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大喊一聲︰偶回來啦!
撒花的要,擁抱的要,親親的要,板磚嘛?就免了吧!嘿嘿……
費話少說,看文吧!
抱頭跑……
~~~~~~~~~~~~~~~~~~~~~~~~~~~~~~~~~~~~~~~~~~~~~~~~~~~~~~~~~~~
遠遠的看見月先生彎腰理著一畦長的形似靈芝的藥草。我笑了笑,剛欲開口叫他。卻見他猛的站起身謹慎的四下張望。我幾乎條件反射的蹲子,半人高的茂密花草遮住我的身影。透過花草枝葉的縫隙,我看見月先生身形一轉隱入花紅柳綠中。
月先生鬼鬼祟祟的神情讓我實在無法和昨晚淡然出塵的神醫聯想到一起。肯定事有蹊蹺,好奇心促使下,我想也不想的跟了上去。
月先生的步伐時快時慢,我借著花草的隱避緊緊的跟在他身後,忽遠忽近!
花海的盡頭竟是一座荒涼的園子。園子很大,有幾間破屋子。處處殘恆斷壁,蛛網張結于殘破的檐角。滿眼皆是膝腿那麼高的枯黃雜草。顯然這里已經好久沒人來過了。這是帥府的地界嗎?怎麼連個院牆都沒有?
我詫異間,月先生謹慎的四下看了看,推開其中一扇破門閃身進去。正在我思量著繼續跟過去,還是當做什麼也沒看見乖乖照原路回去喝侍畫沏的香噴噴的花茶時,听到里面似乎有人談話的聲音傳來。好奇心終于戰勝了恐懼。我不怕死的貓著腰向屋子靠近。
有一個女子低低的泣聲傳來。「不!我不喝……不……唔……」明顯是被強灌了什麼東西。接下來是劇烈的咳嗽。
一個蒼老的聲音重重嘆息一聲。緩緩道︰「你喝了還有活路,若不喝,只有死路一條。」這是月先生的聲音,語調平穩卻帶著冷漠倨傲。想起月先生仙風道骨的出塵模樣,我直嘆人不可貌相。
「我何時能見到他?你答應過我,只要我隨你來到青城,你便讓我見他。可是,你只將我關在這里?求求你讓我見他一面!就一面!我求求你!」女子說著已經泣不成聲。隨著虛弱的啜泣聲一起傳來的還有重物撞地發出的「咚咚」聲。想想我才明白,那女子竟在不斷的磕頭。
「你起來吧!求這個老匹夫是沒有用的!有這個力氣,還不如想想怎麼逃走,或是……殺了他!」屋里竟還有一個男子。他似乎強忍著痛楚。聲音嘶啞且模糊不清。
「叭」的一聲脆響過後,是男子痛苦的悶哼。月先生憤恨的聲音傳來。「哼!你以為你又能活多久?要不是我從李副將那里要了你試毒。你早就被砍了頭。逃走?服了我的十里飄香。若是我一天不給你服藥引,你就會痛不欲生。那種痛!你比誰都清楚。剜心噬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月先生的聲音越來越陰毒。我光是听听已忍不住全身發冷。
「老匹夫!總有一天我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男子憤恨的咆哮夾雜著鐵器踫撞發出的脆響。想必是被鐵縺綑住了手腳。
我在屋外听的冷汗灕淋。君以軒是否知道月先生的真面目呢?還有被關著的兩人是何身份?直覺告訴我,月先生必有陰謀。
我支起耳朵繼續听,屋里卻瞬間安靜下來。許久,女子的低低的飲泣再次響起︰「你又給他吃了什麼?他每天都很痛,你這樣折磨他還不如殺了他。」
「你還有工夫管他?你自己呢?想好沒有?」月先生的聲音又恢復冷漠。
「不!」女子好像很害怕,聲音劇烈的顫抖,一步步後退,帶著桌椅倒地的聲音。「中了蠱就會變成你們控制的傀儡。我知道你們想干什麼!你們想讓我親手殺了軒哥哥!我不要,我死都不要!」
軒哥哥?君以軒!這個女子要見的人竟是君以軒!那也就是說月先生的所作所為都是瞞著君以軒的。我終于開始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如果月先生知道我在門外偷听,我會怎樣?被他關在這里幫他試毒?我禁不住打了個寒戰,冷汗濕了後背。
我屏住鼻息,貓著腰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後退。不小心踩到地上干枯的落葉,發出輕微的沙沙聲。下一刻,屋子里傳出月先生的疾呼︰「誰?」
同一時間,一枚暗器帶著勁風狠狠打在我背上。我心口一痛,「噗」吐出一口血來。
門就在此時猛的打開,一襲白影飛身而出。
我只覺被人拉了一把,恍惚間身子快速移動。在月先生破門而出的同時,隱入花叢中。我的嘴被一只粗糙的大手緊緊捂住。強烈的恐懼讓我奮力掙扎。那人輕易的制住我的反抗,在我耳邊低聲道︰「別動!」
月先生佇立在庭院中,一雙如眼如鷹般陰戾。謹慎的掃視滿目蒼夷的院落。突然,他冷冷一笑向我們藏身的花叢走來。我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出。身後人也繃緊身子,捂我嘴的手也更緊了幾分。
一步,兩步,三步!就在我閉上眼等待月先生伸手抓下來的時候,屋里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你醒醒……快來人……他死了!」
「真麻煩!」月先生皺了皺眉,低咒了一聲,轉身身屋里行去。
我繃緊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正欲松口氣,身後人雙臂卻依然箍緊我的身體。「別動!」
他話音剛落,月先生的身影又瞬間從屋里竄出。他疑惑的四下看了看。搖搖頭,轉身進屋。
好謹慎的老家伙!想想剛才的凶險,我仍然心有余悸。精神放松後,胸口的痛感擴散開來。痛的我直吸涼氣,身後人將一顆藥丸塞進我嘴里。低聲道︰「嚼了咽下去。」
「謝謝!」我吞下藥丸,那人溫柔的扶我坐起身,我一扭頭,對上一張跟鬼一樣猙獰恐怖的刀疤臉。
「啊?是你……」我指著那人的臉說不出話來。
「噓……先離開這里!」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彎腰抱起我,身影如鬼魅般在花叢中快速移動。我被他抱在懷里,腦子卻一刻也停不下來。屋里關著的兩人是誰?依那女子所說,月先生要給她喂蠱以利用她來對付君以軒。可是女子明明就在月先生掌控之中,他為何還要經得女子同意這麼麻煩?還有眼前這個丑陋的老頭,依他的武功絕非閑之輩,為何要隱藏在蘺草軒做一名普通的花匠?更奇怪的是,我兩次遇險都是他及時出手相救,難道說,他一直都在暗中監視著我?這個念頭讓我很不舒服。一想到那麼丑的一張臉在暗中偷窺,我心里頓感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