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棵樹而已,這里到處都是這樣的樹,你,有,必,要……」起初看見只是一棵樹,楊秋夢還不以為然,直到她看見簡小莫手指著的地方,才也開始著急起來。「這不是我們之前折過樹枝的那棵樹嗎?怎麼會在這里?」
在路的途中,簡小莫體力不支,所以楊秋夢就到處找比較光滑筆直的樹枝給她當作拐杖用。但找了很久,地上都沒有合適的樹枝,所以她們只好找樹上的,看見合適的就折了下來。現在,那根樹枝還在簡小莫手里拿著呢。想不到,現在又踫到了這棵樹。
「這不會這樣啊!」簡小莫著急地說。「我們走了三四個小時,竟然哪都沒去成,一直在這里兜圈。」
「別著急別著急,先別著急,我們再好好想想,都經過了哪些地方,說不定我們只是踫巧回到這里了呢。」楊秋夢強作鎮定。其實她也有些著急,因為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只要一到晚上,不可預測的東西就更多了。再說,現在就她和簡小莫兩個人,什麼實用的東西都沒有,萬一再遇到什麼襲擊,連招架之力都沒有。
用力地做了一個深呼吸,簡小莫抬頭看著正在下落的太陽,余暉最多只能堅持半個小時,這也就是說,她們要依靠這半個小時來走出去,不然天一黑,那什麼都是妄想了。「咕——」簡小莫的肚子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她手抵在肚子上,說起來,已經快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又走了這麼多路,不餓才奇怪呢。
「我這里還有些吃的,我們先吃點東西,然後繼續找路。」楊秋夢說著就卸下背包,拉開拉鏈要拿食物。可她的手卻被簡小莫按住了。「怎麼了?」
「算了,吃東西太浪費時間了,我們還是趁著天黑之前先找路吧。不然天黑了就沒有辦法了。等會兒要是真找不到的話,再來吃東西,還能緩解下緊張的情緒。」
「說的也是。那我們走吧。」
「找個什麼東西給這里做上記號。」
「我也正有此意。」楊秋夢到處看著,尋找著適合做記號的地方。找了一會兒,她把目光放在唯一一塊的石頭上,說︰「在這上面刻字應該沒問題吧,就算風再大也吹不掉。」她是在防止韓若靈的悲劇再次上演。如果記號做在石頭山,那還會消失的話,這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某個神秘人物的監視下。
在地上找到一塊堅硬的小石子,簡小莫在楊秋夢說的石頭上畫了個笑臉,她希望韓若靈如果到這里,看見那張笑臉,就知道她到過這里,然後沿著笑臉來找她。雖然這個希望很渺茫,但簡小莫還是想要試一試。
「我們走吧。」簡小莫畫完之後,對楊秋夢說。
「嗯。」
就這樣,楊秋夢在前面走,簡小莫拄著樹枝拐杖走在後面。她們差不多每走十米遠就要在明顯的石頭或者大樹上畫下記號。而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在太陽消失的方向,晚霞紅得好像獻血一般,染紅了整個天空。
今天是朔日,沒有月光,比平常還要漆黑。簡小莫和楊秋夢只能手牽著手模索前進。手電筒的電用光了,電池卻不在她們的背包里,這無疑是最壞的結果了。
「已經是第三圈了,這究竟是什麼破地方啊!」楊秋夢再也隱忍不了,她一腳踢在那顆有記號的大樹上,罵罵咧咧地叫了起來。「真他媽的倒霉,我去過那麼多嚇得別人屁滾尿流的地方,什麼事情都沒有,想不懂今天竟然被這破林子給難住了!」
也怪不了楊秋夢會這麼沒耐心,這已經是她們在這個地方第三次繞圈了,無論選哪條路,結果都不會改變。還以為手電筒能夠撐到找到路的時候,沒想到,五六個小時過去了,還是一籌莫展,根本就找不到路。
簡小莫也累得沒有力氣再繼續走下去了,好像長這麼大就沒有走過這麼多路,腳上已經磨出很多水泡了,每走一步,簡小莫都覺得鑽心的疼。可是,即便如此,還是沒有思緒。手電筒的電池用完了,食物吃光了,水也就僅剩一瓶了。如果再這麼下去的話簡小莫覺得,她和楊秋夢會在這里被困死。
「指南針在嗎?」。簡小莫和楊秋夢的背相互靠著,她說話都有氣無力了。
「有啊。能用的上嗎?而且這麼黑,能用得上也看不清吧。」
「先試試再說。」
「好吧。」楊秋夢從口袋里掏出指南針,擺弄了一下,然後說︰「行了,你能看見嗎?黑燈瞎火的,我是不指望了。」
簡小莫笑笑,一陣微弱的光忽然出現了,看著楊秋夢那吃驚的面孔,她說︰「我帶著手機呢,不過,手機沒有訊號,一點兒也沒有,所以我覺得……指南針也沒有什麼用吧。」話雖如此,簡小莫還是拿過指南針看了看,然後失望的塞回到楊秋夢的口袋里。「果然還是這樣啊,沒有磁場,沒有訊號,什麼都沒有,唉……」
「還有最後一個辦法。」楊秋夢說道。
「什麼辦法?」
楊秋夢坐起來,她轉到簡小莫面前,抓著她的雙肩,認真地說︰「小莫,這個辦法我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用過,一個都沒有,你是第一個。現在,為了活著走出去,所以……你能不能答應我,無論看到什麼或听到什麼都不要驚訝,也不要大叫。可以做到嗎?」。
看楊秋夢忽然變得這麼嚴肅,簡小莫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但她還是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我不會驚訝,也不會大叫。」
「還有,你得答應了,要替我保密。如果有除了你我的第三個人知道的話,即使是你,我也不敢保證,我會對你做什麼。」
「額,那個,我知道了,我保證,今天所見所聞,不會對第三個人提起。」
「那就行了。」說著,楊秋夢推開簡小莫的肩膀,朝前走去,也許不一定是朝前,這麼黑,根本就辨別不了方向。
簡小莫借助手機的光,看著楊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