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早加更,這是第一更。中午、晚上各一更……
PS︰文中有大量的詞語為唐朝以後的,所以請大家不要誤解。至于詩文之類的,如果不是唐朝的話,那麼我會標出的。至于詞語嗎……太多了,查也查不過來,望讀者們諒解……
棋、畫宮雙宮門前,兩位老者相對而坐,互相吹眉瞪眼……
「吳道子,你天天拿著你那根禿毛筆天天在紙上抹什麼呢?我隨便拿點牆灰過來一撒,都比你畫的那些破爛好得多……」棋宮門口的老者說道。
而另一邊,畫宮門口的老者拍案而起,指著對面的老者反駁道︰「王積薪,你不要欺人太甚!不要以為你會擺弄那麼幾顆小石頭就跟我裝蒜!」
王積薪听了吳道子的話之後,原本嘲笑的面孔漸漸變得鐵青,然後狠狠地說道︰「吳道子,你這個癟三,竟敢說我的冷暖玉旗子是石頭!」
另一邊,吳道子也道︰「你先不講究的,居然說我的蝶夢玄筆是垃圾貨!」
隨後兩人均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互相怒目圓睜地,配合著激烈的動作,開始了白熱的舌戰。
毋庸置疑,這兩位,就是那棋畫雙聖。
棋聖王積薪,畫聖吳道子,樂聖楊玄珪;當初三人都是躊躇滿志地入了宮,而且各自闖出了自己的一條道路。而後三人都在各自的領域有所成就,成為了開元三聖;而從這種稱呼之下,即可看出來他們三人之間勢必是一個大組合。只不過,因為一些小摩擦,棋畫雙聖天天都在互相找對方的茬……狀況,不是太好。而原本還好,有楊玄珪這麼個潤滑油、調和劑的參加,他們兩人的吵架幾率還是被壓制得很低的;但是後來楊玄珪私自離宮,使得他們之間的吵架次數成冪數倍增長。原本還是一天吵一次的話,那麼現在已經發展到要一吵吵一天了;而且棋畫雙聖的職位本就是閑職,有大量的時間浪費,所以這麼兩位活寶就搬凳子,一天天地坐在自己的宮門前,互相拌嘴。
當然,讓玉環進來,也是因為兩人實在吵得他們自己都不想吵了。原因就是,本來兩人的詩書就不太好,換句話說,他們兩個本來就詞窮,現在罵得已經是山重水盡的;試想天天听著重復的諷刺語句,那麼還有幾個人受得了呢?所以兩人也有些厭倦了,準備用玉環對于棋畫的掌握程度來分出勝負。
原本,兩人已經說好在玉環學成之前,不再吵架;可是因為玉環的遲到,再加上這兩位也都是心浮氣躁之人,心頭窩火;而最方便的方法就是拌嘴了。所以這兩位,就這麼你一言,我一句的,到了最後,已經完全是腥風暴雨了……
悄悄地,棋畫雙宮的圍牆門裂開了一條縫隙。
而門外,玉環正在向著門里張望著。
「怎麼回事?棋畫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鬧?」玉環不免郁郁地想到。原本她還想著,要偷偷溜進去,不再被那些宮女、太監們發現;萬一再被發現,那麼至少還會再來一次「大逃亡」。
玉環用出了屏息術,緩緩將門推開,悄聲閃進了雙宮的大院里。
拐角過後,玉環听聞聲音越來越大,知道快接近聲源的位置了,于是又沉了沉氣息,來確保不被人們發現。
而吳道子和王積薪兩位吵得也很歡。
「吳道子,你干脆叫吳膽去吧!有種你與我拼幾局?!」
「王八蛋,不要以為你會兩手破棋就了不起了,我不敢想像你畫幅畫能畫出什麼玩意兒來!」
玉環看見眼前這兩只吵架的老烏龜,一陣無語。
「這不正是‘棋畫雙聖’麼?怎麼成了這個樣子……當初便宜老爹不是還說他們三個感情好得不得了嗎?怎麼今天給我的第一感覺……怎麼好像他們兩個根本從一開始就是勢不兩立的呢?」
而事實上,楊玄珪確實不敢告訴玉環關于這「棋畫雙聖」真正的情況;畢竟這麼丟人的事情,再加上他本來就是三聖之一……說出來的話,他還是有點掉面子的。
玉環听過一句話,是「一個女人堪比五百只鴨子」,但是她完全可以肯定地說另一句名言,就是「一個寂寞的男人吵起架來,堪比三千只鴨子」!
