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楊秋夢的方向,簡小莫和韓若靈以及筋疲力盡的悍馬在黑暗中模索前進,也就是離他們五六米遠的地方。因為手電筒被楊秋夢拿走了,所以他們也徹底沒有了任何照明的工具,幸好已經好幾個小時了,大家的視覺都已經習慣了黑暗。
可是,到達目的地之後,並沒有看見楊秋夢的蹤跡。「會不會是你們弄錯方向了?」簡小莫問道。
「不可能。」韓若靈肯定道。「當時她確實是朝這里來的,而且還說一定會在十二點之前回來。似乎是很難的事情,因此要準備很久。」
「她說了是什麼事情嗎?」。
悍馬虛弱地說道︰「這大概和巫術有關系吧!」
巫術!簡小莫心中一震,楊秋夢不是說不再使用巫術了嗎?至少是在人前不再使用了,那為什麼悍馬會知道呢?而韓若靈也沒有表現得太過于吃驚,難不成韓若靈也知道了?當時自己一不小心在楊秋夢面前說出了和「巫術」有關的字眼,楊秋夢就要受不了了,甚至說也許會殺了自己,那現在,她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我們再去別的地方找找吧,說不定真的是我和悍馬記錯方向了。」韓若靈改口道。其實他知道這樣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可現在能做的也只有四處是找楊秋夢了。
于是三個人又在這周圍繞了兩圈,結果是一無所獲。連楊秋夢遺留下來的東西都沒有找到,也就是說,楊秋夢憑空消失了。
簡小莫不可思議地問道︰「怎麼會這樣呢?還有,楊秋夢她,用巫術干什麼?」
「還是不因為你!」悍馬沒好氣地說。
「因為我?」
「那是當然,你不知道,你……」
「悍馬!」就在悍馬要把整件事情給講出來之前,韓若靈趕緊叫住了悍馬,他不想把這些事告訴簡小莫,不是因為還想要保護她,只是覺得,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太不適合了,簡小莫會怎樣已經沒有關系了,但他怕影響到明天晚上的計劃。「現在才說那些還有什麼意思,當務之急是把楊秋夢給找到才對吧。」
悍馬以為韓若靈只是想要保護簡小莫才不讓自己說的,因此也只好住了口。可是,對簡小莫的厭惡,他絲毫沒有減輕,而這份厭惡,似乎已經超過了楊秋夢和韓若靈。所以,只要一有機會,他還是會選擇殺死簡小莫的。
為什麼不讓悍馬說呢?簡小莫在想的是這件事情,有什麼非要瞞著自己,這和楊秋夢失蹤又有什麼關系呢?而悍馬說楊秋夢不見了是因為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簡小莫煩躁極了,她不知道韓若靈為什麼這麼做。而且,她也能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韓若靈好像忽然變了個人似的,對她好冷淡,甚至連話都不願意和她多說一句。不過是一個下午的時間而已,是什麼讓他改變如此之快呢?
三個人似乎陷入了窘境之中,誰都說不出來現在該怎麼辦。只是說去尋找楊秋夢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當真正要付諸于時間的時候,誰都沒有了主意。
似乎每每到了夜晚,就會發生很多奇怪的事情,不是被奇怪的生物攻擊,就是有人失蹤,還會有人受重傷。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操縱,一到了晚上,當大家的體力都透支了,而且對黑暗多多少少都有些恐懼之心的時候,開始發動攻擊,這樣幾乎沒有失敗的。
但真的有必要這麼做嗎?簡小莫覺得,即使不是晚上,白天被攻擊的話,對他們四個人而言,也完全沒有招架之力,都只能是等著被襲擊。簡小莫不能裂解,暗中的那群人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對待幾個年輕人,是因為有益于他們,還是只是好玩呢?如果只是好玩而已,那他們也太惡趣味了。
「我們現在去哪呢?」韓若靈幽幽地問道,但更像是自言自語。
「哪都不去,等天亮吧!」簡小莫回答道。
似乎想要安全度過這一個晚上,按兵不動是對好的方式了,只要三個人不再走散,大概將可以防止敵人偷襲了吧。于是乎簡小莫、韓若靈和悍馬三人圍成一個圈,挨著坐在了一起,這樣也能夠暖和一些。至于帳篷睡袋什麼的,早就丟失了。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幾次我們被襲擊總是有一個現象。」悍馬說道。不等其他來那個狗日回答,他再次說︰「我總結了一下,每次對方都是趁我們分散之後,再一一突破的,這樣的方法似乎屢試不爽。」
