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外面沖進來的武警,藍心枚對若雲道︰「你帶她們幾個走吧,下面的事交給我好了。」
若雲看了那些武警一眼,問道︰「他們是你調來的?」藍心枚搖搖頭道︰「雖然不是我調來的,但確實是來歸我指揮的。」說話間,一名武警軍官排開眾人擠了進來道︰「那位是藍處長?武警大隊奉命報道!」
藍心枚遞過自己的證件,然後朝若雲微微一笑,示意他先走。若雲低頭問雪婷︰「他們拿了你什麼東西?」雪婷趴在若雲懷里只是哭,也不說話。若雲冰冷的目光掃向殷曉風,殷局長急忙垂下頭,不敢和若雲對視,藍心枚低聲對若雲道︰「你快走吧,這里的事有我,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若雲知道他們要處理公事,遂道︰「那我先走了,晚上」
藍心枚截口道︰「放心,到時候我在家等你。」
若雲這才挽著雪婷帶四女出了警局,攔下兩輛出租車,何梅、若雲、雪婷上了一輛,鐘曉欣、李楠和雪鳳坐一輛,六個人直接趕往雪鳳家,林書畫已經打電話催了兩次了。
若雲沒有問雪婷家里到底出了什麼事,只是輕輕把她攬在懷里撫背安慰,雪婷漸漸停止了啜泣,靠在若雲懷里睡著了,到了雪鳳家的時候,若雲不忍搖醒沉睡的雪婷,沒辦法,只好抱著她下了車,對先一步等在旁邊的雪鳳道︰「到你房子吧,讓婷兒先睡一會兒。」
安頓好雪婷,幾個人輕手輕腳的出來,若雲問雪鳳︰「婷兒父母是干什麼工作的?」
雪鳳古怪地道︰「說起來奇怪,雪婷的父親也是警察,好象就在西城分局的。」
若雲心里咯 一下,暗道,「難道是李隊長?不會這麼巧吧?」遂接著問︰「是不是還當著什麼?」
雪鳳搖了搖頭,道︰「她從來都不跟我提家里的事,也不讓問,所以我也不清楚。」
若雲只好拋開心里的疑慮,對雪鳳道︰「下樓吧,林叔他們就等你了。」雪鳳伸手挽著若雲的胳膊,兩人緩步下了樓梯。大廳里,這會兒已經擺好了一張大餐桌,除了豐盛的酒菜,最醒目的就要算中間那個大大的生日蛋糕了,上面插了十五支小蠟燭。
兩人下了樓梯,踏入大廳的一瞬間,燈光無聲無息的熄滅了,何梅手中亮起了燭光,一一點燃蛋糕上的一十五支蠟燭,眾人齊聲唱起生日歌。若雲挽著雪鳳走到桌前,輕聲道︰「鳳兒,許個願吧。」
感受到眾人祝福的目光,雪鳳閉目合掌,嘴里喃喃自語了一陣,然後睜開眼楮,眾人與她一起吹向蠟燭,隨著燭光一暗,燈光復亮,林書畫夫婦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女兒,趙寧端著一個四方盒子放到雪鳳面前道︰「這是媽媽從南京給你帶回來的禮物。」
雪鳳緩緩掀開蓋子,里面是排列得整整齊齊雨花瑪瑙石,雪鳳喜滋滋的道︰「謝謝媽媽。」說完回過頭,看著若雲,伸手道︰「哥,你的呢?」
眾人一看,都笑了起來,林書畫道︰「這丫頭,太沒規矩,那有這樣強索禮物的?」
若雲一笑,從兜里掏出三個盒子,雪鳳喜道︰「哇,還是哥哥好,給我準備這麼多禮物耶!」若雲道︰「別急,這可不是哥一個人的。」說完,先拿起其中一只小錦合,打開一看,是一副玉石耳墜,遂道︰「這是吳越姐姐送你的生日禮物。」
雪鳳接過去喜滋滋地道︰「我明天就去謝謝越姐,」眼楮卻盯著另外兩只盒子,若雲只好打開另一只小錦盒,里面是一枚和剛才那副耳墜同式樣的胸針,在燈光下閃爍著溫潤的光澤,若雲道︰「這是陸思語送你的生日禮物。」
「陸思語?嗯,百祥的那個經理吧?原來哥和她也認識。」雪鳳道,聞言若雲倒是一愕,道︰「你們認識嗎?」
雪鳳臉上一紅,道︰「爸爸、媽媽都認識她。」看了父母一眼,道︰「我們在她那里看過飾品。」
若雲「哦」了一聲,拿過最後那個檀木盒子道︰「這個是哥送你的生日禮物,祝你生日快樂!」雪鳳樂孜孜地接過去放在懷里,卻不打開。接著鐘曉欣和李楠都送了她禮物,李楠問雪鳳︰「別人的禮物你都當面打開看了又看,你哥的怎麼不打開來看一看?」
雪鳳道︰「嗯,我這就打開給大家看看。」心里卻暗暗不高興地道︰「人家本來是想留著一會兒回房子自己一個人看的。」想著已經掀開蓋子,待看清里面的雪玉鳳凰,雪鳳和林書畫夫婦都是一聲驚「咦!」,雪鳳問若雲道︰「哥,這個鳳凰可是百祥店里的哪個?」
若雲一愣,道︰「是啊,你怎麼知道?」
雪鳳摩挲著白玉鳳凰愛不釋手,趙寧道︰「我們也看過這只鳳凰墜子,雪鳳很喜歡,我和你林叔去問過那里的經理,她說要一千多萬呢。」
林書畫道︰「若雲,這麼貴重的東西,鳳兒怎麼收啊?」
若雲道︰「林叔,東西貴重與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雪鳳高興,只要她喜歡,再貴重的東西我也要拿來送給她的。」
雪鳳突然抱住若雲,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道︰「謝謝若雲哥。」語音里已帶了一絲顫音。若雲明白,雪鳳感激的是自己剛才的那番話,不是價值一千多萬的禮物,只有在小時候,她才叫自己「若雲哥」,重逢一來,早就簡化成一個字了,這會兒忽然又像小時侯那樣叫自己,一下子就把他拉回哪個晨光里的清晨,那一刻的畫面重新浮現眼前,仿佛又看到晨光里,一雙小小的人影迎風並立,小手緊緊勾在一起。
「若雲哥,看什麼呢?」
「看花,你看這麼多花,多漂亮啊。」
「若雲哥很喜歡這花麼?」
「喜歡,哥喜歡這花香。」
「那鳳兒也喜歡。」
「知道這是什麼花麼?」
「這是什麼花?」
「這叫迎春花。」
「嗯,迎春花很漂亮啊。」
「小鳳兒將來和迎春花一樣漂亮。」
「若雲哥,鳳兒將來就當迎春花,還要種好大好大一片的迎春花送給若雲哥。」
「好哦,哥一定等小鳳兒送的迎春花。」
「我們來拉勾。」
這一刻,若雲的臉上又浮現出溫柔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