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鬧劇
媚娘如花蝴蝶般穿梭在各個雅室包廂中，不時的有客人灌上她幾盅的酒，媚娘面若桃花，嘴里不時的說上幾句俏皮話，在場的賓客都盡情的歡飲著，這個醉生夢死的極樂場所讓所有來過的人都流連忘返。好不容易借了個空兒，媚娘閃身走了出來，她平穩了下呼吸，只覺得腦子中亂哄哄的，想來是今兒個的酒著實喝的多了，走到了了黑暗處靠在根柱子後面她休整了片刻，等到神智清明的時候這才走了出來。含著笑看了看周圍，緊跟著媚娘就雙眼直欲噴火，她不自覺的攥緊了手；心里一動，她臉帶冷笑的放輕了腳步悄悄的走到了角落里，就著暗光，那里有一對兒的野鴛鴦正在頭頸相交，嘴對嘴的干著羞煞人的勾當！
媚娘靜靜的隱著身子站在兩人的後面，她耳朵伸長听著那兩人的對話，彪子哄著小翠兒給他香了幾口，這會兒正從懷里模出了一個脂粉盒子，他洋洋得意的說道
「心肝兒，我的小翠兒，可心疼死我了，我的寶貝兒，嘖嘖嘖，才幾日里不見越發跟水蜜桃兒樣兒誘人了！翠兒，彪哥真是想死你了！這不，彪哥花大力氣弄了件水粉，嘿嘿，這可是我托人從京城中帶來的，嘿嘿，鼎鼎有名的「美人齋」出產的水粉，這一盒小小的物件就要十幾兩的銀子，怎麼樣？彪哥疼你吧，我得了這件寶貝就尋思著，這要是擦在別人的臉上那肯定是浪費，只有我的好翠兒才配得上！」
小翠兒耳中听著他騙死人不償命的甜言蜜語，口中喘息的越發重了，她一邊動情的跟彪子親熱著，一邊拿眼不斷的打量著那個脂粉盒子，嘴里說道
「彪哥，彪哥，妹妹也是很想日日跟你在一起的！我的好彪哥，你是從哪兒搞來的，真的是送給我的嗎？」。
但見她溜滑的小手順著彪.子的胳膊模了下去，眼看著盒子就要拿到手的時候，彪子眼疾手快的換到了另一只手上，他不懷好意的看了看小翠鼓囊囊的上身，吞了口口水說道
「寶貝兒，這可不行，彪哥花了這麼.大的力氣，你說說你就這麼的把我打發了！翠兒，彪哥為你是赴湯蹈火，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就不能體諒體諒彪哥的辛苦嗎？‘
小翠眼楮轉了轉，她嗲著聲音說道
「彪哥，翠兒不是就在你跟前嗎？.彪哥壞，存心難為人家，我不依，我不依嗎！」
彪哥受用的听著她嬌聲的喚著自己，眯著眼楮回.道
「我的翠兒就是機靈，嘿嘿，你個勾人的小妖精，彪哥.幾時難為過你？你這條滑溜溜的小泥鰍，老是逗彪哥玩，我不管了，今天說什麼也得讓彪哥嘗嘗鮮，你個小東西，再耍彪哥彪哥可就顧不得許多了，嘿嘿，到時候你可別說你彪哥不懂得憐香惜玉，我可要硬著來了！」
小翠嘴里的話一頓，她自然是知道彪子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翠兒仗著自己的幾分媚色跟一點兒的小心思，把個彪子是弄得渾身上火對她是念念不忘，可是就是沒讓他佔了什麼便宜！今兒個這對鴛鴦在這個地兒幽會，翠兒眼見彪子拿出了她只是听院里的紅姑娘和很多貴客提及的「美人齋」的脂粉，心里早就動心了，本以為跟往常一樣，隨便的哄上幾句就可以弄到手了，可是看彪子這會兒擺明了要求點實際的好處，翠兒著急了，要知道她現在的身份只不過是個丫頭，要是還沒有接客前就破了身子，以後也就只能淪為普通的ji女了，她心氣很高，還盼著有朝一日能做花魁呢！翠兒打定主意後說道
