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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帆大踏步的往「翠苑」走去,剛才鬧哄哄的情景,讓他想起來更是握緊了拳頭!什麼?「回春堂」一分為二?到時候兩間鋪子的師傅可以拿雙份的月錢?自己要跟表妹成親?水一帆想起來听到的這些,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箭步流星的趕著,一心要找到姑媽問個清楚。
「翠苑」里,丫鬟和婆子們膽顫心驚,看著二爺像是審視和仇恨的目光,一個個的都離得遠遠的。水一帆狠狠的瞪著,似乎在分辨哪一個是曾經參與了毀壞「蘭花園」的幫凶。等到了大廳,就見水若雲好整以暇的坐著,表妹也在下首。水一帆的臉上不自然的紅了一紅,對于表妹,雖然倆人沒有鑄成大錯,可是那晚的坦然相對,還是讓他有幾分的尷尬。凝翠見到表哥,低下了頭,沒有像往日里那樣熱情的起身,水若雲滿意的看了一眼女兒,說道
「翠兒,娘親與你表哥有些事情要談,你先回房吧!」
凝翠聞言點點頭,自顧低著頭回去了,到了水一帆的邊上頓了一頓,還是轉身離開了。水一帆被表妹的行為弄得有些失神,等到抬頭看見姑**時候,他的火氣上來了,壓著怒氣沉聲問道
「姑媽?你為什麼那麼做?」
水若雲沒有回答,反而看著他一笑說道
「一帆,來、來來、坐呀!我們許久沒有聊過天了、想起來你小的時候就是喜歡趴在我地腿上,听我給你講道理和故事。唉!一晃你們都大了。姑媽也老了!」
水一帆沒有回應,他已經不是當時什麼都不懂的孩童了,如果說先前是自己的愚蠢讓姑媽以為自己是個好糊弄的,那麼現在,自己也要硬起心腸來了。姑媽,這也是您教過佷子的,難道你忘了嗎?水若雲本待從一帆的眼楮里看見如往昔那樣眷戀和尊敬的眼神。可是她失望了,果然哪!水一帆現在冷靜和清醒地神態讓她放下了本待說的話。她笑了笑,說道
「果然不愧我教了你幾年。一帆,你除了年紀尚輕,倒也能穩住性子,難得、難得、」
水一帆也平靜地說道
「佷子也不想的,可是往往算計、背叛、陷害,任何一條都是能夠讓人成長和得到教訓的東西。說來一帆還是要感謝姑**!」
水若雲聞言怔了一怔,幽幽的嘆道
「你呀!還是那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明明有一條康莊大道給你走,你為什麼非要自找苦吃,難道姑媽不是為你好嗎?」。
水一帆不怒反笑,他盯著姑媽,奇道
「姑媽是為了我好?這種說法倒是有趣,姑媽說說看,也許一帆會改變主意呢!」
水若雲也不管他是諷刺還是真的打算衡量。娓娓說道
「你知道姑媽就只有你表妹一個女兒!在「回春堂」地一半與其說是姑**,倒不如說是你表妹的嫁妝。一帆,你表妹長的難道不美嗎?一帆,你真的就不動心嗎?既能夠得到如花美眷、還會有萬貫家財,這難道不好嗎?」。
見一帆听了沒有拒絕,水若雲接著又說道
「姑媽知道。你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可是世間的女子千千萬,姑媽眼看著你長大的,難道你地脾氣姑媽還不清楚嗎?你與你表妹自幼一起長大,可以說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大了做對小夫妻是再正常不過的。姑媽從小就看好你,不希望你選錯路。听姑**,一切問題和煩惱都不會出現的!」
水一帆抬頭,目光森然,水若雲震住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了。水一帆淺笑出聲。目光炯炯。戲謔的說道
「按照姑**意思,只要我和表妹成親。那麼咱們還是親如一家,是嗎?」。
水若雲點了點頭,只是心中不安。一帆驀地起身,躬身行了一禮說道
「姑媽,一帆感激你對一帆地良苦用心。只是,一帆不是扯線的木偶,不會是別人怎麼說就怎麼動的,姑**好意一帆心領了。一帆受教了,告辭!」
「站住!」
水若雲呵斥道,一帆回頭,眼中無波無喜,水若雲冷笑出聲,開口問道
「佷兒,我再問你一句,你是不是真的是打算跟姑媽做對到底?姑**手段你可是知道的,別怪姑媽沒有提醒你!」
一帆轉身,目光灼灼,無聲的訊息讓水若雲覺得礙眼至極。驀地,她突兀的笑了,待神情平靜下來,張口緩緩的說道
「對了,長幼有序,這事是要輪著來地!呀!我想起來了,哥哥不是有遺訓地嗎?這樣好了,先替我大佷兒一航辦一辦婚事,府里總是要有點喜氣才行!現成的新娘子和新郎官,天作之合呀!」
「你!」
水一帆氣急,可是一口氣堵在了喉嚨里,他揮袖離開了,水若雲地臉色也是一片鐵青,「啪」的一聲中,桌子上的茶杯被她摔得粉碎,她面目猙獰,讓人不寒而栗!
