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韓若靈不明就里地問道。他還很虛弱,說話聲音很小,可看著簡小莫的樣子,又著實缺的奇怪。
悍馬算是松了一口氣,其實他哪里知道什麼細胞移植,只不過是騙騙簡小莫的,他賭的是楊秋夢對簡小莫的感情,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可以眼睜睜地看著簡小莫去送死。但是,悍馬算是輸了,原來楊秋夢真的可以狠心到不光其他人的死活,看來還是她自己最重要。不過,沒有關系,畢竟韓若靈最後醒了,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簡小莫高興地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真的是太意外了,悍馬都把話說到那個地步了,還以為韓若靈這次真的會死呢,但沒有想到,簡小莫甚至喜極而泣了。
而听到簡小莫大喊的楊秋夢走過來,她也過來了,眼楮瞪著韓若靈。
小莫……韓若靈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想起了劉叔的事情了。但是,他怎麼會躺在這里呢?自己不是說要去找小莫他們的嗎?怎麼會在這里呢?韓若靈想要坐起來,他才剛挪動了下手臂,發現疼到不行。他斜著眼楮看向那條手臂,才發現衣服已經破得不成樣子了,而手臂確實烏青的。難怪那個時候那麼疼,原來是……但怎麼會這樣呢?好端端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明明沒有就沒有受傷的。韓若靈最後還是問道︰「我怎麼會在這里?」
于是簡小莫把發現韓若靈的過程簡單地敘述了一遍,但是,她把自己幫韓若靈吸毒液的事情給省略了。簡小莫覺得,只要韓若靈能夠醒過來就夠了,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也許這是上天對她的一種恩賜,她應該感謝上天。
韓若靈發現悍馬也在旁邊,他不由得想起了那個時候,為了自己逃命,悍馬竟然把自己往虎口推,而他自己卻好好地在這里。「悍馬,你……」
還沒有來得及為韓若靈醒來高興的悍馬忽然發現大事不妙,明明就不希望韓若靈醒過來的,現在他一定會那件事給說出來的。本來楊秋夢就對他極為不滿,要是知道他做了這樣見不得人的事,楊秋夢肯定會落井下石的。不過,也許韓若靈並不知道真相呢?說不定他是以為自己不小心才被干尸抓住也說不定呢。仔細想了想,悍馬決定先探探韓若靈的口風,便笑著說︰「你可以終于醒了,把小莫都急死了。現在覺得怎麼樣啊?有哪里不舒服嗎?」。
韓若靈只是搖搖頭,他也不敢提那個時候的事情,他怕悍馬問他是怎麼逃出來的,那肯定就會把劉叔給牽扯進來的,到時候劉叔要自己背叛的事不就被大家知道了嗎?所以韓若靈決定,只要悍馬不提,他也絕對不會主動提起來的。面對簡小莫焦慮的目光,韓若靈輕輕地搖頭,說︰「放心吧,我沒事,除了不怎麼有力氣之外,其他感覺都還不錯。不過,我的手是怎麼回事?」
「你知道被蚊蟲咬了。你知道,這種地方,毒蟲什麼的很多的,還好有簡小莫給你吸毒,及時幫你把毒排出體內,你才能那麼醒過來的。」悍馬搶在簡小莫前面說。他不想把有關于干尸的話題牽扯進來的。
韓若靈再一次震驚了,簡小莫幫他吸毒嗎?她竟然可以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而自己呢?卻要欺騙她,把她帶到那個萬惡的劉叔那里,可能嗎?
簡小莫以為韓若靈不說話是因為韓若靈被感動了,覺得愧疚,便安慰韓若靈盜︰「沒事的,只不過是吸點血而已,我有沒有很像吸血鬼啊?哈哈……」第三個「哈」字還沒有說出來,簡小莫的表情僵住了,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心髒猛然地跳到了兩下,好像快要把她的胸腔給沖破了,一陣疼痛。而剛剛說到吸血鬼三個字的時候,簡小莫似乎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卻並不討厭,不,反而有點喜歡,她很想要再聞聞那個味道。
「怎麼了?」韓若靈問道。
簡小莫尷尬地笑笑,「我沒事。」
然而,這一切細小的舉動,卻沒有逃過楊秋夢的眼楮。血腥,吸血鬼,變身……楊秋夢想到了《暮光之城》里的杰克,簡小莫不會真的變成狼人吧!她那個時候的姿勢和狼人實在是太像了,簡直是一模一樣的。難道說,簡小莫的體內有狼人的細胞嗎?這不可能,楊秋夢立即否認了自己的想法,她覺得自己簡直是瘋了,竟然會有這麼膽大的猜想。可是,干尸都出現了,簡小莫變成狼人還有什麼不可能呢?