「彪哥恁般的小.氣，我翠兒與你是兩情相悅，沒的為了這件小玩意就傷了情分！彪哥把我看成什麼人了，難道我翠兒就值這麼點的水粉？罷罷罷，就當咱們沒有這份交情，彪哥，翠兒福薄，可真的攀不起你彪哥！」
彪子一愣，翠兒傷心的繼續說道
「彪哥，就當是妹妹最後一次跟你相會了，你不是不知道妹妹現在的身份，要真的是做了這種勾當，那媚娘肯定是不會放過我的，彪哥，難道你忍心看著妹妹被媚娘發落嗎？嗚嗚，妹妹是不怕的，就算落到了老頭的手里，人不人鬼不鬼的妹妹也不怕了，彪哥，誰讓小翠兒命薄，踫上你這個冤家呢？」
彪子听她說的一套一套的，人有點懵，可是听小翠兒提到媚娘的時候，他來勁兒了，大手一揮爽快的說道
「別的咱不懂，可是有一點小翠你就放一百的心吧！我彪子自問在媚娘的面前還能說上幾句話，嘿嘿，翠兒，我跟你實說了把，只要我開口，媚娘肯定不會說什麼的？」
小翠一愣，她遲疑的問道
「你不怕媚娘生氣嗎？」。
彪子來勁兒了，他就像是個大將軍般的意氣揮發，大咧咧的說道
「多大點兒的事兒啊！你不是不知道你彪哥跟媚娘那實在是沒的說的，呵呵，翠兒，小乖乖，彪哥不瞞你，要不是我攔著不讓媚娘講明，嘿嘿，都喊我彪爺？怕到時候你們都要換個稱呼了！」
翠兒一愣，她直勾勾的問道
「不喊你彪哥喊什麼？」
彪子嘿嘿一笑說道
「不知道了吧！這ji院是誰的？你以為是媚娘的啊？嘿嘿，她充其量就是個老板娘，這下你知道該喊我什麼了吧？」
彪子這會兒梗著脖子，一副天下色我氣誰的架勢，小翠到被他搞糊涂了。她正想問個究竟，可是只覺得背後一陣一陣的寒意襲來，她不經意的側臉瞥了一眼，差點把她嚇得魂飛魄散，她身子僵硬了，彪子不明所以就問道
「小翠兒，怎麼了，是不是听到彪哥說的實情震驚了？所以說嘛，你小翠兒怕什麼，嘿嘿，你記住了，萬事有都你彪哥給你撐腰，咱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小翠兒早把媚娘鐵青的臉色看在眼里，一個激靈之下，她也想好了說辭，就裝作什麼也沒看見的往後縮了縮說道
「彪哥，不行，要是往日里你不說妹妹還有點想法，現在既然知道了你跟媚娘的事兒，小翠兒就更不能了！在這院子里，我最尊敬的人就是媚娘，再說了，媚娘這麼的看重你，彪哥，你要知足啊！唉，就當是小翠兒做了一場夢吧！彪哥，「美人齋」的水粉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小翠兒要走了，這事兒我是不會兒跟媚娘說的，你還是早點回到媚娘的身邊去吧！「
啊！彪子抓狂了，他的一通胡吹本意是要小翠兒知道他的厲害，可是現在這是這麼回事？眼看著小翠兒起身，他驀地扯住了小翠胳膊，嘴里說道
「走，你往哪兒去？你個小妖精讓彪爺憋了半天，不行，怎麼的你也得讓老子泄了這把火！」
小翠兒見他拉扯，就嚷道
「彪哥，你是不是瘋了？你就不怕媚娘知道嗎？你想做什麼，你、你放開我，快點放開我！」
彪子喘著粗氣說道
「嘿嘿，再動老子就把你就地正法了，媚娘，老子會怕她？惹急了老子狠狠的教訓她一頓，讓她知道老子的厲害！」
「哦，是嗎？」。
就像是耳邊炸響了一個霹靂，彪子被驚的是魂飛魄散，他晃了晃腦袋，膽戰心驚的往扭頭看去，就見媚娘跟吃了*藥般，惡狠狠、凶巴巴的盯著他，彪子傻眼了，他一松手放開了媚娘，嘴里訕訕的說道
「媚娘，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媚娘冷笑一聲說道
