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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里依然是一片漆黑,幸虧張十一有經驗,他在洞外的時候,找了幾根比較粗壯的樹木,然後把身上碎布撕了下來,裹在木頭的一端,這樣就做成了簡易的火把。
因為打火機也丟了,所以只能學習故人鑽木取火了。但這在張十一那里,簡直是易如反掌,他撿起兩塊大小差不多的石頭,用力摩擦著,不一會兒便有了火星出來。點燃火把後,四個人沒人都拿著一根。
這個洞和前幾個洞不太一樣,不但更加漆黑,而且還很潮濕,陰冷。坑坑窪窪的地地上擠著很多發著惡臭的水,頭頂還有蝙蝠在盤旋,腳邊不時有小蟲子穿過。而比較低的岩壁上則長滿了青苔,看著都讓人惡心。
「這個好像很深呀」韓若靈說道。因為前後都沒有光,只有他們幾個人那里發出一點亮光,而且說話的回聲也很大。
悍馬走得最慢,因此在最後面,他覺得身後有人,于是回頭一看,卻什麼也看不見,因此又繼續走著。可還是覺得後面有人在跟著,因此再次猛地回頭,雖然還是什麼都沒有看見,但悍馬能感覺到對方驚慌失措的隱藏自己的樣子。
走在悍馬前面一點的是簡小莫,她發現悍馬不時回頭看後,便問道︰「怎麼了?後面有什麼問題嗎?」。
「我總覺得有人在跟蹤我們,難道你們沒有這個感覺嗎?」。
「是嗎?我沒有感覺到。」韓若靈說。「不過這麼黑,就算有人要跟,也看不清吧。所以是不是你眼楮看花了啊?」
悍馬搖著頭,扶著岩壁走著。「不可能,要是一次兩次還說我眼花了,可是,從我們進來不久我就有這樣的感覺了。對了小莫,你也沒有發現嗎?聞不到對方的味道嗎?」。
「你看我鼻子上是什麼。」簡小莫指著自己鼻子上的兩團棉花。「別說跟蹤者了,我現在除了能正常呼吸,聞到那股清香的空氣以外,其他通通都聞不到。連楊秋夢我都找不到了,何況是一個陌生人。」
走在最前面的張十一停了下來,說︰「別忙,前面好像有動靜,大家別再往前走了。把火給弄滅了,快點。」
「那我不就什麼也看不清楚了嗎?」。韓若靈大聲叫道,他還想說什麼,嘴巴卻被簡小莫給捂住了。
簡小莫瞪著眼楮說︰「別嚷嚷啊,都讓你滅火了,你還這麼大聲叫,不是故意打草驚蛇嗎?讓你這麼做肯定是有道理的,快點,把火把扔了。」說完,簡小莫率先把火把熄滅了,然後輕輕地扔在地上。
接著是張十一,悍馬也照做了。韓若靈見狀,知道他不這麼做也不行,因此不太情願地把火把扔掉了。「現在還好了,伸手不見五指,我看你們怎麼辦吧。」
簡小莫知道韓若靈生氣了,因此笑著說︰「沒什麼啊,我可以帶著你們走,你忘記了嗎,我可是在黑暗中也能活動自如的。」
「當然了,你是誰啊,我們又是誰啊,怎麼能夠比得了呢?你有火眼金楮,我們什麼都不是」韓若靈沒好氣地說。
簡小莫本是想安慰韓若靈的,沒想到卻得到這麼一句搶白,原來韓若靈還是不能接受自己,他的心底深處依然是把自己當成怪物來看的。這麼想著,簡小莫也就不說話了。
「哎呀,怕什麼,不是還有大叔我嗎?難道會不顧你們的安危,胡亂來嗎?」。張十一看因為自己而引起了不必要的爭吵,因此立即來解圍。「放心好了,跟著我走絕對不會錯的。」
張十一本來想要在前面帶路的,不過看了簡小莫和韓若靈那兩個人,于是說︰「小莫妹子,來牽著大叔的手,在前面帶路吧。」
簡小莫不作聲,只是按照張十一說的,拉著他的手,繼續朝洞里面走著。後面依然是張十一,接著是韓若靈,最後是悍馬。
就這麼走了大概五六分鐘,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來了。「這是什麼?」簡小莫轉過頭問張十一。
「我也不知道,像是蟲子的叫聲。不過,又有點不像,剛剛我們一路走來,遇到的蟲子也不少,雖然聲音差不多,但不會這麼集中,太多了。而且似乎不是在四處奔走,而是在一個地方。」張十一听了一會兒說道。
悍馬說︰「那還是蟲子呀,只不過是沒有動。會不會是我們已經來到他們的巢穴了,所以才會有這麼多呀?」
韓若靈余氣還未消,因此說話還是很沖︰「想要知道進去看看不就好了嗎?在這里瞎猜有什麼用?不就是蟲子嗎?再多也不會比我們之前遇到那些東西的恐怖吧」
「說得也是,那我們就繼續走吧。」張十一說道。
「嗯,好。」簡小莫便邁著步子,小心地往前走著。越是往前走,這窸窸窣窣的聲音就越大,而且听上去似乎很焦躁。
韓若靈的胃一直不好,到了這里,他也終于忍不住,甩開悍馬和張十一的手,蹲在地上吐了起來。「這是什麼鬼地方?」說著,又是一陣劇烈的嘔吐。
