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珠之冷清 第三十章疑惑

作者 ︰ 淺凌

高無庸站在乾清宮外,伸著耳朵听著里面筆墨紙硯砸在地上的 里啪啦的聲音,恐懼的縮了縮脖子,努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這明明皇上去咸福宮的時候還是滿心歡喜的,而且皇上和十二阿哥說話的時候也是很和藹的,怎麼十二阿哥就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呢?青燈古佛了余生,這也太過了吧!高無庸在心里一個小小的角落悄悄的想到,不敢露出絲毫的端倪。

康熙都不知道自己听到胤禛的話之後,是怎麼走出咸福宮和怎麼回到乾清宮的了。當時,康熙只覺得心中的怒火已經燃燒到了全身,甚至都快要燒毀了康熙的理智。康熙那會迫切的想要將怒火爆發出來,全部的噴灑到胤禛的身上,可是看著胤禛冷漠至極的雙眼和倔強的神情,康熙根本就發不出火了。只好,冷哼一聲之後,揮袖而走。

等到康熙回過神來的時候,滿目之中乾清宮一片狼藉,桌子上空無一物,而地上則全是碎瓷片和揉成了一團不能再用的宣紙上面流淌著上好的濃墨和朱砂。奏章凌亂的撒在上面。

這應該是康熙自從斬殺了鰲拜以後第一次的情緒失控。康熙也想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當康熙听到胤禛說出「青燈古佛了余生」這句話的時候,不單單只是因為胤禛而發火,而是胤禛的這句話讓康熙想起了當年為了董鄂妃出家的,他的皇阿瑪︰順治帝。那個人也是和胤禛一樣的決絕。

只是順治是為了董鄂妃,而胤禛是為了胤祥。所以,康熙對于順治是怨的和鄙夷的,怨順治不管不顧的拋下他和母妃倆人孤單的守著著冷冷清清的皇宮過日子,鄙夷順治為了一個女人而要死要活,毫無大丈夫的氣度,置江山社稷于不顧。

可是,康熙對于胤禛則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了,既有憤怒、不甘、失望于胤禛竟會想要遁入空門。以及傷心和惆悵于胤禛對于他的不信任和揣測!更有一些惆悵和苦澀的滋味,是因為胤祥的緣故。總之康熙現在的心思是十分復雜的。

康熙坐在龍椅上,靜靜的,腦中什麼都沒有想只是慢慢平靜了下來。

乾清宮門外,高無庸看著冷著一張臉的皇後恭敬的說︰「皇後娘娘!皇上吩咐過非傳召不得進!」這十二阿哥才惹怒了皇上,現在皇後來了還不讓皇上怒上加怒嘛!

「混賬東西!皇後娘娘能跟其余什麼低賤玩意比嗎?」容嬤嬤怒斥高無庸說到,語氣憤然!

「那奴才就幫皇後娘娘通報一聲可好!」高無庸恭敬的說到,絲毫不在意容嬤嬤的斥責。

皇後故作矜持而高貴的點了點頭後,見高無庸進了乾清宮,心里有些忐忑的問容嬤嬤︰「嬤嬤!你說這皇上能見我嗎?」

「娘娘啊!皇上肯定會見娘娘的!」容嬤嬤心里也有一些拿不準可是仍舊鼓勵皇後的說,「這老佛爺回來可是天大的事!皇上怎麼會不見娘娘你呢?」

「也是!」皇後點了點頭說到,突然想起了什麼語氣焦急的看著容嬤嬤問,「嬤嬤,我今天穿的有沒有失禮和不妥的地方?」皇後今天穿了一件杏黃色的旗袍,帶著繁重的皇後獨特的釵環,顯得貴氣逼人!

「沒有!我們家娘娘可是滿洲的第一美女,怎麼穿都漂亮!皇上一定喜歡」容嬤嬤笑的慈祥的說到,容嬤嬤是皇後的乳嬤嬤從小看著皇後長大的。

皇後頗為無奈的笑了笑,心想皇上怎麼會喜歡呢?只要永能夠回到自己的身邊就行了!皇後已經知道十二阿哥住到咸福宮這件事了。

高無庸小心翼翼的走進乾清宮的正殿就看見地上一片狼藉于是越發的小心了。高無庸在距離康熙十步遠時輕輕的出聲說到︰「皇上!皇後娘娘求見!」高無庸猜皇上是不會見皇後娘娘的,畢竟皇上現在正在氣頭上。

「不見!」康熙冷然的說到,他現在沒有心思去听自己孫媳婦的「忠言逆耳」,而且永的模樣本身就是隨了皇後,現在胤禛奪舍成了永,看見皇後倒像是隱隱約約看見了胤禛一般。康熙怎麼會想見呢?