「哦，你彪爺是在問我嗎？我是隨處走走就踫上了，不過彪爺，你好大的威風啊！‘
彪子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他打著膽子靠近了媚娘，見媚娘沒有反應，心里一喜︰他以為媚娘是剛剛到得，僥幸的想著媚娘也許並沒有听到他說的話，當下里湊到媚娘身邊說道
「呵呵，媚娘，我是跟這個丫頭鬧著玩的！」
小翠兒早就知道媚娘來了，她低著頭一臉的委屈，媚娘見了暗自點點頭，她不在意的問道
「是嗎？感情你們鬧著玩就是躲在沒人的角落里卿卿我我呀？呵呵，這我倒是頭一次听說！」
彪子急了，他可是知道自己如果敢動院里的雛兒，尤其是沒還沒有破身的丫頭，媚娘要是發火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當下里他急急的說道
「媚娘，我可是什麼都沒干，你要相信我！對了，是這個丫頭勾引我的，她想著讓我跟你說說好話，讓她能夠分到雅室那頭去接客！媚娘，你看看這些丫頭們都成什麼樣子了，一個個的都是痴心妄想，我對她說了，這事兒要你親自選定的，她就纏著我不放，媚娘，我彪子是最遵禮守規矩的人，我可是嚴詞拒絕了的！」
媚娘眉頭皺了皺，她平靜的對著小翠兒說道
「他說的是實話嗎？」。
小翠兒低下頭，沒有回話，眼淚倒是一個勁兒的留個不停，媚娘看了看彪子，見他松了口氣就說道
「看來我們老板說的話是真的了！」
彪子一听身體就僵直了，他對上媚娘似笑非笑的神情，嘴里的話一下子都沒了，媚娘冷哼一聲罵道
「你個狗東西，老娘看你是吃跑了撐得，居然敢跟老娘耍花腔？你個龜孫子，我呸！你也不瞅瞅你是個什麼玩意，信口雌黃你倒是什麼也敢說呀？連老娘你都編排上了是吧？你個沒臉沒修羞得，怎麼不臊死你呀！」
彪子再傻也听明白了，感情他說的話媚娘全都听見了，他呆呆的沒了反應，媚娘本就窩火的听他編排著，現在好不容易逮住機會發泄了，她自然不肯輕饒，當下里大發雌威，她袖子一卷，叉著腰罵道
「你個混賬東西，以為你是什麼？我呸，你就是個給老娘倒洗腳水的玩意，你說說，老娘給你了吃穿、給了你生計，你個王八犢子就是怎麼回報老娘的嗎？我呸，老娘養個狗還能看家護院呢，養個豬還能宰了吃肉，你說說，你能干什麼？」
彪子怕了，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嘴里求饒說道
「別、別，媚娘，我彪子不是東西，求求你饒了我這一遭吧！您罵，您盡情的罵，我彪子真是混賬，我不是人！」
媚娘胸膛急劇的起伏著，她看著彪子那典型的二皮臉，也沒了力氣，嘴里就說道
「你個東西真是沒治了，行、行、行了，我也懶得跟你說了，我這里廟小養不了你這尊佛，您請另謀高就行吧？」
彪子傻眼了，往日里他再混賬媚娘最多是罵他一番，可是現在事兒大了，媚娘擺明了不留他了，彪子再混也知道自己的斤兩，離開了這里他能干什麼，這會兒他是真的怕了，眼淚嚇的涌了出來，他上前抱住了媚娘的腿說道
「媚娘，彪子錯了行不行？媚娘，我混，我真不是東西，你打我，哦，我自個打自個兒，媚娘，你可別趕我走，我彪子出了這個門就是餓死的事兒，媚娘，饒了我吧！」
他左右開工，為了讓媚娘消氣，手下是用了把子力氣的，不一會兒就見嘴角破了，嘴邊流出了血出來，一旁的小翠兒看的是膽戰心驚，可是媚娘沒有發話，她更是不敢離開，漸漸的她的手腳冰涼，人也跟著顫抖起來，一旁的客人們听到了動靜，有的也出了門往這邊過來了，彪子見狀更賣力氣了，他嘴里不停的哭嚷著說道
