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出了韓若靈和簡小莫的事情之後,學校對後山的管理更加嚴格了,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都會有保安來回巡邏,而且還不止一個保安,二十四小時不間斷。所以無論有誰想去樹林,都必須先過保安這一關。
但是,雖然如此,通過入口進入樹林可也不是一件難事,畢竟,那樹林並不小,面積基本上有三個學校那麼大。而巡邏的保安只有三個,這樣,不管保安再怎麼小心,也顧全不了那麼多,所謂的顧此失彼就是這樣的。因此,無論是誰,如果真想進去的話,實際上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韓若靈、簡小莫和楊秋夢與另外兩個人的第二次聚集,就是一起進樹林的時間了——兩天後的下午六點。這個時候天基本上都黑了,而且保安要麼是已經吃過飯了,要麼還沒有吃飯,不管是吃過晚飯還是沒有吃過,這對于他們來說都是有利的,因為如果吃飽了,身體內血糖增加,整個人自然而然地就會變得慵懶想睡,精力不是特別好,尤其是五六點氣溫驟降,誰也不願意不停地在樹多的地方溜達,風大得有些滲人。而如果是沒有吃飯的話,此時已經饑腸轆轆了,饑寒交迫,誰還願意管那些呢?
避開同學的耳目才比較困難,不論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只要看見有人朝學校後山方向走,一定會指指點點的,說不定就讓老師或者學校領導知道了。為了順利到達匯聚地,韓若靈、簡小莫和楊秋夢決定分開走。韓若靈跟簡小莫走,就當時情侶在散步,而楊秋夢的話,她向來獨來獨往慣了,做一兩件讓大家不理解的事情,很多人也都習以為常了。
只不過最困難的還是簡小莫了,她要克服心理障礙,重新走到人群中去,還有接下來和凌風得朝夕相處,還不能讓他發現真實身份。
「小莫,你能告訴我,凌風和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韓若靈一邊幫簡小莫整理東西一邊問。
簡小莫吞吞吐吐地說︰「沒,沒有什麼,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韓若靈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小莫,有什麼不可以告訴我嗎?難道,我不足以讓你相信嗎?」。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之所以不說,是因為楊秋夢在,說實話,我是沒有辦法相信她,雖然她看上去是在幫我們。但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那種感覺,就是她總會做出一兩件出乎意料的事情來,給人一種,怎麼說呢,很陰森的感覺。」簡小莫發現,她很難用語言來形容自己對楊秋夢的感覺,可是,楊秋夢確實讓她覺得鬧骨悚然。但大一的時候,和楊秋夢在一起並不會這樣的。
其實韓若靈早就發現了,就在楊秋夢告訴他,保安被殺的時候,楊秋夢的眼楮里,竟然沒有一絲後悔或恐慌,而是看上去完全在享受那個過程,雖然在處理尸體的時候,他自己也一度迷失了自己的理智。不過,現在還是穩定住簡小莫的情緒要緊︰「我知道,但是,也許是你這段時間太過緊張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感覺的。楊秋夢本來就不是按套路做事的人,因此,你不要太在乎了。現在她不在了,你跟我說說,凌風是怎麼回事?」
「實際上也沒有怎麼樣,只是那個時候,在門外听見了凌風的聲音,他和那群人在說話,所以,他一定和那些人有關系,他們害死我啊!」即便只是這樣,簡小莫的身體已經顫抖到不行,連聲音都是發抖的。
「那些人,那些人是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簡小莫用力地甩著頭。「我真的不知道,他們總是用東西遮住頭,我看不見他們的臉,有三個,不是,四個,大概五六個人,他們圍著我,給我注射液體,我要是反抗的話,他們就會給我打鎮定劑,我……我真的不知道……我……」
韓若靈抱緊簡小莫,安撫著她的情緒。同時腦子里一邊想,凌風果然還是和這件事有關系啊,難怪他能夠順利的通過保安走進那棟荒廢的教學樓。只不過,他和楊秋夢進去之後,凌風又在哪里呢?還有簡小莫口中的「那些人」是什麼人呢?他們為什麼要對簡小莫做這樣的事情,難不成,是什麼實驗?
等到簡小莫的情緒終于穩定下來之後,韓若靈幫她戴好假發,又換上和平時完全不同風格的衣服,只要不和凌風正面對視的話,應該是不會被認出來的吧。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兩個人手牽著手一起向後山走去。
重新踏上那條路的時候,兩個人的心情都無比復雜,相隔幾個月,想不到他們還會再次來到這個地方,而且這次還是簡小莫主動要求去的。不管怎麼說,現在他們的心情完全和上次不一樣,復雜,矛盾,對未知的恐懼,以及想要知道真相的迫切感。
下午六點,五個人準時出現在樹林入口。運氣很好,保安不在,所以他們有足夠的時間走進去,而不必用跑的方式。每個人身後背著一個旅行包,里面裝著食品、水、帳篷、手電筒、地圖、指南針、急救藥箱等等東西,當然,地圖是根據網上找的一些不靠譜的資料畫的,用悍馬的話來說,有總比沒有好。
天已經黑了,怎麼走成了最大的問題,最後問題落到了韓若靈的頭上,因為悍馬和凌風都認為,他已經走過一次了,所以肯定有印象。但是,在當時那個狀況,怎麼可能記得什麼?而且已經時隔這麼久了,韓若靈真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對了,你不是帶指南針了嗎?」。簡小莫低著頭小聲地對楊秋夢說。雖然現在一片漆黑,根本就沒有人能看清她的臉,但她還是不敢抬頭,怕被凌風認出來。
「我早就試過了。」楊秋夢懊惱地說。「不知道這是什麼鬼地方,指南針竟然沒有用,簡直好像沒有磁場一樣,我白帶了。」
沒有磁場?這怎麼可能呢?就在進來的那個地方,韓若靈記得楊秋夢還拿出指南針來確定了方向的,走的就是他當時和簡小莫遇到保安後逃竄進來的路,怎麼可能到了這里之後指南針就完全沒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