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我不懂你什麼意思。」韓若靈還是沒有松開老先生的衣領。
「你當然不會懂。」老先生只是輕輕一抬手,就輕而易舉地把韓若靈的手給拿開了。「年輕人,你還太無知了,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的時候,就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了。」
韓若靈看著老先生,想不到他竟然說自己太無知,他還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呢,無知?我怎麼可能無知呢?韓若靈覺得老先生這是在逃避,他不證明回答自己的問題,而是將責任推開,這也太過分了吧
「好了,我們再來看看這里還有些什麼東西吧」老先生轉移話題,離開了手術台,走到了別的地方。「這個是……」
韓若靈站在老先生的身邊,他們看見的就是之間韓若靈覺得像巨大的鍋爐一樣的東西,他極不情願地說︰「我也不太清楚這個是什麼,只是,這也太大了吧,他們怎麼會弄個這樣的東西在實驗室里呢?萬一爆炸的話……」韓若靈覺得,如果真得是鍋爐的話,那肯定很危險,他前幾天才看到新聞,一家醫院燒開水的鍋爐爆炸,死了好幾個人呢。
「先看看再說。」老先生沒有立即下結論。
韓若靈覺得,與其一直在這里浪費時間,好不容早點去找簡小莫,畢竟這才是他來這里的真正目的,因此說︰「我們似乎應該去找小莫的吧」
但是,老先生對這個實驗室卻極其地感興趣,他知道韓若靈心里著急,便說︰「你和笑笑先去,它會幫你的,這里還有一點事情我沒處理完,處理了之後稍後就來。」
既然老先生都這麼說了,韓若靈也不勉強,好在還有笑笑。只不過,他沒有想到只是一只狸貓而已,竟然會對他撒謊,還把自己的身世說得那麼可憐兮兮,實在是讓他哭笑不得。「好吧,我們走吧笑笑。」
韓若靈帶著笑笑走出實驗室,因為老先生放的那場「火」,樓層被映得通紅,到處都看得一清二楚。而「火」似乎發生在二樓,因為韓若靈可以看見牆壁上火焰的影子在熊熊燃燒著。他估計,那五個人或許在二樓救火呢。不過,救一場不存在的火,要救到什麼時候呢?
這樣正好給韓若靈爭取了時間,他問笑笑︰「小莫在哪里,可以找到嗎?」。其實就這一棟樓,韓若靈自己也能找到的,不過是多開幾個教室門而已,不過他想要節省些時間,所以還是問笑笑來得比較快。
笑笑趴在地上,耳朵貼在地上,又用鼻子沖著地面用力地嗅了嗅,然後爬起來,說︰「嗯,就在樓上,我帶你去吧,主人。」笑笑蹦蹦跳跳地就往樓上走。
韓若靈無奈地跟在笑笑後面,說︰「可別再叫我主人了,不然老先生會和我急的。」
四樓就是最高的樓層了,再往上就該到天台了,不過樓梯已經被鐵門給鎖上了。和其他的教學樓比起來,這棟樓算是矮的了了,但是因為它的跨度大,是橫向走勢的,所以面積還是很大,因此教室的數量也不少。
奇怪的是,四樓很亮,就如同白晝一般,不,應該說比白晝還要亮,放佛是每一個角落都裝滿了白織燈,連影子都很模糊,要是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見。
到了四樓後,笑笑向左轉,一直往里面走去。韓若靈覺得這一層樓和下面的三層有些不一樣,更干淨就不用說了,這里似乎有屬于自己的一種氣氛,怪怪的,卻又不像別的樓層那樣帶著點陰森的氣息。總之,韓若靈也說不清楚,他就是覺得很怪。
而且既然簡小莫被關在這里,張十一肯定知道韓若靈會來的,但是他卻什麼都沒有準備,甚至都沒有排一個人在這里守著。
韓若靈覺得,太正常了,正常得他覺得不真實,好像是在另一個空間似的,完全沒有了存在感。再看看笑笑,連走路都有板有眼,像個人似的,和之前完全不一樣。韓若靈發怵了,還不如二樓三樓呢,雖然恐懼,但至少那是真正存在的。
「到了。」笑笑最終在一個教室的門口停了下來。
韓若靈發現,這個教室和三樓的實驗室的位置是一模一樣的,也就是說,他們腳下面就是實驗室。這難道只是巧合嗎?韓若靈不相信,一定是張十一有意為之的,他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目的呢?
