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靠著氣味追蹤著黃以封,因為狼的奔跑速度是人類的幾倍,所以簡小莫胳膊畫不了四分鐘,但是因為要不時停下來嗅一嗅黃以封的味道,所以才稍微擔擱了一些時間。但也只不過是不過是兩分鐘而已,她就找到了黃以封的下落。
和上一次見到的沒有什麼區別,黃以封還是一副普通老年人的樣子,只不過臉上有點紅,似乎是因為缺氧而引起的。他正在靠在一棵樹上喘著氣,這麼看來,之前發動的那兩個術對他力量的消耗也不少。
沒有絲毫猶豫的,簡小莫迅速從樹木的夾縫中竄了出去。她直接對準黃以封的脖子,縱身一躍,兩顆獠牙幾乎可以把喉嚨給刺穿。在簡小莫看來,黃以封現在正在喘氣,而自己出來的時候又是悄無聲息的,所以黃以封不一定能發現她,那麼只要趁這個機會,擊中他的要害,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孰不知,這一切都是簡小莫自己臆想出來的,早在她靠近的時候,黃以封就知道了,他只不過是想通過這個方式把簡小莫引過來。因此當簡小莫真的上當的時候,黃以封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他就在簡小莫要撲上身的那一刻,故技重施,袖子里滑出一柄長劍,用力一揮,簡小莫的前腿立刻噴出一行鮮血,接著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簡小莫還想要站起來,但是因為前面的雙腿都被劍割傷了,無論她怎麼掙扎,都無法再站立起來了。簡小莫只能長號著,借此來表達心中的憤怒。她沒有想到,黃以封竟然會將計就計,而自己也因為一時大意,所以才著了黃以封的道。
「小丫頭,姜還是老的辣,你還是太女敕了。」黃以封看著劍上不停滴落的血,得意地說。「所謂兵不厭詐,你連這一點都不懂,就沖出了來,看來還是年輕氣盛呀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的確是好,可是,要是魯莽的話,那吃虧的可就是自己咯」
真虧黃以封還有心思在這里說教,簡小莫氣得恨不得現在就把他給撕成碎片,以解自己的心頭之恨。只可惜,技不如人,現在已經成為黃以封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了。
「怎麼就是你一個人呢,還有張十一那黃毛小子去哪里了?按道理來說,他應該和你一起到的才對。」
簡小莫撇過頭去,不看黃以封。她在心中計算著,從遭遇泥石流的地方到這里費時共計兩分鐘,攻擊黃以封失敗二十秒,兩人對話頂多也就三十秒,這樣算算,三分鐘還不到,而張十一和韓若靈趕到這里,怎麼也要四分鐘左右的樣子。所以,在這一分鐘只能,簡小莫不可能想著有別人來救她。
「哦,我給忘了,你這個狀態是不能說話的。」黃以封拍著腦袋,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哎呀,沒有辦法,人老了,記性就不好了。不過,人話你應該是能听懂的吧真是可惜了,這麼成功的實驗品,現在必須給毀了,說實話,我還真是舍不得。可是沒有辦法呀,誰讓你不听話呢?不听話的實驗品,就算再成功那也是失敗的。失敗的東西就要銷毀,這是我一貫的原則。」
听黃以封說話的意思,簡小莫覺得,除了曉嵐和她本人,應該還有許多遇害者的,他們大概都被黃以封給殺了吧黃以封也太沒有人性了,他為了一己私欲,草菅人命。簡小莫越想越氣,她覺得,就算是死,也要和黃以封同歸于盡,這樣才對得起曉嵐和楊秋夢。
「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就憑你,哼,還是殺不了老頭子我的。」黃以封的表情忽然就變得很冷酷,他舉起手中的長劍,走向簡小莫。「不能再廢話了,要不然,張十一那臭小子趕過來,麻煩又大了。早點把你解決,你別著急,一會兒他們就來陪你了,黃泉路上,你不會孤單的。」
簡小莫還沒有想好怎麼和黃以封同歸于盡,黃以封的劍就朝她的月復部刺來。簡小莫心里一慌,朝左邊一扭,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翻滾,黃以封刺了個空,她才能幸免。但是,沒有等簡小莫喘上一口氣,劍又下來了,她只好不停地在地上翻滾著。黃以封則發了瘋似的胡亂刺著,劍影如雨點半滴落在簡小莫的身體上。
只能說幸虧黃以封是無規律地亂刺,再加上簡小莫的反應迅速,所以雖然身體幾乎都被劍刺了個遍,但都沒有傷中要害,劍刺得也不算是深。簡小莫一邊麻利地躲著劍,一邊想,一定要想個什麼辦法才好,繼續這樣下去,就算韓若靈趕到了,自己說不定也死了。