簡小莫又給韓若靈吃了幾粒解毒膠囊,讓韓若靈好好休息了幾個小時,韓若靈終于恢復了一些體力。悍馬那里還有一些食物,不過也不多了,那些面包和餅干頂多能撐到晚上了。不過也暫時管不了這麼多了,填飽肚子之後,幾個人決定一起去找凌風。
一提到找凌風,簡小莫就有點遲疑了。
「你的假發呢?」韓若靈這才意識到簡小莫的假發早就不知所蹤了。
「那個……不小心弄丟了,那個,我……」簡小莫看看楊秋夢,楊秋夢還沒有消氣。反正韓若靈也好了,所以簡小莫決定不再和楊秋夢計較了,她也沒有再提巫術的事情,只是說︰「就是不小心弄丟了,我被樹枝絆倒了,人沒摔著,假發卻不見了。」
韓若靈故作輕松地說︰「原來是這樣啊,沒事,到時候找到凌風再說,他肯定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但願如此吧。」
一路上簡小莫都有點神經兮兮的,她總是能感覺到耳邊有人在說話,還是凌風的聲音,雖然不知道說的是什麼,但卻能夠清楚得听見這些聲音。好像是自己被關的時候,那些人的聲音。簡小莫有一種想要逃走的沖動,幸虧有韓若靈一直牽著她的手,不然簡小莫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額,啊……」韓若靈一陣干嘔,然後迅速扔開簡小莫的手,蹲下去劇烈地吐了起來。
「怎麼了?」接著簡小莫也聞到了一股惡臭味,是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惡臭,她也不由自主地干嘔起來,然後也吐了起來,好像整個胃都要吐出來了。好一會兒,簡小莫才支起身體,但一聞到那陣惡臭,又彎腰劇烈地吐起來。
走在後面的楊秋夢和悍馬也沒有幸免。悍馬吃的東西多,所以吐得更加厲害,而楊秋夢可能因為對這種惡臭習慣了些,所以她只是干嘔,並沒有像其他三人反應那麼劇烈,不過似乎也並不好受。
「這是什麼味道?」悍馬問道。「真他媽的難聞!」
楊秋夢用手捂住口腔和鼻子,朝著散發出惡臭的位置一步一步走去。越走楊秋夢就覺得味道越重,她幾乎也要忍不住吐了起來,後來干脆拉起衣領做口罩用,把整個臉都包住了一半多。沒走一會兒,楊秋夢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她嚇得回頭一看,是簡小莫,頓時松懈了一口氣。「你怎麼來了?」隔著衣領發出模糊的聲音。
簡小莫則用圍巾把臉報了個嚴嚴實實,她說︰「過來看看怎麼回事。」
兩個人朝前走著,大概走了十米遠,看見前面的地上躺著一個人,而那股惡臭,就是從那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里那個人兩米遠的時候,簡小莫和楊秋夢再也朝前邁不動一步了,那股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這里怎麼會躺著一個人呢?而且初步判斷,那個人應該已經死了,不然也不可能散發出這樣的臭味。
兩個人相互對視一下,決定先走回去,和韓若靈和悍馬商量下該怎麼辦。
簡小莫往回走的時候,又忍不住扭頭往後望了一眼,而這一眼,簡小莫簡直驚呆了,那個衣服,不是……
「怎麼不走了?」楊秋夢問道。
「楊秋夢,你看看,那個是誰?」簡小莫朝身後指去。
楊秋夢听簡小莫這麼說,又扭頭回去看了看,可是,她實在是忍受不了,才一秒鐘又把頭給轉回來了,問︰「誰啊?」
簡小莫不理會楊秋夢的問題,而是說︰「你站在這里別動,我去叫其他兩個人過來。」簡小莫不等楊秋夢回答,就跑了起來,似乎怕楊秋夢不听,她又跑回來,對楊秋夢重復了一遍︰「別走開啊,我們一會兒就過來。」
楊秋夢不知所以,但看簡小莫那麼鄭重其事,只好點點頭。等簡小莫跑遠了,她覺得簡小莫肯定是發現什麼了才會這樣的,所以又不得不強忍著惡心回去看了看。這次,楊秋夢離躺著的尸體最多只有一米遠,這下,她看清楚了,也明白了,難怪簡小莫會那麼激動。
「到底怎麼了?」韓若靈看簡小莫跑回來,便立即問道。
簡小莫拉起韓若靈的手就走,邊走邊說︰「你們先別問那麼多,看了就知道了,用東西捂住口鼻,不然有你們受的。」
和楊秋夢集合後,簡小莫放下韓若靈的手,說︰「你們自己看吧!」
一看到那張臉,韓若靈又很沒出息地吐了起來,那還能叫臉嗎?已經腐爛地不成樣子了,根本就分辨不出來五官了,血肉模糊,連骨頭都出來了。而且溶化的肉還冒著泡,血水流得到處都是。韓若靈想起了那天晚上,楊秋夢特制硫酸溶解保安尸體時的樣子,不,比那個要惡心上一千倍,比剁爛了的肉餡還要惡心一萬倍……
「這是……」悍馬別過臉去,他也看不下去了。
「是凌風。」簡小莫和楊秋夢異口同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