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雲道︰「這麼說來,這些黃沙也應該有能量環流了。」
鳳語點點頭,說道︰「應該是這樣的。但如何才能觀測到非生命體的能量環流,還是個問題。一旦掌握了這個關鍵,就找到了生命與非生命之間相互轉化的鑰匙,你豈不是可以比擬創世神了?或者說,你已經是這個世界的創世神了。」
若雲聞言,心里一陣激動,道︰「可如何才能掌握這把鑰匙呢?以我們這樣漫無目標的實驗,不知何時才能習得這其中的關竅呢?」
鳳語笑道︰「時間對于你來說,還有什麼意義?一個跳出輪回的生物,在漫長的時間河流里,應該考慮的是怎麼樣去消磨時間才對。」
若雲搖頭道︰「對于人類來說,跳出輪回便意味著從此長生不老,清福永享,但與永恆相比,也不過是眨眼的瞬間罷了。」
鳳語索然地道︰「追求永恆,談何容易。」
若雲不再說話,意識沿著黃沙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他試圖把自己的意識向沙塵傳遞,卻久久沒有反應,無法與黃沙進行任何形式的溝通交流。頓了頓,便用意識操縱,讓黃沙在沙海里形成一個旋渦,從旋渦中心卷起一股旋風,旋風中心漸漸形成一個黃沙凝成的沙柱,旋渦周圍的黃沙無盡的被旋風卷入,中心的沙柱越來越粗,也旋轉的越來越快,借著慣性,若雲反而操縱的比開始還要輕松,他慢慢分出意識,用意念控制沙柱,把炎晶粉凝集在沙柱中心,其余的雜質分離出去,隨著高速旋轉的風柱拋出旋渦,在旋渦外的沙海里形成沙塵風暴。
拋出去的灰塵越來越多,但中心的沙柱並沒有減細,旋渦里的黃沙卻像進了無底洞一樣,越來越快地向中心陷進去。太陽沉下去的時候,若雲終于停止了繼續往旋渦中心輸送黃沙,沙柱也開始漸漸變細,拋出去的灰塵逐漸稀薄下來,待沙柱漸漸凝成一團殷紅色的圓球時,已經再沒有灰塵繼續拋出來了,若雲意念飛逸,沙海里頓時刮起一陣狂風,把空中的灰塵遠遠卷了出去,面前只剩下一團殷紅的光球在空中轉動。
鳳語開口道︰「好家伙,你一次就弄這大一塊,怎麼把他們煉到一起啊?」
若雲道︰「笨,我不會把他們煉成小塊麼?」
鳳語嘻嘻一笑,道︰「你可別用溶煉法,否則就只能變成一堆好看的藝術品了。」
若雲一愕,道︰「你怎麼不早說?」
鳳語輕哼道︰「我沒有說嗎?只怕是你沒用心听罷了。」
若雲呆呆地盯著眼前巨大的殷紅色炎晶粉球,發恨道︰「算你狠,下次看我怎麼整你。」
鳳語笑道︰「你還好意思怪人家,跟你說了無數遍了,這個要用冷凝法凝練,你自己不用心,能怪我麼?」
若雲苦笑道︰「冷凝需要玄冰珠,我這會兒那里去找?」
鳳語笑道︰「你怎麼不看看你師傅留的寶貝里有沒有?」
若雲搖頭嘆道︰「我早就翻過了,沒有的。」
鳳語愣了一下,道︰「沒有別的辦法了麼?總不能弄一堆細粉回去吧。」
若雲沉思了一陣,道︰「辦法是有,怕弄不好又得恢復幾個月了。」
鳳語道︰「那還是不要了,把這些仍掉,下次重新提煉。」
若雲嗤笑道︰「你也有壞腦子壞掉程序也不對,也有發傻的時候啊,仍掉?虧你想得出來,我不會先把這些細粉裝到乾坤戒里麼?」他本來想說鳳語壞掉腦子,可一想,電腦終究還不能算是腦子,說程序,更不對,干脆,說她發傻了。
鳳語難得被若雲嗤笑一會,也不以為意,哼哼了兩聲,沒有接話。
若雲道︰「我先試著引動天地元氣來凝練,萬一不行,再說收手的話吧。」
鳳語輕笑道︰「雲兒,你似乎比以前有主見多了,也敢于冒險、不怕麻煩了。」
若雲「呃」了一聲,懷疑地嘀咕道︰「我以前有那麼不堪嗎?」
鳳語戲謔道︰「你還以為自己多麼英俊瀟灑、精明果斷、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啊?」
若雲聞言沒好氣地道︰「這也不用你說的那麼夸張吧?」
鳳語撇撇嘴道︰「夸張?我還是把你往好里說了呢。」
若雲只好閉上嘴不再理會鳳語,把全部心神都集中到收集起來的炎晶粉上,意識分成無數股,虛空把巨大的炎晶粉球分成若干小份,左右雙手交互虛拍,炎晶粉瞬間便在空中排成整齊的幾層,上下分開。
若雲眼中閃過一縷精芒,輕哼一聲,從雙手掌心分別逸出兩股雪白的氣流,氣流在空中宛若有形之物一般,任由若雲操縱,慢慢地兩股氣流合在一起,裹住了所有的炎晶粉,翻騰之間,氣流非但不見減少逸飛,反而越來越渾厚,空中到處都是「滋滋」的聲音,清冷的月光天幕投射下來,漸漸和翻滾的氣流融合在一起,殷紅的炎晶粉已經看不見了,完全被包裹在氣流之中。
若雲依舊端坐不動,意識卻如絲如縷地浸入到雪白的寒流之中,用心念操縱這些炎晶粉凝結固化。
開始的時候,若雲還有些顫顫驚驚的地,但隨著手法越來越熟練,操縱的也愈來愈輕松,本來還微微透出些微細汗的額頭鼻尖,慢慢地看不見汗跡了,俊美的臉上透出幾縷紅潤,眼神比剛才又多出幾分自信,整個人看上去輕松了很多,雙手隨意地揮灑著,凝練的速度逐漸加快。
鳳語不失時機地夸道︰「雲兒,早知如此,就應該一下山就帶你來這里一趟,在這兒進步簡直太快啦。」
若雲分出意識道︰「你就別添亂了,等我再操作幾次,就可以用天藍晶給你做一副軀殼了。」
鳳語卻道︰「這樣做出來的不行,我可以再等等,你得用另一種辦法給我做。」
若雲奇道︰「還有什麼辦法?」
鳳語笑道︰「自然有了,但你還得再努力一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