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了八祖宗(綜瓊瑤) 第十六章 要進宮,學規矩

作者 ︰ 水渺淼

胤養病期間,三阿哥府邸的修繕工作也圓滿達成,吳管家忙得像個沒頭的蒼蠅,暈頭轉向,曾經的好日子一去不復返,尤其是當他發現府里不僅多了個小妖女,自家主子的性子也莫名其妙變得滲人了,明明是笑著的,你卻寒毛直豎,不言不語地瞟你一眼時,更是讓人雙腿打顫。

什麼時候他家那個軟弱的主子也培養出了這種叫做「威勢」的東西啦?天哪,他只在慶典上遠遠偷瞥了皇帝一眼時,感受到了這種天家的威勢,不對,貌似他家主子的威勢比皇帝還強……啊!呸呸呸!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可千萬不能說出來……

不過好在,他家主子還是很寬容的,在他跪在地上熱淚盈眶地懺悔了以前的過錯,並發誓以後一定老實本分、一心一意為主子爺辦事後,主子很大方地賞賜了他一個笑臉,以及「下去吧」這句讓他如蒙大赦、感激涕零的話。

不像那個小妖女,給他吃毒藥(生死符),還隔三差五地找他的麻煩,甚至強迫他讓她冒充他的親戚,還笑嘻嘻地說出「要是她是個反清復明的反賊的話,誅九族的時候,也要算他一份兒」這樣讓他如遭五雷轟頂的話(唉,吳管家啊,乃不曉得嗎?乃主子爺那麼大方,就是因為乃已經被小魔女嚇破膽嘍)。

「吳管家——」

瞧瞧,又來了,不知道這會兒又有什麼事要折騰他這把老骨頭,他不就欺了回主嗎,沒殺人沒放火的,再說,這世上欺主的也不只有他一個啊,他一開始也是挺老實本分的,只是主子不管事啊,後來才養成壞毛病的。而且,他已經知道錯了啦,這不正痛改前非嗎?怎麼就不能放他一馬?

「哎呀,洛青啊,有什麼事?」抱怨只能在背後,面上一定不能表現出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吳管家恭敬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在跟他表姨的大舅子的二姑母的嫂子的表外甥女說話,倒更像是在敬祖呢。

「你們爺呢?」希彥也不嗦,直奔主題。

我們爺不是你的爺啊?你還是我們爺的婢女呢(雖然是假冒的),整天東游西晃,不干正事兒,讓別人瞧見,還不說我們府上沒規矩?吳管家心中月復誹著,臉上立刻掛上討好的笑容,「爺在書房呢。你找爺有事兒?要不……我帶你過去?」這話一出,吳管家就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千萬別答應……千萬別答應……

「好啊。」「——」吳管家听到自己胃痛的聲音,嗚嗚……他以後再也不隨便亂說客套話了……跟這小妖女多呆一刻都是折磨啊……

希彥跟著吳管家在廊子上七拐八拐,然後又在院子里東拐西拐,經過一道又一道拱門,穿過一個又一個假山、花園……

「吳管家啊,我叫你把府邸修繕一下,你用得著修得人都不認識嗎?搞的像拆了重蓋的似的,嘖嘖,瞧瞧,這塊假山是你新搬來的吧?原來肯定沒有,害得我都找不到路了。」

希彥一邊走,一邊欣賞著沿途的景色,嘴里還不忘埋汰吳管家,不得不說,永璋這府里的園景真是不錯,錯落有致,精細又不失大氣,清新怡人。

吳管家一陣牙痛,這可都是花的他腰包里的錢啊(雖然只是一部分),還不都是怕你這小妖女不滿意,跑到街上敲鑼打鼓宣揚一番,你是俺家親戚,又是反清復明的反賊,然後,您老換個模樣(吳管家可是親眼看見希彥改頭換面的),拍拍走人,留下俺一家老小洗干淨脖子,等著給午門的伙計們磨刀。

得,就這樣,您還不滿意。

「爺,洛青姑——」

吳管家領著希彥才到書房門口,剛開口稟報,希彥已經自己推門進去了。

胤攬著袖子,放下手中的筆,沖吳管家擺了擺手,吳管家立刻匆匆一禮,溜得比兔子還快。

「你又不是不知來此的路,何必要折騰他?」胤把桌上寫滿了字的紙合起來,團成一團,扔進了廢紙簍。

希彥撇撇嘴,雙手一撐,輕輕坐到了桌子上,穿著繡花鞋的小腳隨意地晃蕩著,瞥了「永璋」一眼,「你倒是大方,忘了他是怎麼對你的了?堂堂阿哥,被人嫌棄有藥味,趕到耳房去住,哼。」