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和上次曉嵐的方式一樣,死死地抓住黃以封的劍,讓他無法動彈,然後再狠狠地咬上他的脖子。只不過,這也需要人配合,就簡小莫一個人而言的話,困難實在是太大了。
就在簡小莫想著憑借她自己怎麼咬住黃以封的時候,她的後腿竟然被刺穿了,疼痛感立刻傳遍了全身。簡小莫還想要再翻滾的時候,發現自己根本就動不了了,就在這時,黃以封一腳提在她的月復部。簡小莫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在半空中飛越起來,到了一個最高點後,她的身體向下墜落。撞擊到一棵樹的樹干後,她又朝前面撲去,最後摔在地上,口中一陣苦澀腥臭的味道,簡小莫緊接著吐出一口鮮血出來。
「竟然和我玩這種小把戲,老頭子我玩膩了」黃以封臉上的肉都氣得顫抖了,他覺得自己刺了那麼多下,簡小莫竟然都還沒有死,覺得太無顏面了。「放心,我還會有更加成功的實驗品的,簡小莫,去死吧」
此時,簡小莫已經覺得她的視線有些模糊了,很多東西都看不清楚了,因此當黃以封揮著劍朝她心髒部位刺下去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腿上的傷勢還不算什麼,主要是剛剛黃以封那一腳,以及撞在樹上的沖擊力,尤其是對頭部的撞擊,同時內髒造成了巨大的傷害,簡小莫才會意識模糊的。
冰冷的感覺,好像看到了無數樹葉往下落,鋪蓋在身體上面,地面上的泥土有血腥的味道。簡小莫好像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校園,有許多人來來回回地走著,她和韓若靈就是期中的兩個人。去各自的教室之前,他們相約下課後一起去台球室看凌風和別人賭球,為他加油。在上樓的時候,簡小莫踫見了一頭短發的楊秋夢,她對著自己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像戀愛時那麼燦爛……
「喂,簡小莫,睜開眼楮來呀,你在干什麼呢」
簡小莫听見了有人在叫她,韓若靈最討厭了,每次早上想要睡懶覺的時候,韓若靈總是很煩地催著自己起床。夏天還可以忍受,但現在是冬天,那麼冷,起來干什麼呢?簡小莫決定什麼都不理,繼續睡覺。
「簡小莫你這個傻蛋,干嘛自己一個人跑來啊,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呀?」韓若靈覺得這次簡小莫是真的危在旦夕了,流了那麼多血,身體上的傷勢那麼多,比那次把她從這個樹林里抱出去還要嚴重。很少流淚的他,此刻竟然也哭了出來。
黃以封看著張十一,笑著說︰「你來晚了呀」
「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把他們幾個孩子給逼進樹林,不就是為了得到簡小莫嗎?那你為什麼還要殺了她?」張十一痛心地說。
「你和老頭子我在一起這麼多年,難道還不了解我的性格嗎?失敗的實驗品是要回收的,不然會產生危害,曉嵐那樣的例子,我可不想再發生一次。」
「但簡小莫不是成功了嗎?她可以在人和狼之間自由轉變,攻擊力也極大,你多年苦心研究,不就是為了這個結果嗎?那現在為什麼還要……」
「可是她不听從主人的命令,這樣還叫成功嗎?我可不想以後我的人狼軍隊會隨時攻擊主人,這樣就算我再怎麼厲害,雙拳也難敵四手。」
張十一搖搖頭,他失望地說︰「為什麼你一直執著于此呢?就算真的有那麼多听從你的人狼又怎麼樣?你已經有了那麼多干尸軍隊了,也不差人狼吧」
「你也知道干尸軍隊啊,當初我為了這些軍隊,耗費了整整三十年的青春,那個時候,你還沒有生出來呢」一說到干尸,黃以封就義憤填膺,當時自己不也是被逼才走上這條路的嗎?「我殺了那麼多人,你去看看我那里的人體內髒就知道了,我付出這麼多才得到的,所以你沒有資格說。」
「我並不是否認你的付出,只不過,你根本就用不到,就算有了再多的軍隊又有什麼用呢?」
「我當然用不到,不過,有人能用得到啊,不然你以為劉瘸子來干嘛了,他們當我真的老了,什麼都不不知道嗎?他名義上雖然是我的住手,可實際上,是來監視我的」黃以封說著,竟然笑了出來。「說到這里,我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們,劉瘸子也不會死,我就要一直被他監視著。」
張十一冷冷地說︰「我們殺劉瘸子和你無關。」
韓若靈已經沒有辦法把楊秋夢給喚醒了,他臉上已經是眼淚縱橫,對黃以封恨得牙癢癢的,想要立刻把他碎尸萬段。他看見張十一還在和黃以封廢話,于是憤怒地叫道︰「為什麼和他說這麼多,我要殺了他給小莫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