「吳、王兩位伯伯,不知可否停下听我一言?」玉環撤除了屏息術,用渾厚的底氣說道。
她特意將渾厚的靈力灌輸在言語之中,這樣讓言語更容易打斷這正處在激動狀態下的兩位。
而吳道子和王積薪,也確實被言語中渾厚的靈力,在精神上造成了微微的顫動,立即就讓這兩位從先前那種癲狂狀態恢復過來。
「誰?!……」稍稍被震驚的兩人向著玉環的方向望了過去,卻見得是一名窈窕少女。不由得微微一驚;他們知道,能將他們從那種狀態拉出來的,怕就算是唐明皇那家伙,也不見得就那麼有效。
那麼,只有一類人——傳說中的「武林高手」。
不過……他們二人實在想像不出,眼前這位少女是一位身懷絕世武功的高手。
不過很顯然,這兩位投出那充滿懷疑和不屑的眼光,讓玉環稍稍有些惱怒。玉環對著兩人喊道︰「小女楊玉環,家父楊玄珪可能已經與兩位說過這件事情了……我是來找兩位伯伯學習棋、畫的。」
而當玉環再次言出于口之後,兩人才發覺自己的眼神確實「不懷好意」,于是就紅著臉,收回了剛才的眼神,轉而說道︰「原來是玄珪兄的女兒……不過我記得玄珪兄好像是八年前才得下一女吧?」
「小女獲得神祝,生長不與尋常,所以如今八歲,就有著如若十六歲的身材了……」畢竟不能說自己是修真這行的,那就讓「神跡」這個徽章一直當作通行證,通到底就好了。
「原來如此……玄珪兄還真是不知幾輩修來的福氣。听說玉環你不僅琴技更勝玄珪兄,才識和心境更是上佳啊。」王積薪也徐徐說道。
這個時候,吳道子和王積薪如同親朋好友般,擁在一起,談笑風生,卻不見先前那場「驚天動地」的口水戰的殘蔭。
「兩個老人精!」玉環給了這兩位冠上這樣的稱號。
吳道子和王積薪開始了一場看似平靜的談話,但憑借著玉環的慧眼,怎麼看不出他們實則是暗潮洶涌?不過玉環只是為此一笑了之,畢竟這些事情又不關系到她什麼事情……
最後,王積薪手微微掩嘴咳了兩聲,將吳道子推到了前面來。吳道子也尷尬地清了清喉嚨,道︰「玉環啊,我們準備好了為你專門制作的學習計劃……上午,就由王八……王積薪來教你,下午就由我來教你畫技。」
而王積薪也從吳道子的身後站了出來,道︰「玉環,我主教你棋術,而至于你能否學有所成,那麼就要看你是否有著與你琴藝天賦一般高的棋畫天賦了……」
玉環微微頷首,隨後跪了下來,輕輕叩了三下,道︰「吳道子師父,王積薪師父,小女玉環希望能不負你們的期望,在棋畫領域上,再創出新的巔峰……」
吳道子和王積薪兩人微微相視一笑,看著跪在地上的玉環,心里想起他們在向他們的老師學藝之時,也如玉環這般……
從而,想到了,二十年前,三個人的相遇……
回憶稍縱即逝,兩人的神游,匆匆就停歇了。
「玉環,你就住在棋宮里面吧,那里面比較舒適……我的畫宮,有點亂……」吳道子有些羞赧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