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若靈,醒醒,醒醒,韓若靈。」
韓若靈睡得正香,忽然覺得有人在推他。他最討厭的就是睡覺的時候被人吵醒了,所以把手一揮,嘟囔了一聲「別動,讓我再睡一會兒」轉了個身繼續睡。可是那個人還是不依不饒地叫著,並且不停地用手推著他。
「干嘛呀,煩不煩呀」韓若靈終于怒了,他猛地坐起來,要看看是誰這麼不識好歹的,在他睡意正濃的時候吵他。
然而,韓若靈驚呆了,他甚至忘記了害怕,此時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悍馬。韓若靈睡覺睡得太死了,他甚至忘記了,自己現在睡的是悍馬的客廳,沙發也是悍馬的,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有別的活人能夠進來的。
所以如果韓若靈看見悍馬的時候,他根本就不會吃驚,但是,如果你看到的是一個沒有頭的死人時,還會不會就像看見平常的東西一樣呢?
韓若靈全身都緊繃了,他好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只是一直盯著那具無頭尸。尸體的脖子上還是鮮血淋淋的,因為是被石頭給砸斷的,所以切口很粗糙,血肉模糊。更讓人覺得惡心的是,上面還發著一陣陣的惡臭。
這段時間韓若靈已經見識到夠多惡心的東西了,因此這次一次,他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吐起來,反而咽了咽唾沫。額頭上的汗水滴在了他的鼻頭上,癢癢的很難受,可韓若靈也沒有抬手擦去,只是一直盯著無頭尸,他甚至忘記問一句「你真的是悍馬嗎」這樣的話。
一個活人,一具無頭尸,他們就這麼對峙了接近一分鐘,最後還是韓若靈沉不住氣,他鼓起勇氣,身體卻盡量後縮,「悍悍馬?是你你、你嗎?」。韓若靈的聲音都在顫抖。
無頭尸本想點點頭,可無奈,他的頭早已經不在了,所以根本就沒有辦法點頭,所以只好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是,我。」很嘶啞。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闖進你家的,我只是,只是想要找一些東西。」韓若靈慌亂地解釋道。活著的時候,悍馬對人就不是很友好,經常會因為一些小事而記仇。現在他死了,要是真得怪起自己來的話,還不知道會怎樣呢。「你叫小莫幫你,但是,小莫被該死的張十一給抓住了,所以我就,我就自己來了,我覺得你應該掌握了張十一很多東西。」
「沒,關,系。」無頭尸說話不但嘶啞,而且還很機械,或許是因為他沒有頭,所以說話很不方便,這樣對他而言已經很辛苦了。「我,就,是,來,告,訴,你,我,知,道,的,事,情,的。」之前他說一兩個字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一大串話才顯示出悍馬說話的語速很慢,听著也比較累。
不過韓若靈听了,卻覺得終于放下心來,原來悍馬並沒有什麼惡意,相反的是,他是來幫助自己的,這讓韓若靈感到很欣慰。「這樣就好,張十一是我們的共同敵人,我們一定要聯合起來,這樣才能打敗他。」
「是,的。」悍馬繼續一字一頓地說。「張,十,一,是,個,惡,魔,他,欺,騙,了,我,欺,騙,了,我,們,所,有,的,人。」
「這是怎麼回事?」這句話韓若靈顯然是明知故問,肯定是悍馬無意之間知道了張十一的秘密,為了收買他,所以張十一就給了他一些好處,結果可想而知,就在他以為要回來的時候,張十一殺人滅口了。
因為悍馬說話實在是有些困難,講訴的時間又慢,韓若靈听得很累,不過他卻很仔細,因為悍馬每一句話都很有用。差不多花了一個小時。悍馬才終于說到自己被殺的情況,他根本就沒有多余的時間思考,就人頭落地了。
原來在遇到張十一不久,悍馬無意中發現張十一在操控干尸,他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所以就沒有說什麼。不過悍馬卻從此多了一個心眼兒,對張十一的觀察就更多了。正是因為這樣,他發現了很多張十一不為人知的事情。
比如說,他們每次都會睡得很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是因為張十一用了催眠術,因為悍馬也懂巫術,所以後來才可以保持清醒。這個時候張十一就會趁大家睡覺的時候,利用巫術把方向給弄亂,這樣大家醒了之後就會找不到路。再比如,張十一會抓到一只小動物的時候,會灌奇怪的水給動物喝,然後那只動物就會變得力大無窮。
這樣的事情悍馬已經看到過很多次了,他開始懷疑張十一的真正身份,還有他接近的真實目的,肯定不會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只是無意中進來的。為此,悍馬經常假裝睡著,然後暗中跟蹤張十一。
終于又一次,張十一又在晚上的時候使用了催眠術,等他以為成功之後,便離開了。而悍馬則爬起來跟在了張十一的身後。
大概了走了半個小時,張十一停了下來,他前面站著一個人,而這個人,正好就是黃以封。悍馬是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口口聲聲和他們是伙伴的人,竟然會密會他們的敵人,要知道,黃以封可是一直都在想盡辦法要他們的命呀
因為距離很遠,所以張十一和黃以封在談論些什麼悍馬听不清楚,不過看他們倆的動作可以知道,這兩個人很熟悉,而且黃以封對張十一的態度很好,好到了幾乎是點頭哈腰的程度了,這讓悍馬懷疑,難道,黃以封是張十一的僕從不成?