「不過是一起子奴才,左右翻不出手掌心,今後能用便是,不值當多計較。」胤不在意地挽袖淨了淨手,「忠心」這種東西,傳唱了幾千年了,真能做到的,又有幾個?多數還不都是看手段的,能鎮得住他們,自然就老實了,也就「忠心」了,鎮不住他們,也就跟之前的永璋一樣,落草的鳳凰不如雞,被人欺到頭上。

不過,這種御下的手段,希彥卻是不懂的,所以,她只是挑挑眉,看著胤。

胤回過頭來,瞥了她一眼,笑道︰「你這個婢女做得還真是輕松啊,主子淨手,都不曉得奉個帕子過來。」

「切,」希彥撇撇嘴,「你還真敢當我是你的奴婢啊,莫忘了,你這條小命還是本姑娘大人有大量,救回來的呢。」

胤早自己拿起帕子,拭干淨了手,「哦,那這位救命恩人,看在你砸穿了窗戶,陰差陽錯救了爺一命的份兒上,爺就不問你,青天白日溜到爺的府上,究竟是所為何來了。」

呃!希彥一窒,這混蛋!不該救他的!說話太嗆人了!

「好了,那現在可以說說,你在爺的府上盤桓多日,除了看中了小離那丫頭灶上的手藝,還有何貴干了吧?」胤在桌邊坐下,瞟了眼希彥沒規沒據、隨意晃蕩的腿,斟了盞茶,用茶蓋撫了撫茶沫子,悠然地喝了一口。

希彥在旁邊看著他這番有條不紊、熟練到骨子里的優雅姿態,眉心一跳一跳的,這就是皇家訓練出來的人嗎?那一舉一動……嘖嘖……這得練習多久才能把這「做作」的動作演練地滲到骨子里啊(妞兒,乃不知道啊,乃家八祖宗可是練了一輩子啊,能不熟嗎?)

「你不是說不問嗎?」別怪希彥態度不好,她是越看「永璋」這雲淡風輕、諸事于心的姿態越不順眼,尤其是那一絲不錯的舉止規矩。

「這不是看你自己想說了,給個台階你這救命恩人嗎?」

好,希彥這回總算知道了「君子動口不動手」是怎麼回事了,光動一張嘴就能噎死別人,又何必動手?

祖宗啊,我要是給他一生死符,會不會遭天打雷劈?話說,反正這里又不是真實的歷史世界,應該不會吧?希彥躍躍欲試(希彥,乃有種就真的試試吧,不過,後果自負哦)。

好吧,暗暗盤算了一番,這家伙看起來不太好得罪,還是算了吧(希彥,你真相了!話說,你調戲你家八祖宗小下巴的那一下,他老人家可是現在還記著呢)。盡管很郁悶、很咬牙切齒,可正事還是要辦的,希彥略作思考,便將聖母花的事挑挑減減、半真半假地說了。

胤靜靜地听完,意味莫名地看了她一眼,「所以,你的意思是,宮里的還珠格格是你表妹?你來京城是為了找你伯父伯母?」

希彥被他看得心中一跳,但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如果那還珠格格是夏雨荷的女兒的話,那就是我表妹夏紫薇了。」腦殘龍公告天下的時候,只說是還珠格格,可沒有提過名字,所以,按理說,希彥是不可能知道宮里的還珠格格是假的,那她也只能這樣模稜兩可地回答了。只不過,面前這人好像听出了什麼。

胤沒有拆穿希彥,只是搖了搖頭,道︰「可是,如果我記得不錯,還珠格格的閨名應該是小燕子,而不是夏紫薇。」這具身體是保留了永璋的一些記憶的,所以,對于這件讓所有姓愛新覺羅的人都臉黑(除了腦殘龍和叉燒五)的大事,胤是知道一些的。

「啊!怎麼可能?」希彥吃驚地瞪大了眼楮(喂,太假了吧。)。

胤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不信的話,改天我進宮請安,你跟著去瞧瞧吧。不過,在此之前嘛——」八爺呷了口茶,瞟了希彥還在桌上晃蕩的腿一眼,「你得先把規矩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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