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倒是一天天的暖和了起來,可是胤禎卻總覺得胤禛的心似乎和千年不變的寒冰一般,對自己不曾融化絲毫,依舊疏離著。胤禎賭氣不去見胤禛只是每天在新軍營操練新軍和在八阿哥的府邸的花園中整夜整夜的喝酒。
胤俄看著雙眼通紅的胤禎忍不住的問到︰「十四弟最近是怎麼了?怎麼這般憔悴?」
胤禎頓了頓後,隨意的擺了擺手沒有說什麼,轉身又去看新軍去了。胤俄十分奇怪的模了模腦袋也去看新軍了,畢竟此次攻打大小和卓需要的可是這幫子新兵,八旗子弟只有經過戰火的洗禮才算是滿族真正的好男兒。
另一邊,胤礽慵懶的倚在靠椅上,看著坐在窗戶下面的胤禛帶著安寧而淡漠的表情翻看著佛經,眼中是化不開的溫柔和幸福。胤祥一進門就看見胤礽深情的望著胤禛,心中十分不喜但還是對胤礽打了個招呼後走到胤禛身邊,伸手將胤禛手中的佛經抽走扔到一旁溫柔的說︰「四哥!看的可是夠久了的,免得眼楮疼。」
「嗯。」胤禛輕聲應到,閉了閉眼楮養了養神後,睜開眼楮就看見胤礽一臉溫柔的看著自己,在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後說︰「太子殿下不跟隨皇阿瑪上朝嗎?」
「孤身體還沒有好,上什麼朝呢?不過謝謝禛兒關心了!」胤礽對于胤禛逐客令一般的關心欣然接受。
「四哥!你可知道今天朝野又發生了什麼?」胤祥給自己倒了杯茶後看著胤禛笑著說到。
早上康熙當廷頒布的一系列聖旨可謂是讓朝野上下動蕩不已。先是傳來大小和卓反叛的消息,皇上竟然派遣八阿哥永璇陪同阿桂一起攻打大小和卓。這宮中的事雖然不可盡信,這八阿哥說不定並無腿疾,可是這從小養尊處優的,哪能上戰場呢?而後,康熙廣下恩典,封三阿哥為榮郡王、四阿哥為循郡王、其余阿哥都封了貝勒。就在大臣們正納悶怎麼一直受皇上喜愛的五阿哥也只是封了一個貝勒的時候呢?一個驚天霹靂打了下來,五阿哥竟然暴斃了!康熙表達了一下難過之情後對于五阿哥竟然什麼追封都沒有。
「什麼事?」胤禛淡淡的問到並不關心,畢竟現在的皇上是皇阿瑪,朝野上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太大的事情發生,哪怕真的發生了皇阿瑪也會處理好根本不用自己擔心什麼。
胤祥想起粘桿處的人告訴自己今天朝野上的事,整理了一下說到︰「今天皇阿瑪收到了大小和卓反叛的消息後命令胤禎和阿桂將軍帶領由八旗子弟組建的新軍去平亂,十哥也成了統領估計三天後出發……」
胤礽不屑的看著胤祥打斷說︰「這不過是些普通的政事而已,有什麼必要提出來說的。」
「太子殿下何必著急呢?弟弟這才正要說重點呢!太子殿下如果嫌煩不听離開便是了!」胤祥含笑的看著胤礽說到,語氣委婉但是絲毫不讓胤礽半分。
「喲!孤沒想到十三弟竟然這麼牙尖嘴利啊!」胤礽噙著一抹高傲的笑容眯著眼楮看著胤祥說到,語氣中是慢慢的嘲諷。
胤禛看著倆人一副準備針尖對麥芒的趨勢,出聲說到︰「難道是有人對于皇阿瑪的旨意有異議不成?」
「四哥猜對了!有個叫他拉拉努達海的,听見皇阿瑪說完後,立馬跪下來說‘八阿哥有腿疾連走路都有問題怎麼可以上戰場呢,而阿桂是個待罪之人更不可能好好為國盡忠了。皇上還是派遣臣去吧!臣願意為皇上肝腦涂地!’結果被皇阿瑪讓人給扔出去了,罰俸一年。」胤祥語氣陰森的說到,心中對于努達海的早已凌遲了百遍。胤祥還記得當初他拉拉努達海對四哥和自己出言不遜,正愁沒有機會整治呢!他倒好上桿子的來了。
胤礽同樣不爽的哼了一聲後說︰「什麼時候奴才可以質疑主子的話和品論主子了?」
胤禛听到他拉拉努達海做的事又想到了瓊瑤寫的那些毫無羞恥的劇情,心中氣憤不已,手緊緊地握著,關節處都有一些泛白。
「像這種奴才我們愛新覺羅家可要不起啊!」胤礽笑的冰冷的說到,之後看見胤禛緊握的雙手。走上前心疼的將胤禛的手握在手里,緩慢而輕柔的將胤禎緊握的手揉開後說︰「禛兒!犯不著和那種奴才生氣,免得氣壞了身子。」
「對啊!四哥別氣壞了身子。」胤祥在心中暗惱自己說了些讓四哥擔心的話。
胤禛看著胤礽和胤祥一臉的擔心便輕輕點了點頭。沉默在三個人之間蔓延開來,胤礽邪笑著冷眼看著胤祥不語。而胤祥則對于胤礽的冷眼當作沒看見一般,只是表情凝重的不知在想些什麼。胤禛望著窗外整理自己的思緒讓自己平靜下來,這畢竟只是個臆想的世界,荒唐一點也是無可厚非的。
金鎖剛走進屋子,就覺得氣氛十分的壓抑,但是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伺候著胤禛、胤礽和胤祥三人吃完了午膳後,又伺候著胤禛午睡。
胤祥看著正在月兌衣服的胤禛輕聲說︰「四哥!我去送一下太子殿下。」
「嗯!」胤禛看了一眼胤祥後應到,胤禛知道胤祥有話和胤礽說,只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胤礽挑眉看了一眼胤祥,望著胤禛溫柔的說︰「禛兒!二哥就先走了。二哥晚上來你這里用膳。」
「嗯!」胤禛同樣淡淡的應到。一旁的金鎖低著頭在回想三阿哥喜歡吃什麼。
胤礽走到阿哥所門外停下,看著前方阿哥所內算不上茂盛的綠樹,帶著些暴虐的聲音輕飄飄的發出︰「十三,你覺得你可以阻止的了孤嗎?」胤礽當然明白胤祥想說什麼︰不就是離禛兒遠一點嗎?