約模十幾分鐘後,黃以封就自己走了,臨走前他也不忘向張十一鞠躬。而張十一則站在原地不動,絲毫沒有要回去的意思。悍馬正糾結著,他是要繼續觀察下去呢,還是先回去?
但沒有想到,張十一竟然忽然就出現在了自己面前,悍馬當時嚇得沒有暈過去了,不過他還算鎮定,畢竟這就像炒股一樣,就算買的股票漲得再快,升值得再多,在拋出去之前,他還是要做好虧本的準備,只是這個準備多少的問題,但不會沒有。
「膽子不小啊,敢跟著我。」張十一冷冷地說道。
悍馬已經冷靜下來了,他差不多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便說︰「接近我們,有意思嗎?其實你本不用這麼大費周章的。」
「這是屬于我一個人的游戲,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這樣啊,那現在你發現了一個在你的游戲里犯規的人,你準備怎麼處置這個人呢?」原來悍馬是蹲著的,現在他了站起來,這樣可以平視張十一。「是黃牌警告呢,還是立即就紅牌罰下場?」
「這個嘛,至于怎麼做,就要看犯規的那個人態度怎麼樣了。」張十一盯著悍馬,那樣的眼神,似乎要把悍馬給看穿。
悍馬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應該怎麼選擇。為了自保,悍馬說道︰「對不起,我今天晚上夢游了,下次不會。我想,做為一個夢游者,你是不應該把我叫醒的,不然我會當場斃命。」
「很好,很好。」張十一拍了拍悍馬的肩膀,然後大笑著離開了。「非常好,哈哈,夢游者啊,以後可要改改這夢游的毛病了,晚上還是安安心心地睡覺比較好呀不然萬一被哪個人給叫醒了,後果可是很慘的。」
看著張十一遠去的背影,悍馬這才松了一口氣,他發現自己全身都濕透了,要是剛剛沒有說得張十一滿意的話,那肯定沒有這麼好事的。休息了好一會兒,悍馬才往回走。到了之後,張十一躺在地上,看也沒有看悍馬一眼,悍馬也只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過自此以後,悍馬對張十一的行動就更加關心了,只是他現在比以前要小心百倍,不然的話,再被張十一發現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不過表面上,他們倆相安無事,所以簡小莫和韓若靈才不會有所懷疑的。
有一天,悍馬在休息,張十一忽然來找他,說有事情要他幫忙。悍馬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拒絕,況且他也想知道張十一究竟在做些什麼,所以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但沒有想到,張十一竟然要他挑撥韓若靈和簡小莫之間的關系。
悍馬當時就震驚了,這種只有女人才會做的雞婆事情,現在竟然讓他來做。他想拒絕,可是一看張十一那眼神,他就只能答應了,這也就是為什麼後來悍馬處處針對簡小莫的原因,還和韓若靈鬧別扭。
其實悍馬也不想的,他只能選擇找簡小莫的麻煩,這樣一來,既完成了張十一的任務,但無形中卻讓簡小莫和韓若靈更加地團結,也算是暗中幫助他們了吧。
張十一讓悍馬做這件事的條件是出去之後,他會讓悍馬參與自己的研究。悍馬已經見識過張十一讓動物力量強化的過程了,所以他對張十一說的試驗很感興趣,因此特別期待。
只不過,張十一欺騙了悍馬,在離成功一步之遙的時候,悍馬死了。如果是普通人,當時是死了就一了百了,但悍馬不一樣,他會巫術,在來樹林之前,他就把自己的精神力給儲存下來了,當然不是全部,而是一半,不然的話,面對張十一他也不會那麼弱。所以悍馬死後,他的精神,也就是人們所說的靈魂還在。
悍馬以為那純粹是意外,只是因為運氣不好,所以才會被石頭給砸中的。但是,他萬萬也沒有想到,張十一再次出現,在他的身上用了一種特殊的藥劑,他的立刻開始腐蝕,不到片刻,就完成成為了一副白骨。悍馬到現在都還沒有弄明白,張十一為什麼非得這麼做不可以。
但是他恨張十一,他要報仇,即使僅剩的精神力也快要消失了,但在這之前,他要殺了張十一,不然,他不會走。強大的怨念讓他繼續留在人世間,直到那個人的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