靈漪直覺得有什麼事情會發生,但是又說不出來,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讓她心情煩悶、壓抑的不想說話;蕙蘭則是精神恍惚,兩人都是心不在焉的。如霜和如冰最是鬼靈精,倆人伙著紅袖,離的遠遠的,雖然有心想幫忙,可是倆人也知道,有些事情是摻合不進去的。如霜這會兒看著如冰,倆人的神情一般無二,她忽的想起了什麼,和手一怕說道
「我們別再這里楞著了。反正也沒有我們什麼事,再著急也幫不上忙。這樣好了。我們去看看龍鳳胎吧!」
如冰听了眼楮一亮,見紅袖歪著頭、一臉的問號,她忙拉著紅袖說道
「咱們不找阿大玩了,我們帶你出去,我們去看看真正地寶寶!就是這麼大的女圭女圭!」
說著用說比劃了下,紅袖听了猛點點頭,姐妹兩個跟靈漪說了一聲。風風火火的讓福伯駕著車,帶著她們三人往「回春堂」趕去。等到了門口。福伯停了車,如霜擺擺手說道
「福伯,你等會再來接我們好了。放心,紅袖我們會看好的。」
福伯見三人一起,倒是也放心,把馬車掉了個頭,趕著回去了。卻說上次自從上次如冰被妹妹給淋了一身的尿以後。她就想著給小丫頭一點顏色瞧瞧,可是等到她把小丫頭抱在了懷里的時候,什麼小心眼都煙消雲散了!她那軟軟的小手從如冰地臉上拂過,如冰的心莫名地柔了下來,聞著女圭女圭身上淡淡的女乃香,如冰覺得自己好像喜歡上了這個黃毛丫頭。紅袖看到女圭女圭,神色平靜了許多,房間里就只有李氏一人在。如霜問道
「李嫂,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李氏笑笑,說道
「其實我小姑子也來了!不過你們沒有見到而已,剛剛來看了看就急急的走了!」
如霜聞言並沒有在意,她抱著哥哥不停的搖晃著,等過了許久。門外,李二拉扯著自己的妹妹過來了,兄妹兩人並沒有看見姐妹花,就听到李二粗著嗓子,大聲的說道
「你跑什麼跑,好不容易過來看看你嫂子,說什麼也得好好的帶上幾天。你地佷子和佷女都好端端的,這里的東家也是良善的。來了就安心的住下,你嫂子也是級高興的!」
那女子一身的粗衣布衫,一聲不吭。一個小小的包袱摟在懷里。她低著頭,姐妹花也就沒有細看。等到李二抬頭,見到如霜和如冰抱著自己地一雙兒女,開心的說道
「咦?兩位小姐來了,哎!看我這個渾人,慢待了不是。哦,這是我妹子,叫她李秀就行了。妹子,快來謝謝咱們家的恩人,這兩位是水家的兩位小姐,她們一家都是我和你嫂子還有兩個娃兒的救命恩人哪!」
李秀聞言身影一頓,臉色雪白一片,李二覺得不對勁,連呼幾聲妹子,如霜心細些,剛才沒好意思仔細的盯著人家看,可是這會兒她偷偷地瞅了瞅,驀地想起了什麼,驚呼道
「原來是你?」
水一帆離開「翠苑」的時候,他回頭望了望,幾何時,這里曾經是自己留下開心和快樂的地方。可是現在,這里讓自己喘不過氣來,「翠苑」似乎成了水府的一個獨立的天地。他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姑媽胡來的,不管怎樣!想了想,水一帆打算去找大哥商量些事情。等到了門口,他不由得猶豫起來︰自己該怎麼張口呢?如何說才更合適些呢?不行,大哥的身體是一個問題;另外,自己心中有愧,無論怎麼都不能冒冒然的開口。可是若是不講,萬一姑媽要是真的張羅著讓大哥和蕙蘭成親,到時候又該怎麼收場?蕙蘭現在已經受了很大地打擊了,要是讓她知道還有一場婚事等著她,不知道會怎麼樣?何況,自己就眼睜睜地看著她嫁人嗎?水一帆幾經躊躇,終于還是嘆了口氣,他不敢進去,更不敢問大哥,萬一得到的答案自己都難以面對,又該如何接受呢?他地背影是那麼的沉重!
靈漪看到阿大和福伯在一起,倆人一個嘴里面絮絮叨叨的,一個比劃來比劃去的,看起來交流的還挺順利的。靈漪見倆人聊性正酣,打斷說道
「福伯,如霜她們還沒有回來,不是說讓你去接她們嗎?」。
福伯一愣,起身說道
「壞了,我都忘了,紅袖不會哭鼻子吧?阿大,等會兒替我哄哄紅袖,這丫頭發起脾氣來,也是個鬧騰的主!」
阿大點頭,嘴角一咧,仿佛在說︰小意思,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