「十三不敢。」胤祥好聲好氣的恭敬的說到。
「你不敢?孤看你的膽子可是大的很,別以為孤不敢動你。」胤礽眯著眼楮看著平和的臉頰胤祥說到。
「太子殿下當然可以隨意處置胤祥了,不過四哥不會答應的而且胤祥還要好好的和四哥在一起呢!。」胤祥的聲音依舊平穩可是眼中的銳利卻直射胤礽。康熙年間的九龍那一個會是平庸的角色,胤祥雖然沒和胤礽「動過手」,可是真要「動起手來」誰輸誰贏還是個未知數。
胤礽看著眼神銳利的胤祥不在乎,不屑的笑笑說︰「你還女敕著呢!說吧!胤祥你找孤來想說什麼的呢?如果是告訴孤遠離禛兒的話,你就不必說了。」
「太子殿下真厲害。可是胤祥還是要說。那就是︰我希望太子殿下可以離四哥遠一點。」胤祥看著胤礽堅定的說到,稍微頓了一下後接著說到,「太子殿下可知道四哥因為你突然的接近,半夜都在做噩夢睡不好呢!」听到胤祥的話,胤礽覺得十分心疼,可是胤礽早已對胤禛放不開了。
胤礽壓下心中對于胤禛的心疼。看著胤祥一臉堅定的表情,心中十分煩躁,可是卻壓著這份煩躁看著胤祥的眼楮問︰「你胤祥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對孤說這種話的?你算什麼東西。」
「我最了解四哥而且四哥已經接受我了。」胤祥揚起燦爛的笑容看著胤礽炫耀的說到,眼中充滿了幸福。
「哈哈!真是可笑至極!」胤礽看著胤祥眼神冰冷的說,「禛兒對你根本就不會有什麼超出兄弟之情的東西存在。你不過是利用禛兒對你的疼愛罷了!」
「那也總比你好。」胤祥壓住心中的悲哀,冷靜的看著胤礽說,「十三只是提醒一下太子殿下別傷害四哥。畢竟之前太子殿下給四哥的帶來的傷害太大了!而且皇阿瑪那一關,太子殿下也不好過吧!難道太子殿下準備再次上演一下二立二廢嗎?希望太子殿下好自為之。」胤祥說完轉身回阿哥所陪胤禛午睡去了。
只留下胤礽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那里,胤祥的話讓胤礽回想起了一件事。
當年那會,佟佳貴妃已經死了。有一次胤礽、胤祥和胤禛幾人跟隨康熙去塞外的時候。天氣十分的嚴寒,樹上和地上都有著許多的積雪。
在康熙接見蒙古的親王的時候,胤禛那時的年齡還算小真的實在做不到對于自己額娘的死當作無所謂。胤禛因為心中郁結,便騎著馬在草原上奔馳。在傍晚的時候,視線昏暗。胤禛騎著馬不小心踩到了覆蓋了薄薄的冰的大坑上掉了下去。而胤禛看見胤礽領著隨從騎著馬從自己的頭上越過可是並沒有救自己,反而是年齡很小的十三把自己從坑中半拉半拽的救了出來,從那以後胤禛對于胤礽除了恭敬之外還有著警覺。
其實並不是胤礽不想救胤禛也不是胤礽沒有看見,只是那會胤礽的身邊跟著的都是索額圖的人,如果自己對于胤禛表現的太過關心的話,很容易給胤禛招來無妄之災。到了營地後,胤礽趕緊派自己的心月復就救胤禛。而那會為了胤禛好,胤礽跟胤禛見面見的越來越少。
胤礽半垂的眼臉下閃動著令人膽寒的冰冷以及如同烈火一般的怒意。胤礽是不會放棄的,因為胤礽清楚的知道胤祥之所以跑來告訴自己這麼一番話,是因為覺得自己對禛兒的影響比較大,而且自己在禛兒心里的位置或許可以和胤祥比肩吧!胤礽飛快的想到。至于皇阿瑪嗎?他會不答應嗎?當年的那件事自己可是記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