「我混，我不是東西，我不是人！」
媚娘也就是憋了一肚子的氣，眼見得彪子慘兮兮的，她漸漸的也就消氣了，現在更見到客人們圍了過來，急忙說道
「狗東西，還不快起來，想讓客人們看笑話嘛？」
彪子干巴巴的笑著站了起來，他現在感到臉上火辣辣的，仔細看了看媚娘的表情，他暗暗的松了口氣，媚娘這會兒笑語連篇的說道
「王老板，徐大爺，喲，孟員外，你們這是做什麼，干嘛一個勁兒的盯著我媚娘啊！啊，我知道了，這貓是圍著腥兒動的，是不是知道我們院子里有新姑娘了，來來來，小翠兒過來人，讓大爺們好好的瞅瞅，看見了沒有，再過幾日我們小翠兒也就要掛牌子接客了的，到時候還望各位爺多多捧場啊！」
小翠兒被客人們如狼般的眼神盯牢了，趁著亂哄哄的一團，彪子收到媚娘使得眼色就離開了，他剛剛松了口氣，一個丫頭就過來跟他說道
「彪爺，壞事兒了，三號雅室中剛剛來了幾個客人，出手是很難闊綽，可是連著換了幾個姑娘都給趕出來了，我瞅著他們可都不是善茬兒，你看應該怎麼辦啊？」
彪子大怒，他剛剛受了氣哪有心思理會這些，再說了現在的這副模樣也實在是沒法見人，想了想他便說道
「還愣著干什麼，去請媚娘啊，讓她過去就沒事了！哎呦，疼死我了！」
他一邊申吟著一邊捂著臉離開了，媚娘得知雅室中的事兒就急急的趕來了，可是不等她進門就被人攔在了外頭，這幫人估計是在媚娘罵彪子的時候來的，她根本就沒有打量，門外的是兩個彪悍的大漢守在們，她好說歹說都不讓進去，等了片刻，一個雄偉康健的男子走了出來，他皺著眉毛看了看媚娘說道
「你就是這里的老鴇，好，你現在跟我听好了，我要你去安排一間上好的房間，還有，需要一個姑娘，必須是處子，對了，要沒有接過客的，不能是熟臉的，姿色要比剛才來的那幾個要強，你听清楚了嗎？帶過來給我看看，快點，我給你一刻鐘的時間！」
媚娘楞了楞，可是隨即她就狂喜不已，那大漢隨手塞給他一疊的銀票，乖乖，可全是五百兩一張的！媚娘這會兒什麼也不想了，她連連應聲說道
「大爺放心，大爺放心，我媚娘這就去安排，保準你滿意！」
她說完就急急的走了，想了想忙讓人把現在院里的姑娘們都備上了，選了幾個姿色出挑的，剛剛的小翠兒赫然也在里面！媚娘帶著人急急的趕了過來，可是哪知道那大漢看了一眼就擺手說道
「這般的貨色你也好拿出來」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家的主人是看遍絕色的人，這樣的他踫都不會踫的！你院里不會就只有怎麼點人吧？」
媚娘愣了愣，她為難的回道
「爺，我這邊還有幾個清倌，最有名的是玉玲瓏了，可是」
大漢擺了擺手說道
「不行，跟你說了，必須是沒有露過面的，你就依著玉玲瓏的姿色給我挑一個，怎麼，沒有嗎？那你收銀子的時候倒是爽快！哼！你給我听好了，這事兒要是辦砸了你這里也別想開了！挺清楚了沒有？」
媚娘急了，到手的銀子可不能為了這個就飛了，她忙應了，讓其他的人都趕緊的回去了，媚娘現在急的是團團轉，她怎麼也想不出跟玉玲瓏有的一比的美人！彪子聞訊趕來了，他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轉，他俯身到媚娘的耳邊說道
「媚娘，嘿嘿，咱們院里還有一個天仙，難道你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