忽然,韓若靈感到後晌一陣濕濕的,還有點軟綿綿的感覺,而且那濕濕的東西還會動,一直繞著他的手臂滾動著。因為吐得難受,而且又有這種濕漉漉的感覺,所以韓若靈一下忘記了剛剛的事情,朝簡小莫說︰「我手上好像有東西,小莫你幫我看看是什麼。」
因為韓若靈停下來了,所以簡小莫也沒有走,她一直朝前看,想要先探探究竟。听見韓若靈叫她之後,她轉過身,走到韓若靈身邊。「啊——」簡小莫趕緊用手捂住嘴巴,怕韓若靈听了又要問是什麼事了。
趁大家都還不注意,簡小莫立即走到韓若靈身邊,說時遲那時快,把韓若靈手上的東西給接下來,並且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手上不再是濕濕的,韓若靈覺得舒服很多,他扶著悍馬站起來,問︰「剛剛那是什麼呀?」
「額,哦,那個,只是一條小蟲子而已。」簡小莫含含糊糊地說。
「是嗎?那你剛剛尖叫什麼?」
「是呀,不然還會有什麼呀?」簡小莫回答道。「我就是覺得奇怪,你身上怎麼會有一條蟲子,所以才叫出來的。」
韓若靈也沒有懷疑,只是說︰「大驚小怪,不就是一條蟲子嗎?樹林里多的是,難道你還沒有看習慣嗎?」。
簡小莫只能擠出一絲笑容,雖然韓若靈看不見。她沒有繼續說下去,而且拉著張十一的手往前走著。但因為韓若靈的事情,她變得更加小心了。
走了兩步,張十一用力拉了拉簡小莫的手,簡小莫立刻會意,頭向後偏過來。張十一的頭則向前傾去,用韓若靈和悍馬都听不見的聲音問︰「到底是什麼東西?」
「是蛇。」
「蛇?」張十一不覺竟然叫了出來。幸好韓若靈和悍馬在說話,並沒有听清。張十一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于是立刻壓低了聲音。「這里怎麼會有蛇的呢?」
簡小莫說︰「我也不知道。但是,現在想想,我終于知道那聲音為什麼會和我們之前听到的不一樣了,之前那個是真的爬行蟲,但是,現在越來越大聲音的,應該是蛇,你仔細听听,是不是很像?」
經過簡小莫這麼一說,張十一再听了听,果然,的確是蛇的動靜,而且數量不少于一百條。即使是張十一,想到這麼龐大的數量的蛇,也不免全身都有些顫抖。尚且就不說有毒沒毒,就是這些蛇一起攻擊他們幾個人的話,恐怕會很危險。
「現在怎麼辦?繼續往前走嗎?」。察覺到張十一的猶豫,簡小莫問道。
韓若靈听見簡小莫和張十一一直在說個不停,但自己又听不清楚,因此不滿地說︰「你們倆在嘀嘀咕咕什麼呀,要走就快點走啊。」
「繼續走吧。」張十一用大家都可以听見的音量說道。
簡小莫也就不再發出聲音,一言不發地朝里走著。
可是,走在最後面的悍馬卻躊躇起來,他一邊走一邊想,簡小莫和張十一之所以在那里小聲嘀咕,肯定是因為有事情。而且韓若靈說手上有東西的時候,就簡小莫那個反應來說,也只有韓若靈會相信她的說辭。
悍馬一直覺得那個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可能是蟲子,因為不會有這麼大的聲音,而且認真听一听,就會發現這個聲音很像是蛇在吐著信子。「難道是……」悍馬想,壞了,剛剛韓若靈手上的肯定是蛇,所以簡小莫後來才會那麼支支吾吾的。
如果真的是蛇的話,那他們四個人還往里面走,不是自己送死去嗎?悍馬停下來不肯再繼續往前走了。
韓若靈也不得不停下來,「干嘛不走了啊?」
「要去你們自己去,我要出山洞。」悍馬甩掉韓若靈的手說。
「干嘛忽然說這種話,發生什麼事情了?」簡小莫問道。
悍馬說︰「你們還想瞞著我嗎?你以為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也太小看人了吧」
韓若靈覺得悍馬這話說得莫名其妙的,不解地問︰「瞞著你?我們瞞著你什麼了?」
「不是說你。」悍馬推開韓若靈,朝著簡小莫和張十一大概的方向叫道。「你們倆明明已經知道再繼續走肯定是死路一條的,為什麼還要帶我們往前走。如果想要送死的話,你們自己去好了。」
「悍馬……」張十一說。「你已經知道了嗎?」。
「對,我都知道了,那里面,是成百條的蛇,這樣,你還是要我們進去嗎?」。
「什麼?」韓若靈好像晴天霹靂一樣,頓時不知道說什麼了。
「哈哈哈哈哈哈,原來你們都知道了啊,只可惜,已經太晚了誰都出不去,這里就是你們的墳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