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興趣在這里嬉鬧啊?雲恕玉,你難道不知道,你在這梨園之中的位置,已經不保了嗎?」。
玉環听見之後,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看到的卻是一位管事宮女;而其身後所站著的人,就是鐘月。
見到鐘月之後,玉環也是想了許久,才想起她原來還「認識」這麼一個人。而至于那個管事宮女,她根本記不起這麼一個人了。
「雨婷,她是誰啊?好像我沒有招惹過她吧?」玉環指著鐘月身前的那位宮女,小聲問道。
姜雨婷臉色一囧,對著玉環小聲回道︰「小姐,那就是排擠你的那些歌妓樂女們,她們的上司。據說是這幾年以來,專門處置閑置的歌妓樂女們的人;而小姐你因為沒有皇上的特許,她很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而這幾個月來的嘲弄,幾乎是她一手策劃的……」
「哦?也就是說,她是這些找茬者的背後主謀了?背後主謀不是應該隱藏到最後的嗎,怎麼現在還出現在這里?」
「那是,因為……」姜雨婷話語有些梗塞。
接下來的話,姜雨婷本想說出,可是說道一半,又被生生咽下去了。
而那名宮女身後的鐘月,臉色充滿了興奮、震驚,以及還有惋惜等等;臉色不斷變換著,目光死死盯住了坐在輪椅之上的玉環。
鐘月為了一些事情,這三個月來並未見到玉環;不過當她听說梨園中的那名叫雲恕玉的歌妓身殘之時,她還是對此質疑的。畢竟,在這梨園里面,還真的沒有能匹敵玉環的存在。
不過憑借著鐘月對于靈力的感受,以及玉環的血氣在體內循環的狀態,很容易就能讓鐘月感到玉環雙腿之中並無任何血氣;就是左臂,也只能微微看到幾絲血氣。這些更讓她確定了,玉環雙腿之中,經脈盡斷之事確為真事。
鐘月微不可察地悄悄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想到︰「一代天才也會殞落嗎?」。
不過,她卻突然見到玉環正向她這個方向微笑地點了點頭,雙瞳之中的那股堅毅的光彩,就仿佛似是在說︰「我不會在這里輸的一敗涂地」一般,讓得她心里不禁一震。
當她再去看向玉環的時候,玉環正對著姜雨婷低聲細語,並未在看向她。
「難道,是我的錯覺?」鐘月不免懷疑自己,是不是剛剛眼花了。不過那個眼神,讓得她心里久久不能平靜。
「看來,天才並未殞落啊……是我過于擔心了。」鐘月無奈地聳聳肩,又隱在了她身前宮女的背影之中,低聲喃語道︰「先祝你,過得了這一關吧。」
「因為什麼?」玉環被姜雨婷這麼一頓,好奇心更被勾起了幾分,也因此說出來的話,高了幾分聲調。
「因為,後日就是御上的大壽慶典,要求所有的歌妓和樂女們去為皇上獻藝。而雲恕玉你,應該還不能隨便行走的吧?那麼等到大壽慶典的時候,你若是不能上台獻藝……那麼下場,你自己也應該明白。」為首宮女戲謔地道,「我到要看看你這個在梨園內,為所欲為,混吃混喝的‘才女’究竟還能待到幾時!」
姜雨婷啐了一口,沒正眼地看著那名宮女,小聲道︰「討厭的人,居然如此粗鄙……」
玉環听了之後,微微一笑,也並未再說些什麼。
「承蒙這位大人的厚愛,恕玉自會在大壽當天,為得皇上獻藝。不勞大人操心了。」玉環坐在椅子之上,對著那名宮女作揖道。不過臉上卻是掛著不與尋常的笑意。這卻讓得那名宮女心中一凜,卻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何而來。
宮女感覺有些不大對勁,于是急忙道︰「哼,也不知道到了慶壽那一天,究竟是誰會笑出來!鐘月,我們走。」她手一揮,就向著園外走去,而鐘月緊跟在了她的身後。
這時,鐘月的聲音在玉環的腦內響起。
「要化險為夷啊,那個慶壽。」
玉環笑了笑,快速地比了比幾句口型;讓得鐘月放心地轉過頭去……
「‘永不失敗’……嗎?看來,她要比我所遇見的任何一名女子,都要出色得多。」鐘月笑了笑,隨後臉色又正了過來,依舊是一副呆板的面色。
「小姐,那個……」姜雨婷在鐘月她們走了之後,小聲對著玉環淺語。
「為何不將這件事情告知與我?」玉環肅聲問道。
姜雨婷扭捏了幾番,而後才緩緩說道︰「我……我怕你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分心。我希望你盡量避免與這些糾葛接觸,所以才……」
玉環听後,凝視姜雨婷良久,隨後嘆了一口氣,說道︰「罷了罷了。這一次的大壽慶典,來得還真是突然的很吶……」
「我也是昨天才得到的這個信息,也感覺,這個通知實在是太過倉促了。更像是有什麼目的包含在了其中。」
「那你說,這可能是什麼目的……又或是陰謀?」玉環手指畫圈,表沉思狀對著姜雨婷問道。
「小姐既然都猜不透,那雨婷怎麼會猜的透?」
「既然如此,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嗎,船到橋頭自然直,到了時候,該發生的始終要發生的。我們最多只能改變其結果,但是其發生卻是不可改變的。」玉環微微搖首,「去梨園吧。」
「明白了,小姐。」
「對了,還要幫我準備一只琵琶……」就在姜雨婷剛剛要起步之時,玉環急忙叫住了她,並說道如此。
「難道是要大壽慶典之上準備用它來演奏曲目嗎?」。
「沒錯,這琵琶,就是我要在大壽慶典之上要演奏的樂器。」
「我明白了……」雖然姜雨婷她知道,自己的這個主人不要說是會彈琵琶,就是連琵琶也絕對沒有動過。因為她明白,玉環只是會琴藝之道的極致,卻並不會這個什麼「琵琶」。不過她認為,既然是玉環下的命令,那麼就絕對有著非比一般的意義了。畢竟,玉環給她見證的奇跡實在是不小。
兩人,一人被推,另一人隨後推行著前面之人,就這樣緩緩走向了通往桃園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