高無庸面向著康熙恭恭敬敬的倒退著出去,還沒等退到門口就听見康熙的聲音︰「宣皇後于偏殿覲見。」康熙揉了揉自己的眉頭說到。

高無庸推出乾清宮後,對皇後恭敬的說︰「皇後娘娘!皇上請您到偏殿!奴才這就引您過去!」高無庸領著皇後到了偏殿。而康熙則壓抑住自己心中的怒氣,整了整衣衫,走出正殿,向偏殿走去。

進了偏殿,康熙免了皇後的禮後問︰「皇後找朕有什麼事情嗎?」目光沒有在皇後的身上停留片刻。

「皇上!這老佛爺後天就要回來了,這迎接的事情臣妾還沒有想好怎麼辦!」皇後見康熙只是並沒有看自己,心下難過。于是板起臉來有些為難的看著康熙說到。皇後為難是因為︰怕迎接儀式弄得隆重了使得皇上一時不高興,可是也怕迎接儀式弄得不隆重了惹得皇上和老佛爺一起不高興,真的是十分的難辦!

康熙心下不滿但還是淡淡的說︰「皇後就領著後宮的嬪妃在宮內迎接就行了。還有什麼別事嗎?」著孫媳婦怎麼這般沒用?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康熙暗暗的想到。

「皇上!這永怎麼會住到咸福宮呢?臣妾覺得永不住阿哥所還是住在坤寧宮比較好!況且,這咸福宮可是嬪妃們的寢宮,雖說已經空了很長時間了。但還是不和規矩!皇上您不能這麼做!」皇後先前還有些懼怕但是提到了估計之後立馬咄咄逼人的看著康熙說到。

康熙皺著眉看著皇後,眼中一片冰冷。皇後感覺就像是大冬天的站在水中一般,寒氣刺骨!

「皇後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了,就回坤寧宮去吧!」康熙冷漠的說到。

打發走了皇後,康熙回到乾清宮的正殿里批示奏折,高無庸早就在康熙和皇後說話的那會功夫,機靈的派人將乾清宮收拾好了,但是乾清宮中仍有一股子濃重的墨味。

康熙一直處理著奏折直到太陽落山,月亮掛在天空中散射光芒,桌子上大約有一米高的的奏章都被處理晚了。康熙放下朱砂筆,靜靜的坐在龍椅上就像剛回到乾清宮一般靜靜的坐著。高無庸站在乾清宮外,眯著眼楮打盹。

突然,大殿中傳來夜鶯的啼叫,婉轉而悠長!康熙用手輕輕敲了敲椅子的扶手,看著猛然出現的粘桿處的人。

「稟主子!八阿哥和浩祥貝勒將于10日後回京,阿里和卓極其所帶的奴從的身份全在這個折子里!阿里和卓想要將他的女兒含香獻給主子!」粘桿處的人跪在地下恭敬的說完,後獲得了康熙的同意,恭恭敬敬的向康熙呈上一個暗色的奏章。

康熙翻了翻粘桿處送上來的奏章看見里面記載了含香和蒙丹私奔了七次的事情,狹長的鳳眼中映出一片的寒冷。這阿里和卓還真是「看得起」我愛新覺羅家的子孫,竟然敢送上一個不知廉恥行為不堪的女子。這含香還是什麼回疆的聖女?真想知道當回疆的人知道他們的聖女和別人私奔了七次之後的表情會是什麼樣的?康熙冷漠而玩味的想到。

「皇上!趙御醫求見!」高無庸站在門外扯著嗓子喊到。

康熙點了點頭示意粘桿處的人下去後,宣趙御醫進來。趙御醫哆哆嗦嗦的小心翼翼的跪在康熙面前說︰「奴才給皇上請安!」

「嗯!」康熙淡淡的應了一聲示意趙御醫繼續往下說。心中在想莫不是胤禛出什麼事了?

「奴才醫術不擠唯恐不能照料好十二阿哥!」趙御醫顫抖著說到,山羊胡子一抖一抖的!

「怎麼了?」康熙絲毫不掩飾的擔心的問到,莫不是胤禛出了什麼事了?應該不會的,早晨去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皇上!奴才給十二阿哥請平安脈的時候發現十二阿哥的膝蓋處並沒有腫起來的現象,奴才行醫多年見所未見。」趙御醫顫抖的說著,磕了一個響頭後說,「奴才醫術不濟,恐難以照料十二阿哥!」這趙御醫可是御醫院里醫術最好的了!連他都不知所措,這御醫院也就沒什麼用了。

康熙皺了皺眉說︰「下去吧!十二阿哥那里接著每天一請的平安脈。」康熙也想起來了,昨天和胤禛一起睡的時候,胤禛身上並無淤青紅腫而且之前十二阿哥的底子並不好,而胤禛卻像什麼事都沒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去尋天下名醫!速!」康熙聲音細小淡淡的吩咐到,那聲速卻出賣了康熙的焦急。大殿內又傳來夜鶯婉轉的啼叫。

「高無庸!」康熙看著高無庸說,「明天讓和靜到十二阿哥那!還有之前伺候十二阿哥的金鎖。」康熙記得胤禛模過和靜的頭,胤禛想必應該是喜歡和靜的吧!至于,金鎖胤禛應該也用熟悉了!但願胤禛可以開心!

吩咐完這些,康熙有些嘲諷的想到,自己明明那麼生氣可是听到胤禛的消息卻又不由自主的擔心和為他著想。愛新覺羅-玄燁啊!你是真的無可救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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