要不要推門進去呢?韓若靈猶豫著,如果是在二樓或者是三樓的話,他一定想都不用想,就一腳把門給踹開了,但是因為這里實在是太怪異了,他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是誰?韓若靈猛地轉身,可是,什麼都沒有,但是他剛剛明明感覺到了,有一個人影飄過的。
「我又產生幻覺了?」韓若靈想,會不會是自己太神經了,所以才會這樣的。他的手搭在了門上,卻感覺到冰塊一樣的寒冷,讓他渾身哆嗦,他立刻就把手給拿下來了。雖然現在是寒冬,可也不至于這樣吧。韓若靈越來越覺得這里不一般了。
「誰?」韓若靈再一次看見一個人影從自己的側邊飄過,或許這一次是在自己的側邊,因此看得更清楚一些,人影渾身都是白色的,頭發似乎也是白色的,在這樣明亮的環境下,如果不是注意力高度集中,根本就不可能發現的。
接下來,韓若靈感覺自己看到人影的字數越來越多了,他們出現的頻率大大提高了。笑笑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竟然不安起來,變得很狂躁。可是,韓若靈問它怎麼了,它卻什麼都不說,只是不停地抓著全身上下。
韓若靈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也不管會發出多大的聲音,抬起腳對準門的正中央就是狠狠地一腳,門意外地結實,一腳之後並沒有開。本來,如果是沒有鎖的門,只要輕輕一腳就可以開的,而這扇門從外面看至少是沒有鎖的,至于里面鎖了沒鎖就不得而知了。韓若靈不得不再次抬腳再踢。
連續踢了五六腳之後,門終于開了一些,但也就是十幾公分的縫隙。韓若靈感覺這門似乎是長死了的,不然不會這樣的。沒有辦法,他也只能繼續踢,直到開了一個可以讓他走進去的大口子才停下來。
「笑笑,我們走。」韓若靈說著就要進去,可是他卻發現笑笑還在原地,根本就沒有挪動半步。「怎麼了?為什麼不進來?」
「我……我……我我,我……」笑笑只能不停地重復這一個字。
韓若靈想到要進入教學樓的時候,笑笑也是差不多的反應,只不過這次更加嚴重。韓若靈知道,笑笑有靈力,它的危機意識比一般人要高得多,當它覺得前面有危險的時候,肯頂會躁動不安,而且本能的求生意識讓它逃離危險。因此,笑笑不願意跟著他進去也是很正常的。「這樣,你在這里等著,如果偶什麼事情的話,就立刻去找老先生,知道嗎?」。
「嗯嗯,我……我知知知道了。」笑笑用力地點著頭。
那麼,走進踢破的教室門就只有韓若靈一個人了,他硬著頭皮,跨了進去。但是,當韓若靈進入到教室里面之後,他立刻就後悔了,太難受了,自己就如同進入到一個巨大的蒸籠里面,毫不透氣,而且還很熱。不到片刻,韓若靈就汗流浹背了,沒有辦法,他只得把外套給月兌了,但這根本就起不來什麼作用,里面的溫度不斷地上升著。
更讓韓若靈惱怒的是,這里根本就是空空如也,哪有什麼簡小莫,他覺得笑笑在騙他,不然為什麼不肯進來呢?韓若靈又不好的預感,會不會老先生和張十一是一伙的呢?他們是師徒呀,這樣也很正常。張十一把簡小莫給抓起來,老先生假裝讓笑笑帶他來找簡小莫,實際上是故意引他到這里來的。
韓若靈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陷阱之中,而他卻什麼都沒有發現,而是義無反顧地走了進去。韓若靈往回走,但是,門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竟然消失了,是的,門消失了,四周全都是牆壁,一點開過門的痕跡都沒有。
現在,韓若靈處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而空間里面的溫度正在不斷地升高,他身上的水分在一點一點地蒸發著。而汗水才滴到地上,就立刻化成水蒸氣,眨眼之間就不見了。
韓若靈陷入了無限的恐懼之中。他開始大喊,但是怎麼喊都沒有用,因為在這個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會有人听見他的求救聲的。
「要冷靜,要冷靜下來。」韓若靈的呼吸很沉重,吸進去的全都是熱氣,他覺得更加難受了。「不能再喊了,要保持體力。靜下來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從頭開始想,肯定會有辦法出去的。」
然而,在這樣的環境下,韓若靈根本就不可能集中精力,他覺得自己全身都像被火灼燒著,腳底燙得他無法站立,只能不停地跳著,以此來減少和地面的接觸。可是沒有用,這樣反而消耗了他更多的力氣。
最終,韓若靈虛月兌了,他躺在了地上,雖然被燙得想要逃離可是,他已經沒有力氣爬起來了,連發出申吟聲都變得困難了。「我不要,不要死,不要死,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