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去了,黃以封還是沒有任何行動,在這個什麼都沒有的樹林里,只能靠捕獵一些野生動物和找些能吃的果子來維持生命,幸好這里動物還算多,泉水也有一些。只是因為冬至到了,溫度一天比一天低,大家的衣服都破得破,爛的爛,沒有幾件是完好無缺的了。因此要怎麼御寒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我看一直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啊」悍馬這幾天已經好多了,因為張十一的醫治,身上的傷勢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了。
韓若靈走到張十一面前,蹲了下來,說︰「你不是說十二年前你也是這里的嗎?那你都可以離開,為什麼現在不可以呢?現在也可以的吧。我知道你的拉,喜歡和我們開玩笑,好啦,你玩也玩夠了吧,現在帶我們出去吧,怎麼樣啊?」韓若靈的手拍著張十一的左胸膛,臉上笑得很燦爛。
「臭小子,別煩大叔啊,這麼多天沒有喝酒,大叔心里鬧得慌。」張十一臉上顯示著不耐煩。「這個鬼地方,什麼時候被設了陣了,竟然變了這麼多,大叔我已經找了很久了,竟然都沒有找到十二年前的那個出口,真是怪事了再沒有酒喝的話,大叔我就要死了。」
簡小莫還在照顧楊秋夢,雖然在她的精心照顧下,楊秋夢的傷口雖然沒有惡化,但是,卻一點兒也不見好。正如張十一所說,簡小莫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的,楊秋夢的意識也是時好時壞,但大部分時間還是昏迷不醒,只是偶爾才會睜開眼楮,和簡小莫說上幾句話。
「我說,張十一,想個辦法吧,楊秋夢她一直這樣,不能繼續拖下去了。」簡小莫憂心忡忡地說。「你說等,可是我們都等了三天了,黃以封也不來。他這根本就不是給我們休養生息的時間,而是故意要拖著我們,耗盡我們所有的耐性,這樣對付我們就容易了。」
「你說的沒錯,我今天也在想這個問題,本來在這里我們就耗了很長的時間了,大家的精力都用得差不多了。加之沒有食物沒有水,換誰都會因為恐懼而失去求生的意志的。我們還算好了,可是也堅持不了多久的。是我失誤了,把這麼大的問題可忽視了。」
「咳咳咳……」
一听到楊秋夢的咳嗽聲,簡小莫就立刻走到她那兒去了,她趴在楊秋夢的耳邊,小聲地問︰「秋夢,你醒了嗎?覺得哪里難受?」
「我沒事。」楊秋夢說著,又是一陣咳嗽,咳得幾乎都透不過氣來了。等她緩過來的時候,又繼續說︰「我想到一件事情。」
「有什麼事情等你好了再說吧,現在別再說話了,多留點力氣。」簡小莫看楊秋夢那樣,實在是不忍心,想要幫她拍拍後背,可是又不敢踫觸她的皮膚,怕萬一自己也被傳染了,那就適得其反了,所以簡小莫只好左右為難地看著楊秋夢。
楊秋夢對于自己的傷多少也知道一些,因此她並不怪大家這麼對她,反而是簡小莫,這幾天一直精心地照顧自己,讓她很感動。雖然簡小莫讓她別說了,但楊秋夢還是繼續說︰「這件事情很重要,我必須說。關于,關于,咳咳……」
「不要說了,真的,再重要的事情,也等你好了再說吧」
「不,讓她說。」張十一也走過來了,他彎下腰,問楊秋夢︰「關于黃以封,你是不是抓到他什麼弱點了?」
「是的,我听凌風無意中說過,黃以封似乎對內髒的搜集情有獨鐘,但那些東西也是他的死穴,只要用新鮮的人的全部內髒,搗爛,然後再制作成藥丸,如果黃以封吃了的話,應該會死吧。」
「是這樣嗎?」。張十一習慣性地不停地抓著胡子,陷入沉思之中。
簡小莫不解地問︰「凌風怎麼會和你說這些?」
「他不是特地和我說的,只是以為我昏迷了,所以在自言自語,他似乎對黃以封也是憎恨得很,因此決定找到你們之後,再殺了黃以封。」
「奇怪了,既然這樣,我們又要回到最初的問題了,凌風為什麼還要幫助黃以封來對付我們呢?」韓若靈看過來,也不知道是在問誰。「按照一般的常理來說,他不是應該和我們聯手,殺死黃以封的嗎?」。
悍馬說︰「那也不一定,你看,很多小說都是,一個人為了殺死終極boss,但能力有限,于是故意在那個人手下做事,取得那個人的信任,最後要殺終極boss就容桂多了。我看凌風就很有可能是出于這樣的原因,才會那麼做的。」
我偷偷地看著張十一,之間他在搖頭,可並不發表任何意見,可見,他對凌風那麼做的目的有自己的看法,只是不想告訴我們而已。而我覺得,期中一定和最初的干尸有關系,只不過是什麼關系,就要慢慢來調查了。