「我也發現了。」韓若靈贊同道。「也就是說,為了預防再重蹈覆轍,我們必須時時刻刻都在一起,無論干什麼都不可以分開。」
「就是這樣。」
簡小莫對此不置可否,但她現在更關心的,還是和巫術有關。那究竟是怎樣的力量呢?當時看見楊秋夢啟動的時候,自己晚上看呆了,等再反應過來時,儀式已經結束,而楊秋夢也給迷路的她倆找到了一條寬敞的、而且還很明亮的路。整個過程不過半個小時,還包括之前的準備活動。而楊秋夢也是千叮嚀萬囑咐,不可以告訴除她們倆之外的第三人。巫術真的有這麼神奇嗎?這個力量也太不可思議了。
自從轉入考古系之後,簡小莫對巫術已經沒有太多的了解,畢竟這屬于風俗學的內容。只不過,曾經她也看過一些資料介紹,而且網絡上偶爾也會流傳有些這之類的段子。簡小莫為了讓自己對巫術的認識更多一些,她不得不集中精神,把以前看過、听過的巫術相關的內容全部都回憶起來,然後串成一根線,這樣才能一覽無余。
就文學的概念而言,巫術是企圖借助超自然的神秘力量對某些人、事物施加影響或給予控制的方術。古代施術者女稱巫,男稱覡。這是在轉系之前簡小莫上文學史的課的時候老師課外補充的。巫術的分類從巫術的性質角度,可以把巫術分為黑巫術和白巫術。黑巫術是指嫁禍于別人時施用的巫術;白巫術則是祝吉祈福時施用的巫術,故又叫吉巫術。從施行巫術的手段角度,巫術又可分為兩類,一為摹仿巫術,另一種叫接觸巫術。
想到了這里,簡小莫對巫術算是有個初步的認識了,可她判斷不了,楊秋夢的問路巫術是屬于模仿巫術還是屬于接觸巫術,但性質是白巫術了,這點毫無疑問。
「你在想什麼?」看簡小莫一直不說話,韓若靈于是隨口問了一句,他只是覺得,讓簡小莫一個人待著有些不好。
「若靈,你還記得我們有一段時間特別喜歡看那多的《清明幻河圖》嗎?」。
「額,那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怎麼了?」
「內容呢?你還記得內容嗎?」。簡小莫焦急地問道。
「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誰還記得這些啊,而且當初也只是無聊才看看的吧,那又不是什麼有用的書,只是本小說而已。」韓若靈有些不耐煩了,他甚至有些後悔剛剛和簡小莫說話了,不然也不會給找來這麼多的問題。
但簡小莫卻選擇了無視韓若靈的不耐煩,繼續問道︰「我又不是問所有的情節,只是問你大概的內容而已。」
「我是真的記不住了。」韓若靈無奈地說道。「不過,里面主要講的應該是些巫術之類的,什麼接觸巫術啊,什麼LV包啊,還有什麼躲在龜殼里的貓,喜歡花生粒,還喜歡吃橘子,亂七八糟的內容。似乎還說什麼寫毛筆字也是一種巫術吧……」
要不就不說,一說就有些滔滔不絕了,簡小莫對韓若靈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不過,他剛剛也說了,那本書里面講的主要就是有關于巫術的內容了。既然如此,巫術就真的可以出現在我們現實生活中了,而且還和身邊的小物件息息相關。這一點通過楊秋夢就可以證實倒了,只不過,楊秋夢的準備工具似乎多了許多,而且更加的麻煩。
但沒有關系,也許的難易程度不一樣,所以前面的準備工作也不一樣。簡小莫為自己發現這一點而興奮不已。「悍馬,你感覺到了晚上什麼才這麼對我的呢?」簡小莫忽然就轉移了話題。
「沒有為什麼,只是一種感覺。」悍馬不想再對殺簡小莫的事情多說什麼了,真沒有想到,世界上還有如此怪異之人,他以前算是見多識廣了,現在看來,也只能是望洋興嘆。正所謂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吧。
「感覺,什麼感覺?」簡小莫不依不饒地問道。
悍馬煩躁了,簡小莫就非得抓住這個話題不放嗎?「我怎麼會知道呢?有原因的話,我還用說感覺嗎?」。
「晚上發生什麼了嗎?」。韓若靈不明就里。
然而,簡小莫卻並不理會韓若靈,而是繼續問道︰「所以才問你是什麼感覺啊!悍馬,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悍馬以為簡小莫說的是她變異的事情,因為韓若靈之前阻止過他說出真相,所以他決定讓韓若靈自己來說。
「你肯定知道。看你現在說話這底氣不足的樣子。」
悍馬有些心虛,「我,我有嗎?」。
「關于巫術的事情,你一定知道些什麼,告訴我,如果可以,我想像楊秋夢那樣,說不定就可以找到很多人了。」簡小莫覺得,只要東西準備好,而且步驟按照楊秋夢的來做,說不定她也可以問路的。
原來是問巫術的事情,悍馬松了一口氣,不過,究竟要不要告訴簡小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