己，他忍不住昏倒在一航的懷里，一航奇道
「怪哉！這是怎麼一回事？不是說院子走水了嗎？一帆這是怎麼了？」
水若雲陰著臉冷哼一聲，管家和一航匆匆的告辭了。出了「翠苑」。倆人把水一帆扶到了一航的院里。管家見二爺面色潮紅，問道
「大爺。要不要叫府里地郎中過來看看哪？」
水一航揮揮手，說道
「罷了，你先下去吧！此事我來料理！」
管家退下後，就見水一航從懷中模出了個瓷瓶，掀開蓋子在一帆的鼻下一晃，一陣異香飄過，見水一帆打了個噴嚏，沉沉的睡去了！臉上的潮紅也消退了許多，神色平靜了下來！水一航吁了口氣，幸虧這小子機靈，現在姑母那頭，一定很精彩吧！
凝翠悠悠的醒轉過來，她依稀做了個夢︰夢中表哥似乎在抱著自己，倆人寸縷未著，好羞人！她記得自己被表哥撫模時發出的那種奇怪地聲音，可是太困了，慢慢的就睡著了！等她掙扎著要起來的時候，才發覺頭疼欲裂，她前幾日里只顧著傷心，身體原本就虛弱，現在更是沒有力氣。她張口喊道
「來人哪！小紅！小紅！」
听到女兒的聲音，水若雲急急的走了進來，關切的問道
「女兒、你沒事吧？」
凝翠點點頭，渾身軟綿綿的，她問道
「娘親，我這是怎麼了，咦，我的衣服呢？」
水若雲臉上一紅，她是決計不肯說出實話的，院子里也都下了「封口令」，見娘親過來給自己穿衣服，凝翠也就沒有多問了。西院里，蕙蘭的臉白如紙，看她上氣不接下氣地樣子，靈漪束手無策，蕙蘭捂著心口說道
「姐姐，我地心絞疼的厲害，似乎是被剜去了一塊兒！唔！」
靈漪忙過去扶她，就見外面福伯匆匆地走了過來，面色鐵青，看到蕙蘭後張口欲言，想了想又閉上了嘴巴！靈漪見他面色不對，有心待問，福伯卻給她使了個眼色，靈漪把蕙蘭扶到了房里，自己出來小聲的問道
「怎麼了？」
福伯小聲的回道
「小姐，阿大來了，真難為他跑了這麼遠，我現在不敢讓他過來！就怕陸小姐知道了難過！」
靈漪緊張了起來，忐忑的問道
「莫不是空谷那邊出了什麼事請？」
福伯點點頭，回道
「小姐，阿大拿了一把燒焦的蘭花根，他衣服上也是灰黑一片片的。小姐。我猜想是這樣的，可是問阿大他也說不出來，讓人干著急！」
是啊！阿大是個啞巴，又怎麼能夠說的清楚呢？可是能跟他交流的只有蕙蘭，她現在的心痛，莫非是早有預感麼？靈漪無奈，哪里知道阿大苦等不侯，干脆自己闖了進來。他依依呀呀的比劃著，蕙蘭從里面見了就跑了出來，靈漪沒有攔住，就見主僕倆人一陣比劃，蕙蘭突地腳下一軟，跌跪在了地上。靈漪上前，就見阿大抹著眼淚，臉上一道道的都是炭黑的印記。蕙蘭哀哀的哭著，靈淚眼看向靈漪，說道
「姐姐，嗚嗚！空谷出事了，嗚！歹人好毒辣的心腸！她們把所有的蘭草都給毀了，蘭花園也給燒了個干淨！嗚嗚！」
靈漪聞言也是大驚，想起那片勝地，居然有人下得了這麼重的手，太可恨了！姐妹花也被吵醒了，紅袖揉揉眼楮，見是阿大，高興的一把上前抱住他，見他臉上髒了，用袖子小心的給他擦著臉！阿大好不容易才走過來的，福伯領著他到自己的房里休息了。如霜和如冰見嫂子傷心的哭著，忙問個究竟，待知道蘭花園給毀了的時候，小丫頭也是義憤填膺，眼看著大晚上的，靈漪只得安慰著蕙蘭進房里，讓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
水一帆睡了幾個時辰，等醒來後自己跳了起來，見到自己好端端的在大哥的房里，松了口氣！他想起了什麼，臉上紅了紅。房里一盞燭燈搖曳著，橘黃的光芒讓他的臉上多了幾分猙獰，姑母變了，現在她對自己也開始用盡手段了，表妹、水一帆跳過去思緒，有心想叫大哥起來說說話，可是想起大哥的身體狀況，復又搖搖頭，躺下去了，一切事情等明天再說吧！
翌日，蕙蘭等天蒙蒙亮就要去空谷，靈漪陪著她，還有福伯。其他人都沒有喊，一行人駕著車匆匆的趕路，等到了山谷，蕙蘭心急的跳了下來，她慌不擇路，一路疾奔，靈漪喘著氣在後面跟著，等到了一看，所有人都驚住了︰原本奼紫嫣紅、恍若仙境的地方，現在都是一片狼藉，滿地的花梗和沒有燃盡的根睫訴說著歹人的暴行，看著所有的東西，被踩爛的和被付之一炬的，蕙蘭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這是她費了數年之功的心血，現在全都沒有了，是誰、是誰這麼心狠？
靈漪自然是知道蕙蘭的感受的，她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就這麼，一個已經痛得沒有了知覺，一個是心憐所遭受的一切，難道一定要這樣才行嗎？靈漪抬頭望天，無聲的質問著，天陰沉沉的，一片大雨傾盆而下，澆了個透心涼！
水一帆睡的極淺，他看到天色微明，就打算起來，看了看床邊放著件衣服，想來是大哥的，他換上了，就听到門外急促的敲門聲，他忙上前開了門，就听如冰慌里慌張的說道
「二哥、不好了，空谷被人給燒了，嫂子和靈姐姐已經趕過去了。我們昨天有事找你你去哪兒了？」
水一帆臉上紅了紅，消化完如冰說的話，就見大哥也走了出來，听如冰說完就張口問道
「什麼空谷？在哪里？我怎麼不知道？一帆，你知道嗎？」。
如冰這時候才覺察出不對勁兒來，是啊，為什麼自己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通知二哥呢？可是看他的表情，似乎是知道的，可是大哥哥為什麼居然連听都沒有听過，這也太奇怪了吧？難道是二哥去過，大哥哥沒有去過嗎？可是這不合常理呀？她那邊胡思亂想、鼻子眉毛糾結在一起，這邊、水一帆的臉色也變了！天色陰沉著，暴雨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