「如果剛剛楊秋夢說的辦法是真的,那我們是不是試一試?」悍馬問。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因為沒有人知道該怎麼回答。要新鮮的內髒,而且還非得人的不可,動物的都不行。可是,我們從哪里去弄新鮮的人內髒呢?總不可能在這些人里面選一個人,然後殺死他吧。
也不可能有人願意主動犧牲的,畢竟大家都是為了活著,才會想各種各樣的解決方案,要是死的話,那想這麼多還有什麼意義。
空氣一下就好像凝結了一般,氣氛變得很僵硬,每個人都在為自己做打算,誰都不會輕易說出「讓我來」的這種話的。所以楊秋夢說的這個方法,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反而讓個別人心懷惡意,決定為了自己而犧牲別人。
就這樣又耗了一天,誰都不再提楊秋夢說的那個辦法。楊秋夢則在那次醒來之後沒有多久再次昏迷過去,之後一直沒有醒過來。
夜幕來臨後,悍馬和張十一都睡覺了,只有簡小莫和韓若靈坐在一起,剛剛開始兩個人都只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以前在學校里的生活,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扯到了要怎麼走出樹林的事情了。
「若靈,你實話告訴我,知道我是,是……」簡小莫猶豫了一下,覺得有點難以啟齒,不過還是決定現在就把話說清楚比較好。「知道我是人狼之後,你對我的感情是不是全變了,你實話說,我可以接受。」
「我也不知道,只是,有點難以接受,你想想,當我第一次看到你變身的時候,我的心情,真的很復雜。如果換做是我,你能夠立刻就接受嗎?」。
「我理解,實話和你說吧,其實就算這次能夠走出去,我也已經下定決心了,我們倆就此結束吧。」簡小莫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死死地掐著自己,就怕自己打退堂鼓,難受得快要死掉了,她覺得就算快要被殺的時候,也沒有這麼難受。
韓若靈明白簡小莫說這些話的痛苦,可是,明白是一回事,能夠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韓若靈是絕對不會和作為人狼的簡小莫在一起的。因此,就算韓若靈知道簡小莫很難過,可是他不想去安慰簡小莫,因為這等于是給簡小莫希望,等出去再說分手的事情的話,那傷害就更大了,所以必須現在狠下心來,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
簡小莫明白,這次是真的要和韓若靈分手了,以後,最多只能當作是好朋友吧,或許連朋友也不能算是,因為簡小莫一直覺得,如果戀人分手之後,還能做朋友的話,那兩個人就不是真正的相愛。無論是哪個女生,都不會願意和自己愛的人只是做朋友的。
「這段時間我對你的誤會挺多的,在這里我和你道歉,對不起了小莫。」
「沒事,不是你的錯,你也說了,不管是誰,踫到這樣的事情都會是一樣的,又不是你一個人。」簡小莫笑著說,但是心里卻很無奈。「我有點累了,沒事的話就不說什麼了。」
「要不你靠我背上睡會兒吧。」
「不用了。」簡小莫站起來,走到離楊秋夢不遠的地方坐下,這樣可以隨時照顧楊秋夢。不是她不想靠著韓若靈的肩膀,只是,既然決定要斷了,那就斷個徹徹底底吧,拖拖拉拉沒有什麼意思。簡小莫靠在樹上,看著發黑的夜空,腦子一片空白。
「和韓若靈那小子說清楚了?」
簡小莫嚇了一跳,沒有想到張十一還沒有睡著。「嗯,都說清楚了。」
「說清楚就好,我們這些人中,最無辜的就要算是韓若靈了,他什麼都不會,只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人了,要是把他牽扯進來,那就太悲劇了。」
簡小莫也不想韓若靈有什麼事情,這樣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接下來才是攸關生死的決斗啊,要是能走出去的話,面對的將是更凶惡的敵人,如果不能的話,可能就要死在這里了。」
「我不明白,為什麼走出去之後,還會有危險呢?」
「是凌風。」
「凌風?」簡小莫看不清楚張十一的臉,可是他的聲音听上去卻並不是很好。「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我覺得,我們好像殺錯人了。」
簡小莫以為自己听後錯了,大叫一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