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kejucO看小說就去……書@客~居&由于令妃受傷一事耽擱了行程,到達木蘭圍場的時候,已是下午。shUkejucO看小說就去……書@客~居&
下車的一瞬間,希彥恍惚以為回到了大草原,遠遠朦朧起伏的山色,綿延相連,影影倬倬,飄渺在天邊一般,密綠的波濤是叢林的顏色,沿著地平線起伏蔓延向遠處,最顯眼的,還是一望無際,大片大片的草地,間或有綠水蜿蜒而過……
胤在希彥身後下車,見她一臉眉開眼笑的喜色,輕笑了一聲。
希彥扭頭看他,問道︰「永璋,你有沒有覺得看著這一望無際的美景,心境會開闊許多,仿佛所有的憂愁煩惱都不翼而飛。」
胤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臉上淡淡地笑著,這里的景色,他已經看過很多次了,幾十年過去,這里似乎沒有多少變化,然而,記憶中最深的,卻從不是那一望無際的草原或密林,或者說,除了第一次第一眼的震撼,他已經不記得有多久不曾看過這里的風景。即使來到這里,他眼里看到的,心里想著的,都只有人!
如何獲得皇阿瑪的親睞,如何在眾人面前露臉或者掩藏,如何躲避來自暗處的毒箭,如何設計其他兄弟中箭,還有一樁又一樁、一次又一次地斗法,與兄弟斗,與蒙古斗,與皇阿瑪斗……試探、揣摩、算計……幾十年走下來,回過頭去,卻發現只剩下這些……
胤轉頭看向希彥,深沉如墨的瞳孔中映出她喜笑顏開的小臉,亮晶晶的眼楮里毫不掩飾地流露著開心,小腦袋靈活地轉動著,四處張望……沒有憂愁,沒有顧慮……一瞬間,胤恍惚覺得就連她頭上盤的發都在張揚而歡快地飛舞……
「哦?你也有憂愁煩惱嗎?」胤笑得很揶揄。
果然,一瞬間,希彥的小臉黑了,眼楮瞪了起來,小腦袋僵硬地扭了過來,嗯,飛舞頭發也落了下來,她不善地盯著胤,咬牙,「你什麼意思?」
胤看著她一瞬間陰陽兩重天的變化,猛然「哈哈哈——」大笑起來,他笑得很酣暢,也很開懷,仿佛停不下來一般,扶著馬車前仰後合……希彥從未見他這樣笑過,這樣的放開胸懷,這樣的肆無忌憚……這樣地表露開心……
周圍的人也被驚住了,侍衛們盯著胤發愣,遠處正忙著收拾行宮的奴才們也愣住了,幾乎所有听見的人一個個都不自覺停下手中的事,扭頭看著這邊。shuKejuCo看小說就去……書%客居
在皇家……會有人這樣笑嗎?那個人還是……三阿哥?!被皇上厭棄了的三阿哥!
不遠處的康熙、胤禛、十四和胤禔也都愣住了,怔怔地看著大笑著的胤,老八(八哥)……
胤的笑聲漸漸停歇,他輕咳了一聲,眼中還有笑出的淚花,扭頭看眼希彥,卻見本來正要炸毛的小老虎,此刻正愣愣地盯著他看,那無辜傻眼的小臉,頓時讓他再次破功,又笑了起來。
被再次傳來笑聲一驚,希彥一抖,回過神來,一眼瞧見某人正瞧著她,邊笑邊一臉揶揄,頓時惱羞成怒,徹底炸毛!NND,很好笑嗎?哪里好笑了?莫名其妙地,她都不曉得自己哪里讓他笑成這樣!
「愛新覺羅•永璋!混蛋!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炸毛的小老虎完全忘了這里是什麼場合,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當場上演了一出「以下犯上」「不敬皇子」的「河東獅吼馴夫記」,揪著胤的衣領,惱羞成怒地揮舞著小拳頭,怒吼︰「不準笑了!你听到沒有!……你還笑!我說不準笑啦——」
軟弱無力的威脅,羞怒通紅的小臉……胤看著她,笑得更厲害了……希彥更加羞怒了,揮著小拳頭,卻不敢用力,在他身上撓,胤也不躲,只看著她揶揄地笑……
周圍那些侍衛、太監、宮女早就呆愣了,王公大臣們也都傻了,看著這兩人旁若無人地一個逗一個鬧,這分明就是……打情罵俏嘛……
胤禛、十四、胤禔三人在遠處靜靜的看著,臉上已經沒有驚愕,只有復雜。甚至就連老康,都讓他們驚訝,他竟然沒有發怒,臉上淡淡的,只目光隱隱閃爍,看不出在想什麼。
而另一邊,也有一群人在默默看著這邊,身邊都伴著伺候的丫鬟(老康的丫鬟被她自己打發了,嘿嘿),她們是此次參加狩獵的各家格格。皇帝隱晦的授意,父母的暗示,她們很清楚她們來此的真正目的……三阿哥……正是指婚的人選之一……
在丫鬟的扶持下離開,眾女心思各異。
不過,無人發現,其中有一人,心思尤其糾結……那人是八哥吧?不對,八哥不會這麼笑……可是,好像八哥啊……但笑得又不太像……嗚嗚,八哥,到底是不是你啊?!!(踩著花盆底,扭著小腰,繼續糾結中……)
由于是下午到的,一番折騰後,跟胤兩人隨便吃了點糕點,很快天便黑了。
乾隆竟沒有如通常愛好,把一堆人拉到一塊感受「平常百姓的天倫之樂」,也不知是在路上折騰累了,還是寵妃受傷,安撫美人兒去了。
希彥趨向于前者,因為王太醫下午抽空過來幫胤檢查了一番,順道透露,令仙子全身被馬車崩裂的木頭渣子差點扎成馬蜂窩,包括她賴以吃飯的其中一個部位——臉部!
