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面又進來一個丫頭模樣打扮的小姑娘,和紅杏年紀相仿,但生得較艷麗些,珠圓玉潤的,聲音也更柔媚響亮些,「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當然是高興了。」紅杏略帶責備的說,「春蘭,你小聲些,小姐剛回來,小心驚嚇著,去看看水好了沒有。」
「我這就去。」春蘭不耐煩的走了,臨走時隱約說了一句,「也就你把她當寶,當小姐,伺候她,真是浪費我春蘭的能力!」
芷嫣一下傻眼了,這個春蘭好大的膽子,怎感如此對我說話?雖然自己不受寵,但怎麼說也是小姐,她看向紅杏,紅杏一臉不安,端著茶杯,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春蘭她,她,一定不是有意說您,肯定是她剛派來伺候您不習慣,小姐,您別往心里去,不是只有奴婢把您當小姐,您本來就是小姐呀。」
「沒事。」芷嫣搖了搖頭,「紅杏,我知道,先把水給我,我口渴了。」
「小姐,我們去洗澡吧,我看他們準備的差不多了。」
「恩」知道紅杏轉移話題,芷嫣也不揭穿她。
舒舒服服的坐在熱水中,享受著紅杏的按摩,芷嫣不經意的問,「紅杏,是不是你還知道些什麼,瞞著我呀?」
「小姐,還不是跟以前听到的一樣,你就別問了,再說他們又不知道小姐現在不一樣了,只是……」呵呵,「我說的對吧,小姐。」紅杏說話總有遮遮掩掩,芷嫣知道紅杏肯定還有事瞞著自己,不過紅杏不肯說她也懶得問,該來的躲不掉,她相信不久應該就會有答案了。
果然,芷嫣剛穿好衣服,坐在桌邊,就听得外面有腳步聲傳來,門被推開,繼而有幾個小丫頭陸續走了進來。
又是那個春蘭,攜帶著一股子涼風站到桌前,高聲道︰「小姐,老爺回來了,夫人叫我請小姐去客廳。」
芷嫣眉頭一皺,看春蘭雙眉一挑,杏眼中明顯藏著不屑,心頭更是便不由得涌起幾分厭惡,月兌口說︰「我听得到,不必你如此大呼小叫,遠遠站開了,我剛剛洗完澡,虛著呢,禁不住你身上的涼氣。」
此話一出,不僅把紅杏嚇了一跳,春蘭和剛進來的幾下人也是一愣,看來這外界傳言真的令人懷疑呀!春蘭悻悻走到一邊,偷偷瞧了一眼桌邊的芷嫣,怎麼搞的,明明是要給她個下馬威,沒想到……,怎麼看都不像傳言中的三小姐,言語間也冷冰冰的,讓人听了心中不免生出幾分怯意。
「走吧。」說完芷嫣就抬腳率先走出了房間,紅杏緊隨其後,春蘭跟剛才進來的幾個小丫頭在傻愣了一秒後,也趕緊乖乖地跟在跟上,被剛才的事一鬧,芷嫣還真是無心欣賞這庭院中的一草一木。
遠遠地,芷嫣就看到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端坐在主座上,就斷定,他就是自己的父親,沈翰文,也是當朝太師,太子的啟蒙老師,與太子感情甚好,情同父子,不過,對于一個從未撫養過自己的人來說,芷嫣覺得,要自己主動開口叫他,簡直是比登天還難。從進門的那一刻起,沈老爺也在觀察芷嫣,而芷嫣又遲遲不叫他,最終,在沈老爺的眼里,只覺得自己的三女兒真的是太過懦弱,木訥;而沈夫人則是傷心不已,于是趕緊打圓場「嫣兒,來,見過爹。」
「你們父女兩敘敘舊,我去看看菜好了沒有。」知道沈翰文要講的事,自己阻止不了,沈夫人借機離開了。接下來她可沒有勇氣听下去,這樣對嫣兒太殘酷了,可是那是聖旨,又違背不得,只能祈求三皇子能夠好好善待嫣兒了。
「嫣兒,見過父親。」
「恩,坐吧。」沈老爺看著夫人離開的背影說。
沈翰文隨手抬起桌子上的茶,拿開蓋子,動作優雅地撥了撥里面的茶葉,「嫣兒,如果為父記得不錯,你今年已經十六歲了吧!」
芷嫣仍是默默地坐著,期待著沈翰文的下文,「十六歲,按照我朝律令已是待嫁的年齡,由于我沈家世代蒙受聖恩,太後娘娘又親自下旨,讓老夫將府中尚未婚配的兩位小姐中的一位嫁給三皇子。可你妹妹年紀尚小,就只能讓你嫁過去,也好了了為父多年的心願。」
這下,芷嫣終于知道,為什麼在外婆剛剛去世,沈府就會那麼好心的把自己接回來,原來他們不是想見見我這麼簡單,是覺得這個女兒還有利用價值,呵呵,這就是自己的親身父母,這就是他們所謂的親情,沈芷嫣你看到了嗎。不行,不管是為了什麼,她都不能答應,「父親,女兒不嫁。」芷嫣盯著他的眼楮,認真的說。
「不嫁,好,那就站在祠堂門口,直到想嫁為止,哼。」說完沈翰文就生氣的甩甩袖子走了。
人不順的時候,喝口水都會倒霉。芷嫣現在就是這樣,好端端的被逼婚不說,抗婚被罰跪也就算了,可是,就連老天都不作美,竟下了一夜大雨,芷嫣淋完雨後就不醒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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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水……」
「小姐……小姐……你醒了?」突然,趴在床邊睡著的紅杏驚醒了,看著睜開眼的芷嫣,先是一驚,隨即大喜,撲到她身上哭道,「小姐,你終于醒了。」
芷嫣看著春柳,努力微笑一下︰「紅杏,我這是生病了嗎?怎麼覺得全身沒勁呀。」
紅杏很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喜悅的說︰「小姐,您不記得了嗎,您淋了一場大雨就生病了,昏睡了一天一夜,能醒來真是太好了,吳太醫說,您醒來後還會有些不適應,不過慢慢就會好的,奴婢先去給您倒杯水。
「您知道嗎,這次生病多虧了大小姐,要不是她及時讓宮中的御醫吳太醫連夜過來診治,說不定小姐就……,瞧我這張臭嘴,真是萬幸,小姐終于醒過來了。」紅杏把水遞給芷嫣說道。
昏睡了一天一夜,最後還是未能改變必須出嫁的事實,芷嫣簡直是說不出的生氣。
「紅杏,先扶我起來,我生病這幾天有沒有什麼事?」
「小姐,奴婢不知道該不該說。」
「傻丫頭,說吧,都已經這樣了,還有比這更糟的嗎?」。
這時若換成其他的丫頭肯定是緘口不語的,可紅杏的性子芷嫣還是比較了解的,藏不住事,也正是這樣,芷嫣才了解到︰
太後娘娘、皇後娘娘皆因沈凌雪絕美的容貌名震天下而賜婚沈家,可沈翰文不舍得將自己捧在手心里養大的小女兒嫁給朝中名聲最為狼籍的三皇子,于是便想上演一出桃代李僵的把戲,讓自己的大女兒沈紫芊,也就是當朝太子妃以沈凌雪不足16歲為由,從中斡旋,最終選擇沈芷嫣替嫁。
至于三皇子,姓龍,名昊天,是皇後娘娘的次子,與太子龍昊乾乃一母同胞,可外界傳言兩人性格截然相反,太子性格溫文爾雅,為人公正平和,三皇子卻性格孤僻,放蕩不羈,都說他而無情,身邊從不缺女人,卻從未專情于任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