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辛夷 正文 第三章 江花玉面兩相似

作者 ︰ 蘇弄玉

白芷跟著那個丫頭來到府中,才細細打量起來。劉家不愧是青山縣的首富,這里的布局,裝扮絲毫不差于以前的白家。

雖說父親有知府的宅邸,但是他總覺的那里太壓抑,于是就和娘一起買下一個莊子,從此一家人便在那里安了家。

「白姑娘,我是這里的管事,劉千煜,二少爺讓我安排你先去後廂更衣,你這便隨我來吧。」說著後面跟進一個丫頭,麻利的從白芷手中取過那個讓她技驚四座的古箏。

白芷還有些發愣,她不明白劉辛夷到底想對自己怎樣。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院子里,海棠花開的正艷,迎面走來兩個婦人,一位一襲青色的紗質長裙,看起來淡雅月兌俗,外面是深蘭色的裙擺繡滿珍珠的薄長紗,高雅飄逸,腰系一條深藍色繡花腰帶、烏黑的長發綰起,只插一只紫玉簪,柳葉眉下,扇子似的睫毛下透露出黝黑明亮的星眸,一雙丹鳳眼,口如含珠丹,膚如凝脂。

而另一位卻只是身著淡粉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艷麗無比,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凜然生威,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瑩亮如雪,星星點點在發間閃爍。

這一青一粉二人走在一起,竟也是讓滿院海棠也失去了顏色,白芷也是第一次覺得閉月羞花大抵就是如此吧。

二人見到白芷也未曾搭理,反而神色當中顯出厭倦,旋即有說有笑的離開。

這又是哪一出?白芷看到此情景也是大為不解。

「白姑娘,他們二人是當今陛下剛賞賜給二少爺的美姬,今後你便要與她們一同服侍二少爺。女人之間自然少不了一番爭寵。」劉管家自是將這些都看在眼里,他在前面走著誰也沒有看到他臉上表情。說起女人聲音里有著濃濃的恨意,只是他掩飾的很快立刻對白芷道「白姑娘今後在府中能否好過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他心里盤算著,這二少爺這次回府就好像變了一個人,比以前更貪玩,甚至更加,這才不到十天的時間就又帶回來一個,怨不得那二人是如此神色。

「管家多慮了,白芷從未有過什麼想法。只是希望平靜的度過余生,而二公子恰巧給了我這個機會。」白芷仍舊是淡淡的。腳步輕移,跟著管家來到後廂。

「這是二少爺的臥室,那些是給你準備換洗的衣服。等會有丫頭過來替你沐浴更衣。」管家面無表情的說完,便轉身離開,剩下白芷和那個抱著古箏的丫頭。

「白姑娘,你為什麼什麼問題都不問呢?」小丫頭搭攏著腦袋。好奇的打量著白芷。

白芷也是微微一笑,「那麼,你覺得現在的我應該問什麼?」

也不待丫頭在說話,白芷看到偏廳里放好木桶,想必是讓自己沐浴更衣,便留下古箏,讓小丫頭去看外面一會過來送水的丫頭。

蓮步輕移。褪去衣衫,這是一件已經洗得發黃的白色布裙,下擺打滿各色的補丁,這些補丁層疊在一起。看起來竟像是朵滴翠嬌艷的牡丹花。盡管這已經是白芷最好的衣服了。想起剛才庭院里那兩位美麗女子鄙夷的眼神,白芷也是無奈的搖搖頭,是啊,如今自己已是人老珠黃,就算在美麗的服飾穿在身上又能堆砌出什麼樣子?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木桶當中水溫正好,白芷閉上眼楮,整個身體沒入水桶之中。濃濃的倦意也是席卷而來,有多久沒有這樣好好地泡過澡了,上一次好像還是在白府的時候,那時候她的小丫鬟一邊撒著花瓣一邊戲稱白芷的縴縴玉手,白玉無瑕。

如今再低頭看看自己長滿老繭的雙手,也是輕輕笑出了聲。

真是造化弄人。

「咕咚咕咚。」

從木桶底部卻是鑽出一個人。

白芷驚嚇著在迅速拿衣服擋住身體的時刻,來人卻是攔住他的舉動。緊緊的把她擁在懷里。想把她的身體揉進自己心里。

「白芷,你是我買來的人,若想今後的日子好過,就乖乖听我的。」厚重的男聲,在耳邊想起,原來是他——劉辛夷。

不知為何,白芷在听到對方聲音後竟是莫名的安下了心。他的呼吸急促,一股潮熱的氣息噴面而來。白芷想起自己正全果的被對方抱在懷里,臉上也是一片緋紅。把頭側著偏動了一下,不曾想卻正踫上那對熾熱的眸子。

「該死的,怎麼偏巧在這個時候?」劉辛夷憤憤的說了句。全身滾燙,望著眼前這個他認識了十三年,愛了十三年的女人,怔然出神,那柔美的面龐,恍如十三年前,他嘴唇發干,心中熊熊燃燒的烈火似乎要沖破他的喉嚨抱著起懷里的白芷,徑直走向床榻。他不顧一切的壓在她的身上,親吻著她的面龐。

「白芷,你知道嗎?我好想你。這麼多年我終于又見到你了。」劉辛夷感受到身下人的掙扎,也是停止了動作,一臉深情的對白芷道。

身下的女人,雙手推著他的前胸,驚慌的將臉轉到一邊,躲著他的唇白芷的動作很強烈。

只是看到她的反抗他心中反而越是歡喜,伸出雙手捧著她的臉龐,卻看到幾行清淚緩緩地滑過她已經不再光滑的臉頰。

「我只當自己從來不認識你。」不待他答話,繼續道「最多被餓狼侵佔了身子。如果你認為這是我同你來的目的,我白芷只能自認倒霉,遇人不淑。瞎了眼認識劉辛夷。」

听到她這樣說,劉辛夷嘴角也是微微抽動。手下卻是輕撫著她如少女般堅挺的蓓蕾。輕吻著她眼角的淚滴。

她是還察覺到了,是啊,聰明如她怎麼會一點也沒有懷疑。自己現在算是她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所以她才會不顧屈辱跟著自己回來。

「你認為,我會這麼輕易就答應你?你的目的?不過是想讓我幫你查清你父親的死因是又不是?」此刻的劉辛夷又換成了戲謔的口吻,眼里的溫柔也瞬間消失。

「原來他也是這樣的。」白芷默默地的閉上雙眼,男人,大抵都是如此吧,得到這個殘破的身體又有何用。便不再做任何的掙扎。

劉辛夷雙手肆無忌憚的在白芷身上游走。吻遍她的全身,她的每一寸肌膚,每親吻一下,他的心就像是被刀子戳了一下。她怎麼可以這麼瘦弱,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沒有受傷的地方。她臍下三寸有一個大大的燒傷痕跡,此處的皮膚雖然已經愈合,但那猙獰的傷口似乎在還在訴說著當日的疼痛。

劉辛夷看在眼中早已痛入骨髓,如果當初自己不離開,如果當初知道顏良打罵她,他早就應該不顧一切的將白芷帶走,不管白芷會不會恨他,而不是現在,要用這樣的方式才能愛她,才能保護她。

他已經無法想象白芷是怎麼忍受過來的。我的白芷,這十三年來你到底受了多少的苦。

你心里一定恨死現在的我。可是我的白芷。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不再受傷害。

終于劉辛夷赤果著全身走下床,壓制住殘存的理智,倘若再不離開白芷,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把持的住。

去衣櫃里拿出準備好的衣物,放在床前。「換好衣服,跟我出門。你記住,從今往後,你是我的禁臠。對我,只有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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