不過好在,人類的本能,遇到危險的時候都會不自覺護住重要部位,被胳膊擋住,劃傷地並不嚴重,所謂的「不嚴重」,即是指可以「最好的藥」恢復,保證無痕無疤。不過即使如此,令仙子醒來時,驟聞「噩耗」,也當即驚恐大叫,暈了過去。
希彥听到這一消息時,眨了眨眼楮,當著胤的面「嘿嘿」陰笑了兩聲,鬼鬼祟祟地對王太醫咬了半天耳朵,由于音量控制在旁邊的胤可以听到的範圍內,王太醫听後,看了胤一眼,見他只笑著,沒什麼表示,當即點頭出去。
出了漱芳齋的腦殘們也沒有閑著,野鳥拉著五阿哥、福爾泰,後面跟著紫薇花和福爾康,並一臉郁郁不快的金鎖,闖進令仙子的房里,大呼小叫地一口一個「毀容」「臉受傷了」「不好看了」,熱熱鬧鬧地「探望」了一番後,轉過,重游舊地去了,把身後的令仙子氣了個臉黑。
小燕子一邊走,一邊叫,又蹦又跳、興高采烈地講述著「最糊涂的獵人射到最美麗的小鹿」的故事,還有五阿哥接著補充的「皇阿瑪愛女心切急招太醫」,再听到小燕子滿心自豪地叫著「皇阿瑪如何如何」,紫薇花一臉的感動,又一臉的哀怨,還有一臉的傷心,柔弱地叫著「爾康,爾康……我好感動,可是我的心也好痛好痛啊,皇阿瑪他叫我‘奴才’,我爹他叫我‘奴才’……」
「哦,紫薇,皇上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才是格格,真正的格格,我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恢復身份的,一定能讓你和小燕子換過來的,皇上一定會喜歡你的……」爾康立刻緊緊抱住紫薇,動情地安撫,順便,抽空考慮那一百萬欠款的連帶責任問題。
金鎖跟在一群人身後,冷冷地看著,又時不時瞥瞥希彥和胤的方向。想到下午時看到的二小姐和三阿哥站在馬車旁笑鬧的情景……再瞅瞅眼前,明明同樣是成雙成對,又同樣旁若無人,可是怎麼感覺差距就這麼大呢,唉……
希彥當然不知道金鎖的糾結,她此刻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今天晚上,為啥呢?
晚膳後,希彥才猛然發現,因為她是以「三阿哥格格」的身份跟來的,所以,理所當然的,三阿哥不能沒人伺候吧,做為「附屬物」,希彥理所應當沒有得到「獨自」的房間,充其量——簾外有張小床。
希彥到胤床上狠狠地坐了兩下,從傳來的觸感告訴她,這絕對是兩種待遇!
于是,目前她面臨兩個選擇,一、賴在狐狸床上不走,後果很可能是同床共枕,順便說一句,她那個每月串一次門的「親戚」已經按時回去了。二、縮在小床上辛苦一夜,同樣順便說一句,她隱隱約約覺得,這對她而言是一種巨大的折磨,不僅是身體上的,更是精神上的。因為狐狸就在一簾之隔外,簾子還是透明的,扭頭就能看到。她有七成,不,八成的可能要在沖過去壓倒狐狸和保守清規間掙扎一整晚。
這絕對是一種天大的折磨!
而胤呢,他很悠閑,格外悠閑。
家有小老虎一只,皇阿瑪和老四都沒來打擾他,于是,他悠閑地用了晚膳,悠閑地吃了茶點,悠閑地看著外面黑下來的天,悠閑地走回自己的臥室,然後,悠閑地準備睡覺,對身後小老虎的黑臉和濃濃的怨氣完全視而不見。躺到床上後,還不忘笑著沖杵在旁邊瞪他的小老虎悠閑地揮手,道「晚安」。
當然,悠閑的最後結果是,小老虎怒了,直接一個餓虎撲食,搶了他半邊被窩。
閉眼前,某「八」字號狐狸暗自幽幽嘆息一聲,這要是在府里多好,想吃就吃,唉,天時、人和(?!),可惜沒地利啊。
作者有話要說︰腦殘們貌似很久沒出來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